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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做事还是如此冲动,就算你亮了身份也不可能断其根本。”
“怎么说?”
“段婉欣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想借着这次比试,将风头赚足,也让所有天遂的百姓知道,我们是不及她的,虽然你可以亮明自己的身份,到时候封了纤羽楼,可是你别忘记了,纤羽楼何曾说过背后的主子姓段了?而且纤羽楼的存在无疑是给段家在政治上铺路,这些年他们打开的门面又有多少,朝廷中有多少人和他们盘根错节,我们还不知道,若是你现在亮了身份,恐怕会招来不必要的猜疑,连带着我也会被挖出来。”
“哎呀还是陆儿看的深,那这么说我们一点办法也没了?”
“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她这次自以为聪明,想要凭借一个莫须有的人物来给自己打赢这场仗,却忽略了最后的胜利未必属于她,怕只怕这次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又是为何?”
“四娘你想,她想出名,我们同样如此,若我们真的赢过他们,那便是打倒了第一舞神,璃漪坊的名声还会不响吗?不过到时候只怕要委屈你了,成就了璃漪坊,你的名声也会受损,甚至真的成为过去,这倒叫我心里难过了。”
“少给我煽情了,你向来知道我最不看中名气这玩意儿。”
宝春眉眼一眯,笑的更加意味深长,道:“到时候我们惊动了公主府真正的注意,也就离皇室不远了,由川儿在宫里做我们的砥柱,我们里应外合将那些盘根错节的关口一一打开,等段家这些年的龌龊事被连根挖了出来,我看他们还有什么翻身的机会。”
“陆儿是准备绝地反击了?”
“如果不这样,保不齐哪一天春风吹又生,况且能跟段家站一起的未必是好人,我们全当为民除害吧。等这次我们赢了,又促成了燕门的合作,势必会被很多官家盯着,到时候莫大哥可有的忙了,也该组建组建自己人的阵营了。”
“唉,可怜我这一代舞神啊,被个冒牌货毁了。”
看着风四娘放下担心,假意调侃的样子,宝春好笑的凑近道:“刚才是谁说不在乎这些的?”
“谁说啦,谁说的,找出来给我看看。”
二人又是一番打趣,忽然风四娘想到了什么,突然道:“明日落玉那丫头就要嫁到李家去了。”
“这么快?怎么没听人说,明日不是刚好我们和纤羽楼比赛的日子吗?”
“说的是,”风四娘一声叹息:“本来好歹也应该坐坐花轿的,李二公子的父亲却是个老古板,只让简单的过门,并不让吹锣打鼓说是败坏门风,否则就不许落玉进门,这落玉也是好脾气,居然就答应了,你说这孩子也真傻,希望过门后李二公子能对她好些。”
“那李二公子怎么说?”
“能怎么说,看着倒是个温柔的痴情种子,却实在耳朵根子软,让他爹说的怂了,只好来讨好落玉,好在落玉也没有为难他。”
“四娘,我去落玉那坐会,我们好歹是一路过来的,比别人的情分都要深些,她要走了,我这个大姐也该去看看。”
说着宝春就出了门,风四娘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嘴角滑过一丝无奈的笑。
还是那间屋子,一路上听到人议论落玉最近转了性子,宝春深知其中原因,却也没有说什么,只训斥了几句多嘴的便入了落玉的屋。
落玉今日不用再表演,人也轻松自在了许多,没有梳妆,一身杏黄色的软纱裙,酥胸半露,显得娇俏又妩媚,见宝春来了,她只是礼貌的笑笑,便招呼宝春坐下了。
“怎么这么快,你总应该跟我说声的。”
“姐姐事忙,我怎敢去打搅。”
“你和我也要这般生分了吗?”宝春说着心疼的拉起落玉的手。
落玉没有立刻抽回去,却也带着几分客气,道:“姐姐严重了。”
“我说过了,你若不想没人可以逼你,况且阿宜那里有我给你做主,你……”
“姐姐别说了!”本还故作坚强的落玉突然红了眼,却又故作坚强的道:“姐姐,我知道你待玉儿好,从未嫌弃过我出身微寒,甚至风姑姑也将舞技丝毫没有保留的传授给我,没有你们便没有玉儿的今天……”
“玉儿你到底要说什么。”
“姐姐,虽然你们没告诉我,但是这些年我跟着你们多少也是有所察觉的,我知道你跟宜哥哥都是可怜人,都是段家害了你们,宜哥哥和我说过,二娘曾经对他很好,弥补了很多他失去亲娘的痛苦,他甚至把二娘当成自己亲生的娘,而二娘当年冤死天遂,是他一生缺憾,我也知道他其实内心很煎熬,也想用自己的方式为二娘做些什么,可是他不像姐姐这般会筹谋,更等不及日日活在煎熬里,所以才会想到借用玉儿的婚事,能说服我的未来公公给当年的案子翻案,玉儿嫁给李二公子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可是一想到我能为宜哥哥做些事玉儿的心里便比什么都开心,毕竟他没有选择别人,最终选择的是我。”
“玉儿……”
“姐姐你别这样看着我,其实我一点也不难过。”
出了落玉的屋子,宝春的心里突然觉得无比沉重,她终于有些明白宝宜为何抛弃自己的幸福非要如此,这些年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关心这个弟弟,其实她终究还是忽略了他的心,她以为最好的生活方式就是看着他成家立业,却忽略了他也想用自己的方式生活,虽然这个方式看起来有些蠢,但毕竟是他的选择。
心情无法疏解,突然耳边回荡起燕无心早晨弹奏的曲子,不愧是名家的演奏,连回忆起来都觉得余音绕梁。
不如……找个人喝酒去?
第七十三章 喝小酒
这个时候忆心歌坊还没有做生意,坊门紧闭,偶有小厮探出头来,见到门外的少年还未走,赶紧把门砰一声关紧,生怕对方闯进来。
大街上来来回回的行人不时的侧目看向坊门口的少年,平日里爱慕驻足在坊门前的看客也不少,但大多是女子,今日突然多出个少年倒也稀奇,行人不禁也跟着多留意了起来。
自从燕无心这一脉开始,忆心歌坊便极少有女子,燕无心收徒弟又极尽苛刻,这几年间拜师的不少,能入的了他眼的实在不多,如今的三位在天遂也算有些名头,但每日忆心歌坊的演出大部分还是燕无心撑场子,倒有些像他的个人专场,从燕无心成名到天遂立足整整十年了,一睹他尊荣的人仍然只见多不见少,可见他的魅力。
洗去一身酒气和污浊的宝春看起来俊秀清逸,月白锦服紧紧的贴着她的身子,将本就高挑的她拉的更加挺拔和俊朗,一双大眼睛带着几分慵懒却又极亮,眼神颇为随意的扫过那些盯着自己的眼睛,顿时灵气逼人,生生将那英气遮去,平添了三分可爱俏皮。
偏偏这样的俊朗少年,在等待了半天无果之后,竟声泪俱下的指着忆心坊骂道:“好你个燕无心,昨日占了我便宜不认账,骗我去给你买酒如今竟将大门关起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负心汉。”
一句话说的行人更不愿意离开,扎堆成三人的议论起忆心歌坊的新鲜事。
“原来燕老板有断袖之癖呢?”
“难怪也不见他对哪个姑娘多看上一眼,原来还有这么激情的内幕。”
“要我说就是病啊,得看啊,你看那门口的少年有什么好啊,瘦成那个样子,手感得多差啊。”
“造孽啊,两个大好的男子,就这么毁了。”
宝春背对着人群,耳朵却没歇着,她只觉得好笑,肩膀随着哭泣上下抖动,好不声泪俱下,悲惨致及。
终于,在一番议论之下,忆心歌坊的门缓缓打开了,这次不再有人探头探脑,而是径直走出一个青衣男子,看上去像个管事的,只见男子黑着一张脸,边走边拿眼瞪着宝春,他声音像从崖缝中挤出来的,干裂的沙哑的,又有种想把宝春生吞活剥的狠厉。
宝春眼神一眯,等到对方说:“我家主子叫你进去。”之后,宝春才喜极而泣。
宝春跟随青衣男子大摇大摆的往歌坊内走,边走边冲围观的人拱手道谢,惹来众人满眼的挽留和祝福,那场面,宝春想想都觉得好笑。
忆心歌坊的后院极深,难怪平时燕无心练习前面大街上的人也听不到,此时,入到后院的深处,才隐约传来阵阵箫声,凄迷的情感自风中而来,又于风中飘散,最后竟仿佛置身在的海洋中,静静的聆听着乐曲,甚至对吹曲之人也渐渐融入了一种无法言说的迷恋,仿佛有一种力量牵引着你走入那个人的世界,当你和对方心门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你会发现前面一片迷雾,隔着看不到头的彼岸,你看不清前方的路,但是你偏偏想要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