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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八个人即便是突围出来,依然下不得手,走不得人。
于是,我看得更加清楚,每一个人,每一个姿势,还有斜斜靠在立柱边的皇帝,和皇帝身边的卓燃,他赤手空拳,没有武器,神情肃然,眼底有杀气。
皇帝的一只手搭在卓燃的手臂,像是在借力,不知究竟有没有受伤。
小海子的声音停了。
这样多的人,居然是静悄悄的一片。
僵持而下的局面,谁都不想轻易先出手。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感觉到周身的空气都被压缩被挤兑了,让人呼吸困难,透不过气来,脚怎么有些发软,几乎站不住,我倒退了两小步。
长啸声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分明是很远,瞬息到了耳边。
我看到侍卫的脸上露出喜色,有更加地外援到了?
黑影从哪里来,我没有留意,仿佛是从天而降的神兵,人到剑到,招式不算花妙,但是速度奇快,眼睛中留下银光一点点,还凝固在那里,挥散不去。
我早该想到的,皇帝的影卫,在最关键的时候,应该现身了。
尽管那人依旧是黑衣黑裤黑面巾,我还是一眼认出是花生大哥。
弯刀落地的声音并不很响,每一下都击打在心口处一般,不由自主的跟着在数,数到八下时,侍卫已经蜂拥而上,将那些刺客尽数拿下。
没有弯刀的刺客,就是被拔去刺的刺猬,再没有缠斗的本钱。
正文 37:粟月人
花生站在中间,侍卫自觉的分开一条路来。
他本来就身形高挑,这样一来,更加显得鹤立鸡群般。
手中长剑斜指一处,花生挑眉看向依然站在立柱边的皇帝。
皇帝对着他做了个怕是只有影卫才能看懂的手势,花生点下头,身形拔地而起,在宫殿的琉璃瓦上奔跑如履平地,很快消失不见。
我站在原地,直到有人从我后面而来,紧张的什么似的,用大力握住我的手臂,急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父皇他有没有受伤。”
我回头看到的是聂惊歌慌了神的脸,试图将他的手从我手臂上撸下来,不料他还握得更紧了,百般无奈的只能先回答:“大皇子,皇上在那边,我离得远和你一样看不清楚,你过去亲自问问就好。”
聂惊歌压根没准备放过我,拖着我一起往前走,大声喝问:“是不是粟月人,是不是该死的粟月人派来的刺客。”
我哪里会知道,粟月,粟月又在哪里,我的手臂快被这个暴力狂捏碎了。
“你又傻呆呆站在那里,目标这样大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你就不会像个正常的丫头那样,哪怕是尖叫着躲起来,哪怕是哭,也不用这般大大咧咧的,像个活靶子。”
聂惊歌好像越说越气,我都不明白他在生气个什么劲。
他手一松,晕头转向的被甩出去,我跌跌撞撞差点没一头扑到皇帝怀里,卓燃扶住了我。
“皇上,没事吧。”我努力挤出这么句话来,以示忠心。
皇帝的脸色像失血过的白,有微现的青筋,对我的出现,他表示直接的诧异:“瑟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听到小海子公公的喊声,所以……”撒谎是不对的,冲着皇帝撒谎更是大罪过,但是我编不出更好的借口了,人家已经急中生智了。
皇帝没有半分的不悦,他还对着我笑,安慰我:“瑟瑟真是个傻孩子,这里很危险的,刚才有很多坏人,幸好没有伤着你。”
这口吻,说他不是我的爹,我自己都不相信了。
聂惊歌将我当成个麻袋布一样甩出去以后,板着脸去查看被俘获的刺客,很快又折返回来,样子懊恼:“父皇,刺客已经服毒自尽了。”
“什么。”皇帝的脸色大变。
“侍卫将刺客摁住,想要捆绑住手脚时,刺客已经服下预先准备好的毒药自尽了,八个人,没有活口。”聂惊歌咬着牙回道。
“卓少卿,扶朕过去看看。”
卓燃力气掌控的很好,一手托住皇帝的后腰,另一只手伸到前方些让皇帝借力,也不知皇帝伤到了哪里,迈腿很慢,每一步都像是折磨般。
“皇上,既然大皇子已经来了,不如皇上先回殿中休息,让御医过来验伤。”卓燃的声音很小,站得近才能听见。
皇帝摇了摇头:“朕必须亲眼看到,确认是粟月人才可以。”
聂惊歌平白伸着双臂,想要搀扶,又没有下手的地方,等皇帝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像是根本没有见到他似的,他僵在原地。
“瑟瑟,不要过来。”皇帝还没忘记照顾到我。
那便是说,对聂惊歌的漠然是一种故意的姿态。
是在惩罚大皇子救驾不及时吗。
若不是卓燃要亲自送我回来,他又怎么能赶得这样巧合。
皇宫大了去,又没有高音喇叭做广播,仅仅是凭着小海子一个人的呼喊声,万一聂惊歌是在离得很远的地方,能够这时候赶过来,已经了不得了。
皇帝看不出自己儿子有多紧张吗,看不出聂惊歌脸上的沮丧吗。
叹气,做个成功的大皇子真不容易,我有些同情的看看聂惊歌,他也在看我,嘴角扯动,不像是在笑,反正表情不好看。
“那边都是死人,你别转头。”聂惊歌低声说。
他还有时间怕我看到死人,这个笨男人,你被自己的老爹嫌弃了,知道不,被皇帝老爹嫌弃了。
我用力瞪他一眼,想给他些警示的。
他很受用的接下我的眼神,反而看起来没有方才的难过情绪,像是想明白了,不再原地不动,紧跟在皇帝身后。
“果然是粟月人。”皇帝翻动过尸体后,长长的叹息声传来,“没想到,才太平了十多年,粟月人又再次要卷土重来了,而且是明目张胆,一上来就要刺杀朕。”
“父皇,粟月人与本朝人的长相有异,他们的服饰又那么突兀,宫内若没有内应,他们必然不能进宫来的,何况又是八个人一队。”聂惊歌的反应很快,马上想到了重点上。
皇帝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话:“的确,粟月人可怕,内应更可怕。”
“不如让儿臣来查清来龙去脉。”
皇帝想了一想,答应了他的自动请缨:“只给你五天时间,必然要查出真相。”
聂惊歌自信满满的应了,凤眼一瞟,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明白他的意思,轻咳一声后说:“皇上,既然大皇子已经接下重任,就请皇上先回宫,验伤要紧。”
皇帝出手阻止了我的话:“惊歌,方才你从哪里赶过来。”
“回父皇,无双的热烧听说数日不退,儿臣与杜御医商量,按照古方配置了专门给未足年的幼童服用的药方,方才是在兰亭殿送药。”
我出来的时候,也没有见到聂惊歌过来,难道我们是前后脚。
看着聂惊歌一脸的坦然,他也不像是那种撒谎不打草稿的性子,一向直来直去的。
不过,这个答案明显是让皇帝满意了。
“要是查起来有难处,你再过来同朕说明。”皇帝算是给了最好的台阶,原本是五天的时限,被补充的这句轻描淡写给抹了过去,“瑟瑟,过来扶朕一下。”
我赶紧的将手臂都借用出去。
聂惊歌已经在我们三人面前,返身蹲了下来:“父皇,这样子走回去很是不妥,让儿臣背父皇回宫。”
我还以为皇帝会推辞一下的。
结果,皇帝十分给颜面的趴上聂惊歌的后背,他背的样子很稳当,步子又大,我和卓燃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我才想起来要问:“你有没有受伤。”
正文 38:探伤
卓燃恬静清幽的看着我,我的样子映在他眼底,微波荡漾:“我没事,你还好吧。”
“我更没事了,就是在那里看了一下。”我指给他看。
卓燃转眸注视我,没有松开:“瑟瑟,你会不会觉得我放下你救驾,心中不快。”
“怎么会,皇上要紧。”这话说出来,别人会相信吗,我不自觉摸了摸脸,脸上的笑容还在,看起来也不算太假。
“大皇子,比以前心细了。”卓燃移开了目光,看着簇拥成一团的人群,聂惊歌背负着皇帝,走在中央,他低下头笑,“这种转变真是大好了。”
我不好说,他嘴里说着好,脸上的神情却完全不是那回事情。
“你和大皇子,关系有些纠结吧。”还在心里盘算用哪个词形容比较好。
“不是你想的那样。”卓燃放松下来,“瑟瑟,你不要多想,我和大皇子再怎么,也不会牵连到你在其中的,我们赶着上去,别等皇上要找你,见不到你人影。”
我听着,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不再多说,咧嘴一笑,快步的跟上去。
皇帝没有回御书房,而是被移驾回了寝宫,一长串的御医被请了进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