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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姐姐有何指教?”叶睐娘小步移到亭中。
“你那朵不好看,来戴这朵,”李骊珠亲热的将手中那碗口大小的金红交辉插到叶睐娘发间,端详了下,“你们说这朵好不好?”
见叶睐娘忽然得到国公之女如此青睐,亭中那些姑娘们面上皆有不服之色,转而看到李骊珠的眼神中分明用耍弄之意,大家那有不捧场的道理?
“不知道李小姐是问花呢还是问人呢?”林如仙掩口笑道,“花自然是好花了,但人么?”她拖长了音,“真是白白糟蹋了一朵好花!”
“林如仙你说什么呢?”张婛娘有些不愿意了,虽然她也看不起叶睐娘,但这人毕竟是她们张家的亲戚,打狗还有看主人,“敢情这花只有你才配戴不成?”
林如仙最喜欢跟张婛娘别苗头,言语间毫不退让,“难道我说的不是?俗气!”说着还用丝绢在面上轻摇,似乎要将这庸俗之气赶走。
叶睐娘年纪小,早上连枝帮她选了嫩黄的绣花薄缎单衫,梳了个小小的弯月髻,戴了支珐琅彩花卉簪,连枝那日也是跟了睐娘到张家大宅去过,这次看睐娘打扮的太过素净,做强行让她把自己的璎珞圈也给带上。现在这朵碗口大的金红交辉生生把她原本就不大的发髺给全盖了下去,好像秃子头上顶了朵花一样,引得众人一通哄笑。
叶睐娘轻轻将头上的花取了下来,“谢谢李小姐厚爱,正如林小姐所说,花是好好,但李小姐赠错人了,睐娘愧不敢受。”
她才不稀罕戴这么朵大红花呢,又不是什么劳模,不过挑拨高傲的李骊珠生气她还是能做的到的。
“李小姐我,”林如仙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可没有说李骊珠没眼光不认人的意思,“妹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小丫头头上戴了朵花十分可笑。”
“那你的意思是李小姐没有眼光了?不知道什么人该戴什么花,众位姐姐笑成这个样子,看来也是这个意思了?”叶睐娘一脸无辜,“还请李姐姐把这么好的花送给不俗的人戴吧。”
李骊珠原也是想着在叶睐娘那小小的弯月髻上戴一支硕大的红花来取笑一下,而且她问众人的意思也是想惹大家来取笑叶睐娘,可是如今被这小丫头这么一说,明明知道她是在挑拔,可是李骊珠还是有些生气,这些人的笑声里未必没有笑话自己不知道怎么簪花的意思。
想到这一层,她将那朵红菊狠狠扔在地上,拿脚踩了个稀烂,“什么好东西,这开封城里还能有什么雅物不成,小门小户的俗气冲天!”
在座的众人那个家世与襄国公府比起来不是小门小户?众女那能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俱都变了面色,可是却无法发作,一个个都哑了声气,谁也不肯再开口。
三十七、一鸣惊人
三十七、
叶书夏见睐娘过来,忙拉了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没事的。”
叶睐娘安抚的点了点头,其实叶书夏现在比她还紧张呢,“我也没事。”
大观园的姑娘们还想拿刘姥姥取个乐子呢,这些小丫头片子是把自己当做刘姥姥了,也对,在这些女人们中,自己出身最低,父亲不过是个庶子,也就是个秀才功名,今天能出现在这里也是沾了伯母的光,而张氏在她们眼里估计也不算什么,所以这些没家教的取笑起自己来最没有负担。
“唉呀李姐姐,这么好的花踩了多可惜,”半晌一身粉红滚边褙子的王长苹凑趣道,“赏给那丫头还能让她换几两银子呢~”
“就王妹妹好心,可要知道李小姐是什么人,她过手的东西,就算是扔了踩了也不能落到那些俗人手里,”又有人咯咯笑道,女孩们这桌的气氛才算是回暖,大家仿佛是都患了选择性耳聋,仿佛骊珠说的俗人里没有她们。
嗯,这马屁拍得不错,脸皮更是厚得可以,叶睐娘赞赏的看着王长苹和顾宝珊,叶书夏听着她们欺负自己妹妹,但又不知如何开口相助,“咱们到那边去看看吧。”
“不了,”叶睐娘一脸崇拜的看着亭中的各位小姐,“诸位姐姐舌灿莲花,睐娘正想好好学学呢。在家时二伯母老给小女讲开封城里的大家闺秀要如何如何,想来德言容功中的言就是像各位小姐们这样,睐娘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今天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大家闺秀是什么样的。”
《后汉书?列女传?曹世叔妻》:“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於人,是谓妇言。”这些都是闺秀们自幼读熟了的,现在被睐娘这样拿出来说,不由都面上一红,亭中再次诡异的沉寂下来。
这些人真是踩低就高的可以,叶睐娘也没打算在开封城里钓什么金龟,言辞很是不客气,但脸上的表情却极为真诚,隔现代,整个就是一追星族遇到了偶像,只差没找她们要签名了。
“好了,想来是都有些累了,”汤夫人注意到这边的情景,心里暗笑,“不知那位小姐愿意给我们这些老牛谈支曲子听听。”
向晚亭另一侧的夫人太太们听她说的诙谐,俱都笑着附合,叶睐娘扫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各位小姐,知道这是才艺展示的时间到了。而且汤夫人的提议极合大家心意,向晚亭与东边花圃一水相隔,如果是画画做诗,估计喝彩的声音再大,那边赏花的公子们也听不到,不如这抚琴,声音随风轻送,最是荡人心肠。
各位小姐们除了李骊珠和叶睐娘,谁也没有落下,依次抚了自己得意的曲子,李骊珠是不屑参与,推说身体不适,叶睐娘人家看她年纪小,根本没叫她,不过这也解了她的难题,虽说她也跟着叶书夏学了一些,但那是为了给吹排箫打掩护,根本就不算精通,拿出来也只有丢人的份儿。
不过抚琴叶书夏倒是拔了个头筹,让众闺秀大跌眼镜,她们没想到一个庶女的女儿竟然有这么好的琴艺,尤其是还弹的是一首她们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
亭上的各位夫人们太太都是大家出身,幼时也都是琴棋书画练着,虽然为妻为母后将这些丢下,但鉴赏力还是有的,“叶太太真是教的好女儿,如此灵秀。”
“过来我看看,”汤老夫人这才注意到叶书夏,挽了她的手细细打量,“不愧是亭兰的女儿,我记得当年你的琴抚的极好。”
听到汤老夫人的夸赞,张氏欣慰的一笑,“老夫人见笑了,书夏做针黹累了时,侄女就让她抚琴,陶冶性情最好不过。”
虽说琴棋书画各家女孩都学,但毕竟是小道,张氏先把女儿擅针黹摆在前头。
“我看叶家小姐琴艺还要再请大家指点指点,不过曲子倒是极新,”李骊珠心中不忿,她家世在京城不是最好的,但外祖家是江南世家,自己又容貌出众,在闺秀里也是佼佼者,如今听众口齐赞叶书夏的琴艺,有些不快,暗悔不应该自矜身份,让一个完全不能与自己并论的女人得了彩头,她的琴可是母亲请了宫中的大家教的。
叶书夏现在才发现人要是骄傲起来有多惹人厌,赧颜道,“李小姐说的极是,书夏也不过是在家中闲来无事时随手弹弹,这曲子也是我听睐娘妹妹吹排箫时学来的,让大家见笑了。”
叶睐娘一愣,马上做出羞涩装,她没想到自己这个姐姐竟然这么不贪功,“我也是自己瞎吹,见笑,见笑。”这曲子是西方的名曲《绿袖子》,在现代有钢琴曲,吉它曲很多种。
叶书夏已经到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叶睐娘吹时她就被那悠远的意境,如在旷野中低回的旋律吸引,硬是记下来自己琢磨着化为琴曲,没想到这次竟然一鸣惊人。
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谦虚,倒把大家都逗乐了,“你自己琢磨的?”汤老夫人目光悠远,见睐娘红着脸点头,“你才多大点年纪,居然能谱出这样的曲子?”
叶睐娘这才想起,这首《绿袖子》如尘封的记忆借着琴音在低低诉说,怎么是她这个年龄能写出来的,但若是说自己什么师傅教的之类,伯母和叶书夏都知道,自己对于排箫是无师自通瞎练着玩的,这下坏菜了,叶睐娘恐怕越说越错,低头只是不语。
汤夫人看亭中一片哑静,端了杯茶给婆婆道,“母亲您看您把小姑娘给吓的,不就是只曲子,还不兴我娘家出个神童了?”
汤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来,自失的一笑,“是老婆子太孤拐了,书夏弹的好,睐娘这曲子也谱的好,”一边称赞一边从手上褪下两只油汪汪的翡翠镯子,赏给她们两个。
“夫人,”一个青衣丫头上前道,“园子里遣人来问,刚才抚琴的是那家小姐?”
叶睐娘挺满意叶书夏的表现,她没有想着这次才艺展示就能够给二姐带来什么好的因缘,毕竟在这个门当户对的年代,但留下些才名还是好的,这不,一曲下来,亭中看向书夏的目光立马不同,而叶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