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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蒋小姐的母亲是?湘如忍不住问道。
董钊顿了顿方道:蒋小姐的母亲,便是蒋翰林的原配妻子——当年青云楼的名妓柳飘飘!
湘如和剑如都吃了一惊,这蒋翰林放弃了可以助他飞黄腾达的无数名门闺秀,娶了一个□为妻,算是典型的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例子了。
他当年力排众议,娶了柳飘飘,因此得罪了无数达官显贵,也就堵死了自己青云直上的通天大路。董钊总结说。
剑如的脸色有些黯然了,他小声问:爹爹跟儿子说这个故事,是在提示儿子好好读书上进,休要耽于女色吗?
剑儿,你休要多心!为父已然官居尚书,你若想要功名,又何须十年寒窗苦读?青云大路,为父早已替你铺好!不比那蒋翰林出身平民,必须靠岳家助一臂之力!董钊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剑如将父亲的话思量一番,突然抬起头来,又惊又喜:爹爹你——董钊呵呵笑道:为父当年就差头悬梁锥刺骨,日夜苦读,之后又在官场上全力以赴地应酬周旋,所为何来?还不是为了让你们一辈子心想事成,过得快乐美满吗,你既然看上了蒋家那姑娘,咱们就去求了来,如何?
剑如激动得浑身颤抖,噗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梗咽道:父亲的满腔厚爱,儿子,真的无以为报。
董钊轻轻抚着儿子的脊背,温言道:为父不求你做多大官儿,有多大出息,只求你好好成家立业,娶个好媳妇,多给我添几个孙子,爹爹就心满意足了。
一时间,湘如也有些感动了,父亲原来是爱她们的,打心底里爱着,这个新的发现令她心中感慨不已。
剑如抹着眼泪回房了,湘如见父亲靠在椅子上,露出了疲惫之态,就轻声说:爹爹明日还要上朝,早点安歇吧。
你等一下!
湘如停住脚步,回转了身子:爹爹有何吩咐?
湘儿,知道爹爹为何遂了你弟弟的心愿吗?
湘如欲言又止:这——女儿不敢妄自揣测父亲的心意!
董钊看了女儿一眼:你说,不敢妄自揣测为父的心意,难道你不该说,是为父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吗?
拳拳爱子之心,父亲当然是有的,可是,倘若弟弟真的像那蒋翰林一般人品俊雅,诗酒风流,只怕爹爹不会轻易为他求娶门第低于咱们家的女子。湘如大着胆子说。
董钊听了长女的话,不出声地笑了:爹爹早就看出来了,四个子女里头,就数你最会捉摸别人的心思。
湘如心里暗暗好笑,剑如母亲出身婢仆,他本人相貌一般,又没有天赋才情,如此平庸的子弟,纵然是尚书独子,也不会有哪家高门大户肯把女儿下嫁,原因很简单,尚书的官儿不能世袭,老子是老子,儿子依旧是儿子!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只不过唐太君何夫人死活不愿意承认罢了。
以剑如的出身品貌,反正也求不到世家贵女,何不遂了他的心愿,天下的父母,哪有不巴着子女过得顺心的呢!
父女两心意相通,相视而笑。
我的儿!他日你嫁入陆家,女婿若是有了出息,可一定要对你弟弟提携一二,他是咱们董家唯一的根苗。
爹爹放心,女儿不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弟弟,终究是自家骨肉,女儿若有能力,岂有不照拂的道理。
董钊将头仰靠在太师椅上,闭上了眼睛:有你这句话,不枉了爹爹为你费的诸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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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心比天高 。。。
细瓷小碗里盛着满满一碗金黄的小米粥,菜是金华火腿,高邮咸鸭蛋,六必居酱菜和素炒面筋。
露珠看了看端坐在炕桌边静静用早餐的赵夫人,暗暗腹诽着蒋家人的吝啬,这样的早餐实在太简陋了,别说是她家夫人,就是她自己,在扬州时,每顿早饭也不会低于八个菜色。
赵夫人见露珠眼神中显出不屑,便笑道:你这丫头,又在想什么心事了?
露珠自八岁起就在赵夫人房中伺候她,赵夫人对她虽然极好,规矩却也极严,如今在夫人娘家,说话更是不敢造次,她想了想,便说:京城天气不好,又干又冷的,我怕夫人不习惯,您还是快点把事儿办完,咱们速回扬州是正经。
赵夫人笑道:我原本就是在京城住过几年,何愁水土不服?倒是你,是我家的家生子儿,又打小在我房中伺候,吃穿用度,都和主子差不多。在我哥哥家这么多天,你日日跟着他们家的下人们一起吃咸菜窝头,定是受不了这清苦了吧?
露珠的一张俏脸腾地红了,有些委屈地辩解:夫人也太小看露珠了,露珠是不忍看着夫人在这里吃苦遭罪,您在扬州的饮食,要比这里精美丰盛十倍。
傻丫头,我原本就是贫寒人家的出身,我大哥未经营绸缎庄之前,我每日的早餐也就是两个包子一碗稀饭,有时候连咸菜都没有,那般的苦我都受过来了,今日这算什么苦呢!赵夫人回忆起自己的少女时代,很是感慨。
露珠不出声了,听说蒋家舅爷一辈子只是个穷翰林,可是舅奶奶却从未上赵府打过秋风,供给赵夫人的饮食,在露珠看来是简陋,不过以蒋家的财力,应该算是奢侈的吧!想到这里,她对蒋家的这位当家舅奶奶柳氏倒也多了两分敬佩。
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个活泼机灵的穿着月白袄子的小丫头走了进来,对赵夫人笑道:姑太太起得好早,真被我们姑娘猜中了。正是蒋家大小姐蒋雨心的贴身丫头雀儿。
露珠便笑问:雀儿,你们姑娘敢是会神机妙算的神仙不成?
神仙不神仙的我不好夸我们姑娘,可她素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猜得透别人心思倒是真的。
赵夫人见雀儿说得天真,也笑道:我到了京城,日日睡得晚起得早,稍微细心些就留意到了,又何须猜测,。
雀儿忙道:姑太太说的是,这些日子,您再我们府里头住着,姑娘她不知道亲自跑了多少趟厨房,叫他们买合您口味的菜。
这倒是真的,可见我这许多年来,没白疼了你家姑娘。
姑娘就是深知姑太太打心底里疼她,才找您求救来了。雀儿机灵地接过了话茬。
求救?赵夫人一怔:雨儿她——出了什么事?
昨儿晌午,礼部侍郎陈大人的夫人过府来给我们姑提亲了。
提亲是好事儿啊!不知那陈夫人提得是哪一家?赵夫人放下筷子,露珠忙上前递上了一方雪白的丝帕。
那陈夫人提的,是什么董尚书家的公子,据说生母还是个丫头出身!
董尚书?赵夫人眼前一亮,立刻想起前日道上邂逅的那聪明沉静的少女,她可不就是董尚书家的大小姐吗。
我们姑娘说她现在不想嫁人,求姑太太说情去。
赵夫人沉吟道:尚书府的门第,显然要比翰林家要高得多,这门亲事若成了,倒是咱们蒋家高攀了。
见雀儿低头不语,赵夫人又问,莫非那尚书家的公子样貌丑陋,或是身有残疾品行不端?
雀儿摇了摇头:到底那家公子是什么样儿,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姑娘听了这个消息,便立刻叫奴婢来求您,求您劝劝翰林大人和夫人,万万不可应了这门亲事!
赵夫人叹了口气:她老子娘若是愿意了,叫我这个做外人的怎么好劝?
姑娘说,夫人会听您的话的!
赵夫人心念转了几转,用丝帕轻轻揩了揩嘴唇:回去告诉她,我现在就去她娘那里,至于她娘会不会听我的劝,但凭天意吧。
雀儿走后,赵夫人指着炕桌上的饭菜对露珠说:你也吃点儿罢!省得待会去厨房吃咸菜窝头。
露珠笑道:您不是急着要去舅奶奶那里替表姑娘求情吗?身边没个人跟着可不行。
这事儿,不急!她老子娘给她配得亲事,必是好的,哪里全由得她小孩子家!赵夫人淡淡的说。
露珠一怔,登时想起府中的传言,自从这个传言出来后不久,夫人就借调解娘家兄弟的纠纷带着表小姐回了京城,而且一副不准备把表小姐带回扬州的架势。
于是她沉默了,乖乖地上了炕桌,拿起了筷子。
雀儿站在花梨木妆台一侧,一五一十地汇报着方才与赵夫人的对话。
蒋雨心拿着黄杨木梳子的手停在了半空,铜镜里,一张艳若桃李的脸满是疑虑:你说了那董家公子的事情,姑妈她,脸色就没一点半点变化吗?
雀儿摇了摇头:她只是说这门亲事是咱们高攀了。
一阵失望袭上蒋雨心的心头,她胡乱梳了几下头,自己动手挽了个发髻,雀儿从首饰匣里挑出一根金钗给她绾上了。
一个婆子用红漆托盘托了一碗白米粥,一碟小笼包子走了进来。
蒋雨心站起身来对那婆子道:我一点也不饿,。你拿回去吧!又扭头向雀儿:咱们现在就去前堂,听听她们到底怎么说。
前堂与后堂只隔了一道屏风,蒋雨心带着雀儿,蹑手蹑脚地躲到了屏风后面。
只听父亲蒋翰林说:雨儿这丫头,自十岁起就被妹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