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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英笑道:“我晓得,他们自往了那处去,与我们见面,倒比与那头亲家见面还要容易些儿。有时候儿,不过是借我的手。玉姐已与我说过了。”
林老安人点一点头,又听秀英说一回宫中情状,叹一回:“玉姐小小年纪,便要与那些个人精周旋,殊为不易,家里人倒要小心。”说着说着,竟自顾自打起盹儿来。秀英见状,唤了人来将老家人扶入内室休息,方与洪谦说话。
洪谦听秀英说不日要往去看申氏,也是赞同,内里缘由却不与秀英说明白了,他想的却是由与申氏结好,可与九哥更贴心。口里说的却是:“生养一回不容易,也好有些儿念想,然他们过继了,须有些儿避讳。借着咱们的手,也算是全了情份了。”
秀英一点头,将东西分一分,又与洪谦商议了一回。便说了与玉姐见面之事:“已说与她了,我却还要问你一句,真个要做这个媒人 ?'…'如今两家都还不知道哩。苏先生那里嫁妆少倒不是甚大事,我只是想——义安侯家将原嫁妆取了回来,次后却是全便宜了金哥。那家沛哥可就……”
洪谦笑道:“他得的可也不少了,我自有思量。”
秀英忍而又忍,终问了一句:“那家里沛哥还有三个叔叔,两个成亲了,都拖一大家子,又有一个叔叔一个姑姑未成婚。那家那本烂狗肉账儿你又不是不晓得,又有,还有个闹不清来历的瑜哥,这……叫苏家五姐儿嫁过去,也是坑害人家哩。”
洪谦道:“为着这些个,我才要先往霁南侯府里说去。他家总要将这些个事收拾完了,才好与沛哥说亲。”
秀英便不言声。洪谦自言自语道:“我原想梁相家孙女儿也是不少,却又恐那家太夫人多心。他家女儿、孙女儿,嫁也要嫁个有前程的少进士罢。”秀英听了,越发不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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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谦素来是个雷厉风行的,这头说完了,寻个机会便携秀英往霁南侯府里拜访去。霁南侯府里听说他两口子来了,忙开门来迎。太夫人看着秀英的肚子,也是喜不迭:“看着怀相很好,必是个大胖小子。”秀英道:“您是有年纪的人,说是好,必不会差的,借您吉言了。”
霁南侯夫人韩氏因问宫中如何,太子妃生日如何,秀英也说:“一切太平,宫中在丧期里不好大办。能见一面,已是心满意足了。看着那里使人等眼下也老实了。”
韩氏笑道:“不吃亏儿便好。吃了亏儿,也要嚷将出来,不可吃了那闷亏。叫人卖了,还要替人瞒。”秀英笑着附和两句,又叹:“原本想多留她二年,好多教导些儿的,早些年在江州,也觉自家不差,到了京里,方知甚是井底之蛙。总怕她露怯。现她看着刚强,这般行事,还是觉着,是不是显怯了?”
太夫人拍拍她的手儿,笑道:“年轻,有些儿锐气也是常理。往后休显得太厉害,也便是了。慈宫气盛,压一压也是该的,他陈家嚣张得也够了。只待旁人和气些,慢慢儿也就圆回来了。”
秀英道:“家里官人也这般说哩,您也这般说,我便放心了。总怕我们年轻,办事不周全。”太夫人道:“都是打那时候过来的。”秀英便道:“如此,府上是想早些为儿女说亲呢?还是晚些?”
韩氏因问何故,秀英便微露其意:“因咱两家有些个渊源,官人道是与府上那一位也是有缘见过,不免想为他嗣子多一回嘴。”
此言一出,不特韩氏与珏哥生母华氏,便是太夫人,也是惊喜的。华氏是太夫人娘家侄孙女儿,珏哥于太夫人,自不比寻常儿孙。珏哥眼见要走科考的路子,能有这样一门亲事,实是大好。
外间男人们一处,也是这般说。朱震早分出去住,洪谦与朱雷却是演武场上,一道比箭一道说话。听了洪谦说要“做媒”,朱雷会心一笑:“你相事了甚样好人家了?”洪谦因说了:“原想说的是梁相孙女儿,只恐,不是拜相有望的,人家不肯许,倒显得咱们不识好歹了。苏先生这里倒是好说,珏哥也是一表人材。”
朱雷一松手,箭入靶心,笑道:“梁相女儿、孙女儿十数人,哪能个个都许了宰相了?你便说,又未必不成。”洪谦道:“他家太夫人厉害,令弟家里乱得很,精明人家且不愿趟这浑水儿。也就是苏先生家里人实在,好哄他家个好女孩儿。”
朱雷道:“你怎拣那老实的好欺负来?这却不好,梁相家教好,女孩儿亦好,只要夫婿好,想是不怕事的。”洪谦摇头道:“府上子弟,读书的少,事又多,苏家未必肯嫁。”朱雷心思,若能为珏哥求娶梁家孙女儿,珏哥嗣祖父是九卿,外祖也是显赫,真个门当户对。他倒想为自家孙儿求苏家女,不想叫洪谦否了。只得叹气:“看来是个没个缘份了。”
洪谦笑而不语。
夫妇二人走后,朱雷与母、妻说话,两处都得了消息,皆道是好。太夫人却叹一口气道:“却是伤神了!那里润哥兄妹两个年岁已大,尚无处说亲哩。”说得朱雷夫妇皆默然。
洪谦虽不明说,字却咬得极准“令弟家里乱得很,精明人家且不愿趟这浑水儿”,朱雷却知纵命名苏先生家里人实在,洪谦也不会胡乱帮朱家“哄他家个好女孩儿”。不将朱震家一滩浑水澄清了,这亲事也是不成的。如何澄清,便是要将这最后两个婚事完了,将分家之事弄明白了。
太夫人道:“沛哥也算大方了,也不要他们命,也随他们分家产,只不消叫这些个人在珏哥眼前晃着添乱而已。那家也该分了,清哥自成婚来,已有了四儿三女,又有几个婢妾,源哥也开枝散叶,那处家小,盛不来这些个人了,不如趁现在都分了罢。免教添乱。”
韩氏冷笑道:“也不知是甚样人教的,好好一个姐儿,吃年酒时竟说出那般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话儿来!休道人家姓洪,便真个姓朱,她也是对长姐不敬,讥讽天家!亏得太子妃好肚量,娘想,能治得两宫缄口的人,只说教她两句,可不是留够体面了?却是瞧谁面上不与她计较的?我只恐这许多人的脸面不够她一个人糟蹋的。”
太夫人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管不得他们那许多了。大哥便与二哥说去罢。”
朱雷答应一声:“儿便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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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震听了朱雷如此这般一说,既喜珏哥婚事有成,又忧幼子幼女之亲。京中勋贵等人家中子女婚事,远不如平头百姓想的那般容易,父母富贵家资却要分与诸多子女,各人分的便少,分家后过得不如以前的便多,是以婚配上头便格外小心。都想要个有前途的女婿。尤其苏家这般,不乐与勋贵家结亲,朱珏还真个是高攀了。似朱润与朱洁,结寻常士绅人家,亲家是求之不得,若要好姻缘,真个难比登天。
朱雷道:“他们还想有甚大出息来?一拖两拖,士绅人家也无有了,难道你要与商户结亲?商人重利,有利的才要,这等……如何肯要?”几要将“招灾”二字说将出来。
朱震叹道:“也只得如此了罢。”
朱雷道:“休说沛哥心狠,清哥家也真个没个计较!好好吃个年酒,一个毛丫头怎地那般多话?谁个教的她来?!无人教,她能这般无礼?存的是甚心?她是姓朱,终要嫁与外姓人,倒好对本家客人挑三拣四!挑拣也轮不到她!依着我,休要留,留下又别人怨念!旁人本不欲与她计较了,她偏要自己寻事,甚样病人都救得,唯有寻死救不得!”
朱震道:“我听大哥的。”
朱雷道:“润哥兄妹婚事,娘自操持,早早将他们一娶一嫁,也好早平你这府里事。只有一条——你那贤良人儿现在吃斋念佛,她儿女婚嫁,叫她出来不叫?”
朱震道:“她病了,不能见客。”朱雷方才不说话了。
太夫人与韩氏出手极快,不几日,与朱润订下京外一乡绅家女儿为妻,又将朱洁亦嫁与京郊一户殷实人家。两处亲事皆是太夫人与韩氏操持,先是朱润定亲,任他哭求,朱震也不许段氏出来。只得将泪儿一抹,板一张脸儿往岳父家去。朱洁比乃兄更得父意,也将眼睛哭得红红,朱震竟是铁石心肠,一丝儿口风不肯松来。朱洁闻说要嫁与个土财主,恨得直叫“娘”。却叫韩氏说:“没你那个娘作孽,你也不至有今日。”
这两个年幼的倒好打发,只消朱震威严,闹不两口,只将他两个身边人或打或卖一回,也都老实了。朱清、朱源却都已成婚,且拖家带口,又有岳家,朱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