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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委扩大会议,揭露批判了海南区党委委员、琼崖县县委第一书记王荫轩等24名右倾思想、言论突出的重点对象的错误论点。
江西。揭发了省地质局党组成员、副局长吕承恩等人说大跃进“得不偿失”、今年再跃进“绝不可能”等右倾言论。同时还揭露了1956年省党代表大会期间,原赣南区党委工业部长等人,对省委领导和三反、五反、镇反、粮食统购统销的恶毒攻击。
中共中央在这个材料的按语中写道:
现将一些省市自治区所揭发的一部分高级干部的右倾思想、右倾活动的简报发给你们。右倾分子的人数虽然不多,在高级干部中所占比例虽然很小,但是在适合他们的气候下,却可以兴风作浪、煽起一股逆流,如果不及时加以揭发和批判,就会妨碍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跃进,给工作以很大危害。请你们加以注意。
其它各省都找到了批判右倾的“靶子”。有些省将揭发出来的省级干部定为“反党集团”。如青海省定为“以张国声国志为首的右倾机会主义反党集团”,说他们是“有计划、有组织、有目的、有纲领”。撤销张国声省委书记、常委的职务,保留省委委员;撤销聂景德的宣传部长等一切职务;撤销程光远新华社青海分社社长的职务。
在工矿企业,按照对“三面红旗”的态度,对职工进行分类排队,对问题严重的进行重点批判。为了推动各地的反右倾运动的深入,中共中央接二连三地批转各地反右倾的经验:
1959年10月3日,中共中央在《中共四川省委关于第一届第11次会议(扩大)情况的报》,上的批示中强调:“对一切右倾思想和右倾活动,进行彻底的揭发和批判,要像对待病菌那样,从一切角落里把他们的思想影响扫除。”批示全文见本书第三章《天府饥魂》。
1959年10月15日,中共中央批转《农业部党组关于庐山会议以来农村形势的报告》,中共中央的按语是:
今年五六七月间,农村中曾经出现了一股右倾的邪气歪风,搞什么“生产小队基本所有制”、“小自由”,大搞私人副业,破坏集体经济,以及吹掉部分供给制,吹散公共食堂等等。这实际是猖狂地反对社会主义道路的逆流。各地在庐山会议以来,在反右倾,鼓干劲,保卫党的总路线斗争中,已开始把这些反动的、丑恶的东西大量地揭露出来,请你们认真注意,彻底加以批判。
这个文件不仅把1959年春夏的一些纠偏措施全部否定,还说成是“猖狂地反对社会主义道路的逆流”。
在城市反右倾的同时,在农村开展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进行两条道路的斗争。中共中央还多次批示、转发各地的斗争经验,说“这场斗争是十年来农村中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条道路斗争的继续,是一场很激烈很深刻的阶级斗争。”“农村中一部分富裕中农和干部当中的少数代表富裕中农利益的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猖狂地反对人民公社、反对供给制和公共食堂,反对大跃进、反对总路线和党的领导,并且根本反对社会主义。”“在农村中如果不把一部分富裕中农反党反社会主义的猖狂进攻彻底粉碎,人民公社就不可能进一步巩固,农业的继续大跃进和贯彻执行党的总线路也是不可能的。”
在农村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把1958年以来出现的严重问题,都说成是“右倾”造成的。中共四川省绵阳地委的一篇报告中说:“绵竹县兴隆公社是全县土地最肥沃、水利条件最好的米麦之乡,但是在以党委书记丁仁发为代表的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的危害下,粮食竟减产30.8%,生猪减少51%,耕牛死亡12%,社员出勤率只有50%。又如青川县苏河公社,因为资本主义倾向严重,田地荒芜,连年减产,疾病流行....”报告说,反右倾运动就是要“给铁打的人民公社再包一层钢,给大跃进的车子再加足油!”这样以左反左,后果越来越严重。
在这场斗争中有多少人受到批判?据1962年甄别平反时统计,被重点批判和划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的干部和党员有三百几十万人之多。 显然,这个数字不是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的全部。
1962年5月11日,邓小平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谈到甄别平反时说:“现在全国已经甄别平反的地区,是有数目的。譬如河南40万,实际不止。全国估计总有一千万。影响的人数总有几千万。”
反右倾斗争使几千万人受到影响。1957年反右派斗争,封住了知识分子的嘴;庐山会议封住了高级干部的嘴;1959年的反右倾运动,又封住了更多人的嘴。从此以后,中国就成了真正的“一言堂”了,全国只有一声音,就是毛泽东的声音。不管他说什么,都是“最高指示”。对他说的话,“理解要执行,不理解发也要执行,在执行中加深理解”。
反右倾斗争是和保卫“三面红旗”结合在一起的,因1959年上半年有所收敛的“共产风”,“浮夸风”、“强迫命令风”、“瞎指挥风”又重新刮了起来。农村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和反瞒产私分相结合,和完成粮食征购任务相结合,这更加剧了农村粮食短缺,加剧了饥荒。
因此,1959年继续饿死人,1960年出现了饿死人的高峰,1961年饥饿死亡的情况还在继续。这时毛泽东才说:
庐山会议后,我们错在什么地方呢?错在不该把关于彭、黄、张、周的决议,传达到县以下。应该传达到县为止,县以下继续贯彻郑州会议纪要、上海会议十八条的精神,继续反“左”。一反右,就造成一个假象,可好了,生产大发展呀,其实不是那样。彭、黄、张、周的问题在十几万人的小范围内传达就行了,军队不要搞到连队,地方不要搞到公社以下去就好了。搞下去就整出了许多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现在看是犯了错误,把好人、讲老实话的人整成了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甚至整成了反革命分子。
毛泽东有一点悔过之意,但他对错误的认识多么肤浅!
第二十二章 粮食问题
要研究中国的大饥荒,必须研究中国的粮食问题。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粮食短缺就成为十分突出的问题。用国家的行政力量加速推行工业化,增加了城市对粮食的需求;强制性的农业集体化挫伤了农民的积极性,减少了粮食的供给。粮食供求矛盾日益尖锐。在计划经济体制下,一切资源都在政府严密的控制之下,对极为短缺的粮食,中央政府对其生产和分配实行直接管理。控制越严密,粮食越短缺;粮食越短缺,控制更加严密。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粮食战争”:这种“战争”每年一次,到1959年以后,天天、月月都有。这是政府和农民的战争,是工业和农业的战争,是城市和农村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伤亡的大多是农民。被国家机器严密控制了的农民是弱者。为了粮食,农民成了政府无限压榨的对象。政府一感到粮食紧张,“征购任务必须完成”这句号令,就会迅速被政权机器物化为强大的物质力量,这种物质力量层层放大,到农民那里就成了巨大的灾难。
1958年以后的大饥荒,是在粮食统购统销的制度背景下出现的。统购统销,消灭了粮食市场,扼杀了使粮食增加产量的市场动力;统购统销,剥夺了农民取得食物的权利,每一餐饭都仰仗政府供应。集体经济,又剥夺了农民通过个人的加倍劳动,生产食物的权利。统购统销和集体经济又是计划经济体制的必然。从这个意义上说,大饥荒是计划经济制度的必然。
一、 统购统销以前的粮食情况
据国家统计局数字,城镇总人口由1949年的5765万增加到1954年的8249万,5年增长了43%。 而粮食部统计的1953年城镇人口为9182万,这是从粮食供应的角度统计的,比国家统计局从户籍统计的数字多一些。以粮食为原料的工业的发展,对粮食的需求也大幅度增加。国家对粮食的征收和统购数由1950年的355亿斤增加到1953年的721亿斤,三年增加了一倍以上,但还不能满足城市的需要。中央14个直辖市(京、津、沈、旅大、抚顺、鞍山、本溪、长春、哈尔滨、西安、上海、武汉、广州、重庆)的粮食销售量,以1950年为100,1951年为147,1952年为228,粮食供求矛盾十分尖锐。 在1952年7月1日到1953年6月30日这个粮食年度内,国家的粮食收支出现了40亿斤的赤字。6月30日,国库存粮由145亿斤减少到105亿斤,特别是各大城市粮食库存大幅度减少。随着工业建设的发展,城市人口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