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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着钱,不知该做什么,样子呆呆的。
他刮了下我的头顶,这次是真正的笑:“是不是没见过钱,伶俐劲呢,都跑哪里去了,倒是说话啊。”
“我是不是该跪谢大皇子赏赐。”手一直伸着都不敢回收,这么多钱,又是银子,又是金子的,还有两千个钱,我还不知道在宫里当值的月份钱是多少,不过手上捧着的这些怕是要做半辈子了。
见过一次爹偷偷数自己的私房钱,藏得十分隐秘的地方,数来数去,不过是三十多个大钱,已经视如珍宝一样。
那这会儿的,这么大的一包,我发财了。
“宫里的宫女月份不算多,不过当值好些的,都有赏赐,你既然已经是父皇的宫女,那么以后必然也是有封赏的,与其你在父皇面前,呆头鹅一般的蠢像,不如我来替你开开窍。”
“多谢大皇子。”只会说这一句了
“你有了这些垫底,也不用出手太阔绰,免得别人起疑,反而害你,宫里头与别处都是不同的。”
他这算是在语重心长地教我吗。
每一词每一句都很真诚。
难得他还费心了,没有用趾高气昂的态度。
让我收钱收的理所当然。
“我两次都见着你狼狈地样子,一次是阳春节归来,马车遇袭,你手忙脚乱从车厢里面爬出来,虽然受了惊,但没有吓得大呼小叫,在父皇面前还是有分寸的,那也是我当时怀疑你是奸细的原因,还有这一次,被打成那样,你居然都没有哭。”聂惊歌又揉了揉我头顶,“毕竟才十四岁,蘅熙说,你不容易,我被他说的,倒觉着也有几分意思了。”
“所以,这些钱是给我压惊的?”我对他的掌心按在头顶,有些受用。
你个见钱眼开的,以前在心里暗暗的说让人家坏话,这会看着人家出手大方就尽释前嫌了,替人家说好话了,眉开眼笑了。
话说回来,钱还真是好东西。
“要是养猫的活儿,没什么前途,不如我找个机会同父皇说,让你过来伺候我。”他接下来,不紧不慢地说了。
我掀了掀眼皮子,心里头的那些喜悦散得开开的,一下子都收不回来。
“怎么,你心里不愿意。”
“小的只是有些奇怪,大皇子怎么突然有这个念头了。”我专神地看着他的神情,刚才那些话真的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到底是谁吹了耳边风,让他要将我讨了去。
我还真的是不愿意的。
虽然莫名其妙被带进皇宫,我也知道这里不是久居之所。
不过是想在这里赚点盘缠,然后出宫去看看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走一路看一路风景。
那是,很早以前,我的夙愿。
很早。
上一辈子。
正文 15:卓少卿
“想什么,这一脸讨人厌的表情。”聂惊歌的手掌在我脸庞边一挥,指尖刮到些许。
我顿时回了神,明白他说的讨人厌是什么意思,那种好像是看破生死的表情,出现在十四岁的姑娘脸上,自己一想都恶寒,不想了,不想过去了,把捡回来的这条命,在这里好好过就算是对得起自己了。
“先去把钱收起来。”他说着还不避嫌。
也没什么好避开的,钱都是他的,我大大方方当着他面,从床底拖出个木头匣子:“搬过来的时候,我自己打扫看到的,大概是前头人放钱的,里面还有几个留下的小钱。”
他略微的满意了,看着我拿出一个银锭子和几十个铜钱随身放着,其他的都塞到床底下。
半个脑袋还塞在床下,门被拍的啪啪响。
“姑娘,姑娘,急事。”
我来不及抽头,后脑勺重重拍在床板上头,估计直接起包了,边揉边爬起身去开门:“海公公,怎么了。”
小海子看了一眼正在舔盆子的雪梅:“吃什么呢,这么大味。”说着脑袋往我屋里探:“姑娘在睡着吗,大半天,敲半天的门。”
我让过身去,想将他的视线遮一遮,小海子已经一把拍在我的手臂上:“姑娘换个衣裳,快些随我去御书房。”
“出什么事情了吗。”
“皇上正在发脾气,端了点心茶水都不肯用。”
“我去也没辙啊。”我傻了眼,这是要派我去平息圣怒,做出头鸟。
“你带着雪梅去,以前皇上心情再不好,一见到雪梅,火气能收敛下大半。”小海子见我还木木的,推着我的肩膀,“好姑娘,你别木头一样伫着,快去换件好看的衣衫。”
我将雪梅抱起,回身发现,聂惊歌已经不在屋子里,窗户微微扇动。
他跳窗出去的?
我走过去将窗户给关严实,取出件淡绿的圆领罩衣配着藕荷色的裙,赶紧换上,再用湿布将雪梅从脑袋到小爪子都擦干净,凑近了闻闻,腥气没那么快褪掉,又从香包里倒出一小撮香末子撒在它的皮毛里。
等开了屋门,小海子已经原地等急,都没仔细看我,就直接拖着走:“快些,快些,不知道皇上那边怎么样了。”
两个人一路小跑到了御书房,小海子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先蹑手蹑脚进去。
皇帝的嘴微动,离得远,听不真切,面前还站着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小海子冲我一招手,我蹲*,将雪梅放在地下,它以为我要和它玩耍,团着我的脚边不肯走,我用手拨拨它的尾巴,它的猫眼与我的眼,大小瞪着。
“快过去。”我小小声催促。
雪梅反过来咬着我的裙角,像是要喊我一起。
“我不敢去,你先。”
“喵呜——”雪梅将脑袋在我脚边蹭,嗲嗲的唤了一声。
皇帝说话的声音停止了。
“瑟瑟,是不是雪梅来了。”
垂手站在皇帝身边的小海子,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回皇上,是雪梅在屋子里闷得慌,想出来走走,不知怎么,它走着走着就到御书房了。”我没有敢冒然进去,天晓得他们是在谈论什么*。
万一听到了不该听的,是会被灭口的。
“你们几个都退下,朕今日也累了。”
“皇上。”还有一个不怕死的,坚持了一下。
“此事日后再议,无双皇子年纪还小。”皇帝挥手将几个人的话语,彻底打发了。
几个人行了礼,缓缓退出来,有一个从我身边走过去时,定了脚,多看我几眼。
看什么哪,,没见过好看的宫女吗,我微微仰起下巴,直视着那人。
不知怎么,心跳的节拍漏了几下。
这个人,这个人,天哪,怎么有长得这样漂亮的男人,怕是后宫佳丽一比都会被比下去了。
我一时都找不到用什么形容词才好。
那双星眸,看着人的时候,眼波流转,繁星点点,不说话都似乎在倾吐心事了。
我十分艰难地想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半点,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脖子不听使唤,眼睛也不听使唤。
本来微微蹙着的眉,展开来,他对着我微微一笑。
心跳彻底停了。
我想说自己真没出息,好看的男人又不是没见过,大皇子也能算是美男子。
但是感觉截然不同,会为着眼前这个人的笑而心生喜悦,满满的,暖流一般往外流淌不止。
一直到他走出御书房,我张着嘴都没有回过神来。
脑子里跳出来的都是同一句话,他在对我笑,他在对我笑。
春天,所有能开的花,一瞬间都盛放了。
小海子不知唤了我几声,我回神了,嘴角弯弯忍不住在笑。
“每次卓少卿出现时候,都是一般的场景,风头都是他一个人的。”皇帝也在笑着,冲我招招手,“‘小海子说你染了风寒,请了御医没有。”
我只听得到了其中的最重点,那个人姓卓,卓少卿。
“回皇上,杜御医来看过,药都按时吃了,姑娘才好得快。”小海子替我回答了,随即,轻咳两声。
我回魂了。
魂兮归来。
“蘅熙的医术很好,用的药也是温和体贴的,朕很放心的。”皇帝将雪梅抱过手去,摸了摸它的毛,“几日没见,看着像是长大了一点,养的很好。”
“雪梅近来胃口好。”我低声说,脑子里面挥之不去的是卓少卿的笑容,粉色的*,轻轻启开。
“你也是要多吃些,看着要比同年纪的姑娘身量小些。”皇帝温和地笑着说,“生了病,脸盘子消下去,下巴都尖了,小海子去将后面的点头拿出来,让她带回去吃,还有盒子里的果子也给她。”
再是神魂不定的,我也知道该谢恩了。
皇帝比我想得还周到:“不用动不动就下跪,朕并不喜欢的。”
话是这般,我还是不敢逾越,规规矩矩的,磕了头。
“快些起来,朕还要谢谢你和雪梅及时过来,那几个臣子明知道朕不爱听那些,还说个没完没了。”
那些是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