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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云若之终于幽幽地开了口,“臣妾身上的图腾到底是什么?”
其实,她的心中早已隐隐有所预料,现在问出口忙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梅花。
两个字,却应验了云若之太多的猜想。
“那也就是说,这个图腾为什么会时隐时现,就是秘密的关键所在了?”
奚清岭沉吟着点了点头,“但这也正是困惑我的地方。也许真正知道内情的,也就只有云三公子和你的父亲了。”
事情到了这里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云若之所要追寻的答案又落入了一个不可能触到的地方,她的三哥已逝,父亲又恨她入骨,谁也不可能将真相告诉她。
见云若之的脸上流露了深深的失望,奚清岭的心里虽然不好受,却也无法继续再对她说些什么。
其实先前的话,他只说了一半。
他会阻止她去触碰那株梅树,固然是察觉到了她身上有它的气息,然而更深处的话他却没有说出口。那株梅树其实并未死去,它的身上尚有一丝灵息,而云若之之所以会被它吸引而去,正是因为她们体内的灵犀相通,本来也是没有什么,但若是这梅灵因为有什么心愿未了而化作了强大的能量与怒气,那么她们就会像是镜中人一样,意识中可能有两个,然而现实中当她们遇到彼此,就会相克,除非另一方将对方的灵息全部占有。
若要问什么解决之法,也许就只能是深入那另一股灵息之中去探寻真相,然后完成它的心愿,将二者分离。
但这个方法实在太冒险,第一是他们并没有人能够帮助云若之深入她自己的梦中意识;地儿,则是因为即便进去了,若是梦中稍有茶匙,可能消失的就会是云若之自己的灵魂,再也醒不过来。
回去的一路上,云若之几乎没有多加言语,奚清岭看得出来她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但他不希望她为了一个已成定局的事实去拿自己的后半生冒险。
她是不是妖骨之人,又有什么关系?
但奚清岭还是没有料到,事情竟然起了让自己无法估量到的变化。
回到王城之后,云若之第一时间去了云府,她果然还是不甘心的,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几乎要触摸到的真相。她实在太想知道连云墨池也会对她守了十几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而她一个妖骨之人又是如何入得四神族之首青龙氏的府门的?
她姓云,但如今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姓云了。
但不出她所料,即使她是抱着那并不大的一线希望去找到云浩天求个清楚的,她的父亲依然冷漠地回避了她。
——如今我既然什么都知道了,父亲为什么还是不肯将最后的真相告诉我?你这样藏着掖着就能改变我是妖骨之人的事实么?
那时候面对云浩天,她抑制不住地激动和愤慨。
但云浩天只是在短暂的惊诧之后,就斜起目光用烦躁和冷漠的神情看着她。
——江王妃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出身青龙云氏嫡脉之女,现在贵为江王正妃,可是娘娘却要自贬身份,随意告诉他人自己是妖骨之人,这有损于黄皇室颜面不说,还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的。
哼。云若之无可奈何地扯了扯唇角,父亲不是一直都希望我死掉么?那我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躲不过就是和父亲一起去见三哥罢了。今日父亲若是不告诉我真相,我还真不知道吃自己会做出什么连累云氏的事情来。
“你是在威胁我么?”云浩天忽地昵向她,已有些动怒,“那也好,反正我当年留下你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你想告诉陛下就去吧,我也不管你想要告诉谁了,反正你就算见到云府灭门也只会连声称快,见到墨池死后被搅得不得安宁,就连衣冠冢都保不住也只是无动于衷罢了。”
云若之反而说不出话了,眼睛涩涩的,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云浩天知道,只有云墨池这三个字,才会让她止步。
她无功而返。
然而也就在当夜,奚清岭发现了奇 怪;书;网的事。
半夜的时候,也许是被一阵潜进来的凉风扰醒了,奚清岭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身边的云若之。
借着透进屋里的月光,他发现她并不在房间里。
直觉让他很不放心,于是立刻起身罩了件单一就朝门口走了出去,开门的时候,他发现门没有关严,也许夜风就是从这条门缝中潜进来的。
院子里的月光水白水白的,耀眼的朦胧。
而云若之,就坐在园中的那一株四季梅下,倚在树干上,清丽的背影透出一抹夜的忧伤。
“云姬?”他走到她身边,俯身轻轻唤她,“夜里寒凉,回去吧。”
飞花不时落在她白色的衣衫上,微妙的动静却未能让她有所回应。
奚清岭绕到她面前,这才看清可她是闭着双目的,似乎,是睡着了。
看来,一株梅花,竟教她伤了太多心思。
想到这,他不禁又泛起了几许怜惜。于是躬下身子想要将她抱起来,她却在被他的手触到的一瞬,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他看着她那双映着月华的眸子,微微一笑。
可是她却陌生而又抗拒地看着他。
“你是谁?”
她从来没有对他开过这样的玩笑。奚清岭好像听见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和在方宅那时一样么?
不,不一样。那时的她看上去是混乱而不清醒的,但刚才,那个眼神,那句话,实实在在的像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和他彼此都很陌生的人。
“云姬,”加起来又再试着唤了她,“你看看清楚,这不是梦境。”
但她只是略显奇 怪;书;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我在等人。”
等人?奚清岭更感疑惑,“你在等谁?”
也许是说到了她感兴趣的话题,只见她眉梢轻挑,笑道,“我的男人。”
那唇边的一抹笑意,竟透着邪魅的灵气。
“你知道……你是谁么?”奚清岭越发地肯定眼前的云若之并非是平时的云若之,一定有什么问题。
“怎么会不知道呢?”她笑笑,“我是……”
话到此,忽然卡了壳。
接下来的话,她好像说不下去了,眉头渐渐拧了起来,表情也似乎因为困惑而显得有些痛苦。
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就忽地晕了过去。
云出东隅 第二卷 世惘然 第四十五章 海棠未眠
后半夜,奚清岭一直守在床边不敢眨眼,直到天光微明的时候,云若之醒了过来。
“王爷?”她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你怎么坐在这里呢?”
奚清岭刚一露出笑意,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于是有些忐忑而小心翼翼地问道:“云姬,你还记得你先前做了什么梦吗?”
“梦?”云若之已经想不起自己是不是有做过梦了,但是奚清岭既然这样问了,就一定有什么原因。
难道,是夜里发生了什么事么?
见她自己已经全然没有了那段记忆,奚清岭不禁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这一日正是宫里举办海棠花宴的日子。
众人围坐在海棠园中,看着满目的嫣红,熙日下的阵阵徐风不禁让人神往。
宴会进行的很顺利,气氛也如同这天的阳光一样带着暖意。奚琮瑕的心情看上去很好,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他好像忽然苍老了许多,但这时带着满脸笑意的他还是显得精神很好。
酒兴正酣之时,也引发了国君的诗兴。
“今日风和日丽,海棠正艳,众卿可有兴致以海棠为题赋诗一句呢?”奚琮瑕虽然这样问了,但在场却没有人应试,就连所谓抛砖引玉的都没有。因为谁都知道,这样的场合下,风头自然应该是应当属于有皇家第一才子之称的奚冰尘的,但奚冰尘一向谦虚谨慎,也绝不会再别人都没有应话之前就主动站出来的,于是起初便有些冷场。
这样的情况过去是没有出现过的,但因为最近奚冰尘好似已经取代了奚漠风在朝中的位置,奚琮瑕对他的器重明眼人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加上他自己本来已经有的名声和威望,如今在朝野中,他已然有了足以和奚归涯对抗的力量。
“朕看这样吧,”奚琮瑕也感觉得出来这样微妙的气氛,“染王,朕也许久没有见过你作的画了,不如今天就为这海棠着墨一幅,然后让他们都赋诗一句,你从中选择题在这画上,若是觉得都不济事,你就自己题上两句吧。”
这是奚琮瑕借机想要看看如今的皇储之争到底是到了怎样的境地。
奚冰尘领了命开始作画了,席上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但这寂静之下却有太多的波动。
旁人本不想参与,直到画作完了片刻,也是顿了许久都没有声响。
然而碍于奚归涯的意思,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