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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吉青、霍锐那欢呼雀跃地喝彩声中,让王贵不禁回想起刚才那羞耻一幕,登时脸色更加黑沉,双眼死死地盯着邓云。
“这邓云怎么这般厉害!?”王贵心里暗付,这时张显叫了起来。
“贵子,以静制动!”
王贵一听,也是聪慧,立刻沉着心思,扎好马步,双拳摆开,一副防守姿态。邓云见势,微微一笑,脚步慢移,看要接近。王贵忽然一脚踢起飞雪,碎雪飞扬。同时,只听见霍锐、吉青在后面大声叫骂卑鄙。
不过邓云却是临危不乱,双手拨、撩、起、抚,用的正是‘挡四门’的手法。说时迟那时快,王贵已经冲了过来,手脚并出,或拳击或鞭腿。邓云防得密不透风,手快如闪电,将王贵一招一式尽数挡住。王贵攻得甚急。蓦然,张显一声急叫。王贵还没听清只觉胸口被一拳击中,身子往后就倒。邓云一扑紧上,双拳如雨点乱打,强劲的拳风逼得王贵竟睁不开眼。
可奇怪的是,王贵并没感觉任何疼痛,睁开眼时,眼前已不见了邓云。张显、汤怀,还有那一些随从各个都惊呆了。就连徐庆、吉青、霍锐都是一脸惊愕,完全没想到邓云竟有这般实力。
“王贵,大家都是一条村子的兄弟。你虽家财丰厚,但并不代表你就能高人一等。得饶人处且饶人。说不定有朝一日,你家境败落,却还是需要村里兄弟的帮忙。与人为善,便能多一个朋友。你处处想要显摆你的厉害,只会令人厌烦,到处树敌。”
邓云说完,转身就离开。徐庆、吉青紧随离开。不过霍锐却是往前赶去,向那个拧着的山鸡的随从叫道。
“我大哥赢了,快快取来。”
那随从见邓云如此厉害,哪敢吭声,连忙把山鸡递了过去。霍锐嘿嘿一笑,昂着头颅,瞥了那倒冰冷的雪地上,一动不动的王贵一眼,便快速地离开了。
张显和汤怀相视一眼,暗暗皆有敬服之色,然后赶去把失魂落魄的王贵从雪地了揪了起来。
邓云等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了邓家大宅,到家一看,门前大片积雪已被几个妇人扫光。几缕阳光洒落,银光闪烁,那几个妇人一时间如同焕发着光辉。
那几个妇人,正是邓云兄弟四人的娘亲。邓云等人,刚纷纷喊出一声,“娘!”那几个妇人,连忙各自放下手里的东西,一齐赶了过来。霍母长得有些肥胖,双手接过霍锐提着的两只山鸡,眼里尽是溺爱的光芒,笑道。
“呦!好肥的山鸡,锐儿这都是你打的吗?”
“嘿嘿。我哪有这个本事,这两只山鸡,一只是大哥打来的,另一只是大哥!!”
霍锐挠着头,话刚说到一半,旁边的徐庆忽然连声急促咳嗽。霍锐会意,连忙改口道。
“另外一只也是大哥打来的。”
徐母是一位颇有姿色的妇人,五官长得很是精致。看来俊俏的徐庆长得像他娘。徐母素来严厉,见徐庆这般怪异,板起脸道。
“你这孩子古灵精怪的,肯定是赶了什么坏事!快说!”
徐庆暗暗叫苦,他们几家家教极严,如果被徐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不但是他,只怕其他兄弟,定然也免了一顿板子。
另一边身体较为娇小的吉母,见吉青整个脸都冻紫了,很是心疼地搓了搓手,摸着吉青的脸蛋,一边道。
“哎呀,有邓云这懂事的孩子带着,他们能干什么坏事。你看,孩子的脸都冻紫了,还不快让他们到炕上去暖和一会儿!!”
“是呐。孩子们都冻坏了。有什么事,便等他们暖和了再说。”邓母也搓着手,抚在邓云的脸上,一脸关切地说道。邓云感受着那两张粗糙的手掌发来的温热,心里悸动不已,笑道。
“娘!孩儿不冷。现在太阳刚出来,正想去练一下武。”
“娘,我也要去!”徐庆、吉青、霍锐纷纷喊道。他们今日见识了邓云的厉害,各个都是心里发热,想要早日练好咏春。邓母摇了摇头,连道。
“你这孩子,怎么一天到晚就记着练武!”
第五章 老狐狸
“娘,孩儿练武,不是想着以后有出息了,就可以孝顺娘了。让娘穿好的,吃好的,住好的。”
邓云眼里闪烁着光芒,邓母一听,自是感动不已,暗付云儿越来越是懂事了。
“娘啊,只要你健健康康,早点娶亲生子,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娘就心满意足了。其他都是次要的。”
邓母溺爱地摸着邓云的脸,然后低声又道。
“你去和你的父亲还有叔伯们打个招呼,等暖和了,再去练武吧。”
“是!娘你最好了。”邓云应了一声,强忍住心里的情愫,说罢,就往屋里跑。徐庆、吉青、霍锐见着,和他们的娘亲说了几句,就急急地跟了过去。
“你们听听。邓云这孩子真是懂事孝顺,每日勤加练武,原来心里惦记着的却是他娘。邓云他娘啊,你真有福气。我家那小崽子如果有邓云一半,我就心满意足咯。”
霍母一脸的羡慕,囔囔喊道。旁边的吉母接口就道。
“是呐。邓云这孩子这么刻苦,以后肯定不得了。我听人说,官家老爷宠信奸臣,外敌对我大宋虎视眈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发军打过来了。古语常道,乱世出英雄,我看邓云这孩子迟早会像他的祖辈一样投军,成为村子里的大英雄!”
“哼。朗朗乾坤,我大宋男儿各个英雄,人人豪杰。如果倭寇敢犯,自有千万大宋男儿征战沙场,杀他个片甲不留!等庆儿长大了,我也定会教他从军,保家卫国,这才不愧对他一副男儿身!”
徐母倒有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姿态。邓母听了,不知为何眼里多了几分忧虑,叹声不止。
邓云四兄弟来到宅子大厅,邓冲正和徐宝、吉永祥、霍锋聊天,议论的正是村子修学馆的事。邓云四兄弟乖巧地向长辈们打了招呼,邓冲嫌孩子在这里不好说事。等邓云他们在炕上呆了一会,去了寒意,听说邓云他们要去练武,便一口答应了。邓云遂领着小伙伴们来到院子,开始和木人桩对练起来。
不知不觉中,孩子们练了有两个时辰。见日已偏西,正打算去到后面生火煮饭,帮一下忙。这时,邓母走了过来,叫孩子们进来大厅,准备吃饭。邓云应了一声,和小伙们在旁边洗了手,洗了脸,便来到了大厅。
桌子上已经摆好菜式,分别是土豆焖肉、辣子鸡、姜葱鸡、红烧猪蹄子,还有几牒小菜,总共有八、九、菜式。旁边炕上还有几壶正煮着的水酒。这样的菜式,在农村来说已经算是很丰盛了。而且徐母她们几个妇人,手艺极佳,煮得是色香味俱全。邓云看得肚子直打鼓。邓冲还有一众叔伯已经入席,见了孩子们,坐在首席的邓冲发话。
“天气冷,快点入席。等你们的娘亲来了,就可以开饭了!”
邓冲话音刚落,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吵得人连话也听不出。邓冲刚把眉头一皱,就听大门被推了开来,跟着走进一七、八个人,为首的正是本村富户王明。在王明身后,跟着的是王贵,还有一个脸上有疤,长着一对三角眼,皮肤黝黑,身上缠着一块虎皮的彪形大汉。在后面还有四名长工,抬着酒席和四大坛美酒。
邓云脸色微微一变,徐庆、吉青、霍锐以为王贵找他老子来找事,纷纷暗叫不好。邓冲已经站了起来。
王明带着众人,人未进门,先就拱手向邓冲笑说道。
“刚才小儿王贵回家,我见他神色不好,问了下人,才知小儿得罪了贵子。老哥管教不严,兄弟千万莫怪,所以老哥连夜备办了几样粗菜和四坛水酒,前来赔罪。幸亏家中东西现成,否则,伤了咱们老弟兄的交情,那可就不好了。”
邓冲一听,登时脸色一板,厉声喊道。
“云儿,你干了什么好事!?”
邓云听邓冲语气,已经动怒,哪敢造次,就想开口。这时,王贵急急说道。
“伯父莫怪邓云,今日的事,是我霸道。当时我和张、汤两家兄弟,带着随从到村子打猎,刚好遇着了邓云他们。我先前听邓云教授武艺,心里不忿,有意刁难,逼他和我比武。哪知我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本说好,这事不和家里人提起。哪知家奴多嘴,失了信,心里已经愧疚万分。伯父若要责备,就责备我吧。否则以后我可没嘴脸再见邓云兄弟了。”
王明一张肥脸也是笑起,接话赔罪道。
“是呐,是呐。小儿平时仗着有几分功夫,就看不起人。孰不知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今日他输了,也是好事,让他日后可以收敛。小儿是家中独子,我这做爹的,平日里对他百般依从,又不舍得打,所以从小让他娇惯坏了。以我看来,小世侄今日可是帮了我老哥大忙。老兄弟啊,你可千万别怪责他,否则不单是小儿,连老哥这张老脸都不知往哪里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