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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中国六十年代大饥荒纪实-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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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6月7日,嘉兴专区安吉县南湖浮肿病报告,5月10日最高发病人数为1126人,占总人口的4。86%。病情为脚部麻木,全身疲乏无力,以后发展到足背浮肿,二、三天后逐渐肿至膝部,严重的肿至大腿及腹部,甚至产生腹水。
1959年7月26日,金华专署卫生科报告,建德县浮肿病人大量发生。
1959年8月4日,景县卫生科报告,据对四个重点村调查了338人,其中有176人有浮肿病,有病者占调查人总数的52。07%。
1959年8月9日24时,瑞安县人民委员会电报称:我县南田、学口、大学、珊溪、黄坦王壶等公社,浮肿病大量发生。仅据南田、学口、大学、珊溪四个公社不完全统计,已有4800例。
1959年8月18日,温州专区《卫生工作简报》称,近来,瑞安、景宁、平阳等县发生大量浮肿病,其中瑞安县8月24日统计,就有10985人。
1960年3月30日,黄岩县报告,全县有浮肿病人2263人,死亡4人。主要发生在新桥、三甲、全清天个公社13个生产队。
1960年5月20日,吴兴县人民委员会卫生科《关于浮肿病的通报》称,从4月上旬以来,我县开始发现浮肿病人,据6个公社上报数统计,共有1072名病人。
1960年6月4日嘉兴县卫生局《浮肿病防治工作总结》中说,据1-5月份统计,浮肿病发生人数为11873人。
 除浮肿病以外,浙江省农村还发生了大量的“肠原性青紫病”。病人口唇等粘膜及四肢末端有青紫状,卫生单位认为,这是由于大量以青菜代食,引起亚硝酸盐中毒,使正常的血红蛋白变成了高铁血红蛋白。1958年到1959年均有发生,1960年突然升高。1960年3月1日以来,全省27个县市的188个人民公社的不完全统计,发病人数有11762人,死亡365人。其中金华地区最为严重,发病的有11个县79个公社,病人6809人,死亡233人。这个专区的兰溪县8个公社中就有7个公社发病3869人,死亡131人。发病和死亡的多是15岁以下儿童。另据兰溪县游埠公社调查,全社76个生产队有68个生产队发现病人,从3月2日到24日,18天当中,共发现1120例(不包括再发病人),死亡多人。
没有粮食,各级政府号召农民吃代食品。组织农民上山、下海,大搞代食品。安吉县青山公社大里生产队1960年完成国家征购任务后又多卖了3万多斤粮食。就“书记动手,干部带头,老农为师,大搞群众运动,十天挖掘代食品原料92000多斤”。葛藤、郎鸡根、野荢麻根、金刚剌都成了很好的食品。1961年12月,江山县搞了番薯藤叶、橡子等代食品二万二千五百多担。
 1960年5月10日,林乎加在黄岩召开的“全省改造落后队现场会”上讲到,落后队有几个特征,这就是;病、饿、流、荒、坏、官。病:根据系统29个县的极不完全统计,从3月1日到4月底,生浮肿病的有72600多人,死亡270多人。流:是指人口外流逃荒。荒:是指土地荒芜。坏:是指坏干部当道。官:是指官僚主义。所谓落后队,并不是个别的,据路桥镇调查,占生产大队总数35。5%。林乎加把这些问题归罪于“反动势力复辟”,归罪于“地主、富农、反革命的统治势力还没有摧毁”。他的这一看法和毛泽东对信阳事件看法相似。不过,林乎加这种法比毛泽东早了半年多。
虽然有饥荒,但浙江省还算比较轻的省份,饿死有的不算太多。浙江省到底饿死了多少人呢?我们还是用浙江省的人口统计资料作些研究。根据《浙江省统计年鉴》中所载历年人口死亡率,可知19591961年的三年中,历年非正常死亡人口分别为3。85万、6。68万和1。37万,合计为11。9万。另外,根据同书所载历年人口出生率进行研究,可知三年中的少生人口约为113。14万人。
根据《中国人口.浙江分册》中的数据,用本书“大饥荒对中国人口的影响”的的计算方法计算的结果是:非正常死亡人口为10。77万人,少出生105。17万人。大饥荒对浙江人口的影响为二者之和,即116万人。
四、炉头生产大队:从丰足到饥荒
浙江省衢县石梁公社炉头生产大队原来是万田乡的一个自然村,距离县城只有几公里,人均耕地1。4亩,高于平均水平。这里地势平坦,土地肥沃,耕作方便,是一个富煦丰足之地。1953年这里有两个互助组,1954年,两个互助组发展为两个初级农业社。1955年,这两个初级社在超额完成国家征购任务之后,平均每人口粮650斤,每个劳动日分红1。2元以上(不包括土地分红和家庭副业收入)。
这样一个丰衣足食的地方,从1956年以后,很快进入贫困,进入饥荒,而且出现了饿死人的悲剧。
问题是从1956年成立高级社开始的。当时,这两个初级社和万田乡的其它12个初级社合并为1116户的高级社(一乡一社),称为胜利高级社。开始,炉头的农民认为自己的收水平较高,与其它初级社合并要吃亏,不愿意合并。但上级领导认为“合作社愈大愈优越”,逼炉头走“共同富裕的道路”。他们在炉头河滩上筑了一道防洪坝,故意在炉头方向留了一个缺口,威胁炉头:“不参加大社,管叫炉头村变成炉头滩!”炉头被迫参加大社以后,就来了一个土地大调整,上百亩好的水田被调出。在年终分配时搞“穷富拉平”,炉头农民的收入比往年下降了不少。农民说:“泥鳅黄鳝一样长,多产不多吃,多做不多分,还有什么劲头搞生产!”
面对社员生产积极因素不断下降情况,高级社的领导人不分析原因,不纠正平均主义的错误,却期望用高压的手段来提高生产积极性。1957年整风之后,他们制定了《胜利高级社劳动纪律》,规定多大年龄的人必须做多少工分,只能超过,不能短少。要服从领导,听众指挥,农活不合干部标准的一律返工。不经组长或队长批准,不得外出。违反劳动纪律、不服从分配的要罚款或扣除口粮。从此,干部不仅掌握了社员的劳动权,还控制了社员的吃饭权。
1958年8月,县委又在这里重点试办“共产主义公社”,又把周围的5个高级社合并了进来,组成了一个1639户,长12里、宽7里的大核算单位。10月,又成立了更大的石梁人民公社,原来的“共产主义公社”成了石梁公社的万田生产大队。这一年自留地归公了,社员家庭饲养的猪、蜜蜂等都归公了,做饭的锅收去大炼钢铁了,灶拆去做了肥料。劳动力大调动,土地大调动,农具大调动,房屋大调动,社员说,这一年是真正的“共产年”。主要劳动力都调去大炼钢铁和兴修水利。当时还大搞“吃饭不要钱”,其它生产队来吃,小学生来吃,中学生来吃,过路人来吃,从1958年10月到1959年3月,整整吃了五个月。
1959年上半年,传达中共中央第二次郑州会议,听说自留地可以退回了,可以私人养猪了,社员很高兴,有的真的养了猪。可是到了12月,管理区(在公社和大队间的一个管理层次)大搞千头养猪场,把社员新养的50多头猪全收走了。群众说:“共产党是上半年骗,下半年变”。
为了达到公社下达的出勤率指标,大队干部把社员都赶下田,让食堂把粥桶抬到田头,不管男女老幼,都到田头吃饭。连七八十岁的老人和瞎子也得到田头才能吃到饭。在田间的人必须通宵达旦地干,下雨也不能回家。干部守在路上,见谁回家就打,连喂奶的妇女也不准回家,孩子在家里哭,妈妈在田头哭。对于不听话的社员轻则骂、扣饭,重则吊打,每次开会,迟到的人不管老小,都要罚跪。管理区私设的监狱,先后关押了200多人。
1960年,管理区提出落早秧、插小秧,因为气温低,不是谷种烂了就是秧苗烂了,烂了补,补了烂,一直到七月只好搞直播,还是荒了100多亩田。仅这一项炉头就损失稻谷两万多斤。原来炉头的100多亩番薯是种在村西的桥头山上,那里的土质适宜番薯生长,管理区为了成片种植,硬让炉头把番薯种在东面的白塔山上,结果没有收成,损失了三万多斤番薯。管理区要求密植,还规定株距为5×2,社员觉得太密,就改成6×2,管理区的总支书记发现社员没听他的话,就一把抓住正在插秧的社员的头发,狠狠地将他按在水田里,命令大家把秧拔起来重插。如果上级干部来检查工作,不但要集中欢迎,还要把大路上的野草拔干净。1960年双季稻收割时,公社书记来检查,管理区就从炉头抽180个劳动力去蒋家滩二里长的大路上拔草,误了收割,损失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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