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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给你点银子。”嵇律伸手一掏钱袋,空的。
“不!不必了!”蒙贞猛摇手,向后退了一步,她才不要他的施舍。
嵇律没理她,转头朝雷天昊道:“你那儿还有剩的吗?”
“我说不要银子了,真的!”蒙贞急道。
雷天昊摇头。他们的银两全洒光了。
“清巽呢?他身上应该有。”
“不晓得到哪去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他。”
二个男人越过她头顶交谈,仿如当她是空气般的不存在,全然不把她的抗议当一回事。
一股被轻视的侮辱感迅速填塞胸膺,毫不思索下,她激忿地朝他们怒喊:“我才不是乞丐!你们这两个人怎么搞的?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说了,我不要银子!”
噼哩啪啦的怒吼让二人迅速转向她。
他们二人显然都有些吃惊,从来没有人有那个胆量在混世太子面前如此嚣张。
可是他们却破天荒的没有生气,她的愤怒咆哮只让他们感到新鲜有趣,嵇律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了一下。“我伤了你的脚,理当贴你医疗费。”他从腰际解下一块玉佩递到她手中,不再理会她,和雷天昊举步离去。
“等……一等。”蒙贞不敢置信地看着被塞进手里的玉佩。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随便送人?”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听起来不像平常的声音。
嵇律停下脚,面无表情道:“那只是个身外物。”
为何他感觉到她话中谴责的意味大过感激?
“身外物?它对你没有意义吗?”她有丝茫然地瞧着掌中的玉麒麟,难掩的激动和强烈的失落感,不协调地在她胸臆一起翻涌。
嵇律神色微变,转硬的眼眸矜冷如锋,他盯了她一眼,没说任何话,和雷天吴大步离去。
蒙贞望着他遒健的背影,觉得他最后那个眼神带有一种奇怪的嘲弄意味,可是嘲弄的对象却不是她,而是这只玉佩?!
蒙贞再度低头看这块只有寸余大的精润玉佩,一股凉意透过掌心传到心底……
她端详着,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右手竞微微颤抖起来……
第二章
她万万没料到两只麒麟竟会在如此戏剧化的场合下重逢。
这麒麟蒙贞从小看到大,再熟悉不过了,方才她一眼就认清楚,这绝对是另外一只麒麟,不会有错的。
那个随手递出玉麒麟的人一定就是嵇祺!嵇家的长子,拥有玉麒麟的人。
她掏出右手一直紧捏着的东西,放在掌心左右一对照,两只一模一样的麒麟在灿灿阳光下栩栩如生.如同孪生般,一样的神态,一般的大小,不同的是一个是玉雕,,一个是金镂。
蒙贞翻看玉麒麟的背面,不出所料,和金麒麟相同的左下角一样刻有一字,是个“彖”字,她自己的金麒麟上刻有一“系”字,以前她就在想这“系”字根本不完整,另一只麒麟一定还有刻字,今日一见.,猜测果然是对的,合起来恰是个“缘”字。
看来这两只麒麟倒有灵性,自个碰在一块了。
从小老爹就对她耳提面命,不断告诉她,还有另外一只麒麟,她的夫婿就是拥有玉麒麟的嵇家人,这只金麒麟是极重要的信物,千千万万不能丢了,她从小倒是一直把麒麟视为宝贝,不是因为它是信物,而是因为它是她与血缘亲人问唯一的联系之物。
不是她不相信老爹的话,但是要她相信认物指婚这种荒谬的事情,她倒宁愿相信隔壁阿龙要她嫁他时所流的眼泪是真的。
跑这一趟,完成老爹遗愿的成份大过自己的意愿,说实在的,她又不认识对方,干嘛要嫁给他?更何况人家也不一定会娶她。
今天果然印证她的想法了,人家不是一出手就把麒麟给送掉了吗?
蒙贞在心中自嘲着,幸亏昨晚才进洛阳城,今天阴错阳差就发生了这事,瞧对方那身傲气与装扮,嵇家铁定不是寻常人家,自个突然跑去登门认丈夫岂不笑掉嵇家大牙?
她虽然对这婚事不冀任何想法,可是那男人随性轻忽的态度却也激得她十分不满。
玉麒麟对他应该也是一个信物,一种承诺。可是瞧瞧他珍惜的程度,跟他一比,蒙贞觉得自己顿时成了可笑的蠢蛋。
这辈子她绝不承认她有另一只麒麟,这件没面子的丢脸事情打死她都不愿再提起。
她将两只麒麟一同放进口袋里,开始重振精神思忖今后的生计,至于那个高傲自大又可恶的嵇祺,去死吧!
她边走边诅咒,走了两条街后,无意间弯进了一条窄巷里,刚巧有个穿着蓝布衫的中年汉子从一扇后门探出半个头来,朝左右张望,嘴里还大声嚷嚷着:“还有没有人?”
蒙贞离他近,被他吓了一跳。
这汉子瞧见蒙贞看着他,点了点头,伸手抓了她的胳膊将她拉进门里,道:“你也是来应征的?好……唷?怎么这么瘦?这粗活你能干吗?算了,看你的运气了,这里总比在外头流浪乞讨来得好。”
“我不是……”蒙贞还没搞清楚状况,那汉子拉她进门后就走掉了。
蒙贞站定后才发现庭里还有一群人,每个人似乎彼此都不认识,离她最近的一个年轻男孩开口问她:“你也是来应征的?”
“应征什么?”蒙贞反问。
男孩不解道:“你不是来应征长工?那你进来做什么?”
“我是被拉进来的。”
她转头瞧看四周,见那蓝布衫汉子在不远处毕恭毕敬对一个瘦小老头说着话。
“唉,这里究竟是哪里?那个人是这里的主人吗?”蒙贞指着那老头问男孩。
“你不知道这是哪里?”男孩像在看怪物似的瞠眼瞧她,接着看到她背的包袱,一拍额头,一脸恍然大悟地道:“哦……你八成是外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嗯,我叫蒙贞。”
男孩压低嗓子道:“我叫王彦和,你叫我阿和就行了,这里是六王爷府,那个老人才不是这里的当家,他是待会要面试我们的总管,姓贡,待会轮到你的时候,要记得抬头挺胸,回答时声音要大,这是我娘教我的。”他热心地指点她,接着耸一耸肩又道:“我觉得我被录用的希望不大,不过我娘要我来试一试,因为年底我第五个弟弟就要出世了,家里又多一张嘴要吃饭。”
蒙贞感到好笑道:“你怎么那么肯定是个弟弟?”
大男孩又习惯性地耸一下肩。“我们家都是男孩子,大家都知道我娘会生弟弟,我爹几个月前上工摔断了腿,家里的存粮吃得差不多了,我是老大,我娘说我已经可以出来挣钱了,如果能录用就好了,六王爷府的待遇很好,管吃住,这样一来,我家少了我吃饭,弟弟们可以多吃点。”
嗯。吃饭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听到这里蒙贞的肚子开始咕咕地叫起来。她从昨晚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早已饿得两眼昏花了。
“我们会看到六王爷吗?”蒙贞打断他吃饭的话题,再让他讲下去,她可能真的撑不祝
“不会,六王爷不住这里,这里现在是嵇世子的住所。”
“嵇?”蒙贞顿时瞪大眼睛,心底一惊,不会这么巧吧?这洛阳城到底有多少人姓嵇呢?
她一把扯着男孩的衣袖,急问道:“你说六王爷姓嵇?那他的长子是不是叫嵇祺?”
“嵇祺?”男孩正要开口之际,突然被一阵骚动转移了注意力。
他和蒙贞同时转头瞧去,有个丫头从小径的另外一头急跑过来,一路嚷喊着:“贡爷,不好了!贡爷”
贡永微眯起眼,不慌不乱地迎向惊慌失措的丫头。“耐冬,什么事?”
他虽然已年过六旬,一双犀利的眼睛仍旧霍烁有神,他是嵇府精练老到的执事总管,嵇府每天几百件大大小小事情全是他打点处理,上下百余名仆佣也全由他调度指挥。
“老……老祖宗……又不好了……”被唤做耐冬的丫头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啊?”贡永一听脸色也跟着大变,他急跟蓝布衫汉子交待道:“阿义,快去请大夫过来,等等!回来!我话还没交待完,你猴急个什么劲!”
本来已经转身奔去的贡义听到他爹的斥责,面红耳赤地走回来。
贡永指指等着面试的这一群人。“叫你弟弟阿仁过来处理这里,还有,先禀告世子。”
“爷他一早就出门去了。”
“他回来了,我方才见他进了书斋。”
“是。”贡义这次特别停留了几秒钟,确定贡永无话,方才转身办事。
贡永问耐冬道:“老祖宗在镜园?”
“是的。”
贡永举步迈去,他和耐冬都焦虑不堪,谁也没注意到背着行囊的蒙贞竟然跟在身后,也进了镜园。
“啊?贡爷来了!”
“老祖宗怎么啦?”贡永跨进屋内急问。
蒙贞一眼便看到有位双鬓灰白的雍容老夫人斜靠在贵妃榻上,双目紧闭,面色不自然地潮红,几个束手无策的小丫头哭丧着脸围在一旁。
有个丫头带着哭音道:“老祖宗今天咳得稍微厉害了些,可是原本还好好的,哪知道才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