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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有人想要阻拦她,因为这是忤逆的大罪,然而奚冰尘却抬起了手止住了众人的质疑。
棺盖只被推开了一些,但已经足够看到那个人的脸。
再熟悉不过的容颜。
多年的夫妻,让她在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那时她的清嶺。他就是那样静静的躺着,就好像每天她睁开眼看见他沉睡的模样。
泪水刚刚涌到眼角,眼前便已然天旋地转,继而失去了知觉。
见云若之倒下,奚冰尘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了她,急躁的吼道,“快传御医!”
醒转过脸的时候,云若之发现自己躺在碧霞宫里,熟悉的摆设和香气。然而曾经让她感到窝心的味道,此刻却是如此的空洞。
“你醒了?”
谁?是谁的声音?她有些木然地转过脸,看见奚冰尘正坐在床边看着她,温柔的眼神好像快要滴出水来。
云若之没有说话,好累,累到什么都不想说了。
等了许久也等不到她的回应,反而见到那双清亮的眸子渐渐阖上,奚冰尘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可他也明白,几年的夫妻不是白做的,倘若云若之真的可以那么快就让下奚清嶺,那便不是云若之了。
“这碧霞宫你是不能再住了,”他看见她的睫毛微微一颤,“庆阳宫也不用再回去。若之,你的皇后之位已被废黜,不再是宫妃了。”
他的语调轻柔到让人错觉温暖,可事实上,此刻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意味着她冷冰冰的现状。
她竟然没有问一个字,而是起身欲作离开之状,却被他一把拉住。
“稍后我会派人送你出宫,先喝了药吧。”
云若之抬起眼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眸子毫无光彩,却在某个最深处透出一抹隐隐约约几乎不能教人察觉的笑意。
接过碗,她将黑色的药汁一饮而尽。
很快,她有陷入了无知觉的沉睡。
再次醒来,周遭的环境已有了不同。
云若之没有心思去细细打量这间屋子,但她很清楚的知道,此刻正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娘娘,你醒了?”梳儿惊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紧接着是她小跑的脚步声。
“我们出宫了?”她基本上已经猜到,既然那碗药没有要她的命,那么除了这个目的她也想不到其他了。
“昨夜染王殿下让人送娘娘过来的,”顿了顿,她又道,“娘娘已经睡了快一天一夜了。”
可是这里,应该不是染王府吧。奚冰尘应该还不会那么明目张胆。
支撑着坐起了身,好一会儿,她忽然问梳儿,“这会是一场梦吗?”
梳儿怔了怔,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连皇后娘娘这样的人也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她一个平凡的侍女又能说些什么呢?
门外似乎有了些微的动静,梳儿转过头,看见穿着一身碧色长衫的奚冰尘正站在那里,也不知他来了多久。夜风轻轻撩动着他的衣摆,温雅澄澈的气息中似乎隐隐散发着一丝淡冷。
“你先下去吧,本王有些话要对你家小姐说。”不过是一天,他对她的称呼就已经转变了,而且是如此的自然。
梳儿诺了一声,离开时却不自禁用有些奇 怪;书;网和担忧的眼神望了一眼云若之。
“我想你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侍候,所以把她带了出来。”就如同是在说一件日常的小事,奚冰尘一面随意的开了口,一面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今天早上我已经向所有大臣宣读了大行皇帝的第二道旨意,”顿了顿,他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就像是在哄着孩子一般的语调说道,“你应该知道是什么。”
自然是正式宣布她被贬为庶人的消息。云若之淡淡道,“昨夜你既然提早将我送了出来,那么这里,自然也在你的掌控之中了。”
她的手放在海棠色缎子的被面上,白皙的颜色在这个夜里总让人疑心会不会变得有些冰凉,奚冰尘心头一暖,想要伸手去握住,然而指尖才刚刚触到她的手臂,就已经被她不动神色的避开。
“我并不想控制你,”奚冰尘看着自己还顿在半空的手,微微叹了口气,“若之,你该知道,我从来都不会伤害你。”否则,依照他的性格,她的身世真相怎么可能不会被他利用?但这些年他却依然选择了迂回的方式。
“可你已经伤害了。”她终于转过脸看向他,“奚冰尘,难道你真的要我相信,这件事从头到尾你没有做任何手机吗?”
心头被微妙的刺痛了一下,奚冰尘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却因为情绪太过复杂,反让人看不清那究竟代表什么。
“他的身体早就在一步步濒临崩溃,难道你一点也没有察觉?”他略略嘲讽般一笑,“云若之,若说我真的做了什么手脚,那就是你。你觉得我可能把你的放在那个冷宫里自生自灭吗?还是说让你去给他殉葬?”
当他到“殉葬”两个字的时候,云若之的眼眸中非 常(书…网)轻柔的跳动出一丝光芒,而奚冰尘立刻便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他忽地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紧紧地盯着她,用近乎于咬牙切齿的语调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想都别想。”她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也许是察觉到自己用力有些失了轻重,奚冰尘松开她的手,看见那皓白腕子上淡红色指印,觉得又气又冷。
“你总是有让我混乱的本事,”顿了片刻,奚冰尘认输般的一笑,“这些年我时常在想,倘若当初我将你争过来,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了。”
“就算时光倒流,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她淡淡凝向他,“因为你是奚冰尘,在你心里总有比男女之情更加重要的东西。你如今放不下的,也不过是一份好胜心和遗憾罢了。”
他的目光在一瞬间碎裂开来,但旋即又凝作幽深,“你是这样看我的?”他忍不住轻声一笑,“那么你的意思是,在他的心里你在最重要的?若之,不要让别人和你自己都变得可笑,他和你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你我都很清楚。”
“那又如何?”她的平静坦然出乎他的意料,“你和两位王妃不是有名也有实么?那又如何了?”
看了她许久,奚冰尘忽然笑了笑,“你很在意她们?”
她转过头阖上眼,淡声道,“如今这世上,没有谁值得我在意了。”
他“霍地”站了起来,压抑着躁怒的情绪,许久才渐渐平复,勾起唇角笑道,“既然他你用几年的时间让你给了他一个位置,那我也可以用更长的时间再赢回来。”
他转身离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云若之睁开眼望着头顶的绣花帐子出神。
“清嶺,你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第三十七章 真相大白
这里大概是奚冰尘的一间别院,院子里却种着许多云若之喜 欢'炫。书。网'的四季梅,开放的很是灿烂,一眼望去便好像只剩一片嫣红的色彩。
本来就为数不多的下人们从来没有谁会多和她说一句话,每次都是毕恭毕敬奉上该奉上的东西,做好自己分内活儿便转眼就没了人影。云若之也没有刻意去问,因为她知道问也问不出来什么,这里,对了,是叫梅园,就好像是另一个小小的世界,将她与外面隔离开来。
奚冰尘每天傍晚都会来看她,对于云若之居然没有用绝食一类的方法抗议寻思,他似乎也有些意外的欣喜。
就这样,距离登基大典还剩下两日,那之后,便会由新君与国师一同为大行皇帝主持葬礼。
而就在这一夜,梳儿刚刚为云若之熄了房间里的烛火,转身关上门离开之后,一个黑色的身影便推门潜入了房内。
“谁?”并没有睡熟的云若之很快就做出了反应,但不知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怕。
黑影没有说话,反而拿出了一个火折子,将火星重新引到了灯烛上。
云若之静静看着眼前的这个身影,觉得有些面熟,而很快,事实便印证了她的猜想。
“臣箫飒雪见过娘娘。”黑衣人摘下面巾,单膝跪地向她行礼。
“没想到还能有人找到这里来。”云若之从床上走了下来,“我已不是皇后看,你无须向我行礼,起来吧。”
“飒雪来此,是有一样东西要交给娘娘。”言罢,她便开始解起了腰带。
脱下白色的里衣,她的身上便只剩下了贴身的肚兜,然而她面上未见窘迫,反而从靴子里拔出匕首,一点点在里衣的内部拆解起什么。
最后,一张明黄的绢布被剥离下来。
箫飒雪将绢布双手呈递给她,说道,“这是穆帝当初留给臣的密旨,眼下,臣认为,应当交给娘娘了。”
云若之伸手接了过来,唇角却淡淡扬起,“他果然留了旨意。”当初就已经想到,倘若奚琮瑕紧紧是靠口头告诫,又如何能保证她能真的照他的吩咐去做?想来便一定留有可供监督自己的后招,而那样东西十有八九在箫飒雪手上。
展开绢布,目光扫过上面寥寥两行字,云若之的眼神却在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