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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出人意料,战事首先开始在了中军!也就是晋公司马炎的位置!
无数蜀军从数条道路上杀出,杀向大道上的魏军,魏军自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强弓硬弩射住,顿时把蜀军封锁在各条道路之内。同时更有勇猛的魏兵魏将反攻回去,同样被蜀军的弓弩射了回来。
战事一开,整个战场便似开了锅一般,各条道路都是烟尘大作,旌旗无数,不知道有多少蜀军前仆后继的杀奔战场。冲锋在前的蜀军身披精铠,手持大盾长戈屡屡冲突不断。
看那阵势当真是各个拼命,人人上前,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司马炎执曹魏之牛耳,也是经历了许昌大战的人物,见到蜀军这般态势,嘴上不说,心中也是暗自震惊。
难道这刘禅和姜维当真是要来硬的?黔驴技穷乎?
三十万魏军处于高度戒备之中,正在交战的人人振奋,还没交战的满怀期待,自己这边人数众多,又占地利,怕你蜀人?
若说不怕蜀军,不得不提围杀文鸯的数万魏军,虽然溃散了三万人,但有左右两翼卢钦,王炬以及后来居上的石乔合力的四万人马在,蜀军已然成为了瓮中之鳖,奄奄一息罢了。
蜀军人人浴血,处处是伤,刀折斧缺,铠甲碎裂,杀的眼红,杀的麻木,仍是杀不出重围,闯不出血路!
文鸯纵马舞刀被卢钦,石乔,王炬,郭暠以及二十余名魏将走马灯般的厮杀,纵然魏将多有落马者,也是无济于事。
军中战将多不胜数,就算勇猛不及,武艺不济,也消耗你文鸯气力!
眼看蜀军仅存四五百人围拢一处仍然负隅顽抗,石乔不禁大喜,自己兄长被蜀军所杀,如今便可报仇雪恨了!
便在此时,但见后方传令兵至,也不下马拱手道:“启禀各位将军,晋公有令,后方遇袭,请各位将军速速回援!”
指挥手下兵将围拢上前,石乔大斧一收,口喘粗气道:“晋公兵多将广,如何怕得蜀军,待我杀尽蜀军,便来救援!”
见石乔欲提斧再上,那传令兵疾道:“此乃晋公口谕,将军不可违也,军情紧急,耽误不得!”
“我呸!你没看蜀军就剩这么几人!?”石乔闻言不禁怒火烧胸,被围在当中的蜀军不过二三百人了,谁都看得出蜀军覆没不过片刻间事儿,这传令兵竟然敢如此顶撞自己,实在是让人恼怒。
那传令兵见石乔动了震怒,也是吓的不轻,浑身战栗,脸上露出了为难神色。此时魏将卢钦见了,上前劝道:“晋公下令,我等也不好违背,何况一名小卒。既然如此我与王炬将军各引人马回头救援,石将军待灭了蜀军再来不迟。”
“哼!如此甚好!”石乔报仇心切,见有折中的办法自然是欣喜,舞动大斧又是杀了上去。
那传令兵见状忙道:“多谢将军,小的先行回报晋公去了。”
卢钦一挥手,那传令兵策马而去,远端也确实是一片喊杀之声,并有烽火黑烟传出。
这边分了两万人马回头救援司马炎,可阵中的蜀军毫无感觉,毕竟魏军兵力雄厚,四万对二百,和两万对二百实在是没有什么分别。
久久没有支援,文鸯不禁惨笑,想不到自己纵横大江南北,终究是命丧沙场。当年在寿春兵败,自己一心不甘,一心不愿;而今同样是穷途末路,心中却是毫无怨言!
“杀!”暴喝一声,文鸯豁命死战,手中刀快若闪电,势如雷腾飞斩而下!
“啊!”一声呼喊,石乔双臂无力,虎口崩裂,胸腔之内难受至极,一口鲜血呕出,之得打马倒退,自有部将连忙填上缺口。
唯恐文鸯趁势追杀,魏将纷纷舞动兵器拦住去路,阻挡文鸯的势头。不想文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刀逼退石乔,同样是扭头拍马后退,来到了饶忠身侧。
饶忠枪法上佳,气力悠长,然在这混战之中众寡悬殊,早已是遍体鳞伤,强弩之末。
文鸯突然杀到,大刀不过数下,围攻饶忠的魏将便纷纷落马,余者各自退让三分,不敢上前。
这一侧方自解围,文鸯又出现在另一侧孙舆身旁,与孙舆缠战的魏国大将赵辰见了虚晃一招抽身便退。
忽前忽后,文鸯纵马抡刀好似鬼魅一般的前后厮杀,左冲右突,杀的魏军人仰马翻,赫然凭借一己之力堪堪维持蜀军态势!
此等战法最是消耗气力,非是猛将难以做到。见文鸯势若疯狂,状若鬼神,石乔不惧反笑道:“看你文鸯还有多少气力,都给我杀!”
第二百五十章 出洞(上)
穿山过岭,钓者一路脚步轻盈,神态悠闲,眉宇之间隐含一股忧郁,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似乎有什么盘算。
沿途草木茂盛,鸟儿翠啼,羊肠小径曲折绵延,阳光暖洋洋的普照万物,让人感到心旷神怡,清爽无比。唯有钓者的步伐从轻灵渐渐转为沉重,片刻之后似乎有了决定,又是身形飞快的走出了山野,直奔县城方向而去。
纵然钓者脚程极快,走出山岭也消耗了半个时辰,好在奔着县城位置走,沿途却是有馆驿的。
这些馆驿一个个的不大,包揽的业务却是繁多,马匹的租借使用,便是其中之一。对于钓者,看顾馆驿的驿卒也不陌生,见到来了,还迎上前去寒暄几句。身影交错,一匹较为健壮的马匹被牵出马厩。
“先生看这马如何,可是称心?”驿卒带着几分恭维的笑容,弯腰伺候着钓者,语态甚是谄媚。
钓者一手抓着马鬃,一手不断抚摸马背,笑道:“;由此到县城不过五十里罢了,这马足以胜任,喏。”
言语落下,一小袋银钱落在驿卒怀里,那驿卒笑得灿烂无比,更显殷勤,扶着钓者上马道:“多谢先生赏赐,小的恭送先生。”
钓者人在马上,扬鞭而去,看也没看这驿卒一眼,不过驿卒仍是恭谨的注目良久,探手摸着怀里的钱袋,方喜滋滋的转身回到驿馆之内。
“小子!我的马儿喂得如何了!?”一条腿刚迈过门槛,就见一大脑袋之人凶巴巴的瞪着自己,张口喝道!
驿卒被这人凶惯了,一条腿迅速抽回,忙躬身答道:“依照爷的吩咐,那马儿牵到后面去喂,没有和马厩里的劣马混在一切,请爷放心,请爷放心。”
那人大脑袋晃悠不停,更是火起道:“还不快快牵来,大爷要赶路了!”
“啊是,是,小的这就去牵。”驿卒也算见多识广,可这般凶人却是很少遇到,忙不迭的答着,手忙脚乱的奔着后面牵马去了。
看着这驿卒一脸的慌张,高斗一手摩挲自己的大脑袋,心中暗自猜想。
“这钓者素来出手大方,所以驿卒如此殷勤,如此看来驿卒与这钓者非是一路之人,否则何须这般往来?不过钓者非是普通之辈,由这驿卒口中打探似乎也不妥当,还是一路跟随下去,看看有否线索再说。”
思虑之间,那驿卒牵着高斗的马匹走来,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高斗看了心中暗自发笑,翻身上马,一骑绝尘!
话说钓者纵马赶路,一路奔驰的飞快,官道之上行人见了闪避不断,口中多有怨言,可也只是唠叨几句罢了。在这个年代不是官家,豪族,有些背景实力的门户,寻常百姓哪懂得骑术?
县城便在眼前,那钓者却是不入城,反倒是奔着县城东方而去。县城东侧五里亭处,又是一处驿站,钓者归还了马匹,又四下张望一番,于是迈步从东门进入县城之中。
身为呼雷阙精锐的高斗,跟踪这般人等自然不费什么气力,对于这钓者的按部就班,慢条斯理却感到一丝讶异。
照理来说魏顺这一伙人几乎全军覆没,又是十几车的财物在山路上等着运走,换做是谁也带有急切之情,那还能如此的稳重?
越是如此,代表着对方越是难缠,不是胸有成竹,就是成竹在胸!没有把握,怎会如此的不慌不忙?
思索之间,那钓者已然进入城中,高斗目光所及,见一中年汉子衣衫褴褛,破布烂衣,手拄竹杖一步步的向城内而去,虽然发迹散乱,可自己仍是认得出的——好兄弟梁发!
啸天狼的伤势沉重,却不是如何影响行走,有意在小溪边与钓者接头时脚步沉重,实际上是掩盖高斗与梁发在另一侧暗中掠近有可能发出的声响。
毕竟魏顺一伙儿人没有与钓者交过手,更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和一身修为。若是对方发现有三人接近自己,任凭啸天狼如何掩饰也是功亏一篑。
小心驶得万年船,啸天狼的伤势越重,从另一个角度上讲,也能增加后续事件的可信性。
待啸天狼与这钓者离开之后,梁发马不停蹄赶赴县城北门附近守株待兔,高斗则是在山岭外的馆驿中等待钓者现身。
魏顺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却知道对方来自县城,这山岭通往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