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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篱声音不自觉拔高,
“那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老林看着玉篱不做声,两人僵持起来。严姐赶紧站起身,“是老林他们考虑不周!应该想到立马让他们去个电话,喊凤羽马上回来!”
玉篱这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
严姐和静静默默地劝着玉篱将剩下的粥喝下去,老林要去找旅社,让严姐和静静陪着玉篱歇一夜。玉篱却坚持回到医院,不论医生护士怎么反对,死活就在重症监护室门口守着。
走廊里静悄悄的,到了夜里气温降下来,让人感觉冷飕飕地。严姐喊老林去车里抱了床他们开车赶夜路时候用的毛毯,轻轻围在玉篱和静静身上。
玉篱和静静偎依在一起,静静睡得沉沉的,玉篱却一下惊醒过来。“唰”地一下站起身,惊慌失措地望着监护室的大门。
严姐赶紧将玉篱拉住,重新又坐下来。玉篱将严姐递来的毛毯推走,重新又双手合十,在心底默念。
“菩萨,求您保佑我婆婆平平安安。我们求得不多,只求跟往常一样,虽穷虽累,一家人团团圆圆……”
晨曦微露,玉篱放下酸痛的手,望着紧闭的监护室大门,脑子里剩下的只是一片空白。
严姐疲惫地站起身,怜惜地跟玉篱说道:“守了一夜,你求了一夜的菩萨,该做,能做的都做了……”
话没说完,监护室的大门打开,护士的声音里也带了丝喜悦,“醒了!”
白婶醒过来,又在监护室呆了两天才出来。监护室收费费用很高,一天三千多块钱。玉篱二话不说,将张镇卖菜的钱舀出来,一张张清理好又舀了出去。又姐不解带地守在王凤羽的妈跟前伺候。严姐和静静搭手,让她抽空歇歇,也没能把人赶走。
这样又过了几天,王凤羽的妈终于又能坐起来,跟人说说笑笑。玉篱抱住严姐,笑啊笑地,眼泪又顺着脸颊往下落。
“真好!没事了!”
然后捂住胸脯直拍。
“幸好没能找到凤羽!要不风风火火把人喊来,逛了一圈又回去!以后凤羽知道,我也算能交代过去!”
严姐跟着应和,心里却暗暗打鼓。
老林回来的第二天,张镇也从那边跟了回来。面色仓惶地跟玉篱说了个更不靠谱的理由。
“说是那边人也联系不上……手机也坏了!”
张镇背着玉篱跟老林和严姐说:
“起疑就起疑吧,总归得说,还不如先让她察觉,免得太突然……”
可玉篱一颗心全扑在自己婆婆身上。竟然一点儿没多问。等到王凤羽的妈出来,早早晚晚守在跟前,更是提都不提让王凤羽回来的事了。
而此时,王凤羽还躺在另一个医院里,一个多星期了,没醒过来……
玉篱笑着,苍白的脸上闪着光彩,
“以后我一定时时刻刻看紧我婆婆。保证不能再有丝毫闪失!”
严姐点头,
“是!我和静静都在,咱们一起!”
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一咬牙,“这病,我听医生说。好歹也得在医院将养一两个月,你得先顾好自己,才有本钱扛下去!”
说是自己在医院眼睛都不眨地守着,让静静陪玉篱回家歇歇,吃点儿好的然后再过来。
玉篱不,严姐又当着玉篱婆婆的面提起来。王凤羽的妈也跟着接二连三地催,玉篱才收拾收拾回家去。临出医院大门,严姐突然从后边追出来,双手紧握玉篱的手。
“你婆婆这里有我!我保证照顾得好好的!家里……家里如果有什么事……你要想着。你婆婆都能转危为安,其他事一定也会好起来!”
玉篱听了严姐的话,狐疑地带着静静回到王家村。
玉篱婆家只有个张镇守着,玉篱干脆和静静直接回了娘家。
静静看眼玉篱。没有多说一句,跟在玉篱身后向玉家巷口走去。
临到家门,玉篱心里很是雀跃,巴不得把自己婆婆已经平安的事快点儿跟玉家夫妇说。又有些怪玉篱妈,婆婆这么危险地走了一遭,她做亲家的却看都没去看一眼。
玉篱高高兴兴地去推门,门没想以往一样一推就开,硬邦邦地依然关得紧紧地,倒差点儿崴了玉篱手腕。
玉篱疑惑地拍着门,没有人应答。只听见院子里的鸡惊得扑腾了几下。
玉篱奇怪,
“这是怎么了?连我爸也不在家?”
静静想到严姐的吩咐,支支吾吾说道:“是不是有什么事?玉叔平常不都在家的吗?”
玉篱一听,转身往王七婶家去。
王家院子里空落落地,几只鸡团在院角的水龙头下,啄水槽里残存的一丁点儿水,浑身灰扑扑的。一看,就是主人家很久没有照管的样子。
玉篱接连喊了几声,王家堂屋门,灶房门都虽都开着,就是没人答话。
玉篱愣了片刻,看眼静静,沿着楼梯上到二楼,去敲三平的房门。房里没人答话,门却在玉篱手下吱呀一声打开了。
玉篱走进去,屋子里又沉又闷的空气迎面扑来,窗帘也没拉开,只见三平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玉篱惊得差点叫起来,
“三平!这么久了你还没回工地去!”
三平“唰”地抬起眼皮,看见玉篱,陡然翻身坐起。一双眼睛看着玉篱,犹豫不定地看看玉篱,又看看静静,最后陡然转身默默对着墙壁不说一句话。
玉篱看眼静静,笑起来,
“是不是觉得工地太苦太累,不想去了?”
三平低头不语,始终不肯转过身来。
玉篱不再问他,转而将屋里的窗帘拉起,“看你,自己没精神,把这屋子也弄成这样!快起来,陪我一起去大棚逛逛!”
又问:
“干爹和干妈呢?还有我爸妈也不见人,连院门都锁得严严实实,他们干什么去了吗?”
三平将头压得低低地,闷声不语。静静也默默地看着玉篱不说话。
屋子里陡然安静下来,玉篱才陡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玉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看看三平,看看静静,沉声道:“是不是我爸出了什么事?”
静静瞥眼三平,艰难地摇头,
“不是玉叔,是凤羽哥!”第一百七十七章好转
、第一百七十八章逃避
玉篱喃喃地,
“你说什么?……”
三平陡然从床上爬起来,鞋子都没穿就冲出房间去。
静静紧紧咬着嘴唇,看着玉篱。玉篱脸色渐渐刷白,直直地盯着静静的眼睛,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静静咽了咽口水,哑着声音说:
“三平去看工地上放炮,山石滑下来,凤羽哥为帮他,被石头砸到头了……”
玉篱愣愣地,隔了好一会儿,像是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那现在呢?他在哪里?怎么样了?!”
静静赶紧说道:
“就在城北的医院里!”
至于人怎么样,静静实在没勇气说出口。
玉篱冲出王家的大门,三平光着脚灰溜溜地蹲在墙角,双手抱头。五六月的天气,头天晚上又才下过雨,他光着一双脚,膀子上只挂了条汗衫。
玉篱望着三平,百感交集。三平去工地,是自己的主意。现在出事的人是自己老公,能怪谁?还是怪自己!……
照着静静说的地址,玉篱很快找到医院。推开病房门,玉家夫妇,王七夫妇都在。王七婶一看玉篱,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几步上前就拉住玉篱就哽咽起来,“我们对不起你,三平他……”
来医院的路上,不论玉篱怎么问,静静都含糊其辞。一会儿说,头几天人是一直昏迷的。一会儿又说她也不清楚。玉篱心里就隐隐地觉得不对劲。
玉篱推开王七婶,往病床走去。王凤羽静静地躺在床上,头上缠得跟馒头似地。眼睛紧紧闭着,眼睑,嘴唇,脸都微微发青发肿。
看到这情形,玉篱只觉头有些发晕,脚步微倾,眼看就要倒下去。
玉篱妈和静静惊呼一声,抢过来扶住玉篱。
玉篱妈声音发抖。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凤羽他肯定能醒过来!”
红着眼睛问静静,
“玉篱怎么会知道?”
玉篱一问,静静眼里的泪花直打转,
“我妈本来让我带玉篱姐回家缓缓,再问婶婶和玉叔该不该说凤羽哥的事。可是回了家没人,玉篱姐问起来……”
玉篱妈听了,直抹眼泪。玉篱爸劝道:“早晚都要知道。要伤心,要咋样,一起来了也好!”
王七婶眼泪花花地站在角落里,眼看着闹成一锅粥的玉家母女,喃喃自语,“造得什么孽啊……”
王七呆呆地盯着地上。
“凤羽要不醒过来,就打死那小兔崽子!”
玉篱此刻却对周遭的一切毫无知觉。
玉篱浑身软绵绵地被玉篱妈搂在怀里,头正好对着王凤羽。
王凤羽的脸是那么苍白,连手也是。手指弯曲微微突出的关节,好似能看见包在里边的骨头。玉篱想到王凤羽从家里离开,到工地去的那晚上。当时,玉篱给他捏肩捶背,他那身结实的肌肉累得自己气喘吁吁。还有他笑望着自己的样子。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