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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是这家软件公司的研发总监。研发总监来探查并亲自向广告代理方做说明,这是什么意思?是怎样一种重视程度?他们到底打算砸多少钱来做营销?
是了,他们无论提出什么要求都会被接受,都将被全力以赴地完成,Eric的态度摆在那里,他并不是每个提案都会到场的人,或者说他很少到场,除非这个项目势在必得。
这位研发总监最后给大家留了提问时间,任何问题他都一一作答。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穿正装,真没料到他也有规规矩矩套上西服的一天,但不出所料的是他穿正装果然帅气极了…… 先前因为太过吃惊都没能看清楚他,现在他就高高地站在那里,终于能仔细看一看他。眉眼越发英挺了,轮廓依旧分明漂亮,那声音沉沉的稳重许多,态度也收敛不少,不再像那时候无所顾忌、什么都不管不顾地乱来了。
那时候他总没完没了地写游戏来着,他不写游戏去搞软件研发了啊,可真有本事,几年功夫竟然就成了那种规模的公司的研发部总监,脑筋还是那么好用啊……
他分明来了这里却不与我联系,不像大蒙,要见一见面。如果不是在这儿碰上,我们大约永远都碰不上,他并不打算见我啊……
今天真是我这辈子运气最坏的一天,碰见不该碰见的人,工作上还失这么大的误,出丑不说,一会儿都不知该怎么和领导交代,我的表现给他抹黑。
。
会议终于结束,我们一一退出。我奔往茶水间休息室里,我还需要一些浓咖啡提提劲,神经绷得几乎断裂,我得一个人呆会儿喘口气。
咖啡太烫嘴,我捧着杯子站去窗户旁。在高楼上俯瞰街景时心情总是很微妙,有那么些时候你感到豪气万丈,好像一切都在脚下,世界不过如此;而有些时候却又感到灰心极了那么恐惧,好像随时能跌得粉身碎骨…… 我稍稍退开一步,手心牢牢捧住暖热的杯子。
等待咖啡变凉的当儿,有别人也进入休息室,哐哐当当地弄茶水,我懒得转身招呼,继续望着窗外发呆。
“到头来还是个笨蛋。”后头的人出声。
手中的杯子颤了颤,我稳住双手,回头,这种嘴里只懂放毒箭的人除了杨恒还会有谁?但今时不同往日,你凭什么在我刚刚划破还在冒着血的伤口上撒盐?
“我跟你不熟吧!”我转身面对他。
他拿着杯子也踱到窗边。
“哪里不熟了,你的cup是变成D了还是E了?”
“你闭嘴!”
这人根本从头到尾都没变,尤其是那乱说话的劣根性!什么沉稳了,收敛了,是我瞎眼了。
40苦逼幸运女神
“中午一起吃饭。”他说。
“我没空。”我答。
“连吃饭的时间都不给?这是什么狗屁公司。”
“请你不要随便侮辱我的工作场所。”
“你说没时间吃饭嘛。”他喝口茶;竟似无辜地看着我。
“我没胃口。”我只好改口。
“为刚才的事担心?”
我埋头喝咖啡,不理会他。哪壶不开提哪壶;都这么大个人了有没有点儿心啊;不知道对有些事最好保持沉默么?
“没事,我们看的是整体表现,不会因为一个笨蛋就认为你们全都是笨蛋。”
“……”
我猛喝两口咖啡,杯子见底;去水槽边冲洗干净放好。疾步走出茶水间。
再呆下去我不保证我能忍住踹出一脚的冲动;而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伸脚去踹客户,真那么做了那可是灭顶的错误。
出了茶水间;往办公室去,途中却迎面碰上老总的秘书;她匆匆忙忙的跑上前来:“我正找你呢;多悦,Eric叫你过去一趟。”
来的真快!我在心底深深吸口气。
反正躲不过,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我来到老总办公室门口,敲门入内。
Eric在办公桌后抬头,“把门带上。”
我又返身关门,也好,关了门训话,给我留面子。
“非常抱歉,Eric,今早……”我率先开口承认错误。
这位香港来的商人行事上一半走洋人风格,一半走国人风格,他不让人叫他老总或是老板这类明晃晃的头衔,坚持要人唤他名字,好像这样就能使他平易近人似的,但老板毕竟是老板,无论你唤他什么,他总是高高在上的老板,况且那居高临下的态度再在提醒所有人,我是你衣食父母。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他打断我的道歉,单刀直入。
“今天有点儿走神,对不起。”
“你不是对不起我,是对不起大家,这么多人辛辛苦苦准备这个提案,你倒好,一上来就变哑巴。”
我咬紧牙关低头听训,是我错了,怎么骂都不为过。
“你考虑到也许就因为你的不专业,客户对我们早早失去兴趣么?”
“是。”
“你干了不是一年两年,走神?这种时候能走神?你以为你还是菜鸟?”
“不是。”
“蒋忆勋没和你们强调过这个案子的重要性?”
“这不关他的事,”我抬头,“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当然是你的责任,你要承担责任,安排你做案子的人也要承担责任,他用人不力!”
我狠狠咬牙,只觉得眼前忽地晃了晃,有股火焰窜上头顶。“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您打算怎么罚我都行,辞退我也行,但请不要牵扯其他人!”
“哼,你倒是忠心,还知道护着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冷哼。
乌云罩顶,最不想的结果偏偏甩到你的脸上来。我磕下眼睛,沉默,懊恼极了。
“这个案子要是拿不下,你们看着办。”他又哼。
“接下来我会竭尽全力。”我握紧拳头。
“竭尽全力?”
“是。”
“你坐。”Eric起身来到我的身前,指一指旁边的沙发。
我不明白,坐?坐着继续骂?
“不用了,谢谢。”我说。要骂就痛痛快快地骂,坐下来又是什么意思?
“坐,”他却并不理会我的拒绝,伸手做个请,自己也坐下了,“接下来是要和你商量事情。”
他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先前还顶到喉咙的气都不知道该咽该出。困惑。
“是要我拉你坐下吗?”他仰着脖子问。
我只好来到沙发前坐下。
“杨先生和我说,你们是校友。”他说。
“?”我不解。
“杨恒先生,我们的客户。”他又说,“我查了查,你们还是同届生,是旧识?”
我仍沉默着,头顶的乌云越发乌黑了。他为什么和Eric提这个?
“是不是?”
“是校友。”我答。
他的眉头分明扬起好大的弧度,一点不掩饰他的兴奋之态。那是什么意思?我莫名感到不安。
“那就好办了,校友这东西是好东西啊,能给人增加不少亲切感。”
“……”
“那么,你去请他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你要是凑巧知道他喜欢什么,买个小礼物送他最好。当然,花费多少都算公司的。”
“什么?”我震惊,幡然醒悟,“您……是要我贿赂他?”
“贿赂?”他眯起眼睛摇摇头,“要是能贿赂还用得着你去?这是人情,人情比金钱来的管用。”
他把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什么人情什么金钱地绕弯子,说白了还不是要我去做上不了台面的事。
我抗拒,“Eric,我觉得我们不需要做那样的事,我们的实力在那里,不比任何人差。”
“哼。”他轻哼一声,躬了身用手磨蹭下巴上的胡茬,那胡茬灰白相间,他总不把它剃干净,也许是认为那样很有型。
也确实有型,这个四十来岁近五十的男人很有他的一套,人情。事故上面已是老手,企业做得这么成功自有他的道理,商场如战场,我理解他那样强势的态度,但有些事情总还应该留一些原则。
我待开口,他却接着说:“你以为那几家就没有实力?到了这个地步大家的实力不会相差多少,这时候凭的就是运气,碰巧哪个点子砸到客户的心坎上,或者纯粹就看客户的心情。”
他耸一耸肩,口气无奈:“年轻人,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公平。”
“……”我愣愣地望着他,一时无话。
他却忽地眨一眨眼睛,原本落下去的脸又朝我笑起来,看得我背脊一阵发凉。
“还好,这一次幸运女神站在我们这边,多悦,那就是你。”
我惊:“那……那不是的,我恐怕,难以胜任,我是说……”背脊越发凉得厉害,好像这个项目成与不成全都在我了,开玩笑吧!“我是说,能成那是大家的辛苦换来的,不能成的话——”
“不能成的话,那就是你的责任。”他截断我的话,接下去这样说。
我狠狠吞下口唾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