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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为自己做过决定,从穿什么衣服到吃什么东西,交什么朋友,念什么书,学什么东西都是爹娘和祖母一手包办的。
宋祺还记得小时候她和住在隔壁的一个小哥哥玩的很好,不过那家人家家里似乎有个叔叔是在别的县开赌坊的,手上有好几条人命,大家不敢和他们家来往,徐氏也不准宋祺和那个小哥哥一起玩,宋祺那时候小,什么都听徐氏的,以后就再没见过那个小哥哥。
还有穿衣服,宋祺不喜欢穿的花枝招展的,可是祖母说年轻少女穿的鲜艳些好看,也有精神,选衣料的时候给她选的都是鲜艳的颜色,宋祺知道,如果不穿,祖母会生气,渐渐地,也就开始穿那些鲜艳的颜色了。
还有后来的许多许多事,每次宋祺的想法和爹娘想法不一致的时候,总是宋祺在妥协,唯一的一次因为练琴的事反抗,还挨了一顿打,宋祺今天听郑玉儿这么一句问才幡然醒悟,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为自己拿过主意了。
宋祺这么想着,有些心惊,也有些犹豫,她固然不想成为父母面前唯唯诺诺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可是,父母作出的各种决定也都是为了她好,如果她不顾及父母的一片苦心,一意孤行,那不是太不孝了吗?
可是这样一来,她岂不变成父母手中的木偶了,父母一提线,她便要做出相应的举动,如今父母健在,为她事事打算,那以后父母老去,她孤身一人,岂不要事事听人拿捏?
宋祺叫半莲开了柜子,一柜子的五颜六色,压在最下面的便是她小时候爱穿的藕荷色的衣衫,还是她七八岁时的身量,这些年下来,纵然收拾的好,衣裳上也出现了难以抹去的褶皱,也沉淀了岁月的无情。
半莲好奇的看着宋祺拿着小时候的一件衣裳发呆,道:“姑娘拿这个做什么,这是姑娘小时候的衣裳呢。”宋祺道:“我知道,半莲,你去娘那儿问问有没有这样颜色的料子了,拿一匹来我想裁衣裳。”
半莲惊讶道:“裁夏衣的料子夫人已经叫人送过来了,都是姑娘平时穿的红色粉色黄色,这个颜色怪难看的,姑娘拿它做什么。”宋祺催促道:“你快去吧,就说我想要这样的衣裳。”半莲只好拿着那件衣裳去问。
没一会回来了,半莲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夫人说这样的颜色太素净了,姑娘家穿不好看,姑娘要是喜欢,夫人那有一批莲青的绸子,又轻薄,颜色也正,裁了衣裳给姑娘穿,叫姑娘不要胡闹。”
宋祺一听果然如此,若是以前她肯定听娘的话就罢了,可这回却有些不舒服,赌气道:“我什么都不要,就要这个颜色的,她不给我做,我就不穿那些。”
半莲被主子难得一见的蛮横弄得很是无奈,道:“夫人那正忙着,要不我去老夫人那儿问问,老夫人那儿用的料子大都是很素净的。”
半莲又去了冯氏那儿,冯氏虽没有拒绝,却把这完全当成了小孩子闹着玩,道:“她既然喜欢,就给她做一条裙子罢了,小孩子家家说风就是雨,都依着她就是。”
还是冯氏叫了青兰从库房找出两匹藕荷色的缎子交给了半莲,半莲拿了回去和几个丫头熬了两天赶出一条裙子来,藕荷色的百褶裙,裙摆绣了一丛牡丹,鲜艳极了,衬着这素净的颜色倒也别致。
宋祺欢喜的立刻换上了,镜中的少女眉目如画,眉眼弯弯的笑着,上面穿着淡粉色的短褂,下边是仿佛雨后天晴色的裙子,行动间还有艳色的牡丹花露出来,仿佛是落到水里的花朵,随着水的浮动忽隐忽现,好看极了,半莲和几个丫头都说好看,宋祺满心高兴地跑去给徐氏看,徐氏笑道:“到底还是做了一条裙子,你祖母就会惯着你,这下子高兴了吧。”
还是哄小孩的语气,宋祺又去给宋老爷看,宋老爷倒是夸了两句别致,随即又嘱咐道:“虽说天气渐渐地热了,你在家里这样穿也就罢了,到外头叫人家看见岂不失礼,下回别这样穿了啊,你要是喜欢,叫你娘给你多做两条裙子,也不拘是这个颜色,你年纪轻轻的,正是穿红着绿的年纪,可不要错过了。”得了,宋老爷压根没抓住重点。
宋祺满心欢喜的出去,却灰心丧气的回来,真是郁闷极了。
052.心事
更新时间201334 20:01:17 字数:2884
且不说这两天宋祺在家时是如何的满心忧愁,郑玉儿也是满腹的心事,从宋家回来后,郑玉儿每每想起赵知文对宋祺的好,心里便一抽一抽的不舒服,连一碗馄饨都记着,这该是怎样的关心体贴,细致入微啊。
郑玉儿真是羡慕极了,为了防止自己又做出什么嫉妒的事情来,郑玉儿这两天进宫陪伴太后去了,眼不见心不烦,也清净。
宫里乌七八糟的事情也多,野心勃勃却好高骛远的大皇子,风流成性,整日花天酒地的二皇子,虽有出息可却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的三皇子,情有独钟,专房独宠的皇上,外表贤良,背地里善妒的皇后,以及都不是省油的灯的丁淑妃和高贵妃。
这些人碰撞在一起,阴谋诡计,风波诡谲,可比那些小儿女情态复杂的多,也残忍的多,幸而郑玉儿只是外孙女,是郡主,宫里的争斗都和她无关,她只是来尽孝心的外孙女,来走亲戚的小女孩。在太**中,每日除了陪伴太后便是和赵景汐一起念书玩耍,近来赵景汐也忙了起来,郑玉儿便落了单。
日暮黄昏,夕阳西下,夕阳暖暖的斜斜的照在人脸上,有种蜡炬成灰泪始干的执着的温暖,郑玉儿坐在池塘边的小亭子里,想起自己原来是多么潇洒随性的人,如今为了一个赵知文竟也这样小儿女情态起来,真是世事无常,想着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声低笑从身后传来:“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玉郡主也有叹气的时候啊。”郑玉儿转头一看,竟是三表哥,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三表哥别取笑我了。”
赵景深在她身边坐下,道:“你对我说说,谁得罪了我们玉郡主啊。”郑玉儿摇摇头,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赵景深笑道:“是不是春心动矣?你告诉表哥,表哥也可以帮你参详参详。”
郑玉儿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赵景深笑道:“那这个无情的流水是谁啊?”郑玉儿犹豫了一会,还是道:“我要是告诉了你,你可不要告诉旁人,连我娘也不要说。”
赵景深连连点头,郑玉儿这才吞吞吐吐道:“是今科的探花赵知文。”赵景深挑挑眉,道:“他这个人我见过,文采学识都是一流,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既喜欢他,也是他的福气,他还看不上你?”
郑玉儿不服气道:“我就是认识他认识的比较晚,要是我和祺儿一样和他是青梅竹马,他一定会喜欢我的,可是,这也是如果而已。”赵景深道:“你是说,他喜欢的是宋祺?”
郑玉儿苦恼的点点头:“宋家老夫人和宋老爷都是这个意思,连宋祺也亲口告诉我了,说明年就要和赵知文成亲了,而且你不知道两个人关系有多亲密,根本就不避讳什么,赵知文对于宋祺更是很疼爱,连她喜欢吃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得了空闲连碗馄饨都要给她送过来,两个人青梅竹马,情深意重,情投意合,我算什么。”
说到最后,已然是伤心了。赵景深却听得愣住了:“两个人已经定亲了?”他听了楼霜的话,这段日子安分守己,根本没去看宋祺,难道两个人这么快就要成亲了?要是真的,他回去真的要杀了楼霜,出的什么狗屁主意,等等等,只会把机会拱手让人了。
郑玉儿伤心道:“还没有,好像是因为祺儿命格不顺的缘故,说是不宜早婚,因此推了一年,要不两人今年夏天就要定下,来年就要成亲了。”
赵景深忍不住松了口气,喃喃道:“还好还好。”郑玉儿耳朵尖,听了了:“什么还好还好。”赵景深笑道:“还好没有成亲,你还有机会啊。”
郑玉儿摇摇头:“我是不会和祺儿抢的,表哥,你都不知道祺儿对我有多好,我前一段日子就因为这个和她生气不理她,可我落水的时候她还是不计前嫌,她不会水还跳下水拼命地救我,最后我没有事,她的额头却被桥板碰伤了,我那时候就发誓一辈子对她好,不会和她抢任何东西。”
赵景深吓了一跳道:“我原以为只有你落水了,她也落水了?伤口如何?现在好了吗……”见郑玉儿双目炯炯,怀疑的看着他,赵景深赶忙住了嘴,郑玉儿看了半天,恍然大悟:“你喜欢祺儿是不是?”
赵景深但笑不语,郑玉儿拍着头道:“我就说嘛,你们早就认识,而且祺儿长得这么好看,你肯定喜欢她。”赵景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