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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定情(下)
*辗转摩挲,*勾缠萦绕。
我笨拙地回应他的索取,怯懦,却无师自通。
我们的气息纠缠着,体温融化了彼此唇瓣上的凉意,温暖了整个皇宫的冰冷,说不出的缠绵悱恻,缱绻难舍,谁都没有说要停下来,仿佛只要一直亲吻,时间就会久久的凝固在这一刻,不会再有所转移。
不知过了多久,卓燃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我,却并不急着离去,温热的唇瓣缓缓印在我的额头上,继而下滑,轻触我的鼻尖。
“瑟瑟……”他叹息般唤我的名字,眉眼微微弯起来,以往的冷漠尽数化作温柔,笑颜绽放如花,额头抵着我的,“瑟瑟……”
我不敢应声,整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沉醉在这可望而不可求的温柔之中,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这美好的一切只是一场旖旎的梦,只要我应了声,梦境就会如泡沫般破裂,醒来,就看不到眼前人的柔情蜜意。
“瑟瑟,回答我,不要让我以为这是场美好的梦,梦醒了,你就和惊歌走了。”
我没有见过卓燃无助的样子,他与聂惊歌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他总是了然的,像是站在比别人高一处的地方,低头在看着。
他种种的忐忑是因为聂惊歌吗,是因为聂惊歌在皇帝面前说的那番话。
卓燃,他吃醋了。
心里面雀跃万分,又不能明着说,好像我幸灾乐祸一样。
“瑟瑟,你看看你的坏笑,小脑袋里不知在想什么坏主意了。”执起我的手,细细亲吻我的手指,“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你不会再属于别人。”
我抬起头来,笑着摇头:“我和大皇子,没有什么的。”
“那么说来,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是不是。”卓燃的手臂缠上我的腰,略显霸道。
“我喜欢的是你呵,卓燃,我喜欢的是卓燃。”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哪怕是他问一百次,一千次,回答总是如一。
他的眼,狂喜涌出,将我的腰勒得快要断掉。
这一次的吻,仿佛澎湃波涛,将我直接卷进其中,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身在何处,世界里只有眼前人,眼前人。
两人恋恋不舍的分手,天黑之后,外臣出现在珍珑殿附近总是不妥。
交握的十根手指头像是被黏着成连体,一根一根撕扯而开,居然真的会觉得痛。
“我看着你进屋,点灯。”他的指腹碰触到我的额角,轻轻一弹。
我乖巧的点头,推门而入,将桌上的灯点亮。
身周明亮,站在屋外的卓燃,变成个淡淡的黑影。
隔着窗纸,我痴痴看着。
烛花爆了一下,火焰变长,卓燃的身影已经不在。
我抬手摸摸自己的面颊,*,才露出笑容,一转身,有个人大大咧咧的坐在我的床上,也冲着我笑,那笑容,绝对没怀好意。
“你是粟月人!”奇怪的服饰,与那八个服毒自尽的刺客一模一样。
唯一的不同,她是个年轻的女子,长发乌黑,面色惨白,领口五彩
“屋主人回来了,真是糟糕,这下我该躲到哪里去才好。”她的口音有些绵软,口齿在说话时与平时听到的口音不太一样。
我警惕的退后一步,背已经碰到桌子边沿,屋子统共才这么大,要不是我一心在卓燃身上,怎么会屋里多了个大活人都没发现。
卓燃,他又走了,我该怎么办。
“你也是刺客。”我索性点破,一对一没必要伪装。
她点点头,一动作,我看出来了,她是哪里受了伤,所以只能坐在那里不能动。
“你不用这样看我,我便是受伤,杀你也和杀只蚂蚱一样。”她还会看人眼色,十分聪明。
“你不会杀我的。”我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哦?”那女子挑高了一道眉。
她是那种真正的剑眉星目,一双眉缓缓舒展,如同鸟雀的羽翼。
“要是想杀我,就不用和我啰嗦,我相信你有一刀毙命的能力。”想到那种天生用来杀人的武器,弯刀如月。
“那也不一定,没准我是想你窗外的情郎走远了再动手,对付你可以,对付两个人,我就容易*自己的身份了。”
她还真是快人快语,这样说下来,我更加确定她不会要杀我了。
两个人彼此提防,一时都无语。
“我肚子很饿。”她才说完,腹中打雷似的,她也没有不好意思,“为了潜伏进宫,我已经有两天没有吃过一点东西。”
“我这里也没有吃的。”我不讨厌她,但她毕竟是敌人,是要刺杀皇帝的坏人。
她苦着脸,举起手给我看:“那我把刀给你,保证不伤害你,你能给我找点吃的吗。”
手中拿的正是与我看过一模一样的弯刀,上面没有血腥气,没有见过鲜血。
“我相信你不会出手的,至少在我找吃的给你以后也不会。”她的眼睛又大又圆,里面清澈一片,能够看的很清楚,藏不住心机。
“你要在房里等一会儿,这里没有吃的,要出去找。”
她用力点点头:“屋里没有,我都找过了,就床下放着一些钱财。”
说的很是理直气壮,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对她做个噤声的动作:“别说话,我这里一向只住我一个人,要是有人路过听到对话,一定会起疑。”
她的眼睛真亮:“你一个人住,你是公主吗。”
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用拇指扣住食指给她看:“我就是皇宫里很小很小的宫女,就是这个大大的皇宫里面,谁都比我大。”
她冲着我吐吐舌头,表示不相信,手对我挥挥,让我速去速回。
我小心的将门关好,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是敌人的刺客,我既然已经脱了身,应该高声呼救来将人抓走才是。
大概是卓燃的表白,让我心生温柔,满身甜蜜,见谁都觉得不是坏人。
再加上那八个服毒自尽的粟月人,我不想屋里的那个,也变成一具尸体。
至少,她也没有一照面,就让我变成一具尸体。
礼尚往来,觉得自己没做错。
正文 42:如月
发饭的地方早关了门,幸亏我留了心眼,用小钱贿赂过管事的那位,说是雪梅半夜要加餐,他给了我把备用的钥匙,方便我肚子饿时可以过来取食。
用大碗扣了饭菜,炉子上还温着热水,也一并取了。
回屋前,还特意看了看旁边,没有可疑的动静,她还保持原样在床上坐着,见我回来,眼睛眨眨:“我相信你,相信对了。”
“你到底伤了哪里。”
小狗一样眼巴巴看着我手上的碗,口水都要留下来,都不曾下床。
她卷裤管给我看,小腿蜜色的皮肤,上头伤口可怖,像是爬了条蜈蚣,爬到膝盖处,一个乌黑黑的洞,隐约能见到骨头,左腿已经扭曲成奇怪的角度。
情况比我想的更严重,我怀疑都伤成这样,她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先包扎伤口。”
“不,先吃饭。”她想扑过来抢我手里的碗,“要不然,在我痛死前,就先饿死了。”
我坐下来,看着她狼吞虎咽,简直不是吃饭,是直着脖子往下倒,生怕她噎着,我倒了碗温水给她,她接过来,嘴巴张太大,有一小半都泼在衣襟上。
等我从箱子里翻出素颜草膏,她已经一脸满足的拍着肚子,酒足饭饱的样子。
“我打盆清水先帮你打理下伤口。”她能忍,我也不能忍着视而不见,将她手里的空碗一收,用布巾沾了水,先把伤口周围的血污擦干净。
她不明的看着我:“不是吃饱了,就把我抓起来了吗,和我一起来的人也都被抓了吗。”
我一晃神,手下用的气力大些,见她在那里疼的龇牙咧嘴:“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我们一起进宫,藏匿在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出发前,我从房梁不甚摔下来,就变成这样,他们说将我先留下,然后他们都走了。”她咬着自己的小手指,“你知道他们几个被关在了哪里。”
原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换了两盆水,才把血污勉强擦干净,找了自己的衣服裙子给她换。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所以索性沉默了。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变得很听话,我让她怎么做,就跟着怎么做,也不笑了,也不说话,只有在脱衣服时,多看了一眼手中的弯刀,然后宝贝的轻轻放下。
骨头应该是折断,她说自己会处理,咬着牙,将骨头掰回去,那种痛楚,我扭过头都不敢看她,回过来时,见她满脸泪痕依然不肯出声。
哭出来也好,不管是身体痛,还是心里痛。
找了木板来,将素颜草膏给她厚厚的覆上一层,用布条绑结实。
药味重的,我连打几个喷嚏,她半点儿事没有,想想也是,连那种痛都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