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艄公常年行走江上,有经验,虽害怕,却有条不紊,调转船头,朝来时的芦苇丛驶去。
大船看他们调转方向,紧咬不放,朝他们追过来,顺风都能听到他们的喊话声儿,像是叫停下。
小船上也不答话,也不停下,好在是顺流,小船像飞一样朝远处芦苇丛驶去。
两船距离越来越近,小姑娘死死抓住佟氏胳膊,瞪大眼睛,看着船外。
‘嗖嗖’几只羽箭擦着小船边射过去,紧接着,密集的箭射来,
几只羽箭射进了船舱,就落在佟氏的脚尖前不远。
紧接着,又有密集的箭射来,佟氏忙扑倒在小姑娘身上,趴在船舱地上,不敢动弹。
等这阵子箭过去,佟氏支起身,不敢站起来,小姑娘动了动身子,躺着没敢起来。
佟氏侧头就见那黑汉子当胸插着一支箭,倒在舱门口,这一箭真准,不偏不倚正插在胸口窝,黑汉子当场毙命。
瘦子人牙爬起来,看两船的距离越来越近,小船虽奋力划着,但船小人多,速度就减慢。
遂看一眼船板上已中箭而死的黑汉子,走过去,拖起他,朝船头走去,走到船舷边,把他用力一翻,黑汉子的尸首就坠入江里。
这时,又一阵箭射来,小船剧烈摇晃,船头摇橹的艄公浑身中了好几支箭,站立不稳,朝大江里跌去。
小船无人掌舵,一个浪打来,船身不稳,剧烈摇摆。
眼看小船要翻过去,瘦子人牙一个箭步,上了船头,抓起浆,稳住小船,快速朝前行进。
大船离她们不足百米,喊话声都能清晰听见,瘦子也不答话,奋力划船。
又一阵乱箭射来。
小船顺流而下,一下子像利剑一样出去很远,羽箭纷纷落在船尾后,坠落水中,像打在棉絮上,失去力道,无声无息。
小船借着势头,一下子滑入芦苇丛中。
小船却未停,奋力像芦苇深处驶去。
佟氏回头,就见大船停在芦苇荡边上,松口长气,刚想安慰下吓得不轻的小姑娘,却惊见大船上放下一个小船,好像大船上有人跳到小船上。
趁这功夫,她们的小船早已划出很远,消失在连片的一人多高的芦苇深处。
人声,喊叫声,都听不见了。
天将黑时,小船慢慢停住,隐身在茂密的芦苇丛中,也不知那伙强人走没走,或是他们正等在芦苇丛边上等她们出来。
小船泊在芦苇深处,不敢露头,就这样一直躲到天完全黑下来。
佟氏低声道:“他们大概走了吧!”
小姑娘道:“听一点动静都没有,真静,他们的船一定是走了。”
瘦子才慢慢把小船驶出芦苇丛。
满天星斗,月色照在平静无波江面,洒满星星点点碎银,宁静美好,三人才松口气。
小船驶入江面。船桨划破平静,激起浪花。
佟氏躲过一劫,惊魂未定。
舱内不敢点灯,怕强人走不远看见,好在这夜月光明亮,小船漫无目的地划着。
不知多久,小姑娘用手指着不远处喊了声:“那是陆地。”
人牙和佟氏隐隐约约看成片黑呼呼的像是旱地。
小船靠岸边停下。
三人下船,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
靠着江边是个不大的小镇,就近找了间客栈,佟氏等一天没吃东西,饿得走不动了。
进到客栈,柜台后坐着包着花头巾店家嫂,看一成年男人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姑娘进来,狐疑地扫了她们几眼,生意人只要有银钱赚,也不多管客官闲事,满脸堆笑地迎上去,道:“几位住店啊?”
人牙道:“住店,房间有没有。”
那店家嫂忙讨好地笑着道:“有、有,要几间房。”
人牙道:“两间,对着的。”
佟氏和小姑娘一间,人牙住在对面一间,是为了方便监视她们,屋子很小,除去一铺炕,剩两三米的下脚地方。
没过多久,店家嫂端了饭菜,是两碗二米饭,和一碟子炒菜,佟氏饿了,一碗饭,几口就吃下去了。
小姑娘却懒得动筷子,佟氏好奇,饿了一整天,这孩子像是没有胃口,问:“小妹妹,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小姑娘蔫蔫地道:“浑身乏,一点力气都没有。“
佟氏道:“是饿的吧?吃点东西身上就有力气了。”
那小姑娘听说把一碗饭强咽下。
店家嫂来取碗筷,一看半大碗二米饭吃得溜干净,诧异看看两个弱质芊芊的姑娘,道:“一天没吃饭。”
佟氏点点头,也不敢多说,怕惹恼人牙吃亏。
店家嫂心肠好,怕二人吃不饱,一会用碗装着,又拿来两个蒸熟的红薯。
佟氏前世这东西经常吃,小姑娘没见过,问:“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吃法。”
佟氏看这高门大户出来的,真是五谷不分,连个红薯都不识得。
佟氏拿起一块红薯,连皮也没剥,咬了一口,道:“你吃吃,很好吃。”
小姑娘拿起一块吃了一口,就放下,道吃不下了。
佟氏总算吃了顿饱饭,这些日子人牙故意不让她们吃饱,怕逃走。每日就一顿饭,还三根场子闲了两根。
吃完饭,店家嫂提着铜壶进来,里面盛着半下子水,道:“走了一天,洗洗舒服点。”
佟氏感激地看着她道:“谢谢大嫂。”
佟氏取过铜盆,倒了有少半下子清水,招呼小姑娘洗脸。
小姑娘吃了饭,就偎在炕头,躺着,也不起来。懒懒地道:“我想睡觉,不洗了。”
佟氏自己洗了手脸,身后小姑娘没动静,觉得小姑娘今个有点不对劲,朝炕上看去,小姑娘阖眼躺着。
佟氏过去炕沿边,伸手摸摸她的头,吓了一跳,小姑娘头有点热乎乎的,关切地小声道:“身子不舒服?”
小姑娘眼皮不愿睁开,喃喃道:“身上冷。”
佟氏扯过炕头的被给她盖上。
紧张一天,自己也乏了,上炕睡下。
79富户小妾
半夜里;佟氏听见身边有人哼哼声;翻身一看;是那小姑娘发出的声音;借着月光,去窗台上摸到火镰,点上油灯。
端着一照;小姑娘脸通红,直喘着粗气,佟氏向她脸颊一摸;滚烫,热得都烫手。
吓得赶紧去砸门;砸了半天,传来那瘦子的怒气冲冲道:“大半夜;作什么,找死啊!”
佟氏道:“付姑娘生病了,烧得厉害。”
那瘦子骂了句:“死不了!”
瘦子住在隔壁,困得走路咧咧勾勾就走了。人牙本来这一趟赔钱,怎么还会舍得请大夫诊病。
佟氏又砸了半天门,把那店家嫂吵醒,隔着门道:“吵什么,让不让睡了。”
佟氏央求道:“大嫂,这孩子病了,大嫂行行好,开开门,请郎中给这孩子瞧瞧病。“
那店家嫂做生意的,那能做赔钱的买卖,懒洋洋地道:“客官不出钱,我总不能自掏腰包请大夫,快睡吧,一会就天亮了,天亮若不好在说吧。“
说着,打着哈气走了。
佟氏听见脚步声走远,无法,只好回身,看付锦宁,这时小姑娘烧得迷糊了。
佟氏唤了半天,也不答,直哼哼。
佟氏没办法,只好撕下衣襟布,蘸了盆子里的冷水,一点点擦拭她脸、手,又解开她衣襟,擦拭脖子根,耳朵根,胸前。试图物理降温。
小姑娘烧得喘气都呼哧哧的,佟氏半宿没睡,就反复给她擦身子,直到天快亮了,小身板热度才降了下来。付锦宁才安稳地睡熟了。
佟氏才躺下迷瞪一会。
天亮,店家嫂端了盆热粥,道:“那小姑娘好点了吗?“
佟氏下颚比量下炕上,道:“烧退了。“
店家嫂道:“你喂她喝点热粥,暖暖身子,兴许能好点。”
佟氏喂了她吃下点,烧退了,小姑娘小脸一夜折腾得瘦了半圈。
小声说:“谢谢大姐姐!”
佟氏微笑了,总算没事了,瘦子进门,看小姑娘躺着,病得不轻,但眼睛大睁开,有了点精神头,道:“准备马上就走。”
佟氏央求地道:“大爷行行好,歇一日吧!这孩子病成这样,路上颠簸受不了,病大发了,还得请医调治,花银子钱。”
那瘦子人牙犹豫一下,多住一天费用增加,但看小姑娘实在走不了,怕在死一个,就更赔钱了,于是道:“就歇一日,明个就是抬你也得给我走。”说吧,就出去了。
小姑娘上午清醒,佟氏守着她,寸步不敢挪,小姑娘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道:“大姐姐,我不想死,我还想好好活着,我继母那样折腾我我都没想过死。”
佟氏在也忍不住,泪落下来。
小姑娘伸出小手,轻轻为她擦拭眼角泪水,露出纯真的笑容,道:“大姐姐,你放心,我不会死的,就像我继母说的,我是猫变的,有九条命,折磨不死的。”
佟氏心里一阵刺痛,背过身去,眼泪止不住哗哗流淌,她极少哭,可看这小姑娘,不知怎么这样心酸,同情可怜她的同时,想起祯哥,祯哥如今不知流落何处,是否也像小姑娘一样,遂不敢往下想。
下晌,小姑娘的头微微有点热,但到了晚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