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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氏忙起身来相迎,亲亲热热的唤道:“大妹子,来来来,可是见到你了。昨个瞅了一圈,都没见着。”
周家的大戏一共要唱三天,今个才是重头,秀婶拂了把耳边的发丝,笑眯眯的拉了牛氏的手,笑道:“昨个有些事耽误了,没来成。作孽了,这不,祥哥一直念着了。”
接着便是晚辈同长辈见礼,小田还注意到秀婶不着痕迹打量着二姐,面上泛笑。
祥哥挨着秀婶坐了,秀婶边上是牛氏,接着是二姐和小田。戏还未开锣,满院子叽叽喳喳的叫声,前头的四婶还别有意味的问小田:“俏娘,你娘亲家来了啊,哎呦呦,一个寡妇,穿的这么整齐做什么,一看就不正经。”
可不是,四婶头上插了映山红,身子着的是亮紫的被子,当真是又俗又艳,尤其在日头照耀下,简直眼睛疼。比起清秀的秀婶,当真是丑的难看。穿的难看都算了,张嘴就喷粪,小田左右一看,没见四叔,敢情又去偷吃了。
“四婶,您穿的这么好看,老盯着别人做什么,莫不是您觉得她更好些。”小田才不怕她,哼,占了便宜还想卖乖,好人坏人都让你坐了。
四婶骂骂咧咧回头去,惹的人群一阵发笑。
小田拉着二姐的手悄声道:“姐,别理她,她是小鸡肚肠。你看到那边柱子前高个没有,最高那个。”
谷娘伸长脖子一瞧,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的目光正撞过来,日光形成的光晕并不能看通透。
“啊。”她惊呼出声,紧紧拽住妹妹的手低呼:“我见过他,见过。”
同一个村的,就算见过面也不奇怪,小田觉得姐姐大惊小怪了,“我也见过呢,还不止一次,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不!”谷娘往柱子那边一扫,人影不见了,“你还记得镇上清和堂不,我经常带娘去拿药,就在那里见过。”
不是吧,小田窘了,莫非吉哥早就瞧上二姐了。毕竟古代不是现代,成亲前能打过照面已经很不错了,要想深入了解那是败坏名声的事。她想了想,好奇问道:“那你觉得怎么样呢。”
总不能问你喜不喜欢他吧,且不论古人含蓄,自己才十岁,这话怎么也问不出口,只能拐弯抹角探话。
谷娘尬尴的笑笑:“太高太瘦了,怕是做不动事。”
瞧她二姐多实用,凭良心讲,吉哥的模样清清秀秀像他娘,比起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好看些。不过谷娘是实在人,她不看人长相,主要看能不能干,肯不肯干。
“高不代表不会做事,他爹死的早,这家里里里外外定都是他。做肯定会做,只是家里苦,怕你受苦。”小田想了想,见过他两回手里都在做事,可见不是个懒的,家底薄,只怕会苦。
正想着,那边牛氏的声音传来,“秀婶子,我家谷娘是个实趁姑娘,不瞒你说,自打那小儿子走了以后,我这身子不大中用,家里两个姑娘都是懂事的,别人家的这么大还在娘面前喊吃奶,他们两个煮饭喂猪从不让我操心。日后,你也是个享福的。”
秀婶一迭声道,“这两个姑娘都是我们看大的,模样好,性情好,真真是花一般的人。婶子养的三个好闺女,都是同村同源的,走动也容易,这姑娘出门,也近在爷娘跟前。”
这话就说到了牛氏的心坎里,看中郑家,一来是看的吉哥也算知根知底,二来也是两家就是三泡尿的路,万一娘家有事,也算顾的到。
不管底下人如何吵吵嚷嚷,好戏依旧要开锣,这不寻芳舞着水袖如斑斓的蝴蝶出场了,这次是寻仙问道的戏份,他扮演的是一个家道中落的秀才历经磨难,修成正果的故事。这不扮秀才文质彬彬,风流倜傥,扮和尚宝相庄严,悲悯众人。看戏的人或哭或笑,比唱戏的还认真。
这个人看者浅,实则深,段数不是自己能扛住的,日后能远点就远点吧。小田也不禁叹为观止,简单的戏台,艳丽的扮相,偏演出了喜怒哀乐,芸芸众生像。
“俏娘!俏娘!”娇软的声音在她耳边唤道,她抬头看,一张抿嘴笑的圆脸,耳朵尖尖的,像只小松鼠。杜葱葱口里是喊她,眼睛往秀婶那边瞅,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心眼。
她同杜葱葱向来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索性拉着她的手挨着板凳坐了,“你今个来的晚啊,都过时候了。”
杜葱葱也不言语,用手沾了点唾沫在鬓边一卷,弄出个小小弧度,这才大大方方往秀婶边上的未来夫婿祥哥看去,那家伙被她一看,忙把手里剩下的两颗糖葫芦往嘴巴里塞,活脱脱一个大金鱼。
噗,小田哪还能忍的住,一个是早熟,一个还是孩子性。杜葱葱气的眼前发红,赌气道:“这么大人了还吃糖葫芦,躲在娘后头,真是没出息。”
“小儿都爱零嘴,别说你不爱。”小田一讪,地上的瓜皮果屑,门口摆起长龙的小摊,糕饼瓜果,香飘十里,别说孩子,好多大人也吃的满嘴是油。
杜葱葱瞪了那家伙一眼,学大人叹气道:“不说他了,没意思。对了,昨个那玉佩给寻芳了么,你见着他人没有。”美色当前,未来夫君算什么。
见了,还吃了,这话她也只敢放在心里说,要在现代,这事就相当于找偶像签名,可放在古代,小姑娘同男子交往,传来传去这名声怕坏了。她就担心杜葱葱说漏了嘴。所以道:“我让戏班的人送去了。”
“哎呀!多可惜啊!”杜葱葱难掩失望,“你没见到人,那他给你回礼了吗。听说他可受捧了,好多老爷夫人就喜欢他唱堂会,那些好东西跟下雨一样往台上掉。”
寻芳这人,用常说的话来讲,就是长的这么般美就不该有这么好的唱腔,有这么好的唱腔就不该长的这么美。在现代泡菜国的粉丝还给明星送大米呢,瞧瞧我们天朝,直接上真金白银。要是咱有这么多钱,做梦都会笑醒了。
“得了,再好那是别人的,你啊你。”她摸了摸怀里的环形玉佩,不知不觉神游天外,这玉看起来温润滑腻,白里缥翠。看起来价格不菲。看来古今都一样,种田的是最没钱的。玉佩不菲也是针对田家来说说,他们姐妹只有两对细银耳环,还是牛氏融了自己的陪嫁银镯请村口铁匠打出来的。余下就是一对银簪,是二伯娘给的。这块玉大约能值几个钱,到时候救急救难也成。只是这些蝇头小利,终究不是发家之道。二姐眼看就要成亲,嫁妆钱哪里来,靠老爹早起晚归给人砌屋搬砖,还是老娘没日没夜扎针刺绣。穿越前,她本就是即将要毕业的学生,一腔心思都在了谈恋爱上,生活懒散,足不出户,根本还没想过挣钱。这下可好,不说一家四口的担子在自己身上,过惯了吃穿不愁的日子,这下变成累死也吃不饱穿不暖,人逼到这份上,潜力是无穷的,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站在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通通一边去。这个时代是历史上不存在的年代,简单来说就是架空,大约是唐以后的五代建了个周朝,类宋,连皇帝也姓赵。可惜她文史类的东西学不齐全,一个大字不识的农家女出口成章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关键是她只记得那句春眠不觉晓,会计系的姑娘真是伤不起。
于是穿越过来三年,她除了孝顺父母,治疗情伤,也是混混沌沌度日。这不被寻芳一比,顿时觉得日子难熬起来。二姐既然出嫁,那她招赘是铁上定钉的事。要招赘,那么这个家她也要出力,两姐妹的嫁妆银子,父母百年的葬送钱,生儿育女的抚养费用,哪桩哪件不要钱。她一不会发明,二不会创造。做什么好了,有了!
有人说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在她看来,一没头本,二没人脉的条件下,小吃小喝最赚钱,不如去卖串串!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要日更甚至双更了
、缘起缘灭
串串头本低,只要一口老汤,青菜肉类若干,水一煮,浇上葱蒜即可。种类多,味道足,管饱胃,价钱便宜。这是一种,要是不喜欢吃汤汤水水,咱还可以买烧烤,一串一个铜板,就给小孩子当零嘴吃。
她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有机会,等不及戏收场,在家里疙瘩角找出个新鲜的竹筒,细细劈了成小棍子。等田家人三三两两回家来时,小田已经坐在院子里洗冬瓜莼菜了。
“串串,你这个死丫头,好吃好喝供着,还给老娘找事,我看你是皮痒了,好好的菜不吃,尽是败家。”不等田小田说明意思,牛氏第一个跳出来,在饭桌上撂碗甩筷。
谷娘拍了拍牛氏的背,扶着她顺气,眉头夹的死紧,“你从哪听的这东西,费油费菜的,要是没人买,岂不是糟蹋了。”
小田在一看田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