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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挣扎,只静静的看着她露出狠绝的脸,眼中的雾气似要滴落下来。
她泪眼朦胧中,抓住他的长袍凄楚的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她旋转着舞动绯色的长袍,笑着说…烨哥哥,我们会不会一直这么幸福。
两张相同的脸不停的重叠着,渐渐融合成了一个人,陌生而又熟悉。
执起她的手,承诺着携手白头,恐怕只有食言了。
他没有挣扎,任凭那尖锐的痛楚在喉咙蔓延。
倏地,一只乌金色箭羽呼啸着没入莫浅妤的胸口,发生得太突然,她闷哼一声退后松开手中的红绫,那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整个抛下悬崖…坠落…
“妍儿!”北墨烨惊慌的喊道,伸出手想抓住她的手臂却还是晚了一步。
崖边,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抹绯色坠入湖底,被倾泻而下的瀑布淹没,瞬间便消失不见。
蒙面的红纱被水雾抛起,北墨烨伸手抓住俯身长啸。
“妍儿。。。。。。。。。。。。。。。。。。。。。。。。”
凄冽的喊声穿过轰隆着的幕帘一直响彻天边,狂风吹散了他潮湿的发,一丝一缕绕在眼前。
凌凡执着弓站在他身后,他有些吃惊。从来没有看见北墨这么狂乱的模样,想要扶他起来却被他挥开手。
“北墨,你在怪我。”凌凡有些歉疚,但他不认为做错了什么。
良久,北墨烨起身心神像已缥缈到遥远的地方,他颤巍巍的立在崖边,衣袂翻飞像要落入崖底般。
凌凡着急的道歉,却听见他叹息般的声音,“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怪我自己。”
明明猜到却仍自欺欺人的哄骗自己,心里面总是告诉自己她永远是绝尘清雅的妍儿,那些血腥的杀戮永远也不会是她所为。
可是,现在那些自己编织的谎言却在他面前被现实血淋淋地撕碎。
如果可以早些面对,又怎么会是这种情境…
紧紧的捏住手中的红纱,他转身拍拍凌凡的肩挤出一抹笑宽慰的道:“放心…我没事。”
月凉如水,那隐没的白色长袍带着伤渐渐消失在森林深处。
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徘徊在湖边,却终究没有找到那抹一心念着的红。
她再一次的消失了。
、浅妍浅妤
平静的湖水中,莫浅妍躺在上面如浮萍一般漂浮着,耳畔清醒的听见鱼儿翻动水花清越的声响,落花落入水面那波纹触碰脸颊的触感。
可是自己像被点住穴道没有办法动弹,只能像落叶般随波逐流。
水很凉但却是让人可以承受的,鼻间一阵阵血蔓花的幽香,猜想着一定又回到了那片树林,心…也没有了波动。
一阵咚咚的磨盘敲击声后莫浅妍的手臂被人握住,臂上被点上了微微的凉。
岸上,佝偻着腰的老人身旁,一个紫衣女子将磨盘放好,冷冷的望着湖中沉浮的绯色。“姥姥,就让她这么一直漂着吗?”
“这丫头带了一身的伤回来,估计会高热不断,暂时也只好让她就这么呆着吧…”转过身看着莫璇罗道,“璇罗,你去准备一下明天的册封仪式…这该死的丫头不能让她再逃了。”
“是。”
莫浅妍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果然是无边无际的绯色血蔓花林,那一簇簇的红中看不见一点绿意,像燃烧一般。
零落的花瓣轻柔的滑过她的脸颊落到水面,又激起一层层的涟漪。
偏头看□的手臂上的一点朱砂鲜红欲滴,本能的抗拒着。
手臂使劲没入水中想要冲刷掉它,抬起时却仍然鲜艳没有丝毫融化。
岸边苍老的声音冷冷的,“这朱砂岂是你想洗就能洗得掉的,要做我麒麟教的圣女贞洁尤为重要…莫浅妍,不要忘了你母亲欠下的债,也不要忘记你发过的誓言,你的身体任由麒麟教处置,包括灵魂。”
莫浅妍面无表情的闭上眼,胸口微弱的起伏着。
她怎么能忘记她立下的誓言。
遥远的梦境中有人割下她的长发和着血蔓花一起焚烧,那香气让她昏昏沉沉像坠入了幽深的湖,睁不开眼,烟雾模糊了她的双眼。。。
——我,莫浅妍立誓,愿用一生一世来偿还母亲欠下的债,愿为了教众牺牲灵魂,这红尘只能以我为尊。有人低声在她耳边说着。
——我,莫浅妍立誓,愿用一生一世来偿还母亲欠下的债,愿为了教众牺牲灵魂,这红尘只能以我为尊。她在晕眩之前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是说。
将焚烧的粉末放进通透的琉璃杯盏兑了水喂她喝下,那抹香便顺着喉一直融进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了灵魂,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便破茧而出。
*
不知道睡了多久,久到她以为会这样一直睡下去。
“莫浅妍,你给我醒来!”冰冷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吵闹着,不停摇晃着她扰得她头疼欲裂。
她睁开眼便看见一双愤恨的眼在月光下闪着危险的光芒,是莫璇罗。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被放置在岸边的软塌上,两旁的树林黑压压一片仿佛要整个倾倒下来。
莫浅妍想要起身却被莫璇罗粗鲁的按了下去。
“谁给你这么大胆子敢对我这般无礼。”她的声音冰冷,虽受了重伤但那眯起的眸竟现出令人恐怖的戾气。
莫璇罗一惊,霍地退了几步眼中显出慌乱的神色。
眼前的人虽跟莫浅妍一样的容貌,但那眼神却截然不同,凶狠、残忍得犹如一头嗜血的兽。
“莫浅妤?!”几乎是立即的,她想起了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
慌忙单膝跪下,莫璇罗恭敬的低头,已然没有刚才嚣张跋扈的模样。“璇罗该死!冒犯了圣女殿下还请殿下治罪。”
莫浅妤捂着胸口从软塌上坐起,冷冷的眸光掠过她扯起一抹轻蔑的笑,她低声问,“莫璇罗,你刚才把我当成谁了?”
心头一凛,莫璇罗低头不语,背心早已是一身冷汗。
“说!”突然大喝一声直吓得她一阵颤抖,却仍紧咬着唇默然不语。
莫浅妤绝美的眼危险的眯起,下了软塌,衣衫松松的披在身上,走动时那曳地的绯色里一双光洁的腿若隐若现,妩媚至极。
她缓缓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莫璇罗脸色苍白震惊的望着她诧异不已。
突然,莫浅妤扼住她的下颌,眼中流过一丝妖异的红。“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莫璇罗…”
柔润细长的指尖下是一阵阵骨头摩擦的声音,莫璇罗想要挣扎却徒劳无用,剧痛突如其来让她几近晕厥。
“丫头,适可而止!”佝偻着背,满头白发的老嬷嬷从林中走出,拐杖拍开莫浅妤紧紧禁锢着下颚的手臂。
莫璇罗从剧痛中解脱出来,瘫软在草地上惊惶未定的喘息着。
“我正想去找你,你倒是自己来了。”莫浅妤轻笑着,靠着软塌坐下漠然的看着苍老不已的人。“我觉得你有必要跟我解释一下这莫浅妍到底是何许人?”
三番四次被认错,竟然还被她熟识的人一箭穿心跌下万丈悬崖,这件事蹊跷太大,这个老太婆每次就只会给她任务却从来不说明原由。
“你不是从来不在乎的吗?”老嬷嬷将地上的莫璇罗扶起,将她已经脱臼的下巴重新接好。
莫浅妤冷冷的看着眼前那痛苦的脸没有丝毫歉疚。
“对你未来的左副将下这样的狠手,莫浅妤,你这笼络人心的招数还得再重新学起。”老嬷嬷拍拍莫璇罗的背让她先行离开,自己则拄着拐颤巍巍的上前。
“这件事迟早会被你看破,现在让你知道也无妨。麒麟教历来就会催眠术,你与莫浅妍本就是同一个躯壳。你,是她潜藏在身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只是她一直将你压制起来而已。”
“哦?原来我只是个附属品?”莫浅妤虽笑着但笑容却未及眼底。“那你每次都是用什么把我召唤出来?”
老嬷嬷从袖中掏出一支碧玉般的短笛,只有手掌大小却晶莹剔透精致,末端坠着雪白的流苏更显得碧绿。
“这是你母亲的贴身之物,有催眠的效用。”
“那它总有个名儿吧!”莫浅妤伸手去拿,老嬷嬷手一缩将它又放回袖中。
“名唤‘束心’。”
、守宫砂
“‘束心’?就是这个东西让我发了疯似的杀了那么多人,而另一个我却又毫不知情?”唇边挂着笑,莫浅妤淡淡的说着神色阴晴不定。
“你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是吗…”随口附和了一声,顿了片刻戏谑的说道:“这次唤我出来又有什么吩咐?”
“呵,丫头果然聪慧。明日教内的册封仪式,容不得半点差池。”老嬷嬷苍老沙哑的声音透着严厉,拐杖挑开她绯色的长袖,满意的看见那一点朱砂鲜艳欲滴。“明日一早璇罗会来给你梳妆…把这个丹丸吃了,对你的伤有好处。”
接住她扔过来的药丸,看也没看就仰头服下,胸口顿时好了许多,那针扎般的痛也缓和了。
抬眼戏谑的看着她,“若我今晚将这朱砂弄丢了…”
“莫浅妤!”老嬷嬷一双耷拉着的眼睛顿时睁得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