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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少,郡主有吩咐,是您先听,还是您先打着?”
花少这才停手,回身看着他,气急败坏地吩咐:“说!”
“她说她身边的侍女碧彤与身边的妈妈还在国公府,怕国公府的人难为她们,希望你能帮忙。而且,她希望找一位叫弯娘的到院子里与她作伴。”
花少一听就有些为难了,难不成他要到国公府里面去抢人?
还有这个叫弯娘的人是谁啊?
薛三郎却在这个时候不急不缓地道:“这两件事情我都能办妥,不过,你要让我知道三娘如今在哪里。”
花少当即瞪了薛三郎一眼,哇呀呀地乱叫:“你他娘的给我闭嘴,闭嘴!我他娘的都烦死你们了!啊啊啊啊!怎么又多了一个人!又多了一个!”
薛三郎却在这个时候摊手耸肩,扬了扬眉,那表情就好似在暗示花少,其实他们三个根本就不是对手。
花少气得不行,烦闷了半天,最后还是妥协了:“罢了罢了,你去办吧,最后你与那个弯娘、侍女与妈妈一同来暗巷就是!”
094 打探
花少一直保持着气急败坏的模样回了暗巷,在薛三郎去办事的时候,他派去了两个人跟着,确定办妥了且无人跟踪之后,再带薛三郎过来。
从始至终,他都没问薛三郎的名字,是什么身份。
在花少的脑海里面,只有一个概念:他是敌人。
回到暗巷的时候,天色已深,花少在时映菡的屋子外面转悠了一圈,见屋中还亮着灯,便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结果,没一会灯就灭了。
花少叹了一口气,回了自己的屋子,结果却是彻夜难眠。
翌日一早,花少见到碧凡在院子里面忙活着烧水为时映菡准备洗漱,当即吩咐了几个人去帮忙,随后抬脚往时映菡的屋子里面去。
时映菡正坐在梳妆台前,同样黑着眼圈,应该是同样没有睡好。
“有没有哪里睡得不舒坦?我让他们帮你置办。”花少问。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就浑身不舒坦。”
“这……”
“你是简郡王身边的将士么?”时映菡开口问道,并未称呼爹,而是生疏的简郡王。
花少抿着嘴唇,心中有些不舒坦,却还是回答:“嗯,他将我抚养大的,如今我是忠武将军。”
时映菡不由得多看了花少一眼,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坐上了正四品的将军,这是何等的能耐,又是何等得简郡王青睐。
“将军好能耐。”时映菡淡然地应了一句。
“你若是嫌我品级不够,我自然可以再提升的,待到我多些战绩,终老之时再上一两级也是可以的。”花少没说,如果他真成了简郡王的女婿,做上二品将军也是很有可能的。
当然,他如此想要与时映菡在一起,并非只是为了前途。
“我为何要嫌?”
“嫌我不如国公府世子呗,其实国公府就是一群酒囊饭袋,大唐的江山都是简郡王保下来的!国公府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时映菡思索了片刻,突然狐疑地盯着花少:“简郡王不会擅自定了我与你的亲事吧?”
“没有!”花少当即否认,随后又补充,“他知晓自己有了一个女儿,欢喜之余,就培养了三个得力的晚辈做……童养女婿,我是其中之一,日后是要你亲自来选的。有一次他还说……说如果你喜欢,可以全收了。”
时映菡震惊地看着花少脸上可疑的红晕,只觉得眼前一黑。
简郡王到底是怎样的性子啊?怎么给女儿安排亲事这般随意?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却没听说过哪名女子嫁了几个丈夫的,时映菡根本接受不了。
花少见时映菡错愕,便自顾自地寻找话题:“其实他们都还行,除了白老歪,那老小子每次一碰女人,都把那女的折腾得半死不活的,你这小身板子,可是不如边境那些女子,经不起他折腾。”
时映菡听了,当即红了脸颊:“你休要胡说!”
“是真的!董安尧这小子能比我俊点,不过……我总觉得他阴森森的。我都不愿意跟他说话,总觉得他在绕着弯子套我的话。”
“不用你介绍!”时映菡听着都觉得刺耳!
祖母也曾经拿亲事都她,女孩家都是该面红耳赤的,偏花少说得如此坦然。
花少委屈,最后还是闭了嘴。
每次见到时映菡,花少这骄傲的孔雀,都会一瞬间变为鹌鹑。
“四郎他……过得怎么样?”
“时夜枢啊?你听说过简郡王身边的年轻军师没?其实是俩人,一个是时夜枢,一个是董安尧,他们是师兄弟,折腾得圣人节节败退!简郡王十分疼爱时夜枢呢,总是将他叫道身边打听关于你的事情。还有啊,白羽别提多喜欢他了。”
“白羽?是喜欢他的女子吗?”时映菡问完才反应过来……军营之中有女将吗?
花少干笑了两声,这才道:“不是女子也挺喜欢时夜枢的……夜枢长得俊嘛!”
“啊?!”
“白羽是白老歪的弟弟,比白老歪正经多了。”
今天短短几句的谈话,让时映菡震惊得不行,她努力接受了半天,才叹了一句:“四郎喜欢他吗?”
“夜枢别别扭扭的,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反正俩人形影不离。再过两三天,夜枢就能来长安了,他先行去了徐州。”
“怕是去报仇了吧,二婶恐怕不能安生了。”
花少不知道其中的道道,只是耸肩道:“善恶终有报。”
时映菡点了点头,随后回头去看端水进来的碧凡,这才说道:“我要洗漱了,你先出去吧。”
花少撅嘴,磨蹭了一会才道:“人手不够,我帮忙也成。”
“出去!”
“成成成,别生气。”
花少这才走了出去,晃晃悠悠地到了前院,就看到薛三郎已经带着几个人来了。
他打量了一番三个女人,随后指了指后院:“你们娘子在后面呢,正要洗漱,去伺候吧。”
魏妈妈与碧彤都是战战兢兢的,当即应了,匆匆去了后院。
弯娘则是双手环胸,打量起花少与这一院子的人,扯着嘴角笑。
当年遇到时映菡的时候,险些被这些人打死,现在居然重新见面了。
薛三郎面色不善,盯着花少问:“你昨天住在后院的?”
花少一听,当即笑了,还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番衣服:“嗯,刚起身。”
谁知弯娘当即开口了:“得了吧,你真住那了,三娘能灌你一脑袋水。”
薛三郎来了兴趣,问弯娘:“原来你也知晓?”
“与她合作那么多年,再猜不出些蹊跷来,就太蠢了。”弯娘说着,也跟着进了后院。
薛三郎当即笑了起来。
花少莫名其妙:“什么啊!知道什么啊?!”
薛三郎不理他,也跟着去了后院,却被花少拦住了:“郡主要洗漱呢,你进去作甚?而且,我只答应你知道郡主在哪里,并未答应让你们见面!”
薛三郎知道,如果他硬闯,自然是一番恶战,这是没有必要的事情,这才走到了正堂:“与我进来,我告诉你如今长安的情况,你好准备好为简郡王铺路。”
花少一听是正经事,自然也不折腾了,跟着他进了正堂。
与此同时。
弯娘盯着时映菡休息的屋子,当即啧啧赞叹:“哟,这可真是郡主的待遇啊,瞧这梨花木,瞧这瓶瓶罐罐的,全是精品啊!”
时映菡则是无精打采地坐着,任由弯娘数落。
魏妈妈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问:“娘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昨日听闻您被掳走了,我与碧彤担心了一夜。”
碧凡则是追问:“国公府的人没为难你们吧?”
“没,皇甫二郎将我们带到了他身边,在他的书房里面,看着他读了一晚上的书。”
“这是皇甫二郎在故意保护你们。”
“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他他也不说。”
碧凡盯着时映菡看了一会,知道瞒着不是办法,她们都是与时映菡最亲近的人,此时时映菡叫她们过来,也是当成了自己人,没有什么可瞒的,便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几个人。
几个人听了,都是面如死灰。
只有弯娘骂了一句:“伪君子。”
“我们娘子这么好,却平白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碧彤说着,当即呜咽起来,“阿郎简直坏透了,他那般对夫人,夫人不恨娘子才怪,娘子才是最委屈的!”
魏妈妈则是一个劲地擦眼泪,心疼她原本的主子,也心疼现在的主子时映菡。
碧凡也跟着哭,只有她们几个知道时映菡受的委屈。
弯娘要冷静许多,只是清冷地开口问道:“事已至此,哭有何用,现在要想的,是以后以什么态度面对这些事,在时家面前、在简郡王面前,要以什么姿态来对应。”
时映菡听了之后,依旧十分沉默。
弯娘则是再次开口:“我是旁观者,我看得清楚。三娘,你觉得自己委屈,简郡王做事简直就是不顾及你的感受,可你是否想过他的立场?他当年家破人亡,虐杀了先帝的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