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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吧。”
云慧见他俩顽强不可言喻,芳心颇气,回道:“大娄山鼠蛇同窟,有何可去,少山主既然这么说,云慧与渊弟弟,有暇必然登临,见识见识。”
陆小清面现狞色,嘿嘿一笑,道:“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陆小清等恭候姑娘莅临。”
说罢,还不等云慧回答,对刘舟山一施眼色,双双纵入快艇之中,溯江而去。
龙渊目送两人离去,不由摇头叹息。
梁山双梁见大势已去,另一方面,亦被龙渊的一番言词感动,立即随后跃入艇中而去。
单剑震皖南方直民,目睹龙渊云慧,神功罕世,却偏又心慈面善,并不恃强欺人。
心中大为钦服,不由赞道:“龙公子与姑娘绝艺仁心,诚然令人惭愧,但如今黑道中人,习性凶残,却未必都能听得进去呢。”
龙渊听道:“话虽如此,但我辈岂可不教而诛。”
云慧接口道:“对那等怙恶不悛之徒,我却不赞成放松呢。俗语说,除恶便是为善,若是那巨奸之辈,像你这般,一再放松,岂非等如是与虎谋皮。”
那藏在山坡林间的一干人,见这边已经无事,纷纷走过来。
王敬实老板,越众而出,抢步走到龙渊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尘埃,叩头道:“公子菩萨心肠。”
龙渊知他要说什么,见状忙一把将他拉起,抢先接口笑道:“王老板休要客气,些许小事,何必挂齿,快请不要放在心上。”
王敬实心知龙渊盖世奇才,行事大异常人,说穿了反而不好,连心恭身答应:“遵命”,退到一旁,两双眼睛,却一径盯在龙渊脸上,心中暗暗奇怪,他何以如此变化万千。
另外三剑与一干渔人,纷纷向两人行礼道谢。
龙渊取出数个金元宝,一一赏于渔夫,令他等另购船只,不可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
龙渊遂将行囊取下船来,将船只让与王敬实等人乘坐赴京。
王敬实等人方要谦让,龙渊拉着云慧,道声:“珍重。”径自双双施展轻功,疾如流星泻雨,沿江奔去,刹时间消失不见。
皖南四剑与王敬实等人,又惊又佩,痴立半晌,方上船直放金陵。
这船人方才开走。山麓树影中,霍的飞坠下一条人影。
落地显出个一身零碎的跛脚化子,不是别人,还是那笑面跛丐。
笑面跛丐在江边凝立有倾,脸上毫无笑容,双眉紧紧皱起,似在思索难题般,自言自语道:“这龙渊是谁?他怎知我在此地,又怎说昨晚我曾出过手呢?昨晚我没有呀?这是他捏造?不,他不是那种人,那么,真有另一个和我老跛子一模一样的人物出现,令人疑为是我老化子?不对,江湖上虽然无奇不有,却怎会有这般巧事。”
笑面跛丐百思不解,显然昨夜上出现在云慧风兰武夷婆婆面前的,真不是他。
他跛脚一顿,夕影下身化一灰影,沿江向龙渊所去方向追下,看意思,他是想追上龙渊问个清楚。
笑面跛丐奔了一程,天色已暮,渐渐暗了下来。
他心知龙渊两人轻功佳妙,生平仅见,他自己又耽搁了一些时候,前面两人若是不停的走,当真不能追上。
他想着突然腹中作响,笑面跛丐游目四眺,西南方不远处,隐隐显出一座镇甸。
他一手拍腹疾驰,一边自言自语的道:“唉!俗语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跛子隐顿多年,刻苦练功,自以为已达顶峰,那知才一下山,便遇下许多比老跛子强的……唉……还是先填肚皮要紧,身外事,管他娘……”
笑面跛丐,数十年前,便名满大江南北,弹指神通,堪称一时无两,为人守正不阿,除暴扶弱,嫉恶如仇,其后不知何故,突然归隐。
这次重作凭妇,再出江湖,本抱着一翻雄心壮志,那知先遇上云鹤,鹤发童颜,功力镇压群豪,指上功夫,竟比他高出一筹有奇。
再次遇上云慧龙渊,年纪轻轻一身绝学,竟均达上格青冥之境。
笑面跛丐,虽未与三人交手,行家眼里一看便知,自叹弗如。
那云鹤虽则外不见诸经传,看年纪似已逾八旬之上,有此功力,说不定乃是他数十年隐修之功,尚还说得过去。
但龙渊与云慧两人,年纪正轻,二十上下,怎的也具有这等奇高的功力?
因此之故,笑面跛丐,不由得豪气顿减,而发出:“身外事,管他娘”的叹息来!
笑面跛丐,一阵疾行,镇甸已近,此际天色入夜,镇街上灯火通明,正是夜市方兴!
他来到一座大酒楼前,迈步进去,抬头一望,楼内高朋满座,闹声嗡嗡,酒香热气,扑鼻而入,引得他食指大动。
那知他还未找着坐位,店小二却已然赶了过来,上下打量他几眼,挥手赴他道:“去,去,去,爷们现在正忙,没功夫打发你,待会再来吧。”
笑面跛丐,虽则是一身破衫,却从不讨乞过活,此时见小二这付狗眼看人形状,正一肚子躁烦无处发泄,不由勃然爆发,双睛一瞪,头一扬,哈哈大笑起来!
笑面跛丐生就怪异,怒极而笑,不怒时脸上反无一丝笑意!
小二见他无端大笑,声似巨大的破锣,刺耳惊心,引得人人侧目,吓一大跳,但看他穿着身材,却又气骂道:“死叫化,鬼叫鬼叫,再不走爷们可不客气了。”
笑面跛丐闻言,笑容未收,笑声却生像被利刃生生由中间割断一般,霍然打住,怪眼一闪,精光霍闪,打量那小二片刻,发生刺耳之声,道:“狗东西门缝看人,老跛子先毙了你。”
说话间,右手一举,正要虚空点下。
霍闻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清朗笑音,道:“前辈既然游戏风尘,何必与这不开眼的小人一般见识。”
笑面跛丐闻言惊觉,缓缓收手转身,只见相距四五张桌面,靠窗一张方桌上,坐着一双中年男女,文文秀秀,入目于人以清奇之感,那相劝之言,便是那男人所发。
那男人一见跛丐回头,起身拱手为礼,语气一顿,便道:“前辈不厌弃在下夫妇凡夫俗子,敬请赏光,让在下等小作东主如何?”
小二目睹笑面跛丐眼现异光煞笑,十分怕人,只在暗暗后悔,及闻所言,更吓得要死。
此际有人出言解围,早已一溜烟跑到后面去了。
柜上账房见识多广,经验丰富,怕真的闹出人命,连忙赶过去,恭腰赔笑,对笑面跛丐道:“大人不记小人过,老爷何必与小二混账一般见识,那位爷说的对,您老就请过去坐坐吧。”
笑面跛丐早惊觉自己不该将气闷出在无知的小二头上,一听账房这话,鼻中“哼”了一声,便一跛一拐的走近那一对夫妇桌前,冷然道:“阁下忠语省人,老跛子得免造孽,诚然心感,但不知贤夫妇高姓大名?”
那夫妇均起身客气让座,那男人笑道:“在下龙凌云,此乃内子慧娘。”
言罢一顿,转问道:“前辈想必是名动天下的笑面跛丐吧。”
笑面跛丐目孕喜意,暗暗打量这一对夫妻,初见那花凌云,青绸儒衫,颔下留有五寸短须,肤白貌秀,尤其是一对圆大的黑眼,闪射智慧之光,显示着他必是正直无私,通达饱学之士,但却又不显一丝具有内功修为之色。
至于那龙氏慧娘,青缎衣衫,青丝如云,可异的肤白鼻高,目呈现蔚蓝,虽则娇弱,深具徐娘风韵,端壮娴静,蓝眸中却显出一分羞涩,一分喜悦,与二分英爽无畏之气。
笑面跛丐不由暗暗诧异,自忖:“这龙凌云文采风流,分明是拓落秀士,并非江湖人物,却怎的一眼便知我老跛子之名呢?”
想着,面目冷然,口中却发出破锣般声音,道:“笑面跛丐正是区区老跛子之名,阁下读书学子,怎会得知。”
此言一出,那龙氏慧娘,嗤的一笑,其声轻脆,如珠落玉盘一般悦耳,但笑声方出,旋被她尽力忍下,以袖掩口,连一嘴碎玉细齿,与颊上两酒窝,也遮了起来。
笑面跛丐只当她见笑自己掉文,自称“区区”之故。
实在他不知,对方之笑,却还含有他称那龙凌云“读书学子”四字。
龙凌云道:“前辈大名震动湖海,在下虽是一个寒儒,却也曾听人道及前辈的英雄事迹,平日里坐困书城,常自恨无缘得识天下俊彦,不料想今日得睹前辈真面,诚是快慰平生也。”
说着,店小二已然送上酒菜,龙凌云,复又加点了几味熏鸡烧鹅之类,遂即举杯,向笑面跛丐邀饮。
笑面跛丐信以为真,客套几句,端杯浮一大白道:“阁下尊夫人骨格清奇,诚应是我辈中人,只可惜年事已长,学剑已迟,诚然令人惋叹。”
龙凌云微微一笑,轻尝杯酒,徐徐应道:“道是江湖风险多,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