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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最后一盅当归羊肉汤就预示着两个月的月子做完了,说是生了两个孩子坐月子自然也就比平常产妇多了一个月。几乎是跟五福晋安安同时出了月子,安安生的是个阿哥娴雅自然也是不能叫人私自送礼过去。借着婉儿的名义叫人送了不少东西过去,弘昼还是被皇帝关在宗人府里关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又正好是安安坐月子的时候,和王府里简直是人仰马翻了去。
不过据说这件事皇帝还是气的不行,弘昼兼领着宗人府的差事。那些管理宗人府的人瞧着和王被关进来,岂有不巴结的事情。素日里想要孝敬和王都找不着门路和人情,这岂不是唾手可得的好门路。弘昼待在宗人府的那一个月几乎比在自己王府里还要逍遥自在。
“瞧瞧,这都是长胖了。”娴雅在西洋水银穿衣镜前看着自己穿上新朝服的样子:“好好一件朝服就被弄成这样子,还不被人笑坏了去。”
如霜伺候娴雅更衣好些年,夏娜身形究竟如何她几乎比娴雅自己还要清楚:“瞧主子说的,依奴婢看这套朝服就是依着主子从前身形做的,也不见哪儿多了去少了去。压根就没变嘛每次嬷嬷让人熬的药您都是吃了,就定然是不会胖了。”
娴雅抿嘴一笑:“你们的嘴都跟抹了蜜似地,叫人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主子说是真的自然就是真的。”如霜蹲下身将新做好的宫鞋拿出来给娴雅看着:“主子瞧瞧,哪一双颜色花样配着这件新朝服耐看。”
“就这双,看看这还不赖。是谁做的,这花样儿还像是从前没见过的。”娴雅穿好鞋子比了比袜子上的绣着藤萝花样的袜线,笔直的袜线正对着鞋口是娴雅不同于人的讲究。
“这是今年新进的花样儿,拿来的时候奴婢们也是觉得好看。就把几个最好的描摹了下来,给主子做了两双鞋子。又给婉格格做了两双,格格很是欢喜。”如霜在后面给娴雅整了整旗装的背后,又将两把头上面的金簪子和耳挖子的流苏顺了顺:“主子瞧瞧,这样子可好?”
“就这样了,瞧瞧咱们都蘑菇了这么久了。要是皇太后知道是为了妖妖娆娆的打扮,还不笑话我去。”一面说一面在手绢匣子里挑选了好久,跟自己朝服看上去仿佛一整套的装束方才出门。
“额娘,我也要去。”穿了一身洋红色旗装的婉儿不知道从哪儿得来消息,一个人先自跑到承乾宫院子里:“额娘,我要去慈宁宫。跟您一起去。”
粉雕玉琢的女儿在不经意间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回首看时仿佛那时的一切都是恍然间一梦。只是梦到了这时候才会让人觉得一切似乎是前缘注定:“好,额娘跟你一起去。”
婉儿也开始学着穿花盆底宫鞋,走路的样子仿佛弱柳扶风一样好看。尤其是手上那只粉红色的手绢配上洋红色旗装,站在穿着明黄色朝服的母亲身边不说是惹得宫里上下为之侧目就是承乾宫中上下人等也是觉得眼前一亮,知情人倒是不觉得什么。可是局外人却是分明觉得这位抚养宫中的固伦公主居然和她的养母,仿佛比亲生的还要相似。毕竟是中宫皇后所生的和敬公主跟皇后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会觉得是这样惹人注目,更不会觉得是有了一种夺人秀色的光彩。
“额娘,博尔济吉特家是蒙古第一世家是么?”婉儿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是,那是咱们大清国的第一外家。太宗爷的两位皇后都是出自博尔济吉特家,特别是咱们的孝庄老佛爷就是博尔济吉特家的格格,还有顺治爷的孝惠章皇后也是博尔济吉特家的格格。”娴雅转过身:“怎么,好好的问起这个来。”
“只是问问。”婉儿俏皮地捋捋耳坠,娴雅笑起来。女儿自从被晋封为固伦公主以后,各色首饰和衣料已经开始越来越讲究,尤其是耳坠子都是变成了御用的东珠了。这对东珠耳坠配上洋红色云锦旗装,看上去倒真是一朵袅袅枝头的豆蔻花一样美丽动人。
“嗯。”娴雅也不点破,隐隐听玉沁提起过。皇帝前些时候在圆明园的山高水长楼前见过了蒙古王公,带着两个固伦公主一起去的。回来以后婉儿就变得有些神神秘秘,想要问只是被玉沁给拦着。只是笑着说迟早要给自己问出来,看样子玉沁就快要问出来了。
“额娘,和敬越来越不爱说话了。”婉儿继续摆弄着手帕子,在软轿里母女两个说话也没什么避讳:“总是那样子闷闷站着,活似谁欠了她似的。”
“和敬性子从来就是那样,你别欺负人家。”娴雅手帕子掖在衣襟上,湖色的手帕上绣着一只折枝兰花,不过是素雅的淡香只是一晃而过就让婉儿拽住闻个不住。
“我才不欺负她呢。”婉儿手帕子一甩:“要是欺负了她,只怕皇额娘见了我益发是不高兴来着。”
“婉儿你别人跟计较这个,她比你小。凡事多让着她些。”娴雅始终不愿意子女牵涉到这些事情里面,尤其是女儿。既然是要嫁出去的女儿就不许在宫里见到这些倾轧的事情发生,否则嫁出去以后是会对未来的额驸和夫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公主心思,这样怎么相处。
“嗯,我知道。”婉儿理了理衣饰:“额娘,那天阿哥说怎么不赐给您皇贵妃金册金印,我也是觉着奇怪。”
“宫里有你皇额娘在,怎么再能有一个皇贵妃?”娴雅无所谓地一笑:“婉儿,有些事是不得以。额娘嫁到宫里就要做一个宫里的女人,宫里的女人跟外面的女人不一样。计较太多失去的就会更多,你是固伦公主自然是不会有人委屈你。只是这天底下做女人的都是一样,为了自己的骨肉和那个嫁的人,所要付出的是平常人都想不到的。”
“额娘,真的是不悔么?”婉儿忽闪忽闪地大眼睛看上去一如初见时的清澈,娴雅记起那年在慈宁宫第一次见到女儿时候的情形。那时候自己还只是竭力想在高芸嫣和富察氏在后宫中相争之下有自己的立锥之地而竭力隐藏自己不被人发现,可是女儿的存在就是自己最大的牵挂。从出生之时就没有进过一个做母亲的心,到了她已经长大成人方才再一次将女儿拥入自己单薄的羽翼下。
“或许是吧。”娴雅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至少自己不是没有后悔过。曾经在承乾宫的梨花树下,想起前尘往事就会不自觉地去怨恨那些人。为什么要生在八旗世家,为什么一选上就是亲王侧福晋而且是命定的皇储。之时这个侧福晋甚至还不如一个包衣旗下女子矜贵,甚至自己被人说成是不宜子孙。在皇家这简直就是不容于天下,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和胆量一步步走到今时今日。
“额娘……额娘……”婉儿看娴雅怔怔的,有些害怕。摇摇娴雅的手:“您别这样子,吓坏我了。”
“没事,额娘一下走了神。”娴雅回过头看着女儿:“婉儿,你觉得是我好还是你额娘好?”
“都好啊”婉儿没想到这么多年以来,额娘第一次问出这些话。
“你是额娘亲生的,又是我抚养长大的。自然都好。”娴雅还是没有说破婉儿的身世,多一对真心疼爱她的父母有什么不好。弘昼最近正在宗人府关着,要不是重重森严礼制关碍着真是要去和王府看看安安,有些话不能让人捎去。虽说弘昼被罚,安安没有丝毫损伤。只是心里到底是不舒服,自己还是要跟安安排解一下才好。
“额娘,那天皇父和我说。我是您生的不是阿玛和额娘的女儿,皇父才是我的亲阿玛。”婉儿眉头蹙着:“怎么皇父和我说这个,还是在园子里接见那些蒙古王公以前。我换了件红色的褂子,预备让谙达给我牵马,有压马大臣教我和和敬一块骑马来着。说了以后,我连骑马的心思都淡了。”
“皇父和你说这个,你不喜欢?”娴雅没想到皇帝会跟女儿说起这些,生完永瑜还在月子里的时候皇帝就到了承乾宫。可是这两个月。皇帝不过是洗三的时候和满第一个月时候来过,听说是被长春宫的魏莺儿缠住了。
第二个高芸嫣又来了,只是别忘了自己可不是当初的那拉氏。皇后也真是,好歹是满洲世家念过书的。难道不知道唐朝时候,唐高宗后宫那段出名的故事。
高宗皇后为了夺回被萧淑妃抢走的皇恩,不惜从感业寺找回先帝的才人武媚娘。只是为着高宗跟武媚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私情,只是皇后没有想到这位武媚娘并不是任人揉捏的小白兔。最后自己和萧淑妃一起被武媚娘剁掉四肢腌在酒缸里慢慢醉死,这位武媚娘就是大名鼎鼎的则天皇帝。
只怕富察氏犯了一个跟唐高宗皇后一样的错误,不过是高估了魏莺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