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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宫中所用归广储司熟皮作拴造,见《总管内务府现行则例》广储司卷一〃 熟皮作事宜〃 条。满俗生子,三朝〃 洗三〃 ,九日〃 上摇车〃 (生女则七日上摇车)。皇室遇公主、格格生子女,上摇车礼例有重十两之珐琅银麒麟一件,此又《红楼梦》中所写佩物金麒麟之类也,寅折所举虽简,犹足参证。
九月,施集刊竣,重阳日,施瑮书后,梅庚适至,亦为作跋。
施闰章《学餘全集》梅庚跋(戊子)(上略)先生殁三十年,墓木且拱。今通政楝亭曹公追念旧游,惧遗文之就湮也,寓书于其孤,举《学餘全集》授诸梓,经始于丁亥五月,又馆其孙瑮于金陵,事雠校,戊子九月刻垂竣,而予适至,覆阅诸写本,默识向时涂乙处,窥先生用意之所存,(中略)岁戊午先生以鸿博征,改官翰林,时通政公方弱冠,称诗有〃 寒山见远人〃 之句,先生尝吟讽不去口。庸讵知传先生于身后者,即畴昔嗟异之人 ?'…'而予顾偃蹇无闻,负垂髫国士之知,仅以荒言缀简末,为足悲也!戊子霜降后一日同里后学梅庚撰于长干精舍。
施闰章《学餘全集》施瑮书后右先大父文集二十八卷,古今体诗五十卷,是为《学餘全集》。嗟乎!非我楝亭曹公,兹集终沉箧衍,岂得易言流传耶?先是观察金公长真,伯祖中丞公研山,拟共版行,先大父皆力辞之。盖谦怀若谷,精益求精,不欲轻为杀青。
宦游数十年,清白自矢,所在政绩卓然,迄无长物。晚年以博学宏词奉诏荤下,纂修明史,殚心瘁力,寒暑无间,越四载,以疾卒于官。时瑮甫十龄,先君子忍渊府君,哀毁骨立,遂致不起。瑮兄弟孤露竛竮,家叔父饥驱四出,遗集藏弆者二十馀年,私心负疚,饮痛何极!乃承我公念旧情挚,惧斯集之就湮,时向吾乡梅雪坪先生深致惋惜。客春属秋浦曹恒斋内翰(按即曹曰瑛,字渭符,贵池人,官待诏,工书画)征集于瑮,瑮率弟琛,奉书谒公真州,公展卷循讽,汍澜被面。力捐清俸,授之开雕,不以瑮不肖,命校勘字画,以董厥成。嗟乎!序子美之文于身后,传《玉巗》之集于既没,昔贤高义,炳耀千春,不图今日重见我公!先大父地下,戴明赐矣,况为其后者耶!外《拟明史》一册,计五卷,并它所纂述,俱存以有待云。戊子重九日孙男瑮拜手敬识。
施闰章《施愚山先生外集》刘琦序(乾隆乙酉六月)(上略)先生殁三十年,通政曹公贻书外祖随村先生,赍藁维扬官廨,为捐赀镂板以行,文二十八卷,诗五十卷,风行宇内,家有其书。(下略)施瑮《随村先生遗集》卷一叶六《四君吟》,曹通政楝亭,公名寅,字子清,号荔轩,一号楝亭。以世胄袭职,官通政使,督理江南织造、显贵垂三十馀年。一意嗜书,藏弆古本逾万卷。五七言韵语尤攻研入妙,著有《楝亭诗钞》。爱才恤士,更所性生,知名之士,满集幕下。公少时曾以诗请贽于先祖,今遗集犹藉公之力,得以流传云。
区中噪黄金,文字辱埃壒。世情重轩冕,鄙吝根心肺。公也富贵人,寄怀超物外。汲古常一编,称诗得三昧。明德更难忘,先集流传赖。
杨锺羲《雪桥诗话三集》卷第四叶二十:〃 朱竹垞《曝书亭集》亦楝亭所刊。〃 按查慎行序云:〃 晚归梅会里,乃合前后所作,手自删定,总八十卷,更名《曝书亭集》。刻始于己丑秋,曹通政荔轩实捐赀倡助。工未竣而先生与曹相继下世。贤孙稼翁,遍走南北,乞诸亲故,续成兹刻,断手于甲午六月,于是八十卷裒然成全书矣。〃 此寅最后所刻之书,未成而殁矣。《古学汇刊》载朱竹垞书柬,其第五札云:〃 ……拙藁已录三之二矣,荔轩顷来促,然名山此席,恐尚未稳,十九复酱而已,山村藁跋未就,客(容)再面商之。醧舫手复六月十四日〃 即刻集时事也。
九月二十三日,八贝勒,内务府总管赫弈、署总管尚志傑(当作之傑)、郎中海章等有题奏讯问寅、煦家人等取付款项事。
其原件略云:〃 据讯问曹寅之家人黑子,回称四十四年由我主人曹寅那里取银二万两,四十六年取银一万两,皆交给灵普了,听说去南省时取了银一万两,不知交给了谁。又每月给戏子工匠等银两,自四十四年二月起至四十七年九月止,共银二千九百零四两,都交给他们本人了。由曹寅那里取银共五万二千九百零四两。又讯问李煦之家人蒋德,回称四十五年由我主人李煦那里取银二万两,交给灵普了。听说去南省时取银一万两,不知交给了谁。又每月给戏子工匠等银两自四十五年三月起至四十七年九月止,共银二千八百五十六两,都交给他们本人了。由李煦那里取银共三万二千八百五十六两。由两家总共取银八万五千七百六十两。中除给戏子工匠之五千七百六十两既皆照给本人可以不查外,将交给灵普之六万两讯问灵普,回称曹寅、李煦送来之银两,我皆交给太监郑启、高三卞了。又问郑启,回称我不知道此银,高三卞、邓桢知道。又问邓桢、高三卞,回称各处用银四万两,记有帐目,又交广储司收存二万两等语。再去南省时所取之银二万两既然曹寅、李煦之家人不知交付何处,请俟曹寅、李煦晋京时问明交给何人,另行具奏等因缮折。〃 末言:〃 奉旨依议,钦此。〃 按此一事甚有关系。八贝勒者,胤禩也,康熙三十七年封为多罗贝勒,即为雍正改名〃 阿其那〃 之廉亲王,雍正之死敌也。其母良妃卫氏,本包衣家女(父内管领阿布鼐),故雍正最鄙视之,以为下贱所生。然此时领衔奏事,可知原亦曾为康熙之爱子。灵普(按当译凌普,又作凌浦)者,太子胤礽之乳公也(正如曹玺之于康熙为〃 嬷嬷阿妈〃 ),其权势实盖内务府,亦雍正所素来最忌恶之人。余尝谓康熙皇子以江南织造衙门为其取钱取货的〃 庄号〃〃代办处〃 ,观此可以为证。此时盖以胤礽种种劣迹,康熙每闻餘子告发,故有查报之举。其事固不干别人,织造人员不过被迫付款。迨至雍正时,则此等难于支应之事悉皆成为罪状。自四十四、五年,至此不过三年间,仅胤礽一人自两织造取银即达八万五六千两之多,寅、煦二人此种〃 支应之难〃 ,不难想见,而至雍正时则查关系、追亏空矣。
九月二十四、五日,寅、煦各有折报悉十八阿哥、异常之变事。
寅折云:〃 臣于本月二十二日得邸报,闻十八阿哥甍逝,续又闻异常之变。
臣身系家奴,即宜星驰北赴,诚恐动骇耳目,反致不便。二十三日以来,民间稍稍闻知,皆缎布两行脚力上下之故。〃 煦折略同,云:〃 又闻意外之变〃 ,因〃 恐众人骇异,俟臣十月差满,随星驰进京〃 云。朱批:〃 知道了。凡苏州尔之所管匠人等无用的小人之费用,都该查明,尔到京中面奏。〃 按十八阿哥指胤祄,母密妃工氏,知县王国祯之女。胤祄九月初四日殇,年八岁。所谓异常之变,指太子胤礽事。参看后文。
本年三月初一日,寅有报自兖至宁一路闻见折。煦屡有报四明山〃 贼〃 、朱三太子,和尚一念等〃 逆案〃 折,文繁不录。
本年五月,谕大学士等:南巡见洪泽湖风浪危险,堤岸斗立,船只触石损坏伤人,特命河臣沿湖堤创立救生木桩,数年来收益,此时应加增修,愈多愈善,〃 嗣后著江宁、苏州、杭州三处织造每岁于节省银内各捐五百两,解进总河衙门。〃 总河如移用此款,从重治罪。
八月,皇十八子胤祄病笃,康熙帝往永平拜昂阿看视。
传谕扈从大臣等:〃 近日闻诸阿哥常挞辱诸大臣、侍卫,又每寻衅端,加苦毒于诸王贝勒等,……横作威势,致令臣仆,无以自存,是欲分朕威柄以恣其行事也。〃 九月诏诸王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齐集行宫前,命皇太子胤礽跪,康熙帝垂涕训之,语间并痛哭仆地。
文甚繁,不能备引。有云:〃 ……唯肆恶虐众,暴戾淫乱,难出诸口。。。。〃 ;〃 僇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专擅威权,鸠聚党与,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 ;〃 如平郡王纳尔素、贝勒海善、公普奇等俱被伊殴打〃。又云:〃 朕巡幸陕西、江南、浙江等处,……未尝跬步妄出,未尝一事扰民,乃胤礽同伊属下人等,恣行乖戾,无所不至,令朕赧于启齿。。。。。。。。。。。,……〃又云:〃 又朕知胤礽赋性奢侈,著伊乳母之夫凌普为内务府总管,俾伊便于取用。孰意凌普更为贪婪,至使包衣下人无不怨憾〃 ;〃 穷奢极欲,逞其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