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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是尽头?”
“这我不知。机缘所至。红尘中的事,沾染了就是苦恼。”孟婆放下手中的汤勺,转过头来看着梓鸾,“本就是增加苦恼的事,如若放不下就要含笑饮毒酒,如若放得下,就从此不回头。”
见梓鸾并不回答,孟婆想到龙三宝问的女子,问道:“她说春娇那女子魂魄不全,是怎么回事?”
“她们都被鬼车盏摄了魂魄。”
“鬼车盏?是何物?”
“前些时日降服的九头鸟鬼车,在老君炉中炼化所成,不知何人得去。”想起龙三宝将死时出现在空中的诡异铜灯,又不知是何人所为,梓鸾便狠的握紧了手。
“你且去寻她吧,若是再见此灯,切忌不可让它再摄取魂魄。”说罢孟婆又拿起手边汤勺,清唱着什么缓缓搅动起来。
循着竹桃的痕迹追索很多日未果,舒诚此时站在凤阳城外,静看夕阳西下,空气燥热无风,身边偶然走过汗流浃背的路人,都赶着在城门关之前回家。
偶会想起玉婉,眼神凄楚的看着自己,内心深处却燃着熊熊火焰,似是能吞没一切的决绝,为了目的不惜一切手段,自己却作为她的目的,伤害了无辜的龙三公主。
不明白为什么,玉婉消散,原本应当好好补偿受伤害的龙三公主,却想去还玉婉的情谊,根本没有衡量清到底是谁欠了谁,让自己本该承受的痛苦递加给了一个孩子。
待到出现竹桃,所有的恩怨都混成一团麻,如果当年自己听师父的将玉婉迅速送去老君丹炉试炼,会不会便不再出现如今的一切。
再若是当初没有将那孩子送去轮回,会不会如今心里的亏欠便不会多到如万虫噬心。
看到那孩子虚弱的死在梓鸾怀里,看梓鸾几近疯狂压抑着的痛苦神情,这一切已经不能用愧疚来形容。
如今完全寻不到因由,就算如师父所言,痴念害人,不管是害了自己还是害了玉婉,终是害了本毫无关系的龙三公主。
“红尘中的事,做神仙的扯了进去,一般都不大会处理。”身后传来略带戏谑的男子声音,清腻的微微带着女气。
舒诚回首望去,见身后路边坐着一嘴叼草叶的男子,长相与梓鸾有些相像,不过那股地痞表情却和梓鸾大不相同。
“阁下何人?”
“你都看出来我和梓鸾长的像,就不能猜猜?”男子似乎能看懂舒诚想什么,嘴角的戏谑更加严重了,“我必然是我那木呆大哥的弟弟,火龙王二王子,仲镞。”
“有礼。”舒诚略微一拜,轻笑了一下,谁知仲镞并不回礼,反而随手捡起根木条就朝舒诚挑了过来,速度非常之快,舒诚闪开,并未言语的看着他。
“你这人真无趣,看你修为甚高,比试比试都不肯?”仲镞扔掉手里的小木条,斜着眼睛看着舒诚,拍拍手上的尘土,“既然无心情,那且算了,但架还是要打的,下次见了和我打,别忘了。”握紧拳头伸出手臂对着舒诚展示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打了声口哨,从不远处林子里跑出来一匹黑色高头大马,翻身蹦上去夹了夹马肚子,便呼啸而去了。
“见了我大哥别忘记替我问个好,你一直寻的那人与其那么累的去寻,不如等她自己找上门来。”声音传来,仲镞人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马奔跑扬起的尘土。
第一章
传当朝皇帝的长公主十二岁生日时,一神秘癞头僧将一宝盒置于宫门,守门侍卫将其打开,紫气大盛,惊得一宝,不敢私吞便将其传了上去,皇帝见之大喜,加封公主,宠爱更胜。在宫内专门修了座宝塔,将此宝贝贡为神物。塔中机关众多,建造宝塔的四十名工匠也只是各自知晓自己所建机关,并不相识,塔建好后,各自回乡,进入宝塔的方法便散了开去,这样也更好的保护了神物。
谁知这长公主十五岁时一场大病,卧床不起,众多御医束手无策,眼见着就要没了气,公主的母妃日夜拜求皇帝,终是秘密召齐了所有工匠,共同进入宝塔,将那宝贝复又请了出来,置于公主床头,宫内上下介吃斋礼佛,公主母妃长跪佛祖前虔心祈求。
整整七个日夜,公主寝宫始终紫气长升,没人敢近前,第八日一早,公主竟自己抱着宝贝从宫里走了出来,满面泪水,病痛完全消失不见,整个人也越发的晶莹易透起来,甚至有了些许仙风道骨的气息。
皇帝大喜,祭奠谢天,大赦天下,更是珍爱的将那宝贝供了起来,谁知公主却坚决要求与那宝贝一同进入宝塔,称自己命是宝贝所救,本就是违反天理借来的寿命,愿意为国土日日夜夜守护此宝,来报谢救命恩情。
皇帝虽不舍,但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应允了。
从那之后,民间传说谁能去盗得那件宝贝,就能得到天下,并娶了那位也许已经成仙的公主,但那皇宫大内,岂是随便就进去盗了的,况且就算进的了大内,那机关重重的宝塔也只能让人望崖兴叹。
虽然世间并不太平,但是到了京城,还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天子脚下的人民,带着不同于其他地方特有的民风,城中一间人声鼎沸的小茶馆内,一说书先生正兴致勃勃的谈论着这天赐宝贝的故事,听得一干人等介是口水涟涟,满目的向往表情,中间偶然还有人打断的来问几句搭话。
“我说,真有那么神奇?就快死的人就这么活过来了?”
“这位兄弟你显然是外地来的,京城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是那公主的招医榜文漫天纷飞,就是没见有任何神医来医的了,结果不出十日,皇帝便大赦天下,开坛祭祀,祭祀当天公主也在场,果然是美的不可方物。”说书先生显然还在兴头上,想起当年的情景,满脸的陶醉。
“是啊,那段日子,京城内的粮价全都降了,很多大臣家门大开,救济穷苦,这马屁拍的,也真是够费心力。”
“想问,那宝贝藏于何处?”众人正叽喳中,只见一黑衣人,头戴面纱窝在厅内小角落里,手里端着杯茶,声音不大却十分有震慑力,个头眼看是不高,瘦了些,说话声音却很有力。
“宝贝当然是藏在皇宫里,难不成还能放在街面上供大家参观不是?”有一听官打趣了一句,引得众位一阵哗笑。
“正是如此,那宝贝藏于宫内宝塔之中,光是那几关就多的像牛毛样数不清楚,什么毒水怪蛇应有尽有。”
“那这公主生活在塔中,岂不是很危险?”一位头发向上冲着的大汉问道,看那神情很有英雄救美的想法。
“这外人哪里知道,天子家的事,我们都只是道听途说,过过嘴瘾罢了。”
“那宝贝可有人去盗过?”那黑衣人又开口了,众人有点烦躁的回头看看他,很是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却只有那说书先生正了颜色,压低了声音说道:“还确有人去盗过。”
众人显然是提了兴趣,周围变得很是安静,都在认真听说书先生的话。
“传这宝贝和公主被放进去的第三天,就有人夜闯了皇宫,一口气就到了宝塔顶。”
“你怎么知道他就到了顶?”黑衣人又问道。
“这是秘密,就不好讲了,且说那人到了宝塔顶,什么都未做,观光一样逛了一圈就又走了。”
众人一片哗然,显然是很不相信的看着说书先生。
“他没偷东西?”边上一个汉子很是惊讶的问道。
“那自然是没偷。”说书先生一脸钦佩的表情,很是自豪的说着。
“那他去那里干什么?”
“这我就不晓得了,总之那宝贝现在还好好的在宝塔里放着。”
“先生莫不是认识那人?”黑衣人察觉到说书先生的表情变化,猛地问了一句,将那说书先生惊了一惊,正了正嗓音,立刻否认。
“这等高人都是传说,我怎见得到他,更别提认识了。”之后便引了另外的话题,和众人插科打诨去了。
黑衣人端着杯茶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街道上来往人群构成了生活的画面,远眺望去,隐隐约约能看到皇宫内修建的宝塔上层,因为太远,看不清晰。
瞬间工夫,桌上茶还冒着热气,桌前的人已经没了去向。
油灯忽明忽灭,一间不大的没有窗的屋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不停敲打着面前熔炉中的一块铁片,屋外此时进来一人,老头并不回头,对着桌子努努嘴,来人将桌上包袱打开,检查内部的道具,一个攀天钩,十把降头锁,绳子编成的软云梯,一捆火引子,一盘捆云绳,最底下是一套夜行衣,轻薄的材料丝滑顺手。
此人熟练的从腿部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拿起绳子便割了起来,割了半天绳子上连半点磨损的迹象都没有。
“不用割,我打的那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