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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雅皱眉:“什么周年?”
“周年祭啊!容若去的时候你和云箫都在待产,我们就没敢告诉你,万岁爷到现在都没有告诉你吗?”隆科多瞪大了眼睛,仿佛在说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
吴雅只觉得心中一痛,脚步也有些蹒跚,她居然连容若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甚至差一点错过他的周年?吴雅不禁怨玄烨的隐瞒,一把推开隆科多往书房跑:“玄烨!玄烨!”
玄烨抬眼便看见德儿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有些讶异:“出什么事儿了?”
“容若大哥……去了整整一年了?”吴雅的眼睛噙着泪水,难以置信地看着玄烨,“为……为什么要瞒着我?我不是容若大哥的朋友吗?”
“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玄烨叹气,“朕只是不想你多操一份心!毕竟当时你还有身孕,没想到一拖便是一整年!”
“芊墨姐姐知道了吗?”吴雅抬着眼睛,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愤懑。
“惠妃早就知道了!”玄烨点点头,这件事原本也不可能瞒着她啊。
“所以,你们所有的人都在瞒我一个人?难道……难道只有我是外人吗?我……”吴雅咬着嘴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诉说自己心中的不满。她一直那么相信着的人,为什么会隐瞒一件事隐瞒这么久?
“德儿!”玄烨走过去抱住她,“不是你想到那样,你听朕跟你解释,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玄烨拉着德儿坐在椅子上,才叹了口气开口:“容若没有死,他只是假死而已,是他厌倦了官场的生活,归隐山林了!他假死的事只有朕和惠妃知道,连他的阿玛额娘都不知,所以,朕才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德儿应该是了解容若的性格的,他已经厌倦朝堂太多年了,借着这次生病,才会决定这么做的。
“归隐山林?那为什么不带着芊墨姐姐?”吴雅瞪大了眼睛,这件事怎么听起来都很是蹊跷啊!
“惠妃不愿意!”玄烨叹气,“她说她是纳兰家留在宫中的傀儡,她若是撒手不管了,纳兰家一定又会送一个无辜的女孩进宫,还不如她就一直这样吧,好歹也已经习惯了!”
吴雅皱眉,芊墨姐姐一定要这么逆来顺受吗?她就不懂得争取一下?吴雅有些纠结:“那……我们后天还去纳兰府吗?”
“朕会去,朕还有些帐要和明珠算一算呢!”玄烨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些杀意,吴雅知道,那必定又是朝堂上的事儿,便重重地叹了口气:“那我就不去了吧,让我装模作样地去给个没死的人祭奠,太累了!”
玄烨揉了揉她的头:“好,你就陪着惠妃在宫里头呆着吧,等朕真的决定和明珠摊牌以后,再放惠妃去找容若便是!”
吴雅叹息着回宫,又是一年,日子为什么会过的这么快呢?
“额娘!”三岁了的九格格最是黏牙爱说话的时候,看见额娘回来便直接扑过去,“四哥哥和八哥哥都不带我玩儿!”九格格的嘴撅得足能挂起油壶。
吴雅看着九格格可爱的模样,便不由得去刷她的小嘴巴:“为什么不带你玩儿呢?”
“他们说九儿是女孩,男孩和女孩不能一起玩!可是四哥哥还和那个木兰姐姐玩了呢!他们坏坏!”
木兰?吴雅抿嘴,这个名字起的倒是有趣!吴雅一把抱起九儿:“额娘是女的,以后额娘也不跟他们玩,好不好?”
九儿重重地点头:“好!”
今年的雪特别的重,从春节开始便一直这么下着,仿佛极少见晴,一直下到四月,还是丝毫没有转暖的意思,吴雅皱着眉头看着这一片苍茫,不由得叹气,看来今年农民们又要受灾了,从冬小麦灌浆到收割的期间,都是一片大学覆盖,恐怕是要颗粒无收了!
玄烨更是每日紧皱着眉头,原本是要和纳兰明珠摊牌算算账的,突然发生这种雪灾,他的全部心思便也扑到了赈灾上,每日忙前忙后的,很是能看见他休息的时候。而吴雅偏偏这个时候又发现自己怀里孩子,吴雅紧紧地皱眉,她已经三十岁了,在现代都可以算作高龄产妇了,更何况是医疗设备如此不发达的清朝呢?吴雅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算起来她已经生了两男三女了,这一次应该是那个十四阿哥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玄烨为了赈灾的事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就在吴雅正害喜害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孝庄突然暴病,每日卧床不起。吴雅咬着嘴唇,百姓的事儿是正事,照顾孝庄的事,还是由她来做吧!
吴雅便搬到慈宁宫去住,十二个时辰守护在孝庄身边。
“德主子!”苏麻拉姑看着一边熬药一边干呕的德妃,有些心存不忍,她自己还是个病人呢,有何必亲自过来照顾太皇太后呢?苏麻拉姑叹了口气,才小声地开口:“德主子还是歇歇吧,熬药这种事有下人做就是了!”
吴雅摇头:“老祖宗的病来的太突然,我必须看着点,防止有人在药上做手脚!我好歹学了些医术,还是我来吧!额涅,您年纪大了,也别累着了,老祖宗还需要你呢!”
“德主子菩萨心肠,主子那么恨你,甚至把你赶出宫,你都不记恨吗?”苏麻拉姑皱着满脸皱纹的脸,看不懂德主子如今的做法。
吴雅微笑:“老祖宗不是也对我照顾那么多年吗?她太皇太后,所做的事一定是为了大清朝好,我没有理由记恨她!额涅,老祖宗对我而言,就跟皇上是一样的,我愿意用真心去对待她!”吴雅说着,不忘了将药壶中的药汁倒进碗中,“走吧,该给老祖宗喂药了!”
每日给孝庄喂药都是个极其艰难的任务,因为她多日来的病痛,心情会变得极度烦躁,无论什么人到她跟前,都会遭到她的一阵痛骂,今天也自是不例外:“滚开,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家伙,哀家不要喝药,你们就是想要毒死哀家,就是想要毒死哀家!”
吴雅抿嘴,拉下一张脸来,严苛至极:“闹什么?给我吃药,不吃药我找太医来给你扎针啦!这么不乖,是不是不想好了?今天不把这药喝了,明天我就给你煎服毒药,咱俩一起喝了,祖孙仨人一起升天!”吴雅拿出对待孩子才有的假威严,果然是老小孩,拿出这副样子,反而每次都能奏效。
“不准伤害我曾孙!”孝庄立马嘟起脸,她知道德儿肚子里现在还有宝宝,说什么都不能让她伤害肚子里的孩子!
“那你喝药!”吴雅仰头,一点余地都不留。
“喝就喝呗,这么凶!”孝庄嘟囔着,将药一饮而尽。
苏麻拉姑看着两人的交流方式,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主子到底还是重新接受德妃娘娘了,否则她是不会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这么孩子的一面的!德主子忍着害喜的痛苦过来照顾主子,主子是知道她的心的,只是嘴上一直没有承认罢了。
一直到了夏末秋初,繁华落尽之后,玄烨的赈灾事宜也布置得差不多了,孝庄的病情才有了些起色。吴雅看了看窗外美丽的夕阳,凑到孝庄床边:“老祖宗,外面的日头不那么毒了,我扶您出去走走吧?”
“不用你扶!”孝庄将手伸向苏麻拉姑,她现在腿脚不利索了,万一真的把德儿带摔了可怎么是好,她现在已经有些显怀了,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吴雅叹气,便乖乖跟在孝庄身后,绕着慈宁宫走了大半圈,走到临溪亭,孝庄才开口:“累了,亭子里歇歇吧!”
苏麻拉姑服侍这主子在亭子里坐好,吴雅才跟在坐下来,孝庄叹气,看了看吴雅没有脾气的脸色,自言自语一般地开口:“哀家给你讲讲哀家年轻时的故事吧!”
吴雅点头,看着孝庄的眼睛,等着她开口。
孝庄从她在大草原上第一次遇见多尔衮讲起,讲到她入宫成了皇太极的妃子,讲到她的姐姐海兰珠如何受宠,讲她如何与多尔衮遥遥相望,又讲她们母子刚刚拿到政权的时候有多么艰难,多尔衮如何帮助……吴雅在孝庄的眼神中看见了一抹爱情的影子,她的故事里很少出现皇太极,反而是不断地出现多尔衮,每当提到他,孝庄眼中都会流露出那一抹如同少女一般的色彩。
吴雅叹气:“老祖宗,您真的经历了太多事!”
“所以哀家才那么嫉妒你!”孝庄扭头看着她,“哀家知道你是个好人,哀家却还是一次次刁难你,哀家只是不平衡,你才那么年轻,为什么就可以不经历些风雨,便与自己相爱的人长相厮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