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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一阵凉意涌上心头,风紫川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问道,“那……霍将军他……你会恨他吗?”
星夜闻言,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深邃起来,良久,才缓缓道,“我没有恨过他。”
“那你的病……”所有人都说他的病与自己和霍鸣远有关。
“只是旧疾发作而已。公主,你可知道,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他说着,脸上神情讳莫难辨,“霍将军他,已经在天牢服毒自尽了。”
言罢,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回身掩了门,却并没有急着离开。不一会儿,从房中传来了啜泣之声,渐渐成了悲鸣的哭泣。
星夜抬头看着天上氤氲着寒气的明月,淡淡一笑,“若你不是他的女儿,会快活许多。”
生活平静而温馨,这是云若之这大半年来最大的体会。
她看着身畔仍然在沉睡中的奚清嶺,不禁微微一笑。昨夜楚姬的寿宴大家都很尽兴,就连最近一向提不起兴致的楚姬本人也始终笑不离唇,除了面和心不和的元妃,云若之还真有一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感觉。
“在想什么?”奚清嶺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着靠在床头坐着的云若之,笑了笑,“天已大亮了啊,看来我昨夜是喝的有些多了。”
他也支起身子坐了起来,然后伸手将云若之揽在了怀里。“我还有些头疼,陪我坐一会儿吧。”
“不知尚王府那边怎么样了。”云若之忽然想起来那个续弦的奚归涯,他的婚宴竟然也在昨天,这对峙的意味似乎太过明显。
奚清嶺仍闭着眼,轻轻一笑,“想来昨日最辛苦的,还是那些两头跑的官员。其实我并不想太多人来凑热闹,我们一家人吃顿饭就是最好了。”
“如今可是由不得你了,”云若之玩笑道,“谁不知道现在江王府的门槛是香的?”
奚清嶺笑道,“也不尽然,昨天有的人就没有来。不过有了你,我也不觉得哪里比流元斋更香了。”
云若之脸颊微红,伸手敲了一下他,说道,“尚王续弦所娶之妻仍是白氏之女,昨日江王府中无一个白家的人来道贺,就连白上卿也只是私下送了份礼过来,想来也是受了一些压力。看来,他们还是一如既往支持尚王的。”
“恩,”奚清嶺应了一声,“朱雀氏不必多言,来的人也只是走走过场。玄武氏昨日只分别派了人向两王府赠了贺礼,至于青龙氏,做法虽然同玄武氏一样,但这代表的意思,就大不同了。”
提前云氏,云若之心中还是隐隐有些郁郁的震动,“同样是神族出身,可我却不像鸾菀嫣和那位新任尚王妃一样给你带来帮助。”
奚清嶺闻言一笑,又搂紧了她一些,说道,“我原本也没想过去争那个位置,你是知道的,只怕我给你带来的危险会更多,你不嫌弃我,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可是……你不去争,不代表他们不会防你。”
“我最近正计划让皇爷爷同意我迁往封地,另外,还需要找他求一样东西。”他敛起笑意,一脸正色地看着怀中的人,柔声说道,“一样在他百年之后,可以帮我护住你和母妃的东西。”
云出东隅 第十九 他山之石(三)
这一日,星夜处理完公务回来,推开房门却看见风紫川正坐在里面等着自己,伤势还未痊愈的她,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然面那神情,却是娴静平淡,唇角噙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加之桌上摆着几道小菜和一壶酒,恍然间,还真像是一个妻子在等着自己的丈夫回来一起用饭的情景。
星夜觉得奇 怪;书;网,问道,“公主伤势还未痊愈,怎么不在床上好生歇息?”
她笑着不答话,只是往杯中斟满了酒,才复又抬头看向他,说道,“夫君,请坐。”
难道是因为霍鸣远的死受的刺激太大了?星夜这么想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事到如今,那人都死了,再来讨好自己又有什么用?更何况原本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霍鸣远活着出来。
怀疑酒中有毒,拿起酒怀的时候他还留意了一下,却没有感觉到死亡的气息,这才喝了一杯,不过其实就算真的有毒,也是伤不了他分毫的。他这么做,无非是对她的意图感到好奇而已。
“恭喜夫君,更得了陛下的信任。”她知道他如今权势又比从前大了,于是轻笑着向他道贺。
看来她是明白过来了。星夜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我不能拒绝陛下的任何封赏。”
紫川点点头,“这是好事,也不必去拒绝。”
“那么公主今日,是特意为我道贺的?”他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又将目光落回到她身上,发现她似乎还用心打扮了一番。
云鬓斜簮,**如雪,明眸皓齿。其实,她是人美人。
紫川笑笑,将手朝他伸去,却在将要触到他的手时,被他不着痕迹的避了过去。
“夫君,霍鸣远,是你杀的吧?”她唇角牵出一抹苦笑,语气依然平静温婉。
哦?她知道了?星夜抬眼看着她,微微含笑,却没有答话。
“所有人都认为那是父皇的杰作,他的死,对你来说,是很合时机的,对吧?”
他依然含笑不语,只等着这个女子继续说下去。
风紫川凝视着他的脸,说道,“我想,我知道你恨的人是谁了。其实,这也是我才想通不久的,当我静下心回顾以往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你恨的人,不是我,也不是霍鸣远,而是那人,我一直恨着却又无力去恨的人,对不对?”
星夜淡淡一笑,“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看我的眼神。”她的眼睛里渐渐氤氲起一股水气,可笑容却依然柔柔挂在唇角,“夫君,你可知道,你与我在一起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轻屑和厌恶。”
她没有疑问,只是在陈述一个早已发现的事实。
无论是嘘寒问暖,还是读书作画,抑或对弈淡天,他的温柔都只会存在于与她目光相接的时候,而当他没有看她,她却看着他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眼中的不耐还有恶心。
过去,她以为那是他心中对她与霍鸣远的事仍有介怀的缘故,但如今,她却不再那么以为。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情感达到极端的时候,无论是喜爱还是讨厌,都会不由自主地在一些细微的时刻表现出来,而无论你的掩饰有多么完美。你看,方才我想要碰你一下,你都会立刻避开我,那并不是你的理智做的决定,而是一种本能,一种叫做厌恶的本能。”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良久,才幽幽说道,“你心思很细腻。”他很清楚自己掩饰的程度,正因为他不在意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或者说是因为觉得她对自己形不成任何危险,所以有时候才会不由自主的松懈那根弦,而她,竟然在那样细微的一瞬中都能看出端倪,这便是女子的直觉么?
紫川微微一笑,“你曾说过,要引起你的憎恨之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我不会问你原因,因为你必然有足够充足的理由。而我也不会为他做什么,所以你也无需在我面前活的那样累了。我只是,有些话想要问你。”
“什么话?”
“若我不是他的女儿,你会讨厌我吗?”
“不会。”他厌恶的,仅仅是这个女子的血统,而不是她本人。
“那……你会喜 欢'炫。书。网'我吗?”
“……”顿了顿,他如实回答着,“若你不是他的女儿,我们根本不可能遇到。讨厌也好,喜 欢'炫。书。网'也好,都不会发生在我们之间。”
“是啊,那样的话,你的妻子也必定不会是我。”她莞尔道,“这也是我的业障。若我当初不是为了想要离开皇宫而掩盖了真心与霍鸣远交往,今天这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我欠他的,如今,都在对你的感情中还了。我们,一个比一个无情。”
好奇 怪;书;网,明明知道他讨厌她,敷衍她,可她还是一头栽了进去。也许,是她太贪恋他的温柔,也许,是她怜惜他的孤独,也许,那仅仅是因为喜 欢'炫。书。网',没有任何道理的原因。
“其实我不介意你恨我。”他从来不在乎他人对自己的憎恶,只不过风紫川明明以无辜者的身份被他和风无涅利用伤害了这么多,却到了此时还能保持这样超乎寻常的平静,他觉得有些怪异,好像比起现在这样的气氛,他更希望她恨自己一些。
眼前的女子再次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想花力气去做一件做不到的事。星夜,”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可以抱抱我吗?”
意料之中的迟疑。几乎在第一时间,她就看出了他的答案。
“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被你戏耍了那么久,刚才那句,就当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