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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满门陪葬!”
他语气狠厉,心中却只觉得隐隐绝望:丫头,我不想这么对你……
盛羽却只望着他微微一笑,柔声道:“你不会的。小王爷,你其实是个好人,你对我……你对我的好,我心里都明白,盛羽一直很感激。可是……”她叹了口气,转身看向远方,“你是集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小王爷,从来就没什么得不到,做不到的事。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小丫头,我能帮你做什么呢?没有我帮你做所谓的三件事,还有无数个人可以帮你,可是他除了我,还有什么?”
她回眸,微扬的面孔上是小小的希冀,“你,你能再帮我最后一次么?”
“丫头……”聂倾城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眼睛里只有别人,却偏偏叫他舍不下,忘不掉,自私得心地凉薄的女人,慢慢露出一个苦笑。
她究竟有什么好?父王为他准备的姬妾,一众狐朋狗友献上的美女,个个都比她标致温柔,比她善解人意,她们各有各的好,可他偏偏不喜欢,从来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只有她,这个眉心一点红印的笨丫头,独有她令他神伤。
最初的遇见,本以为是一场玩闹惯了的恶作剧,一个玩笑,转身即忘。可直到冰室里再相遇,她卸了易容,拿掉面具,他一眼认出了她,可她却认不得他了。
他觉得有趣,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整她,可不知怎么搞的,这个小丫头竟然不知不觉间就扎根在心里,成了一根拔不去的刺,碰一下都会心痛。
这个女人这样对他,如果他狠狠心拔掉她,拔掉这根刺,心是不是就不会再痛了?那些不见了的肆意不羁,那些潇洒快活的日子是不是就能重新回来?
聂倾城转过身,背对盛羽闭了闭眼睛,狠心道:“我帮不了你。小王言尽于此,你要自寻死路,我也无可奈何。”
草叶在裙裾边沙沙作响,盛羽默然立了片刻,对着聂倾城的背影欠身福了福,“今天是我唐突了,小王爷上次为救我受了伤,盛羽一直没能好好道谢,这里有瓶我师叔给的伤药,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效果却还不错,是我一片心意。以后民女不敢再来劳烦小王爷,你……多保重。”
她将药瓶放在石上,再看他一眼,转身默默离去。
小王爷,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太自私了,可我也没有法子。其实我想告诉你,现在这个大苦瓜脸真的一点也不适合你,希望以后你能遇到一个对你一心一意的好女子,懂你,了解你,把你重新变回成以前我认识的样子——爱使点小坏,偶尔耍个帅,又骚包又自恋,会摇头晃脑地冷眼看戏,过自己特立独行的一生。
远方的城门在日光的照耀下像隔了层淡金色的薄雾,盛羽在心中默默向他告别:小王爷……骚包鸟,再见。
她走了很远,身后的风里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晃眼一阵疾风掠过,盛羽只觉腰间一紧,身体已像个大布袋般被人拎着腾然离地。她尚来不及惊呼,座下一沉,却是已然又坐回到马上,被圈在一个温暖的怀中。
“小王爷,你这是干嘛?”
聂倾城单手揽紧她的纤腰,居高临下睨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命令:“抱紧!”
“呃?”盛羽怔了怔。
聂倾城懒得再和她啰嗦,挥手猛扬马鞭,鞭子在空中“唰”地一声爆响,白马长嘶一声猛然半立,盛羽顿觉身体突然向后猛倾,视线中连天地都斜了过来,她立刻惊呼一声,情不自禁就像溺水的人抱紧浮木般手脚并用紧紧抱住聂倾城,“小王爷,救,救命!”
“笨蛋!”耳边只闻聂倾城懊恼地喝骂,白马已猝然四蹄着地往夙沙城方向飞奔起来。
北峥小王爷的座骑,守城门的士兵无有不识,远远见他一骑白马绝尘而来,瞧那肆无忌惮的狂放样子,就知道这位得罪不起的爷今天心里很不爽。这种时候绝不能逆小王爷的意。
于是几人立刻搬开木栅,还来不及行礼,白马已至眼前一晃而过。
士兵甲挠了挠头,“北峥王府的小魔王又怎么不痛快了?”
“该是又被他爹骂了吧。老王爷教训儿子那是有名的厉害,可惜这儿子怎么教都不成气,成天游手好闲,溜鸡走狗,唉,别看是王府,这跟咱们平常人一样,都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呸!那是他爹太宠他,要是我儿子,这么不成气,老子打也打得他服气!”
“嘁,你知道什么,老王爷就这么一个独子,王妃生他的时候,老王爷奉旨在外督军,不能归家。王妃生孩子难产,临了都没见上老王爷最后一面,你说,北峥王能真舍得对这棵独苗怎么样么?”
“是爷们当然得以国事为重,老婆没了可以再娶,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他还是个王爷。”
“可人家小王爷只有一个娘,他可不这么想,所以历来是和老王爷对着干的。”
城门校尉喝道:“好了好了,人家再不成气也比你们会投胎,好歹是个小王爷,这辈子穿金戴银衣食不愁,哪比你们这些奴才。都给我好好看门去,再偷懒,今天就扣你们俸银等着滚回家饿肚子!”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连忙恭敬应道:“是!”
聂倾城将盛羽放到南城大街,盛羽仰头看他,高高的白马上,穿着织锦蓝袍的小王爷在碧空朗日下愈发显得剑眉星目,丰神俊朗。
风中吹来满城秋菊淡雅清香,也送来聂倾城冷冷的声音,“十公主乃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女儿,明日我会带她去刚才那里放风筝,有什么事你自己跟她说,是生是死,全凭你自己造化。”
盛羽闻言上前一步,张嘴欲言,聂倾城却一拔缰绳,白马退后一步转头长嘶,托着他头也不回地疾奔而去。
盛羽目送聂倾城的背影,眼眶酸胀,唇角的微笑却像春天的山花般,一点一点,抑制不住地从心底绽放出来,“谢谢你,小王爷。”
翌日,盛羽精心准备了两只风筝候在那里,等了两柱香时分,便听到马蹄阵阵。盛羽站起身眺首以望,只见绿野中一匹白马领头在前,身后跟着数匹黑马向她这边飞驰而来。白马背上托着两个人,当先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正是那日同困于泔水桶中的小公子,当今圣上的十公主。
“小嫂嫂!”十公主远远看到盛羽,高兴地冲她猛挥帕子,这一声称呼却把盛羽吓了老大一跳。
白马停下,十公主在聂倾城的扶持下翻身下马,笑盈盈地捉住盛羽的袖子道:“焰哥哥跟我说带我出来和你一起放风筝,我还以为他吹牛,没想到竟是真的。小嫂嫂又见到你了,可真好。”
“公主,我不是……”盛羽急忙想解释,却被聂倾城一把扣住肩膀。
聂倾城嘴角挑着一丝痞笑,懒洋洋地对十公主道:“小阿十,你小嫂嫂脸皮薄,这人前人后你还是先叫她盛姐姐吧,以后成了亲,再叫嫂嫂不迟。”
盛羽大惊,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聂倾城却笑眯眯地看也不看她,只将她揽着更近些,不动声色地在她耳边小声道:“我骗她的,要不她怎么可能帮你对付她老爹?”
“可是,我……”盛羽张口结舌真不知如何才好了。
聂倾城微微冷笑,“你不是想帮叶小姐么?哦,是了,应该说你是想帮叶朝扉才对,为了帮他,扮一下我的相好没问题吧?”
十公主歪头乐呵呵地看他俩,拍手道:“我知道了,焰哥哥是怕皇叔知道了,来个棒打鸳鸯吧?你安心啦,到时候有我叫父皇出面说情,皇叔不会拿你们怎样的。再不行,就叫父皇下旨,直接给你俩指婚好了!”
“千万不要!公主。”盛羽惊得冷汗涔涔。
十公主很不解,“为什么不要?”
聂倾城低头看向强揽在怀里的盛羽,漂亮的桃花眼里黯了黯,唇角却是意味深长地笑,“小阿十,你不知道。”他慢慢悠悠地说:“你这个小嫂嫂志向大着呢。她告诉我,她的夫君只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若想娶她,就不能再要任何姬妾,你说这个条件父王和皇上能答应么?”
十公主睁大眼睛,一把拉住盛羽的手,“盛姐姐,你真是这么想的?”
“呃,我……”盛羽臂上一痛,却是被聂倾城不动声色偷偷掐了一把,她只好忍痛点点头,“是的,叫公主见笑了。”
十公主乐了,“没想到焰哥哥这个混世魔王竟能遇到你,真是一物降一物,甚好甚好。”她拉过盛羽,附耳低声道:“盛姐姐,你别看焰哥哥挺爱玩的样子,其实我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子青睐过。他要对一个人好,就会真的好,心里不会再有别人的。所以你放心,你们的事,包在本宫身上了。”
盛羽听得心里真是又忧又喜,忧的是,这聂倾城开的玩笑未免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