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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燕红着脸跑到窗口看了一眼说:“队长,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快去快回!”队长拍拍手,对女孩子们说,“重新来一遍!”
女孩子嘻嘻哈哈地涌到一边,齐声唱:“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
郑燕羞红了脸,示威似的扬扬小拳头,快步跑出排练厅来到蒋禹尧面前,嗔怪说:“你怎么现在来了,我们正排练呢!”
蒋禹尧踌躇满志地说:“报告你一个好消息,我下去了,到S旅任侦察参谋,处长说锻炼一下,准备接任侦察科副科长的职务。”
郑燕的心头莫名其妙地涌上一丝淡淡的伤感,她早已经知道梁伟军在S旅,抬眼看看蒋禹尧,淡淡地说:“哦,祝贺你!”
蒋禹尧把郑燕的表情变化看了满眼,心头不由泛酸,但他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晚上一起吃饭好吗?你请客我掏钱,算是我的饯行宴如何?”
郑燕抬头看到蒋禹尧企盼的眼神,点点头说:“好吧,晚上六点见!”
“好咧!”蒋禹尧觉得在感情上他又取得一次胜利,高兴地捻了个响指。
解放路上新开了一家星级饭店,环境不错,西餐厅完全是法式装修。侍者也经过专门培训显得彬彬有礼,据常在那儿吃饭的暴发户们说,侍者都会说法语。
郑燕穿过旋转门走入大厅,立刻被一阵如珠走玉盘般轻柔流淌的钢琴声吸引住了,喃喃地说:“肖邦啊,是肖邦的小夜曲,太美了。”
“还想听什么,我可以帮你去点!”蒋禹尧轻轻把郑燕推到餐桌边,摆手让侍者离开,非常绅士地帮她拉出椅子。
“这里的环境优雅,真不错!”郑燕坐在松软的椅子上,四处打量着说,“感觉就像到了巴黎。”
“你喜欢就好。”蒋禹尧随口问,“吃点什么?”
“随便!”郑燕新鲜地东张西望。
蒋禹尧微微举手叫过侍者,低声说:“罗宋汤、两份七分熟牛排……”
郑燕突然笑起来。
蒋禹尧问:“笑什么,怎么了?”
“没看出来你对西餐挺熟,是不是经常来啊?”郑燕说完,意味深长地笑笑。蒋禹尧摇摇头说:“第一次,我这是第一次来吃西餐。”
“第一次?我不信!”
“谁骗人谁是小狗!”蒋禹尧笑嘻嘻地说,“只要你吃过一次西餐,或者看过吃西餐的礼仪用心演习一番,走到全世界任何一家西餐厅,你都不会闹笑话,全世界的西餐都是一个吃法。但中餐就不行了,说到吃,西方人只能望我们中国人项背,我们的中餐煎炒烹炸花样百出,除了川菜、粤菜、苏菜和鲁菜四大菜系,还有各地的特色。我们的老祖宗已经吃到了极致无所不吃。包括吃亏、吃苦、吃香……”
郑燕被逗笑了:“这也是文化,吃文化!”
两支钢琴曲过后,郑燕吃完了一顿滋味并不纯正的西餐,刚摘下餐巾,蒋禹尧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支红玫瑰。
郑燕的脸腾地红了。
“燕子,我们的关系应该近一步了。”蒋禹尧把红玫瑰举到郑燕面前真诚地说,“我能接受你的一切!”
郑燕有些慌,看看四周没人注意,才低声说:“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我现在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好,没问题,多长时间我都可以等!”蒋禹尧把花放进郑燕手里。
战士教员
侦察分队驻地灯火通明,兵们围着沙坑站成一圈,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哄笑声。沙坑中央,身高体壮绰号叫“大瓢”的段拥军双手掐腰,嚣张地喊:“还有没有,还有没有,没人挑战我就是教员了!”
一名不苟言笑的军官对身边身体瘦削的战士耳语几句。那名战士走进沙坑说:“大瓢,你别嚣张,我来了!”
大瓢嘎嘎地笑起来:“肖路,就你这副排骨也敢上来?你射击、战术、技术活还算凑合,要是说格斗……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还真不是对手!”
肖路不耐烦地说:“大瓢,你当兵前是不是卖过狗皮膏药,比不比?”
“来啊!”大瓢满脸不屑,懒洋洋地拉开架势。肖路冲上去就是一套组合拳,大瓢一动不动任凭拳头落在身上,嘿嘿冷笑着问:“肖路,手疼不疼?”
“疼!还真他妈的疼啊!”肖路龇牙咧嘴地连连甩手。
大瓢忍不住哈哈大笑,肖路冷不丁蹿上去,伸腿勾住大瓢的脚后跟,一膀子把他撞了个跟头。
“玩儿赖!”大瓢急了,一骨碌爬起来就追。肖路像只猴子灵活地从大瓢扬起的胳膊下钻到他身后,一个右后擒敌又把大瓢摔了个跟头。大瓢气得哇哇大叫,脸涨得通红,梁伟军连忙制止:“停!”
“我让你耍赖!”大瓢被怒火冲昏了头,一把抓住肖路举起拳头。
“大瓢,把拳头给我放下!听见没有?”大瓢悻悻地松开手,恶狠狠地瞪肖路。梁伟军厉声说:“你与敌格斗也要讲好规则?要动脑子,不管是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明白吗?”
大瓢不服气地低声嘟囔:“训练就是训练,说那么多干吗?有本事靠真功夫较量一下!”
“这只犟牛!”梁伟军被气笑了,弯腰拣起块砖头一拳砸得粉碎,问:“你的硬气功能抗住我这一拳,咱们就较量一下!”
“你们可都听见了,分队长他自己说的啊!”大瓢后退一步拉开架势,梁伟军刚走进沙坑,他就和身扑上去,腹部立刻挨了重重的一拳,疼得眼冒金星。
“啊!”大瓢忍不住大喊,死命抱住梁伟军把他压在身下说,“你输了!你说的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梁伟军忍不住笑起来:“你学得倒是挺快,我输了,起来吧!”
“不行!”
“这个熊兵!”梁伟军躺在地上说,“同志们听着,我宣布,段拥军同志从今天开始加入教员班,担任大家的硬气功教员。”
“谢谢分队长!”大瓢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梁伟军。
大瓢原是一营二连的战士,长得五大三粗一副憨相很容易遭人轻视。其实,这家伙外粗内细很有心计,一身横练功夫更是炉火纯青,什么头顶断石、单手开砖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这家伙还有一个能吃的特点,在一次拉练的途中,曾经用老百姓家舀水的大瓢当饭碗,一口气吃了三瓢米饭,“大瓢”这个外号由此而来。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喜欢与不喜欢他的干部们捣乱。比如说干部宣布,晚上熄灯后不准讲话,大瓢肯定不讲话,而是故意使劲儿打呼噜,吵得一个班睡不好。查铺的干部前来制止,他把事先写好的字条递上去,上书“熄灯后不准讲话”,把干部们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
当初梁伟军在二连一待就是三天,不动声色地调查大瓢的有关情况。没想到这家伙也在摸梁伟军的底,主动找上门来开门见山地问,去侦察分队能提干吗?梁伟军第一次听到这么直截了当的提问,愣了一下才回答,这要靠你自己的表现,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一定会为你全力争取。大瓢嘿嘿地笑,说那您不用费心了,我不会去侦察分队。梁伟军问为什么?大瓢说,在哪儿都是训练,侦察分队比我们连也强不到哪儿去,我凭什么跟你走?梁伟军说,你很有个性,我喜欢,不过去不去还是由你决定。
二连的干部们早就想把大瓢这个刺儿头打发走,听说他不愿意去侦察分队,轮番做起了思想工作。大瓢得意扬扬双眼看天牛得一塌糊涂,仿佛所有人都有求于他。
梁伟军不动声色地看着大瓢表演,他早就打听出来,大瓢这家伙不但能吃而且嘴馋,为满足口腹之欲经常偷嘴吃。这段时间他没事就溜到营区东南角的小树林附近转悠,梁伟军跟踪而至,在树林中看到一群正在觅食的鸡。
星期天,大瓢请假外出直奔鸡群,抓鸡的方法让埋伏在一边的梁伟军大开眼界。大瓢把一把“地老虎”丢进鸡群,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就走,一只鸡立刻脱离群体,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向远处的小树林走去。梁伟军大吃一惊,以为大瓢给鸡使了什么咒语,仔细观察不禁哑然失笑。母鸡嘴边有一条无色的尼龙线在阳光下微微反光,另一头不用说一定在大瓢的手里。梁伟军突然现身,大瓢面不改色心不跳,默不做声地放走母鸡,用挑衅的眼神斜眼看着梁伟军。梁伟军笑笑把他带到营区外的一家小吃部。那天大瓢一口气吃了两只烧鸡四只猪蹄,才抬起头问,你准备怎么处理我?梁伟军说,先告诉我你怎么钓鸡,我很感兴趣。大瓢拿出一枚经过加工的铁钉填进一段鸡骨中,然后拦腰在鸡骨上系上一条丝线,说鸡吃食都是用吞的,一抖绳子让钉子在嗉子里横过来就可以了。梁伟军说,以后不要偷鸡摸狗,干这种事情的人最让看不起。大瓢摇摇头说,盗亦有道,这些鸡可是吃军粮长大的。梁伟军明白大瓢指的什么,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