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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庐刚刚开门,阿虎进进出出地查看补添柜子里的药,一面一格格拉开来看是否需要添补,一面从堆在柜上的一袋袋药材中抓出来放进药柜子,不免三三两两地撒落在地,长长的一排药柜和前面柜子间的通道上,星星落落地都是碎散的药。芽儿正拿着扫把扫着地,见阿虎不时便掉点东西,禁不住要说教一番。
芽儿比阿虎要年长个二三岁,个子也比阿虎高了点,右手拄着扫帚,左手叉着腰,俨然是一副姐姐的架势,就着药材不能浪费,她多扫一遍没什么,掉了药可便是在浪费老爷的钱这件事,好好地教导了阿虎一遍。阿虎低着头听训,芽儿见他低眉顺眼,顿时有种见到当初的自己在赵家的感觉,心中有些内疚,只柔声说了句:“下次小心点,干活吧!”便也不再说什么,弯了腰仍旧扫着地。剩得阿虎有些怔愣得站着,这便是师傅说的,女人心,海底针?
才扫了门口,转身要进门,芽儿便听得身后匆忙地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是谢如儿带着小梨几乎跑着过来了,还没到跟前,便气喘吁吁地问:“姐姐呢?可在家?”
“小姐来了,我家小姐在呢!这会子该是在…”
还未说完,谢如儿便马不停蹄地冲进了门,不用说,这会子不可能才起吧?
小梨住了脚,弯着腰,手撑着膝盖,憋红着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个小姐!办什么事都火急火燎,跑的她差点喘不过来气。
“这是怎么了?小姐竟这样着急?”芽儿走近了,用手轻抚小梨的背,给她顺顺气,心想着,大早上的,这是又怎么了?
这时小梨倒是缓了缓,脸却还红着,摆摆手细声细气道:“我也不知道,早早的便说睡不着,说是要去把少爷也叫醒了,可还没到少爷屋里呢,就见着马青,趴在小姐耳边也不知说了什么,小姐便魔怔了似的跑了过来。可累死我了!”
“马青?”芽儿眼珠子一转,心道是,难不成又是马青在胡诌诌些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告知(一)
“姐姐!”谢如儿一进屋子便直奔厨房,果然明因正在这里忙活着做朝食了。
“如儿,你可倒早。”明因昨晚睡得不好,眼睛有些浮肿。
“姐姐!昨日那赵与来向你提了亲了?”谢如儿也不含糊,一开口便直直的问了出来。
明因也无大反应,只点头道:“无耻之徒的无稽之谈,不足挂齿。”
“呃?”谢如儿有些不解,那赵与与姐姐素不相识,却说他是无耻之徒,谢如儿只知道赵元是个混蛋,对这赵与,却是知之不甚详,只知道做生意很有一手,赵家这两年的生意能做的越发兴隆,全是他的功劳。难不成昨日说了什么极侮辱人的话?想着便问,靠着灶台歪着头,一副不解的样子。
明因却只摇摇头,也没说什么。
想必这是不想说了,谢如儿倒是也没再逼问,只道是:“不过也没关系,管他提的什么亲,姐姐都是我们家的!”
明因听得笑笑,道:“你本不就是叫我姐姐的么!”
灶台上白雾萦绕,食物的香气正从其中发散开来。谢如儿闻言倒是一愣,心中想着,难道姐姐还不知道这事?索性坐下来,只东拉西扯些有的没的,心里却盘算着,该是先不要说,等到娘来了,再仔细与姐姐说说好了。
“那位郭大娘,就是上月来买药,哦,买豆腐的那个,”谢如儿突然想起那日遇到的事,便说了起来,“可是有什么当官的或是大户的亲戚?”
“该是没有的吧?若要有那样的亲戚,又何须这么大年纪还守着那么个豆腐摊?”明因有些意外谢如儿提到这个,没想到她还记着郭大娘,“怎么这样问?”
谢如儿绞着手里的绢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道:“那日我经过那郭大娘家的豆腐坊,本想着跟她买点东西帮衬一下的,正好见着有位衣着鲜亮的小姐正在她们的豆腐摊前,也不知是说了什么,那郭大娘夫妻两个竟都哭了起来。”
“哭了?”明因不可思议地回头,“好好的便哭了?”
“嗯,”谢如儿认真地点点头,小手一拍桌,可惜道:“都怪我当时离得太远,也听不到说的什么,真是笨!”
明因见她开始嫌弃起自己来,便知道她是那寻人轶事的心又出来了,不禁觉得好笑。
“哦,不过那小姐后来拿了两锭银子给了他们,他们倒也没推脱,只是连声道谢。”谢如儿觉得,这郭家夫妻俩还真是好笑,倘若不是亲戚,怎的来医庐买药的那点钱就推脱着不要,现在那么大两锭银子便又要了呢?这是嫌少了呢吧!
“有这事?”明因心中更是觉得奇怪,那郭大娘是个脸皮子薄的,稍稍让她点方便她都怕占了别人的便宜,那怎么的就能要了一个小姐那么多银子?
只是心中虽疑惑,可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没什么多打听的必要,草草的应了谢如儿几句便也就不再去管它了。
说着话,明因已是准备好了朝食,谢如儿便也抛了心心念念想着的郭大娘,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刚上桌的食物上了。
朝食本就是简单的,除了有时起了兴致,做些奇巧有趣的外,一般便都是粥和些包子之类,能抵饱的东西。今早明因便调了面糊,烙了些合陆原口味的面饼。
煎烙的要诀在于火候,做得色香味美的才算得上品,眼瞧这桌上的,两面皆成黄玉色,外头焦脆,里头绵软,上头撒的葱末和炒过的黑芝麻倒是装点了那单调的黄面,底部比上头多了些火候,煎的焦香非常,吃的谢如儿差点将自己舌头都给吞了下去,嘴角油腻腻地沾着芝麻都顾不得去擦了。
陆原看着好笑,道:“若是如儿跟着明因住上三个月,必定圆润啊!”说完还不忘哈哈哈地笑她几声。
谢如儿嘴里啃着那香喷喷的面饼,心中暗道:“哼,这就快如你愿了,用不了多久姐姐就是我的了,看你没得东西吃还笑不笑我!”
陆黎到的时候正好饭毕,谢如儿正在明因房里粘着她不放,也不知是在做些什么。陆黎拉了陆原,进了房内。
“这是?”陆原见着陆黎身后的环翠大包小包拎着背着,她自己手上还抱着沉甸甸的一个,有些疑惑。
从早上出来便去了钱庄当铺金银器店绸缎庄,陆黎早是累的手软脚软,进了屋小心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就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让环翠也放下东西,她下去休息着。
陆原见状,给她斟了杯水,陆黎拿起连着喝了几口。拿了绢子试了试嘴角,对着陆原道:“这些东西,是给明因的。”
陆原一怔,接着缓缓道:“慧儿…已为明因准备好了一份,大姐你,大可不必如此。”
似是料到陆原的反应,陆黎垂了眼眸,平静道:“我知道…慧儿是极疼明因的,只可惜慧儿去得早,有些东西怕是还来不及准备,我想着也该多添点什么,我…”
“大姐!”陆原语气突地严肃了起来,道:“慧儿是明因的母亲,她为明因办好这些,才是应当的,大姐这样做,将置慧儿于何处?”
陆黎头依然低埋着,两人俱是一阵沉默。
“我只是,想让明因风风光光地嫁了,并无其他的意思…”陆黎抬了头,脸上早已泪痕交错。
见了陆黎这般模样,知她心中也不好受,陆原看着不舍,却又怕一不小心流露出来,只得转了身,对着墙上那幅看着搭配有些出奇的翠竹喜鹊图,没有开口,只听着身后的陆黎哽咽道:“我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东西,可不担保别人也不会啊!我不想看到明因往后因为这些事情落人话柄,慧儿若是在,必定也不会愿意看着明因受委屈的啊!”
良久,陆原都没有开口,知道这也算是默许了,陆黎心中一块大石也落了地,只道是:“这些,只告诉明因是她娘亲给的便是。”
陆原身子微微一震,依然背着陆黎,没有开口。
出了陆原的屋子,陆黎倒是神色如常地往明因的屋子那边去了。
才坐下,明因像是看出些什么不对劲,关切道:“姑母你这是…”
陆黎还未做反应,倒是谢如儿直直的开口问道:“娘,你的眼睛怎的肿了?”
象征性地拿着绢子拭了拭眼周,笑着道:“想是昨晚睡得不好,眼睛有些肿吧!”又道:“方才本让环翠从会集处买了些坠子过来,只是看着不怎么好看,也不知要从何处才买的来别致些的。”
“坠子!会集的邓货郎做的是顶顶好看的!别家都是比不上的!”一说到这个,谢如儿不禁要推销一番那位手艺精巧的邓家卖货郎。她可也算得上是老主顾了,以往每到会集日,她便是不论如何都会去看看他带了些什么新鲜玩意儿,只是这两日谢禾和明因的事正是要尘埃落定的时候,谢如儿觉得,她可不能在这个关头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