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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疑惑,那天,就在这水榭边,他分明感觉到了她的不适,那种……几乎要令她随风消逝的痛苦。
“还有,”他又再想起了让自己揪心的事,“你在山上是不是又哭了?”
她讶异,那是在梅树下看到白傲翎和鸾菀嫣的时候,她一时不争气没能忍住落了几滴泪。但云墨池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是猜的,”云墨池咳了一声,“你本来不就是个爱哭鬼么?”
云若之尴尬又不服输地轻轻锤了他一下。
“对了三哥,你怎么不穿那件丁香色的衣服?我觉得你穿那件最好看了。”她嚼着口中的点心,随口如此说道。
原本还挂着笑意的云墨池却蓦地顿住。
“你,记错了吧?”他虽然看不见云若之的表情,但能肯定自己的表情现在一定很难看,于是他尽力掩饰着不想让她察觉到什么。
我记错了么?对了,三哥穿那件衣服是在哪里见到过?那件丁香色的深衣,看上去简单而尊贵,对了,那衣服的衣襟……
“我才没记错呢,只是想不起来你在什么场合穿过,”她说,“那衣服的襟口还绣了一枝梅花的轮廓。”
云墨池此时已觉得心开始颤抖起来。到底,她在山上发生过什么,竟然会知道那件衣服?但,他决不能表现出任何的肯定。
于是他一口咬定是云若之记错了衣服,要么就是记错了人。
云若之非 常(书…网)相信自己的记忆,可是她的三哥非要说没有,她想也许是身为族长的三哥华贵衣衫太多了,所以连自己也不记得了吧。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也没必要非要争个长短。
她这么想着,也就止口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可实际上,她这次回来最想和云墨池说的,并不是这样鸡毛蒜皮的事,而是之前让她担忧不已的“国君倾慕事件”。
然而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云墨池开口提这件事,面对着她唯一可以倾诉的人,此刻居然又好像开不了口。而云墨池因为刚才的紫衣话题,也想要转移云若之的视线,所以佯装不在意地拿起杯子打算喝口茶镇定一下。
“三哥,我要是能嫁给你该多好。”她蓦地迸出了这么一句话。
——墨池,我要嫁给你。
“砰”。那只白瓷杯从云墨池僵硬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应声碎裂。
候在不远处的侍者听到了大动静,连忙跑进来收拾起了地上的碎片。云若之看着脸色苍白不发一言的云墨池,也有些不知所措,她以为是自己的感叹之言吓到了他。
“三哥,你怎么了?我的意思是,我想要嫁一个像哥哥那样的男人……”她一着急起来,反而不知怎么解释才合理。
云墨池倏地旋过身背对着她。
“若之,”他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今天三哥有些不舒服,你先回府里去好吗?”
“三哥!”对于云墨池的反应,云若之觉得非 常(书…网)忐忑和害怕。这是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如果,他讨厌她了,那她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她就害怕地想扇自己两个耳光。
“我真的,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她忽然变得像在宫里说话那样规矩,因为被云墨池讨厌,对她来说和在宫中遭遇死亡威胁没有什么两样。
他还是没有回过头看她,但却轻声一笑,“我知道,三哥没有怪你。我只是……不大舒服,明天我回府去看你好么?”
她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为了避免真的被他讨厌,她只好犹疑地顺从了他的意思——这是第一次他对她下了逐客令,而且,还是在下着雨的时候。
云墨池遣走了家丁,有些无力地走过去靠在了围栏边。夹带着雨丝的凉风不断扑面而来,他听到雨落在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重。
——墨池,我要嫁给你。
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他以为他的心早就如这长息湖般静的没有涟漪了。但,只是这一句话,他就忍不住苦了心,酸了眼眶,落了泪。
十七年了。
我还是依然爱着你。
泪水从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里涌了出来,落在围栏上,却让湖里泛起了涟漪。
云出东隅 第一卷 云出岫 第三十一章 少年辗转
白傲翎从天辰山回来之后,跨入府门第一个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他母亲狼狈的样子。她正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往哪里走去,身上穿的那件是白傲翎上山前才刚刚找裁缝做好的新袍子,但此刻已经被弄污了一大块。
“母亲!”他心里一紧,大跨步跑了过去。
白二夫人听到儿子的声音,停步转头望过来,脸上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翎儿,你回来了。”
“您身体不舒服么?”白傲翎皱着眉从她手中把药碗抢了过来,“这些事让丫鬟们做就行了,您这是做什么呢?”
哪知他的母亲又将药碗接了回去,她的力量很温柔,几乎没有任何抗争性,但白傲翎还是忍不下心和自己母亲相争。
“是你二姐身子不舒服,”白二夫人笑了笑,“我正要拿了药去给她呢。”
白傲翎没有立刻说话,他好像霎时明白了她衣服上那团污迹的来源。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他才忍住酸涩轻声问道,“这又是二姐所为吧?
白二夫人还是在笑,但却笑的有些勉强了,她并不擅于说谎,尤其是对着关心自己的儿子。“是那药太烫了,母亲没拿稳……”
“您不要再维护他们了!”白傲翎觉得心里就像是积了千堆火,“他们要争要抢就由得他们好了,我们又何必去管他们的事?您总是这样给他们机会来欺辱您。”
他的母亲怔了怔,温良的脸上透着尴尬和无奈。她这样的神情让白傲翎又忽然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了火,心里歉疚又疼惜。
“孩儿没有责备母亲的意思,只是对那些喜 欢'炫。书。网'算计他人,度君子之腹的人太过愤慨。”他也不知为什么这一次的怒气竟好像比从前任何一次都盛。
在白家这个府门里,所谓女人,是毫无高贵地位可言的,所以即便白傲翎父亲的正室早已去世多年,论排位现在已是白二夫人最高,但在那些男人面前,她依然不过是附属,这其中也和她柔软的性格有关。而白傲翎的二姐,正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外嫁,而是招了入赘之婿——一个白氏的旁支表亲。
于是,白傲翎母子自然成为了他一兄一姐敌对的对象,与其他排行在下的兄弟们也基于这个原因而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可言。
“二姨娘。”正想到这些,那个二姐夫白城便适时地冒出来了,他似笑非笑地走过来,还瞄了白傲翎一眼,“天夕说她不舒服的很,我还以为二姨娘正忙着煎药,原来是在这里和三弟说话啊。”
“啊,这药早就好了,”白二夫人忙不迭说道,“我这就给天夕送去。”
白城扬起眉梢点点头,转身刚要走开,身后却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声音。
“砰!”
他不必回头,也能听出是碗摔碎的声音。
但他没想到的是,白傲翎竟然真的会这么做。白城回过头,看见的是白傲翎那双冷漠敌视的目光。
“自己的老婆自己照顾,”白傲翎冷冷地说,“我母亲可不是这白府的老妈子。”
白城愣了愣,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打压白傲翎母子的好机会。
“呵,”他轻笑道,“三弟做了禁卫少卿之后,脾气倒是见长啊。也罢,我们也不麻烦二姨娘了,这就去让父亲再拨个烧火丫头给我们。”
白二夫人有些无措,连声劝着他们不要争吵,说自己马上去重新端药送来,还一边蹲下身子准备拾起碎片。一旁本来不知该不该上前的丫鬟此时也跑上来帮着拾掇起来。
白傲翎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母亲,“你少拿父亲来压我。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府里不缺丫鬟家丁,你们爱找几个烧火丫头是你们的事。今后再敢使唤我母亲,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哦?”白城不以为然地伸手往腰间摸去,平日办公时那里面都藏着他的软剑,“我倒是想问问三弟是如何的不客气法。”
说时迟那时快。
白城尚未反应过来,自己那只刚刚触到腰间的手就已然被白傲翎下死力狠狠制住了,而白傲翎的另一只手,则用肘部抵在他的脖颈处。
他从不知道,原来白傲翎出手竟是那样的迅速——快如闪电。
“不信,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