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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入水的响声,云若之被奚清嶺扔进了那个冒着热气的澡盆里。
怎么回事?
被淹没在水中的瞬间,她骤然恢复了神智。出于本能,她很快就将头探出了水面,而奚清嶺正双手支在木盆边缘,倾着身子站着,颇有闲情逸致地看着这朵“落汤芙蓉”。
她的脸上还沾着两片铺在水里的花瓣,目光中透着惊讶和慌乱,这样狼狈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淡淡一笑。
但他们还未及说什么,门外忽然响起了求安的声音——
皇后娘娘,江王殿下他正在沐浴。
——本宫听说有刺客混入了东厢,所以特意来看看。
门内的奚清嶺侧耳听清了他们的说话,忽然伸手猛地把云若之刚刚探出来的脑袋又给按入了水里。然后他脱掉身上的单衣,跳入了水中。
出于礼数的顾忌,殷月罗并没有闯进来,而是求安在请示奚清嶺后得到允许,她才让禁卫进来搜寻,自己也只是站在门口观望等待结果。
“怎么只有你们?”奚清嶺瞥了一眼那几个进来便四处张望的禁卫,故意高喊道,“皇后娘娘不是来了么?本王怎么没有看见她。”
被按在水里藏着的云若之本来就不识水性,此刻也是极力忍着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被发现。她听见奚清嶺似乎还要把皇后引进来,心里就更加慌乱,恨死了这个不懂事的江王。
而殷月罗竟也真的在稍一迟疑后走了进来。不过如奚清嶺所料,她不会真的走过来见这个赤着身子的王爷,所以最后她的步子是在屏风外停驻的。
但云若之在水底,看不见外面的状况,也没有精力去思考现在的形势,她只是在心里焦急着为什么这些人还不离开。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王爷没事吧?”殷月罗的声音隔着屏风低低地响了起来。
“孙臣正在洗澡,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奚清嶺笑了起来,“你们突然进来,倒叫孙臣不好意思了。”
话音刚落,他看见水面上断断续续冒起了水泡——一定是她快撑不住了。
奚清嶺吸了一口气,忽地将脸埋入了水中。
云若之正捏着自己的鼻子,想要努力止住自己的状况,奚清嶺的脸却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他们在水里,又再次只隔了薄薄的距离,对视着。
他的脸,被水波拥着,看上去美好清澈的像一朵莲花。
她毫无准备的被吓了一跳,因为紧张而蓦地收紧了喉咙。本已开始有些涣散的思绪也仿佛刹那被刺激了一下又回归到原位。
但奚清嶺却又忽然离开了,就像他入水一样突然。他猛地扬起头,连带的水珠就飞溅了出来,不等身旁的禁卫反应过来,他又开始用手在水中搅动,然后往他们身上泼起了水。
“不好玩不好玩!”他一边这么喊着,一边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在这一刻都从他的身上移转看来,于是他迅速的将双手伸入水中紧握住了云若之的双臂,在自己转身移到禁卫的视线正方位时,突地把她提拉出了水面,只给了她瞬间吸气的时间,又再次把她压入了水中。
他总是这样突然行动,云若之根本还来不及贪恋空气的味道就又被莫名其妙的塞进了水里。
不过,的确是比刚才好了一些。这样一来,她又再可以撑一点时间了。
云出东隅 第一卷 云出岫 第三十章 紫衣成谜
“看来是本宫虚惊一场了。”殷月罗低低一笑,“那本宫就不妨碍王爷洗浴了。”言罢,她眼稍淡淡一勾,众人便立刻随着她退了出去。
奚清嶺皱着眉,一脸稚童的愁容,不等殷月罗等人都走开就大喊道,“求安,水都凉了,你还不进来帮本王把衣服穿上!是想冷死我吗?一会儿罚你去抓蚯蚓!”
求安连声应着走进来关上了房门,然而他刚刚走到屏风边,就看见奚清嶺湿着身子从木盆里跨了出来,然后还躬身从水里拖出了另一个人!
“王爷……”求安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站不稳的女子,也不知她何时进来的,更不知她在这盆里待了多久。
奚清嶺见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好像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
“喂,”他把她从盆里抱了出来,“你没事吧?”
云若之虽然觉得胸腔里很难受,但思维还是有几分清楚的,她看着奚清嶺那张明明可恶可是又总让人不忍心记恨的脸,心里觉得很无奈。
没事?换你被我压在水里然后颠来倒去试试?她这么想着,却不敢说出来,也没力气说出来。
“殿下,要叫御医么?”求安拿不准他的主位对这个女官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思。
奚清嶺没有回话,这时候怎么可能找御医呢?求安也是乱了。他仔细看了看她的样子,确定她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咳咳咳。云若之又咳了几声,呼吸这才渐渐顺畅了,眸子里又恢复了灵动的光彩。
她摇了摇头,从他怀中挣扎着摆正身子,跪在地上对他说道,“小女惶恐,请殿下责罚。”
奚清嶺看了她一会儿,微微蹙起的眉间透着一股深邃的意味。
“你也知道你又惹到本王了吧?”他忽而不乐意地笑起来,“为什么你总是做些让本王不喜 欢'炫。书。网'的事。既然没事了,还不快走?”
云若之站起来用手擦了擦湿漉漉的脸颊,觉得很是尴尬,而当她赫然注意到自己原来是衣衫不整的时候,便刷的臊红了脸,旋即侧过身去整(。。)理起了衣服。
奚清嶺看着她羞涩无措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笑。
云若之从东厢出来后,一路避着人跑回了自己的处所。
呵——她长长舒了口气,渐渐冷静下来。
为什么会在江王的房里,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但方才好像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感到脑海中浑浑噩噩的,对发生过的事情并没有印象。
好在,江王不是一般的男人,否则自己的清白倒是有口难辩了。但这件事情太诡异,难道,会是和皇后有关?
她如此想着,心里就又再浮起一丝害怕的凉意。
然而这件事情似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直到离开天辰山,殷月罗也没有再找云若之的麻烦。这让她感到很庆幸,心里甚至在想也许殷月罗是彻底对她这个没有价值的小女官失去兴趣了。
这也对,宫里的人那么多,堂堂皇后又何必非要和她过不去?看来,她也不会帮着陛下来亲近自己了。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云若之觉得天地又开阔了起来,未来也不再那么绝望,这种感觉,就像她当初考上女官离开那个家,离开了云浩天给她安排的亲事时一样。
从天辰山回来便适逢宫中女官每月归家的日子,云若之只有在这天是最为开心的。因为她又可以见到云墨池了,可以和他说话,和他笑,还可以靠在他怀中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就算是哭的昏天黑地,云墨池也只会是给她温暖的笑容,而不是嫌弃和不耐烦。对了,顺道,还可以对她的三哥讲讲那个可恶的白傲翎。
天色阴阴沉沉的布满了下雨的迹象,而这场春雨在云若之刚一踏上白云渡的河岸时便终于落了下来。
“三哥!”她兴奋地小跑着冲进了曲云斋的水榭,那个穿着杏色深衣的温润男子的身影就立刻跳入了眼帘。
“就知道你要回来的。”云墨池微微扬起唇角,宠溺的笑意展露无遗,“跑急了吧?快喝口茶,这可是刚刚启封的梅茶。”
云若之端起茶盏便仰头喝了一大口。
“这茶比去年的那封还要好喝!”她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嘴唇,“三哥,你是不是研究出什么秘方了?”
云墨池笑着摇摇头,顿了顿,才柔声问道,“若之,你这次去天辰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说昭王那件事?大家不是都知道了么?”她不以为意地拿起桌上的茶点咬了一口。
亭外的雨声渐渐大了起来,落在长息湖上,泛起了绵延不断的涟漪。
“不是,”云墨池忖了忖,“我是问你,你有什么事吗?我的意思是,你……你的身体没什么事吧?”
她想了想,除了不小心扭伤了手腕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而且这扭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但云墨池听到她说没有什么的时候,却好像并不放心,以为她是在骗自己。“你要是身体不适,可不要瞒着我。”
他有些疑惑,那天,就在这水榭边,他分明感觉到了她的不适,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