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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娘听着又翘起唇角,倒是个聪明的小子,一上来先说与小双的往事,桩桩件件记得清楚,确实是情根深种,只不过自己明白得晚了,想到他如此喜欢自己的女儿,不由有些得意,看一眼丈夫,正带着当初让她心动的那种温和的笑容,细细端详着她,脸颊有些微微发热,抬起手掠一下鬓角掩饰,丈夫的眼神却更加柔和,似乎要滴出水来,能这样跟他过了二十多年这样的日子,这辈子再无遗憾。
秋阳换衣时心里完全明白过来,成败在此一举,此时打足十二分精神和未来的岳父母周旋,却见岳父笑眯眯看着岳母,岳母脸上飘过可疑的红云,也就止住话头托着腮帮,心里羡慕不已,我将来也要和小双姐姐这样,青丝染了白霜,依然能这样含情脉脉看着彼此。
魏大娘看着秋阳轻咳一声,秋阳忙继续说下去,说到为何来国都,为何到的太康,怎么邂逅的小双,怎么不想离去,自然了,没提到怕见夏月,没说曾邂逅小虎,也没提到墨如半句。
魏大娘点点头:“秋阳的心意我们知道了,只是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要回去禀明你的父母亲才是。”
秋阳一喜扑通跪倒在地:“谢谢大叔大娘成全,父母亲那儿我会去说,只是淮扬路途遥远,只怕等我回来,小双许了别人。”
魏大娘笑道:“等你回来就是。”
秋阳又磕个头,听到屋外噗嗤一声笑,却是小双想着过来偷听,隔窗望见他那一身古怪的衣衫,忍不住笑了出来,魏大娘盯着秋阳:“只是从今往后,你们两个不许再见面,除非是成亲那日。”
屋里屋外一双儿女喜上眉梢,风停雨住,天边挂起一道彩虹。
20、亲如家人
秋阳走后,小双一夜无眠,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想要梳理白日的混乱,明明开头是去求母亲为她和小虎早日订亲,随着雨声越来越急,怎么就想到了秋阳身上,待看到他被雨水淋得湿透狼狈不堪,怎么就会心痛如绞滴下泪来,再看到他沮丧空洞的眼神,就抑制不住哭了起来,小双本性爱笑,甚少哭泣,今日却痛哭了两次。
更想不明白,母亲怎么就点了头,越想越混乱,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了隔夜的烦恼,悠哉悠哉辗转反侧,魏大叔也想不明白,夜里和妻子温存一回拥着她问:“秋阳和小双可不合适啊,你怎么就应下了?”
魏大娘此时少见的慵懒,整个身子都轻柔得靠在丈夫怀中,温顺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做得准,当时要不答应,两个孩子恨不能死在一处,而且男女之事愈挫愈勇,越拦着他们决心越大,索性顺着过些日子也许就淡了,说到玉相,我们在宫中时是位御史,出了名的刚直,只是从不管家宅之事,玉夫人出了名的霸道,原先老夫人在时,她还有个怕的人,如今只怕在玉府定是只手遮天。”
魏大叔朝小双屋子方向看一眼:“可我看这个秋阳十分倔强,是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性情,若是他真的设法让父母亲愿意,又该如何是好?”
魏大娘笑道:“那就证明这小子有担待,做我们家女婿我也放心。”
魏大叔为难了:“小双摊上玉夫人这么一个婆婆,还不如何氏呢。”
魏大娘拍拍他肩头:“睡吧睡吧,今日可折腾坏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真能到了那一步再说。”
一家人一夜静谧,第二日早起小双刚收拾好碗筷,就听到有人轻叩门环,开了门外面小虎扶着裴老夫人,小双呆愣片刻,小虎叫声小双妹妹,她也没想起应声,慌忙去另一侧搀着老夫人,三个人往院子里走,小虎笑容和煦含情,小双躲避着他的目光,只是跟老夫人嘘寒问暖。
魏大叔魏大娘闻声迎了出来,一行人自去堂屋叙话,小双沏了茶水,就默然退出回到屋里,小虎想追出去,看看身旁的长辈,又规矩坐了回去。
裴老夫人和魏大娘寒暄几句入了正题:“说起来怪我,家里日子好了整日念佛万事不管,小虎的母亲说,小虎想有了功名再和小双定亲,我也没多想就信了,小双这姑娘这么好,若是布衣寒士确实配不上她,也就安心等着秋后乡试,谁知前日夜里,小虎跟县学告了假连夜回来了,进门就给我磕头,让我请媒婆来提亲,这才想明白是儿媳妇撺掇的小虎,真正是无知妇人误事,昨日刘媒婆犯了懒,没去我们家说成与不成,这孩子又夜里去敲开人家的门,问明了没有应,今日一早就央我一起来求魏大娘。”
魏大娘看小虎脸臊成一块红布,心想前日小双慌张回来,小虎就从县学连夜回家,看来二人见面另有别情,笑着说道:“不敢当这个求字,我是想着,再过几个月小虎就要乡试去了,该全力以赴才对,这会儿定亲只怕扰乱心神。”
裴老夫人看看小虎:“我也说是这个理,可这孩子铁了心了,还为此跟他母亲别扭了几句,儿媳妇估计这会儿还在家哭呢。”
小虎轻轻咳了一声,裴老夫人笑道:“你母亲的性情,魏大娘最清楚不过,也不用遮遮掩掩的。”
小虎脸更红了些,看魏大娘依然没有松口,几次鼓起勇气想说,我从十二岁就盼着小双妹妹长大,本想三年前中举后上门提亲,我们两个的年岁也刚刚好,谁知秀才落第,母亲一席话让我觉得,有了功名才能配得上小双妹妹,就想着再等三年,前日县府街头邂逅,我满脑子都是她,不想再等了,大丈夫先成家后立业并无不可,我可以保证订了亲也能中举,不会扰乱心神。
心里想得明白,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急得口渴不已,喝了几盏茶下去,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说,魏大娘和祖母又聊起了别的,话题不外是婶娘产了三胞胎的事,他也不好打断,又觉得尿急,站起身来到院中。
迎面碰上小双,二人各怀心思尴尬无语,相对呆立一会儿,小双指指院门:“刚刚门环响,我去开门。”
小虎想喊住她,怎奈小双脚步飞快,只好站在原地琢磨,前日见着时还好好的,今日怎么眼圈发青脸色发白,是不是身子不太舒服?
小双打开院门,墨如站在门外,小双笑道:“怎么?今日又有陶家庄的病人,顺道来看看我父亲是不是?好些日子没听到咳嗽了,精神也很好。”
墨如略有些不自在得点点头:“那就好。”
小双这时才看到他身后还有位妇人,凑近他压低声音问道:“这是谁啊?”
墨如侧开身子指指那位妇人,却问道:“昨日夜里没睡好吗?怎么眼圈都是青的?”
小双摸了摸脸没说话,那位妇人端详着小双,过来笑道:“我是墨郎中请来的媒婆,夫家姓李。”
墨如脸色突然就犯了红,小双叫了声李大娘笑道:“墨如,可是看中了我们陶家庄那位姑娘吗?怎么也没跟我提起过?”
李媒婆刚要说话,墨如迈过门槛道:“进去再说。”
进了堂屋,在座众人都认识墨如,个个站起身跟他行礼,墨如还了礼坐下,问几句魏大叔的嗽疾,喝几口茶掩了羞涩,浅浅笑着说道:“在下钟情于小双,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家里又没有亲人,所以就大胆越矩自己带了媒人过来,不知魏大叔魏大娘能不能将小双下嫁,别的不敢说,担保一辈子衣食无忧随心所欲。”
屋里一时鸦雀无声,魏大娘都有些愣怔,这墨郎中从来都是淡然少语,今日怎么突然就登门求亲?小双瞪着墨如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小虎头一个醒过神来,再顾不得规矩斯文,涨红着脸跟墨如说道:“我和小双是打小就由父母订了的,今日就是和祖母来求亲的,还请墨郎中不要夺人所爱。”
墨如淡淡说道:“一家女百家求,既是尚未定亲,谁家都可以请媒人来。”
魏大娘看着自家女儿,轻省了十八年,一夕之间麻烦上门,唉,养儿女真是操不完的心,要说这位墨郎中是真不错,年纪轻轻医术不凡,长得虽不如秋阳好看,却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放佛不食人间烟火,更难得事事明白脚踏实地,可是也问过小双,只把他当妹妹,若是弟弟还好办,成亲后渐渐就离不开彼此了,可是只是妹妹,就意味着没把他当男子看,这可就难办了。
李媒婆看魏大娘盯着墨如,笑说道:“魏夫人还请给个准话。”
小虎有些急躁,抢着开口道:“不行。”
裴老夫人喝了声无礼,小虎低了头瞄向小双,小双却只看着墨如,恨不能眼里长出刀子来,剐得他血肉模糊,这个家伙莫名其妙来添什么乱,墨如看着手里茶杯也不看她,魏大叔喊了声小双娘,魏大娘笑了笑:“今日我们家诸多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只是提亲之事,还是过了今年再说。”
裴老夫人和李媒婆还要说话,魏大娘又笑道:“依着小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