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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多少人,需要多少冬衣多少厚被褥,需要多少棉花,需要多少布匹,还有采摘该做些什么,一一细算一一记录,洋洋洒洒的,居然写了好几张。
“小姐。”门外传来杨柳的敲门声。
“进来。”顾沫凌放下笔,揉了揉眉心。
“小姐可是累了?”杨柳关心的问,端着一盅莲子羹放到顾沫凌面前,然后拿起油灯旁的竹签挑了挑灯芯,今天中午,陈青和王亮两人带着好多猎物回来,还直夸小姐功夫了得,杨柳实在想不出,眼前这位这样温婉的姑娘怎么会有那么大本事?她应该只比自已大三岁吧?
“嗯,灯太暗,眼睛看久了便有些酸涩。”顾沫凌将纸一张一张排在桌上,然后端起莲子羹,边吃边看,检查哪儿是否有不妥的,看到一个,便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笔做到上记号,想到什么便在边上写上注上细细的字。
修修改改,写写停停,一碗莲子羹居然吃了半个时辰。
“小姐。”寻梅轻巧的上楼,叩了叩门便推门进来了,现在,也只有她敢这么随意出入顾沫凌的房间,“小姐,大伯公找你呢。”
“现在?”顾沫凌惊讶的抬头,是事情有着落了吗?她忙站了起来,“杨柳,帮我拿套衣服。”
“是。”杨柳马上去开衣柜取衣服。
“我来吧。”寻梅很自然的接过,帮着顾沫凌穿衣服,边帮忙边问,“小姐今天去后山了?可是发现什么新奇东西?我听说大伯公下午召集了各家各户的当家人去他那儿呢?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啊,当然是这个。”顾沫凌笑着,手指在纸上敲了敲,“你先瞧瞧,看看有什么要改的没?我去听听大伯公怎么说。”
顾一尘的说法,自然是皆大欢喜的,顾沫凌一直坐到极晚,将各项事宜都一一商谈过,才回到家。
次日一早,顾沫凌便让寻梅带了银两,又领着人去了趟现场,估算了大概的数字,然后当着长老和各家当家人的面,将钱结清。
付完了钱,自然是马上动工。
现在家里人手也足了,派两个人当管事的,在村子里招人开路劈草采棉絮,然后论斤收回,每斤给予三文的工钱。
安全有了保障,又只是采摘东西,去的人自然就多,不到三天,便将那些棉絮摘了回来。
不像顾行周和顾行全那两个院子,虽然也有空房间,却都有小孩子,收拾起来不方便,而顾行英那儿,却是考虑到他成亲不远,需要装修什么的,让棉絮到处飞的也不太好。
所以,收回来的棉絮便都堆在了顾承泽那个院子的堂屋里,他这儿一楼的房间都让小厮和护院们住着,二楼三楼房间那么多便只有顾承泽一人住着,所以,用来制作棉被棉衣倒也合适。
除了这一片,陈青也在览晖山那片发现了几处。
收回后,便是脱籽,可这儿的条件没有机械,也没有别的辅助用品,只好用人工一个个剥离,按柔硬不同分类存放。
丫环中,有几个针线不错的,便被安排裁布制被褥,现在冬衣尚早,被褥却得先做出来,这批人刚刚招来不久,用的还是他们自已带来的旧被褥,自然要先给他们换一换。
顾沫凌凭着零碎的记忆,指点着丫环们做被子。
屋里,只有她们几个人,开始之前,寻梅便先警告了一番,让她们严守今天所教的种种,丫环们自然不敢多言。
没有网纱,便按着北方制棉被的方法来制,让人裁了一张五尺多宽六尺多长的青色布面,平铺在地上,然后让丫环们将柔软的新棉一点一点儿平铺上去,铺到两三寸时,便用一个干净的锅盖子放在上面压实压平,然后又一层层的铺上棉花,再压实再铺,直到感觉够厚,才停了下来,让人反复按压平整,再铺上碎花青布,四下攥出下面的布包上,用粗粗的针线制合。
几个丫环一起动手,一个时辰不到,便做得了一条厚厚的被子。
顾沫凌满意的掂了掂,让人找了杆称,称了称,已有六斤半重。
“小姐,称被子做什么?”寻梅不解,好奇的问。
“按份量定价钱啊。”顾沫凌笑笑,想了想,让人先按三斤、六斤、八斤将棉花称出来,然后再按称好的去制被。
丫环们做得了一条,已有经验,便利索的去忙。
“凌姐,陈家又来人了。”正说着,青青“蹬蹬”的跑了上来,脸色有些惊慌。
187捡漏采棉。
188虎未至狐已威
188虎未至狐已威
院子里,十来个家丁齐整整的站成一排,面前,一个从没见过的青年大马金刀的坐在院子的石桌前,双目阴冷,鼻尖如勾,唇边挂着丝丝讥笑。
这边,李氏和二老有些不知道所措的站在堂屋前,两个在家值守的护院警惕的护在前面。
顾沫凌皱了皱眉,看起来,来者不善啊。
她不动声色的走出堂屋,目光扫向后面那些家丁,见里面倒也有四五个面熟的,此时看到她都有些讪然的低下头。
“几位是?”顾沫凌面色淡淡的站到两护院前面,看着那个青年。
那青年稳稳的坐着,看到顾沫凌也只是抬了抬眼,轻蔑的打量着她,仿佛顾沫凌是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似的。
“你就是顾沫凌?”半晌之后,他才阴阳怪气的开口,直呼顾沫凌的名字。
两个护院听到他的话,不由大怒,手持木棍便要上前。
“没错,我就是顾沫凌,你们又是谁?”顾沫凌没有回头,只是轻举了举手,让两护院退下。
“你是顾沫凌就好,没必要知道我们是谁。”青年倨傲的抬起下巴,“我今天来,是奉了我家老爷之命,我家老爷让我告诉你一句话,做人要有自知之明,野丫头就是野丫头,别以为有了几个钱就以为自已是个人物,我们陈家的门槛不是你能攀的起的,之前公子给你的山参,就当是赏你的甜头,以后,当去我们陈家勾引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以后,也不会再见你们这样的人了。”
一席话,顿时让顾家所有人变了脸色,居然跑上门这样污蔑人,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有机灵的丫环迅速往楼上跑,去找寻梅,也有小厮往外跑去找顾承泽等人。
顾沫凌冷冷的看着他,淡淡的问:“陈家?哪个陈家?”
“哼,自然是陈家岙陈家。”青年嘲讽的笑着,目光更加不堪,“看你倒有几分姿色,怪不得那草包公子和贱仆都受你迷……”忽然间,他发现自已发不出声音来,不由惊惧的用双手去摸自已的脖子。
“怎么不说了?”顾沫凌却笑了,眼底的冷意四漫,那十个家丁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面面相觑,青年没注意到,可他们却看到了,刚刚她只是手一挥,他便说不出话来了,这诡异的情景怎能不让他们害怕?都说顾家村的这位七姑娘极厉害,今天真的是见识到了。
青年又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喉间更是像被人扼住了般,有些喘不过气,他这才怕了,怒目瞪着顾沫凌,似是在控诉她的卑鄙。
“你刚刚的话,是陈大春让你说的么?”顾沫凌却似个没事人般,闲话家常般的问,“月前,他还那般客客气气的,这才病了多久,就得了老年痴呆症了?”
青年的脸通红通红的,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憋的,一双眼睛睁得极大极大,不过瞬间,便血丝满布,看起来极是恐怖。
“默儿。”顾沫凌不屑的笑笑,侧头唤过默儿,“扶老夫人们进去歇息。”李氏虽然看不见,可是,她也不想让他们看到这样丑陋的事。
默儿和几个丫环忙扶着李氏和二老进屋。
“青青,你们也陪我嫂嫂们回屋吧。”顾沫凌又赶冬菇、青青和杨二春等人离开。
王瑾珏一愣,担心的看着她:“七妹。”
“二嫂,我知道怎么做。”顾沫凌冲她们点点头。
王瑾珏见她面前平和,心里虽然仍有些不安,却也不好说什么,再说了,刚刚那人说话太难听了,活该受些教训,于是,便和杨二春等人退回了那边院子。
“小姐。”寻梅听到丫环回报,直接从楼上窗口一跃而下,把众人吓了一大跳,她也不在意,走到顾沫凌面前担心的问,“怎么了?”
“嗯,来得正好。”顾沫凌淡淡的应了一声,看着那些人,冷笑道,“陈家送话来了,让我要认清自已身份,莫去勾引陈家公子,寻梅,你说说,我该怎么谢他们?”
寻梅一听,大怒,猛回头瞪向那些人,沉声问道:“哪个敢如此污蔑我家小姐清誉?”
目光所及,除了那痛苦的青年之外,其余的人都惊惧的低下了头,她便明白了,杏眼微眯,走到那青年面前,冷冷的问:“是你?”
青年心惊不已,可苦于说不出话,抬头看到更冷冽的寻梅,顿时悔了,都怪他立功心切,怎么就把这煞神给忘记了呢?不过,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底气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