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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赵姨娘在窗前的炕上做针线,屋里热的她心烦意乱,禁足期间又不能出去逛逛,叫小鹊,小鹊又不见人影。正自生气,忽听窗外不远处有两个小丫头说话,听起来倒像是园子里的丫头。
一人说:“听怡红院的婆子说,那天袭人被宝二爷踹了一脚,肚痛的厉害,特意叫了她妈上来,她妈走的时候包了一包衣服带走,血都浸到包裹外面来了。”
另一人奇道:“宝二爷最疼她,怎么不给她请太医呢?”
先一人道:“袭人自己不愿请太医的,怕人知道……”二人说着说着走远了。
赵姨娘把耳朵紧紧贴在窗户纸上,直到伸长了脖子也听不见时才坐回来。
赵姨娘一听“肚子”“血”这些字眼就自动联想到小产上了,一时喜得恨不得在炕上打几个滚。
赵姨娘是府上家生子出身,她妹妹嫁了个姓钱的,如今两口子都在库上管账,素来与府里管事的女人们来往密切,又都亲厚。
赵姨娘仔细想了一回,叫过一个婆子去给她妹妹送信。不过片刻,赵姨娘的妹妹钱信家的已是颠颠的来了。
二人密议一回,钱信家的就赶紧行动去收买怡红院的婆子去了。
好在怡红院也不是铁板一块,婆子嬷嬷们素来看不惯大丫鬟的那个轻狂样。纵然是袭人这样八面玲珑的,也有嬷嬷恨她把持的太紧,不给别人一点油水拿。
钱信家的不过是灌上一壶酒,那怡红院的婆子就骂开了:“袭人那个贱蹄子,这么些年管着宝玉的月钱,不知道教她偷着运回家多少,她们家现如今靠着她一个居然就发达起来了。”又骂,“整日装的跟黄花大闺女一样,谁不知道她几年前就把宝玉勾上手了,连孩子都流了一个。”又把怡红院的几个大丫鬟都骂上了,“麝月、秋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几个人跟着袭人鬼鬼祟祟的,还当人不知道她们干的好事!”
钱信家的得了消息,忙去跟姐姐赵姨娘报信,姐妹俩俱是高兴不已。(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回 验身
原本世家公子到了年纪有几个房里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过大多是在长辈给开了脸给了名分后才能染指。纵然是薛蟠那样的呆霸王,还是跟薛姨妈磨了一年才得了香菱做妾。没有名分就淫遍身边丫鬟,说出去只会得个荒淫无德的评价。
宝玉跟房里的丫鬟鬼混,首先就在礼数上有缺。其次,本朝男子婚配大都在十七八岁上,“开荤”一般不早于十四五岁,虽然宝玉现在虚岁十四,可也有些早了,更何况他几年前就偷尝禁果了,若是被贾政知晓,只怕宝玉又要挨一顿狠的。
这日贾政休沐,因赵姨娘使人传话说贾环想他了,求他去一趟。贾政虽号称不好女色,却也曾是“诗酒放诞之人”,想起赵姨娘一身雪白的皮肉就忍不住去了赵姨娘的小院。
赵姨娘穿的一身清凉纱衫,大半个胸脯若隐若现,勾的贾政差点就忍不住要白日宣淫了。
贾政强自忍耐着灌了杯凉水,方道:“不是说环儿想我了,他去哪了?”
赵姨娘斜了他一眼,嗔道:“环儿倒是想你,可是我也想你呀。”顺势倚在贾政怀里。
二人调笑几句,倒觉得比从前更投契。
片刻后,赵姨娘假意道:“太太做事不公,如今宝玉新添了一个姨娘,我们环儿就没有。”
贾政忙问:“什么时候添的,我怎么不知?”
赵姨娘笑道:“老爷自然不知道,太太从自己的月例上扣了二两银子一吊钱给袭人,还说以后但凡有周妹妹和我的就有袭人的,这不是姨娘是什么?”
贾政狐疑道:“宝玉才过十三岁,太太怎的这么糊涂?”
赵姨娘顺势道:“听说袭人前些日子被宝玉打得小产了,他们怡红院的下人都知道。”
贾政一时呆了,片刻后怒道:“这个孽障!”说着就要去园里。
赵姨娘大惊失色,忙上前拉住贾政求道:“老爷息怒!都是我多嘴多舌惹老爷不高兴。宝玉还在病着,要是老爷再打骂坏了他,老太太、太太定不与老爷干休。”
贾政本就怒极,再一听老太太、太太,又想起贾母特意去传话说宝玉身子弱,需得着实将养几个月才能出去,好好一个儿子被宠惯成了只会在脂粉中打滚的纨绔,贾政更是气得直吹胡须。
赵姨娘作势拉他,看拉他不住,也就松了手。看贾政气冲冲的走的远了,赵姨娘方把身上纱衫理好,得意的笑了两声。
贾政本欲直冲怡红院,想想后院的事本不是自己该管的,就又转身去了王夫人屋里。
王夫人听下人回说贾政直接去了赵姨娘屋里,正自想着怎么在老太太跟前提一提,借老太太的手把赵姨娘除掉时,贾政一掀帘子进来了。
王夫人看他面如金纸,竟是气得不轻,以为是赵姨娘不知好歹气着了贾政,忙上前讨好卖乖道:“我原也不该说这话,赵姨娘整日里着三不着两的,也该有个人好好管教管教她。”
贾政见她说这话,越发生气,喝道:“你连自己儿子都管不了,你还能管什么?”
王夫人吓得退了一步,以为宝玉又闯了什么祸,小心劝道:“宝玉他年纪还小,老爷看在老太太的份上就……”
没等王夫人说完,贾政就怒道:“你也知道他年纪还小,那你给他屋里放的姨娘是怎么回事?”
王夫人一听是这事,一面恨赵姨娘告密,一面笑道:“并不是姨娘,我因看袭人那孩子老实,又时常的劝着宝玉上进,想着先给她升了月例,等再过两年再开脸做房里人。”
贾政见她居然到现在还不知袭人是何品性,骂道:“你真是糊涂,听说那个叫袭人的前些日子被宝玉打得小产了,你当真不知?”
王夫人大惊失色道:“这怎么可能?宝玉跟那些丫头都是和和气气的,袭人还没开脸,怎么可能就流产了?”想了一想又恨道,“定是赵姨娘造谣,她上次没有害死我的宝玉,现在又想着法子害他!”
贾政见她扯出上次的事越发不耐烦,道:“既然你没这个本事管,我只求老太太去!”说完拔脚就走。
王夫人本欲跟去,但是自己这才提拔了袭人,若是查出袭人有错,岂不是连累自己?一时踌躇不前。
贾政见了贾母便道:“如今宝玉大了,还请老太太多管管宝玉房里的事,儿子怕以后闹出大事难以收拾。”
贾母见贾政一来就这样说话,有些不悦,淡淡道:“又是什么狐媚子在你跟前给宝玉上眼药?我看宝玉好得很。”
贾政见贾母不悦忙陪笑道:“老太太想岔了,儿子是说宝玉屋里的那些丫头,年纪大了难保没有别的心思,别引得宝玉不往好地方学。”
贾母看他特意来说这一番话,应是其来有因,便问道:“宝玉房里的丫鬟?对了,太太不是刚提拔一个袭人吗?难道是谁跟宝玉作怪不成?”
贾政委婉道:“儿子听说就是这个袭人,前些日子小产了……”
贾母皱眉道:“这是哪传出来的谣言?”本来是绝不相信的,想了一想还是不放心,命人悄悄的叫一个怡红院的嬷嬷来。
可巧叫来的那嬷嬷是怡红院数第一的嬷嬷,比众人都气袭人抓住钱袋子不松手。见贾母和贾政面色不好,又问起袭人平素如何伺候宝玉等语,这嬷嬷先还半吐半露,渐渐地越说越多,把个贾母和贾政都气得不轻。
因袭人稳重老实又有些死心眼,贾母方才让她去照顾宝玉,本打算等她大了,宝玉跟黛玉完了婚,自然可以把袭人打发出去,到时换紫鹃帮黛玉管着宝玉房里的事,没想到这袭人如此有心计,把众人都骗过了。
贾母恨得直咬牙,鸳鸯在旁听得暗暗心惊。这几个大丫头都是一起长大的,像姐妹一样,袭人从不得罪人,因此人缘最好,没想到竟会做下这等糊涂事。
鸳鸯想起以前袭人还不是宝玉身边第一个大丫鬟的时候,可人、媚人年龄稍大一些,两人一起管着宝玉屋里的事。后来有一天,袭人来跟贾母悄悄说了几句什么,当天晚上,可人、媚人就被赶出府去了,可人性子烈,当天晚上就上吊死了,只是不知袭人这回会有什么下场。
贾母怕动静大了会吓着宝玉,就不让人大张旗鼓的去怡红院绑人,带着府里唯一一个燕喜嬷嬷马嬷嬷并一众婆子丫鬟去了怡红院。
袭人正经升了位份,正是得意的时候,此时宝玉午睡,正坐在一旁绣肚兜呢。一时宝钗来找宝玉玩,却见宝玉在午睡,因看见袭人手里的肚兜,二人说笑了几句。
袭人忖度着宝玉也快醒了,就借故走开,好让宝钗跟宝玉独处,宝钗便坐在袭人先前坐的地方,拿起肚兜情不自禁的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