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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云若之对这种味道极其敏感,因为——
“这里几时多了一技梅花?”奚清嶺已经先一步走到了门口,看着插在门格子上的雪梅,眸色渐深。
雪白的梅花,袅袅的幽香,仅仅是发生在风过的一刹。
云若之伸手刚要去将花拿下来,奚清嶺便立刻抓住,“小心!”直觉告诉他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能随便触碰。
然而指尖已经轻轻从花瓣处划过,倏地,淡蓝的光晕便笼住了整技梅花,下一刻,花身隐去,一张雪白的生笺纸飘落在地。
两人对视一眼,奚清嶺俯身将笺纸拾了起来,幽香扑鼻。
“五日后于天辰山归还遗失之物。”寥寥十几个字,宇体飘逸俊秀,透出一股傲然世外的洒脱,笺纸的右下角,是一技梅花的图案,和刚才消失的那技一模一样。
“这字,我见过。”对那件事,奚清嶺无法不印象深刻。
“星夜——”两个人下一刻都低唤出了这个名字。
终于,要来了么?云若之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微微有些颤抖。倘若星夜拿这件事在战事上来威胁奚清嶺,那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替他免除这个后顾之忧。哪怕,是要放弃掉她自己。
去天辰山的理由几乎不需要刻意去找,奚清嶺和云若之便轻车简从的踏上了赴约的道路。
一路上,他们并没有说太多话,只是彼此依靠着,好像就什么都不需要说太多。
比约好的时间提前一天上了山,云若之看着云烟缭绕的某个地方,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为什么偏偏约在这里见面?”自言自话的过程同时也是在和自己讨论寻找答案的过程。
难道——
“应该是为了她吧。”不知什么时候,奚清嶺也站在了身旁,抬头望着那片云雾。
是啊,如今霰星国掌权的是奚漠风,星夜是他的左膀右臂,而当年,他们便是知道奚漠风与那个沉睡中的人有什么纠葛的。只是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也经历了那么多,奚漠风对那人竟依然如此执着。
在心中几乎肯定了对方的来意,他们默然一笑,也不知是该感叹还是无奈。感叹奚漠风的痴情,也无奈于他的执着。
“劳出云陛下与娘娘跑这一趟,在下恭敬多时了。”
“星夜。”踏进门槛看到那个长身玉立的蓝衣人第一眼,云若之原本还有几分忐忑的心便出乎意料的变得平静下来。
有时候,等待的过程才是最让人不安的。
奚清嶺冷声一笑,“没想到夜还没黑,星夜国师就大摇大摆的进了朕和皇后的房间,看来那些侍卫还真是入不了国师的眼了。”
星夜笑了笑,“只因在下身份特殊,所以只好用了不慎光明的手段来求见出云陛下,还请两位恕罪。”他说着,目光瞄了一眼叠放在一旁凳子上的侍卫服饰,说着恕罪的言话,脸上却是不以为然的神态。
云若之刚想开口,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往门外走去,探出头左右看了看。
“娘娘放心,此处在下已设了结界,只有二位可以自由出入,旁人经过只会看到空荡荡一片。”没办法,谁让你们有帝后双星庇佑呢?
“说吧,你想要什么?”云若之的目光十分冷淡,如今的她,和当初那个被困在霰星皇宫的江王妃已经大有不同。
可是,却又依然很像。
“二位不是已经猜到了么?”星夜淡淡笑着,视线从云若之身上缓缓移到了奚清嶺的脸上。
“猜到了是一回事,国师亲口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奚清嶺不动声色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何况,朕没有那个闲心去猜测别人的无聊行径。”
“确实也挺无聊的,”他竟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是没办法,谁让我早先对人家许了诺呢?我这个人只要答应了人家的事便一定会去做,人这辈子若没有一两个无伤大雅的执念支撑生活,日子可就真的太无趣了。”说完,他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和当初那个一模一样,“这是蜕骨丹,”顿了顿,他又道,“我要苏绾月。”
“如果朕没听错,星夜国师的意思是,想用这一瓶丹药来换我出云国的国师?”奚清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脸上却仍是一派淡漠,看不清真实的情绪。
星夜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出云陛下实在会开玩笑,苏绾月又岂是一瓶丹药能换走的?”
“哦?那你这是——”
“他留不住她。这一点,出云陛下不是比我更清楚么?”他眉梢微挑,神色中多了几分倨傲,“到时候还给你们的,是一个会说会走的苏绾月,怎么看,也是出云国比较受惠吧?”
奚清嶺眼瞳微缩,面色沉淀下来,说道,“你是说,你能让她醒过来?”
“能不能,把她交给我不就知道了?”言罢,他又抬眼看向云若之,“其实我也不是非要用蜕骨丹来谈条件,若是出云陛下可以将娘娘的半身妖骨褪去,又何须这折磨人的丹药呢?”
云若之闻言不禁有些恼怒,她知道星夜是有意在激将奚清嶺,可是这也是她最不愿让奚清嶺触及的话题,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听奚清嶺淡声道,“好,朕帮你。”
后来的事情,在奚清嶺的示意下,云若之便没有参与进去,只知道他带着星夜进入了皇家禁地,苏绾月沉睡的山洞。然后过了许久,直到夜色铺天盖地的笼罩下采,他才终于回来了。
“你真的让他带走苏国师了?”
奚清嶺点点头,略显瘦削的面庞被清冷的月光照映着,刹那间让云若之产生一种仿佛伸出手触到的只是一个幻影的感觉。
从袖中将瓷瓶拿出来放在了桌上,奚清嶺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温声道,“好生收着。”
“清嶺——”她下意识的先唤了他一声,随后又顿住,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你不该为了我'这么做,这个节骨哏,你怎么能把国师交给他们?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或者她醒来后知道你将她做了交易的筹码,那……”
话没说完,也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说下去,云若之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要奚清嶺的累赘,可现在看来,这似乎是无法避免的一件事。
苏绾月不是普通人,在出云国代表的意义也非一般人可比,一个不慎,也许奚清嶺就会成为罪人,所以,这也是她一直感到辗转矛盾的原因。现在奚清嶺虽然已经做了决定,可她却又忽然无比清明的认识到,这个决定也许并不明智,抛开自私的想法,她觉得还是让自己消失比较保险。
身体忽然一暖,正在自我纠结中的云若之很快便意识到这是奚清嶺抱住了她,每当她思绪开始不安定的时候,他便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抚她,直接而且有效的方式。
“若之,记住我说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相信我就好。”
他身上有好闻的清冽香气,早已成为了能够让她安神镇定的良药,初春的夜晚带着比白昼更为料峭的气息,然而心底却是满满的暖意,让人沉迷。
“我信你。”朦朦胧胧中,云若之知道自己说了这三个字,比之情爱的表白,这三个字有着更为沉重的意义。
话音落下的那时候,她感觉到环住自己的那双手臂又稍稍加重了一些力量。
第三十三章 星月清风(下)
摄政王府的前厅里,弥漫着浓郁而混杂的香气,是铜鼎中的熏香?还是舞姬身上的脂粉气,或者,是这让人感到快活的酒香?
其实,也都没什么区别,反正让人觉得快活便够了。
奚漠风屈起一条腿半躺半靠的坐在椅垫上,左右两侧各蹲坐着两名美艳妖娆的舞姬,软玉温香,一伸手便已然在抱。
“王爷,妾身不能再喝了,快醉了。”女子脸颊泛着桃红,顾盼生波的眼眸中含着似有似无的水汽,这样的模样,那人不能不动心吧?
奚漠风唇角挑起,露出邪魅的一笑,将酒爵中的甘霖一饮而尽,然后俯身用嘴渡到了女子的口中。
“这样,才值得一醉。”充满男子气息的低沉话音让那张原本泛着红的脸越发的红了,女子娇俏的低吟了一声,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奚漠风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香味,觉得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没错,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生活,从现在起,他想呼风,雨便不会落;他想唤雨,风就不会起。
低头看了一眼摊开的手掌,他眸中笑意更深。就是这双手,让他在折磨风元涅的过程中得到了快感,每当他心中的那个阴暗角落开始蠢蠢欲动,他就会去找风元涅,用手将被拔去毒牙的蛇放入他的衣服了,然后欣赏着他痛苦又难堪的扭曲脸庞,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