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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对方瞧不见,琼娘仍旧恭敬地福了个礼:“参见阁主。”
“嗯。”低沉的嗓音一落,高贵之势从身而出,即是未能瞧着她的面目,琼娘也被这陡升的盛气所摄。
此刻的苏清颜少了平日里灵动而欢朗的笑颜,多了几分凌越于人的森冷之气,绕是琼娘见过人多,也不免为其所骇。
琼娘轻咽唾沫,将欲出口的话反复在心底琢磨了几遍,觉得毫无差错后,方带些迟疑地躬身开口道:“阁主,今日有一桩生意,嗯,指明要您来接。”
一丝讶异划过眼底,复而不见,苏清颜沉了沉呼吸,忽而想到昔日在乐府探听的丞相与乐福德的对话,将其在脑中又过了一遍,琼娘还未开口,她心中便有了计较。
但她嘴上却未道明,只是将嗓音一沉,状若不悦地道:“我们阁里不缺人。”
言下之意,便是还用不着我出手。
琼娘闻之,虽早已知晓答案,但还是被苏清颜的回答吓了一跳,赶忙在心底将方才的话回想一遍,生怕自己哪里说错了,惹得苏清颜不高兴。
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害怕,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苏清颜一直静站着不再答话,静待着琼娘接话。
琼娘将话左右思忖了几遍,方迟疑地开口道:“属下知晓不该劳烦阁主,但此次这雇主乃是个大人物,他放话出来,若果阁主您……不接,他便四散对我们阁内不利的谣言,因而属下……”
“如此说来,你可是应下了,嗯?”不悦之情从鼻腔轻轻逸出,骇得琼娘薄汗沁身,连忙否认道:“不,属下派人拖住了他们的人,言说待得几日后,再私下相谈。属下不敢擅自做主,当即连夜赶回阁中,询问阁主的意见。”
目光里流出赞许的神色,苏清颜轻轻颔首:“你做得不错。雇主是何人,由得你如此惊惧。”
“是……”琼娘的话音一低,四顾左右起来。瞧得她如此神神秘秘,苏清颜长袖一挥,沉声道:“只管说罢,左右无人。”
“是,”琼娘应声,便道,“是当朝丞相于送。”
话得一落,苏清颜在心里咯噔了一下,旋即一副了然地勾了勾唇,但表面仍状似轻蔑地道:“当朝丞相,呵,我还以为会是何人如此厉害,却不过是个朝廷中人。自古江湖与朝廷互不干涉,你怕甚?”语气一低,恼意显露其中。
琼娘身子又是一抖,连忙躬身下跪,低眉顺目地道:“阁主恕罪,属下办事不利,惊扰阁主,望阁主饶命。”
话落,竟接连嗑了几个响头,苏清颜广袖一挥,知晓这做戏点到即止便好,万不可过分,当即唤琼娘起身,语气缓了几缓道:“罢了,左右近日无事,我便接下这事,但下不为例!”
“是,属下知罪。”
“嗯,”苏清颜两手相负,依旧未转过身,询问道,“不过,既然是由我出手,酬金必要高。”
“阁主请放心,属下定会不负所望。”
“甚好。”苏清颜嘴角轻扬,心里头却是念着这丞相如此有钱,此时不宰更待何时,有钱了方能给白小初买鸡腿吃。想到那个人,心底都漫上了暖意。
思绪拉回,她又恢复了一脸冷色,语带冰寒地道:“于送要我去杀何人。”
“这……”琼娘有些迟疑地道,“其实并非是杀人,而是让阁主您,寻个人。”
“哦?”一挑眉尾,苏清颜的兴趣便被撩起来了。那时在乐府便听闻了此事,如今乐福德死后,丞相还能寻到人找着他们素音阁,让自己出手,她更是对此事好奇起来,当即便问道,“寻何人?”
琼娘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管竹子,恭敬地上前,将其双手奉到苏清颜的面前道:“阁主请瞧。”
话一落音,便觉手里一轻,轻风微拂,手里的东西便落到了一只素白的手上。
苏清颜侧回身,不紧不慢地打开了竹管,抽出里头的纸张,展了开来,然则上头并未写太多的字,只是寥寥数言:
年约二十,男子,容颜俱毁,心口有一剑疤。
“荒唐!”苏清颜愤愤地一甩袍袖,厉声道,“只得几个特征,便让我前去寻人,简直做梦!”
察觉到她的震怒,琼娘身子又低了下来,开口解释道:“他言说此人身上有块玉佩,乃他身份象征。若能寻着玉佩,便能寻着他人了。”
“玉佩的画像何在?”轻皱眉头,苏清颜不悦地道。
“一同放在那竹管里。”
苏清颜一愣,将竹管抖了抖,这才发觉里头还有一张小纸。展开一瞧,便看到了一块圆形的玉佩,这玉佩雕纹复杂,里头刻的乃是一只巨龙,龙体蜷曲,呈仰首嘶鸣状。
苏清颜的脸色一沉,深思起来,能用上龙形玉佩,又能让丞相寻的,莫非此人是皇室之人?
玩味地用指腹摩挲着纸上的玉佩,苏清颜眼底流出了一丝诡异的光:“除却这些特征,可还有何别的,抑或是,还说了些甚。”
“没……没了。”琼娘紧张地道,生怕苏清颜将怒气撒在自己的身上。
瞧着她胆战心惊的模样,苏清颜也兴味恹恹,问了几句后,当即便挥手让她告退了。
待得琼娘走后,苏清颜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扭了扭自己紧绷的肩头,挥袖走到桌子边,倒了一壶茶喝起来。
这阁主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若想得到民心,该有的威严还是得有,不可完全同手下打成一片,不若人人都会以为阁主好欺,届时便难管了。
一回到这个束手束脚的地方,便觉得浑身不自在,想想,还是当时潜去琉光教时好啊,虽说每日里都在干活,时不时地还得受白子初的气,但日子却是过得自由,从不用担忧会不会有人来害你,反倒是可以成天想着去害人家。
虽说白子初是气人了些,但同他在一块,日子却过得非常开心,一切的烦恼都消失殆尽了,想到那个人,苏清颜的脸上都浮起了欢愉的笑容。
轻啜了几口茶后,她这才缓缓放下心头涌上的情意,将那竹管的两张纸又反复瞧了一遍,反复揣摩上头的意思,并在记忆里搜寻自己所知之人。
她阖上双目,依着这份信息,搜寻自己的记忆,渐渐地脑中一片清明,一个人影立时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豁然站起,约莫二十,又毁容,又是心口上有剑伤的,她翻遍记忆,只想得到一个人,那便是琉光教教主,白子初的大哥!那时她曾无意中进到教主的房里,意外看到了他心口上的疤痕,是以纵观来瞧,指不准便是这教主。
她愕然一怔,这琉光教不过是个江湖门派,怎会与朝廷扯上了关系,可是,若当真细想起来,瞧白子初与沈长忆那般熟稔的模样,若说他们兄弟俩是皇室之人,倒也有可能,只是若真是如此,他们岂非是流落民间的皇亲国戚?
苏清颜的眉头轻轻拧了起来,一个丞相寻一个流失在人家的皇亲国戚,究竟意欲何为。
一般而言,皇帝以防有他人觊觎自己的皇位,断不会去寻一个流失在外的皇子,且当今天朝的皇帝年岁也不过二十余岁,与白子初两兄弟相仿,因而他们不可能是皇帝的亲儿,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丞相只是私下寻找,意图拿这皇子之事做文章。
至于这丞相要作甚,颠覆朝纲也好,谋朝篡位也罢,苏清颜也管不着,她现下想的便是尽快找出人来,好大赚一笔。
如今既然如此巧合,让她给遇上了白子初兄弟两人,她又岂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无论这教主是不是丞相要寻之人,她都要试上一试。
思及此,她便蹦蹦跳跳地收好了东西,准备回房去寻白子初。
然则,行到房门前,脑中一道光芒闪过,她的步履一滞,复又跃起身姿,转了个地方,到了自己的房内,换回了一身红妆。
悄声开门,看得四周没人后,她复又跃上房顶,几个纵步快速行走,不多时,便来到了一个偏隅但清幽的地方。只见这里满眼苍翠,树木繁盛,日光微斜,印下斑驳的树影,拂来微醺的倦意。
走到这里,便如同另一个仙境一般,多了几分自然的翠色,少了几分人烟的繁杂,闻得鼻尖嗅来的清香,苏清颜直觉再多的烦闷都消弭了。
在苍翠掩映之中,是一间独特的小木屋,与阁内那些高粱画栋不同,这屋子透着一股自然的感觉,架构普通,并无雕刻,但却有种朴实的美感。
她笑着走了上前,故意放重了脚步,一步一步地行到了房门前,扣起指欲叩门。
手还未得落下,便见鼻尖窜入了一股淡淡的药香,闻之心情舒畅了不少。而一道清冽的男声从里头传了出来:“进来罢,门未锁。”
听得这声,苏清颜脸上笑意更甚,轻轻推开门扉,绕到了药香味的来处,轻声道:“你怎知我来此。”
“你数次来此,皆故意放重脚步而行,我虽身无武功,但我非是聋子,自然能听之一二,而此处,平日里甚少来人,也只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