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收集密度已经达到了空前的高度,囊括“红军”指挥员的饮食习惯、生活作风、业余爱好等,只要与“红军”参演部队沾边的,哪怕是花边新闻,梁伟军也要收集整理,认真读上几遍。以至到了演习即将开始的时候,梁伟军俨然已经是有关“红军”部队的专家,就连某某团长被老婆踹下床,某某营长给老婆洗过脚之类属于内部掌握的消息,也在他的掌握之中。
验收如期展开,梁伟军不搞连夜打扫卫生,彩旗招展标语满墙的那一套。部队照常就寝照常起床。操课号前十分钟,梁伟军跑步把部队带上综合训练场,立正站好等着迎接旅首长。肃立在他身后的部队鸦雀无声,只剩下操场边的白杨树哗啦哗啦地摇头晃脑。
八点整,通往训练场的水泥路上,出现了一队人影,等走近了才看清,旅战斗连队的军事主官全来了。梁伟军上前敬礼报告,侦察连列队完毕请指示。旅长没按惯例,说按计划进行,而是说,稍息!梁伟军一头雾水地跑到指挥位置喊了稍息,魏峰就走到队前,说梁伟军,你把侦察连干部战士的姓名和个人情况说一遍。
梁伟军立正站好逐一唱名,然后说出他们的军龄、年龄、籍贯、基本家庭情况、个人爱好。唱名完毕,魏峰不作评价,说一排长,你再来一遍!一排长答了声:“是!”跑步出列,语速均匀口齿清晰地把全连点了一遍名,然后是二排长、三排长,最后又随机抽了两名班长,点了全连的姓名。
魏峰回头把目光落到捧着花名册的参谋身上,参谋报告:“完全正确!”
“看清楚了吗?”魏峰问连队军事主官。
“看清楚了!”
魏峰说:“这就是战斗力,哪个连队能做到这个水平,就可以与侦察连争夺尖刀连的任务。说句难听话,你连自己的士兵都不认识,谁能相信你的工作做到了位?谁能相信士兵的战斗潜力全被发掘出来了?完毕!各营带回,侦察连继续训练!”
梁伟军有些懵,演习前不检查部队的准备情况,怎么把年终达标的课目考核了一通,随即问:“旅长政委参谋长,不看啦?”
旅长说:“‘红军’部队是最好的考官,我们看结果!”
梁伟军心头立刻变得热乎乎的。
三天后,S旅接到出发命令。担任尖刀连的侦察连要率先登机出发,旅长政委要抓全局,前来送行的只有参谋长魏峰,他的战前动员只说了一句巴顿将军的名言:“如果打胜仗,功劳是你们的;如果战败,由我来承担责任。”
梁伟军代表全连表决心,也只有一句话,也是巴顿将军的一句名言:“假如我们战败,就不要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勇敢顽强,虎威常在!”部队的热血被点燃了,吼声如雷。
部队登机完毕,运输机开始向跑道滑行,大瓢站在机舱尽头抓耳挠腮,梁伟军见状大吼:“大瓢,坐下!”
大瓢转身着急地大喊:“连长,有个女的!”
“什么?”飞机里出现编外人员,梁伟军吓了一跳,几步蹿过去。看到一名身材娇小全副武装的女兵,正坐在伞兵座椅上晃悠着双腿,教训大瓢:“什么女的?我是军官懂不懂?你要向我敬礼的懂不懂……”
梁伟军把被训得一愣一愣的大瓢拉开,心急火燎地吼:“你是谁?怎么上了我的飞机……”
女军官反问:“你是谁?”
大瓢憨笑着介绍:“这是我们连长!”
女军官立刻跳起来,抬手敬礼,接于帽檐的手掌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脆生生地说:“报告连长同志,285医院配属侦察连军医罗娜向你报到!”
梁伟军的心头火噌噌直往脑门子上蹿:“胡闹!添乱!怎么来了个女的……”
“女的怎么了,别忘了任何人都有妈!”
梁伟军被噎得张嘴结舌。
罗娜提醒说:“连长同志,你还没给我还礼呢!”
“他……扯……乱弹琴!”梁伟军想了半天,才找到一句可以在女同志面前发泄怒火的话,气哼哼地跑到通信员身边抓起送话器就喊:“033,033,我是尖刀要求通话!”
“我是……”魏峰在耳机那头刚说了两个字,梁伟军就劈头盖脸地吼:“参谋长,谁给我派了累赘来,这不是添乱吗……”
“注意你对上级说话的语气,注意对战友的称呼!”魏峰也在吼,“我!我派的!”
“我要高空跳伞,还要奔袭,我……”
“废话!完不成任务,提头来见!”魏峰摔了送话器。梁伟军被耳机里啪的一声巨响震得一愣,压压火扭头对罗娜说:“我命令你随机返回!”
罗娜白眼一翻说:“你的命令我不服从,除非接到参谋长的命令。”
“他……”梁伟军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涌到嘴边的脏话咽回去,罗娜瞪了梁伟军一眼,扭过头去不再理他,悠闲地晃悠着双腿,顺便把脑袋也捎上了。
两架满载伞兵的运输机,腾空而起。
半个小时后,满载S旅主力的运输机群开始起飞。
凌晨两点,千里之外的演习场上,“红军”防空部队的雷达屏幕上突然出现两个亮点。
“目标出现!目标出现!”雷达员兴奋地吼起来,“敌运输机两架,方向120,高度4000,速度550!”
“前指推断的没错,这群家伙果然墨守成规,首先奔着机场来了。”一名“红军”中校,扑上来看一眼雷达屏幕,喜笑颜开地抓起电话,“我是指挥所,导弹一连、三连,雷达开机分别锁定前后目标,准备攻击!通知同沙机场守备连,做好战斗准备防止‘蓝军’强行低空空投。”
隐蔽在山包顶部树林中的“红军”防空阵地,瞬间忙碌起来,一枚枚扯掉伪装网的防空导弹直指苍穹,对准目标进入方向缓缓转动。
电话听筒里传出一连串准备完毕的报告声,“红军”中校放下电话走出指挥车,点上一支烟抱着肩膀,得意扬扬地抬头看天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雷达员盯着屏幕上快速逼近的亮点,嘴里不断报出目标移动数据。突然,屏幕剧烈抖动起来,接着密密麻麻,飞速移动的亮点布满了整个屏幕。
雷达员惊慌地喊叫起来:“指挥长,雷达遭到干扰!”
“红军”中校摔掉烟,一个箭步蹿进指挥车,扫了一眼屏幕抓起电话大喊:“电子连干什么呢?开机对抗!”
“‘蓝军’使用的是地面大功率发射机,我们正在组织力量,预计三分钟内完全压制对方!”耳机中传来同样焦急的声音,“红军”中校摔下听筒对着雷达员吼:“被干扰前,距离,时速!”
“距离90,时速550!”
“红军”中校再次抓起电话吼:“全营开机,准备攻击!”
三分钟过去了,雷达屏幕上还是布满雪花。四分钟、五分钟,“红军”中校盯着“咔咔”飞奔的表针,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雷达恢复正常!”雷达员突然惊讶地喊起来,“指挥长,敌机左转弯准备返回!”
“返回?距离多少?”
“距离30!”
这个距离已经是“红军”所装备防空导弹的极限射程,中校有些沮丧地骂道:“娘的,有点儿动静就跑,空降兵都他妈属兔子的!通知各连,关机待命!”
运输机上,梁伟军摘下耳机,满脸喜色对围在身边排长们说:“前指电子对抗连判明‘红军’防空阵地位置,方向240,距离30,准备行动!”
运输机改平,后舱门缓缓打开,梁伟军拖着罗娜走到尾舱门前吼:“看看!好几千米啊,这要是伞打不开,保准摔成肉泥!”
罗娜没有出现花容失色含泪欲滴,她把梁伟军的手推开,眯着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夜幕说:“少拉拉扯扯,你吓唬新兵呢!”
“你……”
罗娜抬头,倔犟的目光与梁伟军的凶巴巴的目光撞在一起。
红灯闪亮,预定空投区到了。
“跟在我身后,一步也不准离开!”梁伟军把罗娜拉到身后,对着部队一挥手趴了个大姿势就下去了。罗娜撇撇嘴,踏舱门张双臂,大姿势比梁伟军趴得还漂亮。
侦察连的队形就像倾倒的多米诺骨牌,四路人马在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全部离机。
高度降至3500米,梁伟军手拉开伞,黑色伞衣上的翼灯闪了两闪,四路与天幕混为一色的四路黑色伞花依次盛开。
梁伟军操伞划着“S”形保持住高度,给部队进行编队的时间,回头看去,罗娜竟然娴熟地操伞跟在他身后。
“还行!”梁伟军送上一个笑脸,罗娜立刻把头扭到一边。梁伟军估计罗娜至少送了他一个白眼。
三分钟的空中编队时间一到,由二排长带领的突击排率先向“红军”导弹防空阵地方向飘去。梁伟军放松两棒,伞借风势,翼伞立刻拖着他飞向机场方向。
防空导弹阵地上早已经恢复了平静,一枚枚指向苍穹的导弹重新被伪装网隐藏起来。一名哨兵细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