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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春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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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羽沉默片刻,很诚恳地道:“傅兄,这黑天瞎地的,你这副黑白无常的行头委实太惊悚。吓到人还好,万一引得飘浮不定的孤魂野鬼以为傅兄是自己人,上赶着贴上来要与你亲近亲近,那可相当不妙。”

一阵夜风适时吹来,马车靠近的墙角有个狗洞,风一灌,那狗洞便呜呜作响,如婴孩的啼哭。傅遥山嘴巴虽然还咧着,脸上却已变色。

盛羽望了望天,又道:“而且,傅兄啊,这才三月天,晚上还凉得很,未免染上风寒,你这随时随地摇扇子的习惯可得好好改改。”

傅遥山僵了一僵,终于再笑不出来。他狠狠瞪盛羽一眼,刷地一声合上扇子,“上车!”

啧,这就生气了?真开不起玩笑。

盛羽道:“你想带我去哪儿?”

傅遥山不耐烦,“去了你就知道。”

“可我肚子饿了。”

“我请你吃饭!”

“我更想回家睡觉。”盛羽捂嘴打了个呵欠。

“……”

“砰!”

一个呵欠尚未完结,盛羽只觉被人狠戳两下,身体便像断了线的木偶人般一动不能动了。

傅遥山的黑衣车夫,黑着一张脸将她一把拎起,扔垃圾一样扔进了黑漆漆的车厢里。

贴身侍卫什么的,真是最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剩被傅钩子抓走了,小叶会咋办呢?………………按爪按爪,想知道滴通通按爪!(*^__^*) 

这一章更新后有些读者不理解为毛小剩会烧银票,这不是在烧钱吗?吃饱了撑得,太不河蟹鸟。其实这里有个误会,俺百度了一下,把以下资料贴上:
古时候的银票跟现在的钞票完全不一样;它相当于现在的存折或者汇票,而且每张银票都有票根。
早期的银票不但会有在某地钱庄(A)存的,还会标明在某地某钱庄(B)取银子,相当与汇票。银票客户自己带着,票根由钱庄从A送到B,客户到了B就可以取银子了(钱庄送银票一般比客人快)。
假如你人在北京,要到杭州收购茶叶,但是钱带身上不安全,于是在富安钱庄北京分号存钱(注:古时候存钱要交保管费的,呵呵)10000两银子,获得银票一张,这10000两银子是在富安钱庄北京分号存的,要到富安钱庄杭州分号取,等到了杭州凭借这张银票,富安钱庄杭州分号就会对照从北京发来的票根鉴定真伪,然后给你10000两银子。
银票的鉴定是要到钱庄去的,在电影上往往看见用银票付帐是不符合历史实际的,除非是双方很信任对方。 
以上,引自百度。

所以说,小剩烧了银票只是烧了提款凭证,银子还是在金粽子家的帐户上,并没有浪费,也木有不河蟹。她因为没有办成事,已经收过人家两百两定金,用于车马和劳务费,那两百两她并没退,所以这三百两就实在不好意思收了,这一是她做人的准则,二也是因为作为一个有远大理想的媒婆,眼光要放长远,商业市场上,口碑和诚信为她带来的潜在利益会更多。




26

26、异变生,眸转窥乾坤 。。。 
 
 
盛羽被粗暴地扔上马车,砰地一下,摔得全身骨头都快断了。

被迫定格成张嘴抬手打呵欠状的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也只有眼珠子还能听使唤。

傅遥山也上了车,就坐在她身边。

盛羽保持着被点穴前的张嘴抬手姿势侧躺在车里,虽然身体僵硬得就像一具奇怪的尸体,可“尸体”的脑子还是清醒灵活的。

“尸体”飞快打量了下车内环境,唔,这车厢内部倒不似马车的外表一样纯黑。内壁包裹了厚厚的绿底银丝的缎面软垫,车厢顶还悬着一颗神奇的,能发出莹莹宝光的鸽子蛋。(没见过世面的小剩不知道那其实是颗夜明珠)

“你看够了没有?”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盛羽艰难地错了错眼珠,看到傅遥山面色很难看地坐在那里,钩子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傅兄,你说你冲一个连嘴都合上的木偶人发脾气,那不是媚眼做给瞎子看嘛。

可傅遥山不在乎。他恨恨捏住盛羽的下巴,死死盯了一阵,又不屑地甩开手,“我错过一次,所以一直待你小心翼翼,深怕重蹈覆辙,原来你却一点不值。是我傻了,待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呢?白白为难自己。”

盛羽转了转眼珠,心里直犯怵:大哥,我怎么就听不懂你在说啥呢?

可她开不了口,自然无法询问,而傅遥山也不主动,于是两人只能大眼瞪小眼。

车厢内气氛僵滞,车厢外马蹄哒哒车轮滚滚。盛羽听到有人问车夫官凭路引,看样子这傅遥山竟是要带她出城。

也不知那车夫同守城门的士兵说了些什么,那士兵竟然毫不迟疑地把天黑已闭的城门又专程打开,放他们出城。

出城后的马车一路加快了速度。静谧的夜色中,啪啪的马鞭声响得密密匝匝犹如急风骤雨,那黑马悲嘶一声跑得四蹄如飞,生生把驾马车拉成了个过山车。

盛羽张嘴抬手的姿势做久了,气血淤塞,本就麻痛难忍,此时还要忍受马车的剧烈颠簸,辛苦可想而知。

她蹙着眉头竭力忍受,可忍受得了麻痛,却忍受不了傅遥山怪异的目光。

傅遥山自从出了城后便放下心思全心全意盯住她,一对钩子眼越来越放肆,越来越雪亮,简直像是恨不得要把她的魂都给钩出来。

盛羽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她张嘴久了,连口水都渗出来,自己想想都怪恶心的,不知这傅遥山怎么还能看得如此津津有味,此人的欣赏水平果然异于常人。

无奈之下,盛羽干脆闭了眼听天由命,尸体一般直挺挺躺在那里,让他看个够。

可面上忽然一暖,似是他在抚摸自己那张戴了面具的脸。她心中一突,耳朵里却听到一声诡异的轻笑,一股温热的气息触到耳廓敏感的肌肤上,“雪卿,我接你回家了,你先好好睡一觉,睡醒咱们就到了,乖。”

谁是雪卿?脑中有道模糊的灵光一闪,像是触动件很重要的事,可她没有机会再思考下去。

项上被人戳指一点,盛羽只觉脑子一懵,浓重的睡意便铺天盖地的袭来。

陷入黑甜梦乡的那一刹,她欲哭无泪地想:叶朝扉,我可全都指望你了!

*** ***

盛羽再醒来时,已置身在一张硕大的云床上。她手脚都被绳索牢牢绑住,嘴里也塞了一团白布,身边空无一人,四下里一片静谧。

这里是哪里?傅遥山呢,那家伙上哪儿去了?

手脚被困动弹不得,盛羽试试扭头,万幸头还是自由的,看来傅遥山已经解了她的穴道。

盛羽四下张望,发现这里是间很大的厢房。从云床这头望过去,房间里层层叠叠挂了几重青色帐幔,将厢房隔成里外两间。

里间靠床脚的墙上挂有一幅画像,画上是个巾褐裙帔,手执拂尘的中年道士。

盛羽瞅了半天,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画像下面则摆了张矮几,几上搁了只青铜雀嘴香炉,尖尖的雀嘴中不时飘出来袅袅白烟,是常在寺庙里能闻到的檀香味道。

帐幔相隔的外间是个小会客厅,简单朴素的很,可墙上却有一副阴阳八卦图。

道士像、八卦图、檀香……

盛羽眨眨眼,难道,这里竟然是……道观?

……叶朝扉让她以身做饵找的地方就是这座道观?

她不由想起楼外楼厢房中那人说的话。

“大梓国近两年发生多桩人口报失案,无故失踪者都是面貌姣好的少年男女,最小的,不过九岁。”

“他们有个共同特点,失踪前最后接触之人都与礼部尚书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隔了几层,又拐了几拐,但最终都会附到同一个点上。”

“大部分失踪少年都如泥牛入河,生死不知,万幸天网恢恢,三个月前被人发现了其中几个,可他们全都已经神智尽失,面目被人划烂,栖身于最下等的青楼,沦为烂泥一般的玩物。”

“本来大理寺的职责是审案而非查案,可案子涉及到当朝正二品官员,兜兜转转两年间竟毫无进展。”

“那些孩子,本都该在父母膝下承欢,却无辜落到那般境地,连狗都不如。”

“我,深恨那些猪狗不如的人贩!”

叶朝扉说到那里时,声音顿了顿,并没有慷慨激昂以示正义,也未咬牙切齿表示憎恨,而是淡淡地徐徐道出。

那清若鸣泉的声音毫无一点起伏,一丝感情,平静得就像一座湮灭所有声息的坟墓,

盛羽知道他的出身和儿时)经)历(网),此时听他说起这个“恨”字,再看灯下一身雪衣,纤尘不染的清俊男子,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执意只穿白衣。

用白色隔绝黑暗的过往,用白色掩盖鲜血淋漓的童年,用白色阻断想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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