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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聂惊歌都记得就好。
我们退出了皇帝的内殿,聂惊歌的笑脸收敛了几分,他原来也是装的,装着笑,装着*,装着装着就像真的一样了。
我瞅瞅他的手,堂堂的大皇子,还帮我提着箱子呢,心里面多了安定的成分。
这个人对我是真心的好。
车子早早在外面准备好了,我很乖的上车,坐好,车帘落下来的时候,我腾出一只手,按了按胸口。
有些麻木了。
其实,聂惊歌住的地方一点都不远。
我才刚坐稳没多久,已经到地了。
“瑟瑟,你还好吧。”聂惊歌拉开门帘,微微担忧的看着我,没有督促我下车。
他的脸背着光,五官模糊的,我却有种熟知感,低下头笑了笑:“以后是兄妹了,可以光明正大的不用自称小的,婢子了。”
“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喊我的名字,义兄妹,又不是亲生的,有什么好担心的。”聂惊歌伸出手臂来给我,让我好扶着下车。
他想的,和我想的,永远不是同一个问题。
我轻轻叹一口气,脚落实地。
今晚,我怕是要换地方睡了。
“我住哪里。”直接问重要的问题,别等到我发困打哈欠了,还没有干净的床铺整理出来。
聂惊歌笑着弹了下我的额角:“我这里伶俐的人多着呢,早替你去收拾了,青莲公主。”
我全身像打摆子似的,在听到他吐出这四个字的同时。
“这会儿只有我们听到圣旨,要等到明天一早,朝廷上下才会得到确认的消息,你安心住我这里就好。”
我飞他一个白眼:“皇上的意思是我暂住你这里,等宫殿修好,要搬回去住的。”
“琅嬛殿,你知道在哪里。”
“在哪里。”
“有多大。”
“多大。”
“要修多久。”
我觉得自己都快成为一只学舌的鹦鹉了,他说的这些,我又怎么会知晓。
“琅嬛殿有红玉殿三四个那么大,几十年空关着没有住过人了。”聂惊歌带着我往里面走,“这里是我住的,叫做星华殿,你该知道吧。”
我摇摇头,我只知道这是大皇子住的地方,叫什么名字还真没有人和我提过。
“我小时候就知道琅嬛殿没有住过人,当然它也没有红玉殿那种流言,就是硕大华美的宫殿,宫门紧闭,没有人进去也没有人出来,早就荒废了,如果派遣大量的工匠和钱财,怕是要修上一年半载的才可以住人。”说着话,聂惊歌有些得意的样子。
我猜到他在想什么,一年半载谁晓得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进宫才多少天,已经发生了这么多。
世事难预料。
“你要带我去哪里。”
“先吃点东西,先头服侍无双吃了一大顿,自己难道不饿吗。”聂惊歌将木箱交给俩个宫女,又细细叮嘱了什么。
我站在那里,觉得好多双看不见的眼睛都一直在看着我,全身的不自在。
聂惊歌像是察觉到了,回过脸儿冲着我笑:“没关系,我这里都是心腹,你尽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才挤出一个笑容,俩宫女已经给我下跪了:“婢子见过公主。”
我真的想骂人,自己是跪过的,所以知道在又硬又冷的地上跪着是件多么难受的事情,当然不希望看到别人受罪,特别是看的顺眼的人。
“不,不要跪。”做了主子,话都不会说了,真想抽自己一嘴巴。
两个宫女面面相觑,像是没听懂我的话。
“公主不喜欢看别人跪来跪去的,以后在星华殿内不用跪了。”
我感激的向着聂惊歌一点头,他还是明白我的心思的。
“来,饭菜都备下了,一起吃点,以后你不用再和那只讨人厌的猫一起吃饭了。”聂惊歌真的是心情大好,整张脸都像是会发光一样,走路的步子却不大,顾念着我的脚呢。
“你一直不喜欢雪梅,它只是只猫。”走进用饭的厅子,扑面的香气,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你没发现,其实是它不喜欢我吗。”聂惊歌坐定下来,招呼我坐在对面。
有宫女捧了净手的水盆,我将手伸进去,温热的水汽,叫人一下子放松下来。
这漫长的一天,我才算是坐定了地,真是都折腾够折腾的。
聂惊歌抹干了手,笑吟吟的看着我:“想吃什么就吃,夹不到的,告诉我,我替你夹。”
“我的手没你你想象中的短小。”不知怎么,心情没有前面的郁结了,是因为眼前人吗,是他的好心情感染了我。
聂惊歌闻言哈哈大笑:“你站起来吃都可以,无妨的。”
“有站着吃饭的吗,那不成罚站了。”我不再理会他的话,将琳琅满目的一桌子菜色,先细细的看了。
旁边有宫女站着,见我的目光落在那里,立即识趣的用筷子替我布菜,结果是我还没有张开吃,已经面前堆成了一个小山包。
“都下去吧。”聂惊歌一挥手。
厅子里面只剩下我们俩个人。
“你不想问问皇帝与我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吗。”
聂惊歌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你说的是芝麻酥饼?”
我一怔,随即点点头:“是的,芝麻酥饼,还有芝麻。”
“那么你愿意告诉我吗。”聂惊歌直截了当的问。
正文 57:冷暖自知
我张了张嘴,然后夹了满满一筷子的菜送进嘴里,把要流露出的话语又一次给塞了回去。
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他,也不是他不值得信任。
想到小海子的下场,我不能再连累无辜的人。
即便这个人是皇帝的亲子。
在皇权高于一切的世界,皇帝的抉择,谁都没有办法预先了解。
我认命的继续埋头苦吃,面前的小山包,渐渐夷为平地。
大皇子这里的厨子不错,菜式味道很好,虽然有点食不下咽,嘴巴像是机械运动,重复着吞咽的动作。
“瑟瑟。”聂惊歌轻声唤我,好像我是停在枝头的小鸟,声音大一些会把我惊跑了。
“怎么了。”我抬起头来,傻愣愣的问。
聂惊歌目光温柔:“慢慢吃就好,怎么吃的像只小花猫似的,脸都快埋进碗里了。”
“好吃呢。”鸡腿将嘴巴塞得满满的,正好不方便说话。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了。”我眼巴巴的瞅着她,“每天都可以吃这么多好东西吗,以后。”
“这里沾着酱汁。”聂惊歌的手指擦过我的嘴角,在我的脸颊边轻轻摩挲一下:“瑟瑟,很多人梦想着要过的日子,对你而言却如同加刑一般,以后我会护着你的。”
我用鼻子出了一下气。
“怎么,不相信我的话。”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不是不信,我是想起以前听到过的一句话,再对比着我在宫中的日子,真正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宫里的日子,不论怎样,我也算是适应下来。
聂惊歌倒似第一次听过这个,口中反复叨念数次,脸上显出一层的掩藏不住的苦涩之色。
等我又喝过一碗汤,发现聂惊歌面前的筷子根本没有动过,而我已经吃撑了。
“你怎么反而不吃呢。”
他缓和过来,笑容又缓缓浮现而出:“父皇赐了青莲公主的称号,以后也算是异姓兄妹,你先喊一声哥哥给我听。”
我想都没想,呸了他一声:“美得你,以后你是皇子,我是公主,谁大谁小,还不知道呢。”
聂惊歌按住了我放在桌面的手,他的手掌又大又温暖,很是舒服,让人不想抽离。
“你才满十五岁,自然我是兄长,你要不愿意喊,我当然不会勉强,这种事儿,要瑟瑟心甘情愿才好。”
我抓起一块软糕,作势要往他脸上砸,那片可恨的笑容,看了招人牙痒痒的恨。
他非但不躲,还往前凑了凑:“你把一整盆子的软糕都扣在我脸上才好,明儿一早,乌瑟瑟的传奇故事里面,怕是又要多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还浓油赤酱呢,还火上浇油呢。”敢情我在别人口中就是个烧杂烩的厨子。
“吃饱了没。”
“都到这儿了。”我在脖子下面一比划,桌上多少碗碟,一大半落进我肚子了,都有点儿站不起身了。
“那好,把饭菜都撤下去,换茶水上来。”
一声令下,立竿见影。
那些宫人训练有素,足底轻轻,手下轻轻,几乎都没有听到碗碟相击之声,桌面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清香四溢的热茶,陪着八色的果子素点,一并重新送上来。
“泡的是什么茶,公主不喜浓茶。”聂惊歌开了茶盏,轻嗅。
我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公主是我,一下子奇了:“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浓茶。”
“我什么不知道。”浓眉一挑,凤目皆是笑意。
他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