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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功力卓绝,并未真个气散神消,否则这一跌下崖去,又将是人命一条!
不过,虽难然如此,当她落在崖边之际,已然再也忍耐不住,樱口骤呼,询问:“龙哥哥你没事吗……”
她一言未竟,云慧在她掠身闪开之顷,已然开始反击。
云慧表面上看似无备,其实她早已将全身的功力运起多时,她不为别的,只为万一崖下的龙渊失手,她下去援救!
故此,在碧衣女郎娇音初乍,她一闻耳音颇熟,回头察看,正看见来者非他,正是她与龙渊相约黄山相会的风兰,而同时又瞥见渡天和尚,暴起发难!
云慧她本来有点偏激,此时瞥见渡天,非但不知感激龙渊下崖救人之德,尚图乘人不备,猛下猝手,不由得勃然大怒。
因之,她凝立不动,一待风兰让开正锋,娇叱一声,双袖一拂,竟然挥出了“天地罡气”的十成功力,向黑气满天的劲风迎击过去。
故而,在风兰语言方响未毕之际,轰然大震一声,双方的掌风袖风,已然撞在一起!
渡天和尚,打好了如意算盘,本欲一鼓作气,将二女统统打下悬崖。
那料到人算不如天算,两女轻功真力,竟皆高得出奇,他一瞥风兰掠空旋转的轻功身法,已心头暗凛,及见云慧举袖拂声,而身后尖风锐响,也电疾袭体而至,便心知马上要糟!
他自忖与渡地和尚,功力伯仲之间,此际虽则全力施为,无奈即便是挡住了前面也逃不过身后袭来的暗器!
因此,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渡天猛的左腕一挫,硬挫回三分功力,紧跟着左腿一蹬。
正赶上掌风接实,轰声作响,果不然如其所料,左掌因临时竭力,受震左强右弱,力道不均身似断线风筝,往右弹震而起!
这一来,背后袭来的暗器,果然缓了一步,被他籍力躲开了致命一击!
不过,这一来渡天虽免一死,活罪却也够受。
皆因云慧她含愤出手,用出了十成功力,区区渡天和尚,怎能挡得下来?前文虽说,由于他左掌力道,临危挫收三成,受震力道不均。
但即使如此,他亦如渡地和尚一般,余毒回攻,两腕顿时一齐折断,“叭哒”一声,四仰八叉的仰跃在坚岩地上,晕绝过去。
黄山老农左更生,一见风兰与一位老婆婆同时出现,已然吃惊不小,兼且又见渡天和尚自不量力,偷鸡不着蚀把米,顿时吓得他面目变色,拔足想溜!
云慧本来眉凝煞气,欲想大开杀戒,将他也折在当地,但尚未行动,却听见崖下龙渊,已然出声发说道:“慧姐兰妹你们怎么啦!放他们去吧……”
原来龙渊藉丹血宝剑之力,停身崖壁之间,运气调息,正准备上来,忽见风兰出现,紧接着就听见对掌之声。
他生性宽仁,不欲多事杀伤性命,故而忙即发话,阻止云慧风兰,再生节外之枝!
云慧一闻此言,煞气顿合,一瞥左更生拔足欲遁,顿时娇叱道:“喂,回来!把这三块废料快点搬走。”
左更生初则一惊,及闻后面之言语,顿时放下心事,水烟袋往腰上一插,闷声不响地,先将铁杖叟扛在肩上,然后将渡天渡地,一手一个,夹在腋下,眼皮子都不敢抬,如同丧家之犬般,往台左电奔而去!
云慧目送左更生,消失在松崖之后,转身对武夷婆婆,裣衽招呼一声,方又探身崖外,对龙渊发话催促道:“兰妹妹与婆婆都来了!你还不上来!尽赖在下面作什么啊!”
龙渊仰头上望,瞥见了两张艳如桃李的面孔,都充满了关切与焦灼之情,忍不住露齿一笑,道:“来啦!”
他此际早已调匀了真气,“啦”字出口,手脚身子等附崖之处,猛的一弹一震,施出“飞龙升天”的绝顶轻功。
顺势抽出崖中的丹血宝剑,与蛟尾软鞭,直似是一溜虹影飞矢,贴崖直射而上。
一下子突起六丈多高,超出立雪台面,二丈有余。
堪堪势尽力竭,只见他霍然长啸!朗彻天地,豪气冲霄干了。
同时人随啸声,式化“神龙过空”,舞着那映日生辉,红光万道,瑞气千条的一溜虹影。
在立雪台的上空,盘旋一匝,方自冉冉而降,落在了立雪台中央一株古松上!
云慧与风兰,瞥见这等威风,不由得齐声欢呼,双双向他扑去!
但云慧距他五尺,蓝眸一瞥,正瞥见武夷婆婆,一杖柱地,满面惊疑欢喜之容,不由得芳心一动,而骤然煞住了前扑之势!
但风兰却又不同。她一者看清了龙渊那副鬼脸,正是她寤寐思甚,一别数月的龙哥哥凌云。
二者适才目睹他临于危境,换个人非要送命不可的,如今上来,不啻是劫后余生,乍然相逢!
三者,虽则云慧口气有异,且与她先打过了招呼,但无奈云慧此际,颜改妆变,令她一时看不透,同时也无心思去猜,她到底是谁,故而少了许多顾忌!
因此数端,俏风兰再也忍不住相思之苦,激动之情,一口气掠上前去,玉臂一张,双脚一顿,颤声唤了句:“龙哥哥……”
便一下扑入了他的怀内!
龙渊落在地上,瞥见两女扑来之势,如醉如痴,不克制止,忙将丹血宝剑收起,双臂一张,已然接住了风兰的玲珑娇躯。
这一下软香温玉自投怀,龙渊虽是衷心欢悦,但心中却因有云慧与武夷婆婆在场,而感得十分尴尬。
那知,就在这一瞬之间,龙渊他抬眼微睨,立雪台上却已失去了两人的踪迹!
他心知,必是云慧有意让他俩一叙衷肠,将武夷婆婆引往他处,心里一阵感愧,不由得说不出话来!
风兰玉臂拥着龙渊的脖子,俯首于他的胸前,但听得他心中怦怦心跳,却不觉龙渊有什么反应!
她微感幽怨,不禁想起从前种种,及云慧对她所言,龙渊的身世。
她误会龙渊仍然和以前一样,只当自己是个小妹妹,而毫无男女悦爱之情。
这一想,芳心如遭针刺,如堕冰窖,刹时间脸色猝变,玉臂一松,往后缓缓退去!
龙渊此际,本来是两眼平视,正在呆想心事,猝然间目光触到风兰苍白的两颊,幽怨的眼神不由大吃一惊!
他一把拉住风兰的双手,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冲口疾问道:“兰妹妹,你……你受伤了啦!”
风兰幽怨的盯着他,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想告诉他:“是的,我受了伤,我的心碎了!肠也断了,那不是别人伤的,是你,就是你……”
想着,心头一酸,眼皮一眨,便再也忍耐不住,簌簌的流下泪来!
龙渊见她摇头,分明是否认未曾受伤,但看她神色,却又悲楚莫名,不由又急又气,又问道:“是被人欺负啦!啊?快告诉为兄,是谁敢欺负你,待让为兄替你出气!……”
风兰一听“为兄”两字,本来略见喜意的芳心,不由霍又一沉,她暗对自己道:“啊!他还是拿我当小妹妹看待!我其实已不是了啊!我已长成了,我可以……我有权利……”
虽然是对自己,她却也觉得羞涩于自承是“知情知趣的少女,有权去爱和被爱。”
她自己往那两句上想,却转而怨恨龙渊!
“是你欺负了我,是你不该那么寡情吝啬……”
由此,她忆起那可怕可羞,差一点被虎雄玷污的一幕,因此,她恨那虎雄,同时也恨眼前的龙渊,因为若非他不别而行,自己怎能哭倒在他的房中,而被虎雄所乘呢?
龙渊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恨意,心中一惊,脱口问道:“你恨我?……”
风兰凝视着他,看到他那种焦急与微现慌乱的神色,芳心中又觉不忍,但听见他这么一问,竟而点首承认。
龙渊不由大奇,怔神一想,)恍)然(网)略有所悟的道:“啊!兰妹妹你可是恨我过去不别而行吗?……唉,我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我……”
风兰心中一惨,双泪交流,颤声道:“这事已然过去,不说也罢。至于说你有苦衷,我也多少知道一点,但……”
她本想责问他:“但若是不能解决,又何必多此一举,约我到黄山相会呢?”
然而,即到唇边,考虑之下,这龙渊并不曾约过她啊,数月前,约她的正是一位极美的异国少女,当时那少女对自己说明了一切,声言若自己肯委曲求全,则必能玉成,使她与龙凌云好事得谐。
风兰她在这数月之间,考虑者再,发觉自己对这位龙哥哥,竟已经情根深种,思念之情与日加深,终日茶食无味,一心只盼着早日抵达黄山,见着这龙家情郎,开诚布公,一诉衷肠!
武夷婆婆是过来人,一看孙女儿的神态,便知她对那奇丑的野小子,钟情已深,已然无可挽回,她心里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