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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望一眼,齐反腕抽出背上的一刀一鞭,正待不顾生死,冲上去拼他一下子再说。
一旁的金银鞭呼延异,却在此际,大声疾呼道:“老前辈等,果然技艺不凡,敢请闯吾等小小一阵。”
笑面跛丐仰天“哈哈”大笑。道:“副总镖头不必客气,有什么鬼蜮伎俩,尽管施出来便是!”
呼延异脸上一红,幸仗着夜色为之遮掩,转顾左右而言他,道:“诸位兄弟,请多辛苦!”
说着,把手一挥,顺势取下了背上的金银双鞭。
外圈诸人,望见呼延异的手势,纷纷向林中退去,场中的丁承渊、孟子庆正好也乘机下台,随众向林中逸去。
弼马瘟神陆达,好不容易将嘴里吐净,这功夫狠狠的瞪了老化子一眼,道:“老小子,俺与你林中相见。”
说着也不等笑面跛丐回话,拿起地上的九环泼风大砍刀,向林里跟去。
龙渊眼见众人纷纷退入林内,本等喝止,但云慧俯在他的耳边,吱吱喳喳地,劝他打完了再说。
龙渊心中暗度,武林中常是胜者有理,待他等摆好阵式,自己等三人,赢了之后,再抖露呼延异的阴谋,亦不为迟,故此便未言语。
呼延异见众人退入林中,一摆手中双鞭,说声:“请”,“嗖”的纵入林中,亦是一闪不见。
笑面跛丐顾了顾龙渊云慧,尚未开口,龙渊嘴唇微动,竟以“千里传音”之法,悄告二人。
“只勿多伤人命,最好是将他们点了软麻之穴,以免造成再大的误会,难以解释。”
笑面跛丐闻声大为惊疑,初来时一股豪气,不由为之一消。
乃因过去他虽则晓得龙渊云慧,功力深厚,却怎的也料想不到,他已将真气,凝练得如此精纯,宛如实质之物一般。
老跛子自叹弗如,那他还有什么资格,指挥人家呢?
瞬悟间,他有些年华老去的感慨,他觉得自己真的该归隐深山,养赡天年了。
不是嘛?江湖中人才辈出,后浪而起过了前浪,他这个“前浪”,尚有何资格去领导后浪呢。
因此,他黯然无语的点点头,表示答应,无精打采的站在那里,不肯移动。
龙渊见他答应,心中颇喜,长啸一声,声如龙吟入天,清朗如宇中皓月。
啸声中,肩不晃,脚未申,微一举步,倏忽间已入林内。
云慧心细如发,看出笑面跛丐,神色寞落,生像瞬息间老了十年,一时虽猜不着,何事令他感触乃尔,却仍然芳心不忍,呖呖莺声的招呼他:“叔叔,我们也进去吧。”
笑面跛丐,“啊”了一声,生似方由迷梦中回醒过来,应一声好,与云慧并肩而进,钻进林去。
林中树木稀疏,但一棵棵足可合围,高拔数丈,显然年代已久。
此际夜深,虽有皓月当头,但林中枝繁叶茂,却是黑暗十分,仅偶尔有月光树隙中撒下银辉数点,也不过铜钱大小,起不了什么作用。
只是,笑面跛丐功力深厚,云慧更不必说,已练成视夜如昼的夜眼,故而整个林虽则稍觉有异,却无大妨。
两人并肩而入,已不见了龙渊的身形,云慧倾耳查听,却闻得林木处,发生一阵阵金刀劈风之声。
云慧虽知龙渊的武功盖世无故,却仍是放心不下,当先疾往林内掠进。
笑面跛丐随后跟进,那知才转了四五株树,忽的不见了云慧身形。
他正觉愕然,不由呆了一呆,谁知道也他身形一顿之际,四面八方,金刀劈风之声霍然大作,老跛子扭头返顾,电目环扫,已见身侧树后,各劈出刀剑鞭拐,向身上要害袭来。
笑面跛丐入林前,答应了龙渊的请求,自不便下重手伤人。
只见他眉头一皱,原地螺旋般一转,双臂抡处,打出了两股掌风,向四周袭来的兵刃逼去。
旋转间,老化子电眼一瞥,见左方伸来的是一柄九环泼风大砍刀,心中一动,左手一圈,改推为拿,闪电般以中拇二指,夹住了刀背第一个铁环,猛力一拉,同时口中还道:“大小子,你出来吧。”
他这一拉的劲道,看似轻描淡写,其中的含劲,却是勇猛之极。
树后之人,各露着半边面孔,探臂出手,其他的被老跛子内劲一逼,全都缩了回去,只剩下这个倒霉的“唉唷”一声,果然应声“蹬蹬蹬”跑了出来,正是那弼马瘟神陆达。
其他的树后之人,望见陆达被迫显形,各个暴吼一声,展刃来救。
笑面跛丐“哈哈”一笑,左手一甩,竟用出了少林的绝艺,“沾衣十八跌”的外家功夫。
陆达本来就吃了一惊,铁塔也似的身形一显,情知又要吃瘪,握刀右手,方待松开,陡然间一股暗劲,由刀身传上身来,眼前一花,庞大的身子,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冉冉而起,“叭哒”一声,跌落在丈处,又来了一个狗吃屎。
就在此际,其他三面的兵刃,已堪堪袭至笑面跛丐的身上。
笑面跛丐又是一笑,双臂晃动,电般一转,欺近正面一株树后,探臂间抓出个使鞭的汉子,手一甩,那汉子依样葫芦,直摔了出去,跌了个头青脸肿。
其他二人,见不是路,唿哨一声,往后退去。
笑面跛丐“哈哈”一笑道:“别走,别走,你们两不陪陪他们吗?”
说着,跛腿一拐,已然跟踪而至,双臂伸处,已然轻描淡写的抓了那二人的后领,随手向陆达伏卧处甩去。
跟着看也不看,立即往林深之处掠去。
那知,方转过两株大树,却又遇上了一道拦阻。
这一组亦是四人,功力均高,四方呼应,此进彼退的,各以长枪铁刺,溜滑之极,笑面跛丐既有承诺,不伤人性命,故此不出重手,一时间竟被缠在此处。
前面的云慧,与他的情形,相差无几。
她适才先钻掠入林,尚找着龙渊,才转了几转,便撞上了黑漆漆一座铁塔也似的大汉,手执着九环泼风刀,凝立如山,双目如铃。
她骤然瞥见,吓了一跳,定睛一瞧,却见正是吃屡次的弼马瘟神陆达。
她不由嫣然而笑,缓移莲步,正待上前去也将他戏弄一下,那知那弼马瘟神,一望见她而竟未战先败,连连后退,呐呐摇头,道:“俺……俺不和你们娘儿们打,你走吧……。”
云慧见状,心中忆起龙渊之言,便即打消念头,掠身转扑林内。
那知转了数转,脚下倏忽间伸出两双钩镰枪,悄没声的直往她粉腿之上钩来。
所幸云慧的慧目如电,视夜如昼,否则这一下无声无息的偷袭,即便是玉腿无妨,罗裙亦必被钩破无疑!
云慧勃然动怒,直气得粉颊变色,娇叱一声,纤脚起处,已将前面的两柄钩镰枪,踢上半空。
同时她藉这一踢之势,借力上拔,让开了后面两枪,那方升未及一丈,头顶上“呼”的一声,一面奇重奇沉的大铁牌,已然当头拍下。
这一着,果然利害,若换个别人,非当场横尸就地,流血五步而死不可!
但云慧何等功力,她闻风知警,连眼皮也不抬,右手玉掌,往上一翻一托,“天地罡气”真力勃发,如潮涌起,劈空直撞大铁牌。
但闻得“叭”地一声,铁牌破空直上,这时间头上枝叶断飞,“咔嚓”不绝。树上隐伏之人,也跟着他的惊呼之声,冲空五尺,手舞足蹈的,朝下落去!
云慧此际又藉那铁牌反震之力,势化“斜飞乳燕”,捷逾奔电,斜斜飘向树扣。
树后使枪那人,被云慧那一招“天王托塔”式,惊得张嘴结舌,疑在梦中,尚水回过神来。
这刻,眼前一花,面前俏立着那位娘子,不由得如见鬼魅,暴吼一声,挺枪便刺。
那知不刺还好,枪方举,眼儿已花,面前人影方失,脸颊上“叭”的着了一记,芳香与剧痛,交互而至,未等他张口喊第二声,腰眼上一麻,眼前一黑,一跤跌倒地上,晕了过去!
云慧一招得手,纤掌互拍,正在得意,身后倏又刺过来一柄锐刃。
她电急反腕一撩,内力出涌,撞在那利刃之上,“呼”他将利刃二折为二,电飞出去,“嗤嗤”没人树中。
身后那人,“哎唷”一声,反身欲遁,但觉得头上一阵巨痛,眼冒金星,已吃了一记“糖栗子”,紧接着也是腰上一麻,晕了过去。
云慧点中了这人的穴道,芳心里恨他哑声暗算,飞起一脚,将那人踢了两个翻滚,抬头四顾,却不见再有人影!
她绕树寻找,却见地面上,七横八竖的散躺着十几个人,一望而知,是被人点了穴道。
她身形如电,都无凝滞,不一刻便已找上龙渊!
此际,龙渊正处身于重围之中,七个镖师,围在他四周,刀剑齐施,组成了一个有攻有守,进退有秩的奇门阵式。
龙渊因不愿出那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