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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双笑道:“就冲婆母不准儿子纳妾,我对她添了几分孝心。”
如真冷笑道:“不准吗?她张罗着为我治病,着急让我为玉府添孙,再过两年若是不能遂心,你看看她往不往我院子里塞人。”
小双停下手中活计劝慰道:“三嫂放心,墨如已答应为你诊治,只是要等到三哥回来。”
如真想到墨如,脸上浮起笑容,是啊,也就他能救我脱离苦海,原本已心如死灰,想着再熬几年,待春阳纳了妾室,自己就潜心礼佛了此一生,谁料那日不期然看到墨如,举手投足一言一笑,都是未出阁时梦想的情郎的样子。
只是,如果我豁了出去,他可肯带我走吗?无论如何,要找准时机一试……
小双哪知如真心思,每日专心做鞋,除夕那日一早拿到公婆面前,玉尚阁老当时就换上了,一个劲儿说合脚舒服,玉夫人接过来,虽没穿,眼角眉梢带了笑意,这笑意小双从未见过,透着几分长辈的慈爱。
小双走后,玉夫人抹着眼角说:“这辈子的憾事就是没个女儿,一直把夏月当女儿,谁知是个死心眼儿,一心只想着秋阳,没想到还能享受到有女儿的福气,而且这份福气还是小双给的。唉,这个丫头整日傻笑着,似乎从来没有烦恼,本来憋着气训教她,如今看着她越来越没了脾气。”
初一一早磕头拜年,如真看着公婆穿了小双做的鞋子,心中诧异不已,这也能入他们的眼?尤其是婆母那么挑剔的人,困惑间又看玉夫人跟小双说话时,竟带了笑容,倒有些冷落她的意思,不由满心不悦。
席间玉夫人问起墨如,如真转念一想,今时不同往日,自从得知秋阳要成亲,就费尽心机往他的院子里塞了个人,就想盯着他们两个,盼着抓到弟媳把柄,好让婆母厌恶她,理由也简单,春阳是个闷葫芦,公婆一直偏向秋阳,小小年纪就有了田产,如真心内空虚,空负一腔才学,就盼着将来掌家,余生也能添个寄托。
如今既与墨如相逢,就要拼尽全力,哪还顾得上什么玉府。
阖家老小,除如真外,俱都欢欢喜喜过节,第二日一早,秋阳陪小双去墨如家拜年。
小虎和祖母略略冷清过了年,初二这日,师爷过来恭恭敬敬说道:“大人上任时就没有去拜见玉阁老,今日怎么也去拜个年。”
小虎皱了皱眉,上任伊始,师爷就劝他去拜见玉阁老,他却借口秋赋收尾,没有前往,后来又赶上朝廷征兵,一直忙到年底,今日没得推托,虽万分不情愿,还是命人备轿。
谁知尚未出门,书童过来说玉阁老来访,小虎慌忙迎了出去,玉阁老坐下跟他略略客气几句,就询问征兵之事,小虎谦恭作答,玉阁老威严说道:“犬子秋阳,因自小锦衣玉食不知民间疾苦,顽劣胡闹,烦请裴县令,将他名字列入征兵名册。”
小虎那日因一时冲动,将秋阳列入名册,次日出动了三百里加急快马,才将名册截回,将秋阳名字划了又怕上锋生疑,严命师爷重新抄纂一遍,方才放下心来,想到差点害了小双,惭愧得冒出一头冷汗。
今日听到玉阁老之言,察言观色不像是试探,遂笑道:“阁老,战场上刀枪无眼,再怎么也不能打仗历练。”
玉阁老站起身:“我意已决,请县令大人帮忙。”
小虎恭敬送出,心里飞速想着主意,兵部严令十六方可入行伍,秋阳怕是不足,想起小双小他一岁,那么秋阳岂不是只有十五?当下笑道:“阁老,贵府小公子可足十六?”
玉阁老看看他:“今日已是正月初二,昨日可不就是十六了。”
小虎又笑道:“几月生人?兵部命令足岁方可。”
玉阁老绷着脸:“五月生人,本以为裴县令初生牛犊,不想也是趋炎附势之徒,你为我儿推托所为何来?”
小虎躬身道:“下官只是依律办事,并无他意。”
玉阁老一声冷哼,拂袖而去。
54、丹青大师
二月二刚过,秋阳这日正和小双腻在房中,玉儿进来说道:“门外来了位破衣烂衫的老头,说是小公子的师父,看门的赶他走,他就大骂起来,说是欺师灭祖。”
秋阳从榻上跳起来,拽着小双就往外走:“师父来了,快去迎接师父。”
小双随秋阳来到府门外,左看右看,只看到一位矮矮瘦瘦的老头,果真是破衣烂衫,嘴里衔着旱烟杆,悠悠然骑在一头毛驴上吞云吐雾,小双看看秋阳耳语道:“这就是你认的师父?丹青大师?”
秋阳没理他,三步并作两步跃下石阶,连滚带爬跪在老头面前,带着哭腔说:“师父,您老人家可来了,这些日子日盼夜盼……”
老头却不领情,旱烟锅子嘣嘣敲在秋阳头上,小双听着直心疼,秋阳缩了缩脖子,老头骂道:“既知道为师要来,怎么不在门口等着?还派几条看门狗挡老夫的道。”
看门的人跟着秋阳缩了缩脖子,秋阳嘿嘿一笑:“您老人家行踪不定的,我总不能十二个时辰守着不是,再说您老人家这身行头,也怪不得守门的不是?”
老头一皱眉头,秋阳赶紧跟小双说:“快给师父磕头。”
小双迟疑道:“这位……这位老大爷……就是你千里迢迢请回来的师父?”
老头一眯眼:“怎么?丫头,老夫不象?”
小双怕秋阳受骗,委婉说道:“老大爷莫怪,小双没见过多少世面,不懂得赏画,更没见过丹青大师,不过小双想象着,应该是衣袂飘飘翩然若仙,清高自许目下无尘的人物才对。”
老头子抬头望了望天:“丫头也不想想,修炼成神仙至少成千上百年,我们这些凡人,寿命不过几十,就算这世上真有丫头说的那样人物,也是装的,若是只顾着装样,还能学成深奥学问?”
小双笑了笑跪在秋阳身旁,恭恭敬敬行礼:“就冲师父这几句话,先磕头了,不过我依然存疑的。”
老头子点头笑道:“好好好,真是个不错的丫头,徒儿啊,背师父进去。”
秋阳乐颠颠过去背起他陪笑道:“师父啊,这儿有父母和三哥三嫂在,您老人家住进来多有不便,早就收拾好了别院,这就过去吧?”
老头子点点头,却趴在秋阳身上不动,小双笑道:“师父,别院可隔着好几条街呢。”
老头子扶住秋阳双肩:“好徒儿,再往下趴着些,对了,这样才舒服,为师一路骑驴,实在是累了……”
秋阳忙说:“知道知道,弟子年轻力强的,就背着师父过去。”
小双张罗着让人备马车,秋阳跟她使个眼色:“师父初来乍到的,我一定要尽心尽力。”
尽力二字说得重重的,小双也就明白了,大抵是这位师父喜欢捉弄秋阳,就随他们去吧,一扭头看老头子趴在秋阳背上香甜睡着了,忍不住伸手过去,狠狠揪他胡子一下,老头子哎呀叫了一声,小双笑道:“师父,刚刚胡子上趴个蚊子,赶跑了。”
老头子又闭上了眼睛,秋阳让小双先回去,背着老头子,静远在后面牵着驴,一行人转过街角,玉阁老的轿子迎面而来。
秋阳避无可避,笑嘻嘻站住了,不想父亲的轿子停也未停,跟他们擦身而过,秋阳松口气继续前行,到别院安顿了师父,伺候的人早就找好了,一一仔细吩咐过,跟师父扯了些闲篇,师父说困倦了,方起身告辞。
回到家中小双问他:“这位师父倒是挺有趣的,可他的模样怎么也不象个丹青大师,倒象个走街窜巷混吃混喝的,秋阳可仔细确认过他的身份?可见过他的画作?”
秋阳听小双如此说自己师父,老大不悦:“我又不是傻子。”
小双笑道:“不见得傻子才会上当啊,有些骗子专攻人心,就是能让你确信无疑,秋阳,他都怎么教你作画呀?”
秋阳嘟囔道:“就是我画,他来评说,每次都切中要害,令我心服口服。”
小双追问道:“那他可在你面前执笔画过画?”
秋阳摇摇头:“师父说封笔了,没见他拿过画笔。”
小双更生了疑心,还要追问时,秋阳不耐烦道:“小双,就算不信师父,也该信我,睡吧,明日还要陪师父游山玩水呢,再把富春的小吃茶楼酒肆都去上一遍。”
小双忍不住又问:“哪有这样教弟子的。”
秋阳更不耐烦:“师父远道而来,总要把师父招待好了,他高兴了才有兴致教我,再说画画也要领略山水,体察世情,坐在家里能画得出来吗?”
小双疑惑着他这套歪理,听他不耐烦,知道再说他也听不进去,就由着他吧,过一阵子若是真的自然好,若是假的他也能吃些教训。
昏昏欲睡之时,秋阳突然捏捏她鼻子:“对了,今日在巷口碰上了父亲,本以为要挨一通训斥,又怕父亲和师父水火不容,谁知父亲象没看到我一般,就那么过去了,虚惊一场。”
小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