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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盛羽就是那个中了优昙之毒的倒霉鬼。
叶朝扉站在窗子那头,端着一派斯文风范假惺惺地朝她揖手,“阿羽,我可以进来么?”
那日在楼外楼,她曾告诉他不要叫自己盛姑娘,叫阿羽就好,难为他还记得。
盛羽感慨一番,幽幽叹口气,“难道我不答应,叶大人就不进来了么?”
叶朝扉笑道:“翻窗而入非君子。阿羽若请我,我便大大方方从门进来,阿羽若不愿请我,我便……”
“你便怎地?”
“我便帮阿羽除去心头顾虑,叫你放下心请我进来。”
“哦?”盛羽挑眉,“不知道叶大人如何去除我心头顾虑?”
仙魔难分的叶朝扉就在月亮下头勾唇一笑,“此刻更深夜重,阿羽定是顾虑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易叫人非议,我把此间宅院的一干人等全都杀光,阿羽便没有顾虑了。”
“你!”盛羽气得乐了,“你可是大理寺少卿,大梓国的执法者,我才不信你会做出这种事。”
叶朝扉摇头,悠悠道:“非也非也,法无定法,只要结果还是那个结果,我向来不在意中途做错些什么。”
盛羽被他一句话生生噎住,不愧是神仙屠夫,心够毒,手够黑。
虽然盛羽相信他绝对不会真这么做,到底还是有些担心……“你把我师兄们怎么了?”
叶朝扉长眉微扬,“想知道?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记帐。”
又记帐?
盛羽忍不住啐他:“你为什么不去抢?”
叶朝扉垂眸,幽深如夜的目光黯了黯,长睫在莹润如玉的颊下印下两道青影,“原来阿羽真是不欢迎我来,也罢,那我还是走吧。”话毕真的转身,白影一晃,竟从窗前消失了。
盛羽愣住,这人就这么走,走了?
她心中忐忑不安,想问不敢问,想追不敢追,等了半响,一直没听到动静,终于忍不住跑到窗边探头探脑去瞧……
院子里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哎,怎么,怎么这就跑了?”盛羽确定叶朝扉真的走了,心中不由万分后悔,“再坚持多一下我就请你进来了嘛。”她无意识地啃着手指头,蹙眉嘟囔,“真是没有诚意……”
身后忽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她转头去看,却见那人手执一支碧玉长笛,噙着一缕浅笑施施然推门进来,“没跑,我不就等着阿羽这句话么?”
轰地一下,好像忽然有把火烧到了脸颊,又从脸颊烧到脖子,烧到耳根,烫得胸膛里的一颗心砰然狂跳……
盛羽死死咬着唇猛抠窗台,有种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
叶朝扉斜斜倚在门边含笑看她,月光将他颀长的身影投射在地面,一身白衣融在夏夜的柔柔清辉中,像一团迷离的梦,说不出的清逸俊秀。
可这人口中说出的话既不清逸也不俊秀,只觉得欠揍。
“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这次我就不记帐了。至于令师兄么……半夜造访,为免瓜田李下惹人非议,适才便顺手将几个不顺眼的闲人打晕了。”
叶朝扉自顾自地走到桌边坐下,幽暗如夜的双瞳瞥向盛羽,“一杯茶都没有,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盛羽有些无语,把她家师兄尽数打晕了还敢管她伸手要茶,真不晓得是夸他脸皮厚,还是赞他从容淡定。
她走到桌子另一边坐下,冷冷道:“我这里的茶不待生人,叶大人上次不是说了不认识我吗?”
叶朝扉莞尔一笑,“原来是在为那天的事生气。”
明明他神态安详,笑得一派平和,盛羽却偏偏从那一闪而过的笑意中读出一丝促狭。
这个臭屠夫!
盛羽暗暗磨了磨牙,“我才没为那事生气。我那天去找你,不过是为了向你道声谢,顺便把那倒霉事做个了断,没想到叶大人转个身竟然已经不认得我了。哈哈哈,你我恩怨就此两清,真真是最好不过。”双目微睨,带着点兴灾乐祸道:“所以,要茶没有,你就渴着吧。”
她言语无礼,叶朝扉却也不见怪,只拿一双墨染般幽深的凤目含笑看她,顺手将玉笛搁在桌上,修长匀停的手指搭在剔透莹润的玉笛上,碧白相印,泾渭分明。
他慢条斯理道:“那时傅遥山的案子尚未了结,有许多暗线也未理清,你与我一同落入冰室,若消息泄露只怕不知会被什么人盯上。我将你交给小王爷,而后一直避而不见,就是怕将火引到你身上。”他侧目看她,叹口气,“谁知你竟然还孟浪到跑去大理寺找我。”
“我……”盛羽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搞了半天,原来还是她的错?
“幸好此事已快了了,我这时才来见你。阿羽连杯茶都不给喝,是在怪我么?”叶朝扉直直望向她的眼睛,一道幽幽目光如丝如帛,绵绵不断,脆弱中透着妖孽,妖孽中藏着隐忍,那叫一个电光四射,直盯得盛羽心里一阵兵慌马乱。
她赶紧侧过头不敢瞧他,我的乖乖,不就一杯茶么,这也犯得着使上美男计?
遂闷不作声地起来,闷不作声地冲上两杯茶,端到桌前重重一搁,粗声粗气道:“我这儿可没什么好茶叶,不嫌弃,便将就着喝吧。”
叶朝扉望着她微微一笑,端起来吹了吹,轻轻抿了口,“听说,阿羽今日又接了一桩好生意?”
盛羽心如电转,刹时通明。忖道:切,绕了半天圈子,原来是为你妹妹才来的。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她侧首嫣然一笑,“叶大人可真是关心妹妹,我猜,如果我没接这桩生意,你也不会星夜赶来装神扮鬼吧?也好,我这人最讨厌绕圈子,说吧,你这次又想玩什么把戏?”
叶朝扉听她酸得厉害,不由莞尔,“不错不错,果然是吃一堑长一智,阿羽越发伶俐了。”
盛羽谦虚道:“不敢不敢,和叶大人这样的七巧玲珑心比,我不小心点,只怕会尸骨无存。”
月光下,叶朝扉瞧着那张盈盈笑靥犹如春花绽放,一点殷红在眉间闪闪烁烁,微挑的杏眸黑白流转,似喜似嗔,灵动得如尾小鱼,比起初初见她,像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可要细说却又说不上来,一时不察竟呆了一呆。
盛羽见他又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像是有点开心,又像有点不开心。明明心还是自己胸膛里那颗心,可开心不开心却全不由着自己,这也不知是啥病,真叫愁人。
叶朝扉轻咳几声,正色道:“你可知道,这桩生意弄不好就是个掉脑袋的买卖?”
盛羽的眼皮跳了跳。
叶朝扉的唇角便往上勾了一勾,“也不怕,顶多我到时给你通融通融,找个手艺好点的刽子手,一刀下去,就跟切菜瓜似的,其实也不会很痛。”
盛羽有点脚软。
不是没想过帮叶书眉退婚可能会惹上麻烦,可是,怎么会这么严重?
除非……是军婚?
盛羽囧,只听说在现代破坏军婚要坐牢,倒没听过古代破坏军婚也要杀头。
这这,这也太野蛮了。
“叶大人你也太夸张了吧,你爹给你妹子说的哪家亲事?就算是无法无天的聂倾城,也不至于退个婚就要人家命吧。”
叶朝扉清泠泠的一记斜睨递过来,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你……和小王爷倒是要好。”
盛羽听得心一跳,不知为什么,手心忽然有点冒汗。
好在叶朝扉似乎也不需要她的答案,只扭过头淡淡道:“丞相大人人到中年才得了书眉这一女,从小视若珍宝,娇宠非常。她天生性子软弱,优柔乖巧,人也过于天真,确实不适合嫁到……那里面。”
“丞相大人担心,以书眉的品性,根本不是那般虎狼之辈的对手。若真嫁进那里,即使贵为丞相之女,一朝不慎被人陷害,只怕也难逃厄运。因此,无论是为叶家还是为书眉,丞相大人都不愿见女儿嫁进那里,毁掉一生。”
盛羽越听越疑惑,越疑惑越不安,这个状况怎么越听越像是……
“那里面是哪里面?你不要告诉我,你妹妹要嫁的人,就是,就是大梓国的皇上吧?”
狭长的凤眸眨了眨,叶朝扉脸上的笑容又真挚了几分,“我早就说过,阿羽是个聪明人。”
屋里一片沉默。
约莫过了半盏茶时分,终于响起盛羽干巴巴的声音:“我说,那,那个啥……咱们能不能当今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鸟~~~
咳咳,今天这章,其实俺本来是打算当两章贴滴,一章两千余字,后来看了看留言,估摸如果这样干滴话,可能会被抽打。迫于压力,遂只有流着眼泪一口气都贴了,杯具! …
俺今晚到明天会再码一章出来,但介于周六周日两天要去忙装修,实在没有时间码字,所以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