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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
三太太明知三老爷不悦,哪敢再提到大老爷,忙道:“总之这个家还不都是老爷您在把持着么?若换了谁,也不见得有今日的样貌。”
三老爷冷笑,岔开话题:“煦哥儿今日看到他娘这样,可闹了没有?”
“没有。”三太太也拉下脸,心道丁姀的事情不当一回事,那煦哥儿不过一天未见便如隔三秋。再瞧瞧自己的肚皮实在不争气,自打丁姀落地便一直无声无息的。可也怪不得她,自打丁明寅不幸夭折,三老爷可不大愿意碰她了,能有个丁姀也是她娘家祖上求来的。
三老爷点点头,便没再说话。老两口隔着一盏灯台静默坐了半个时辰,方觉倦了上楼去睡。
过后几日竟也不见柳姨娘再传出什么不好的来,反倒去瞧过的人都说,姨太太脸色依稀好了一些,也能看见人了,偶尔也能下床走几步,看似不大像要死的人了。环翠夜夜在外设案拈香跪老天爷,保佑柳姨娘一日好似一日。说也怪了,柳姨娘的精神确实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直到各屋里油完桃符张贴新的门神等等做好一应过年事物,她都已经能走出屋门在外头晒太阳了。
这叫奇不奇?丫鬟婆子们私下都说,这柳姨娘到底是死过一回的人了,阎王爷不收,命还长着哩。
丁煦寅的病也好的差不多,自打那晚亲眼瞧见丁姀搂着自己睡觉,就是再要胡闹也似没了借口。又是那府学应招的考试一**近一日,三老爷从镇江好不容易请来的先生把功课压得紧,他亦没那时间去耍性子。只是偶尔对着一本《千字文》发呆……
这日已是二十九,家里夜夜热闹。三老爷跟二太太忙着应酬外头一拨一拨的客人,内院里的小姐爷们少了束缚,便都各自玩开。
丁姈打头,让丁泙寅从外买了一大摞的烟火进来,唤了冉之跟丁煦寅一起去她院门前放烟花玩。
丁煦寅吃过晚饭,得了三太太的准,自然屁颠屁颠去了。
丁泙寅也闲暇无聊,前几日总捧着那些书唯恐到盛京父亲要考,可是年味一浓他又把持不住了。除了早出晚归在外笙歌不说,一心还又记挂着没到嘴的夏枝这口美餐。素日让小满去如意堂打听,或叫夏枝出来,那小满都打死不去,说柳姨娘那屋不干净,不敢去。
他急了,握了把烟火闯到如意堂,说要跟丁姀放烟花。闻讯的丁婠丁妙相继而来,俱都围坐到了如意堂。
第一卷 第一百章 赌局
夏枝百般躲不开,只得硬着头皮出来伺候。
夜里光浅,看得不是分外清楚,丁泙寅的眼神还时无不时地往她瞧,暗自笑得满意。
丁妙这一阵子可被那些教规矩的婆子束缚坏了,着了如璧、小满几个丫鬟都站到院内,围个圈跳烟花舞给她瞧。
一众人都瞧着乐呵呵的,烟火明耀之间,姗姗来迟的丁婠带着两个丫鬟从门外进来,先是被直冲过来的烟花吓了一跳,而后立刻恢复了镇定。
丁姀放下手里的茶领她进屋檐:“五姐可让我们好等,六哥说要罚你。”仔细看她的脸,似乎已经无碍,便稍稍宽心。
丁婠着粉色比甲,领头围一撮细腻的鹅毛,烟火下被染成了赤色。笑时嘴角轻扬,看似与别日不同,显得心情十分愉快。
她慢慢入座,瞟一眼对面的丁泙寅:“要罚什么?我照接就是。”
丁妙立即插嘴直嚷:“下盘棋吧?我前日刚得了一门棋谱,正想找人练手呢。可惜大哥并不在家。”
丁姀暗惊,听说丁凤寅老早便不在家住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细细一想,竟是那日来过自己这边之后,这人就搬去府衙不肯再回来的。他怕是要躲避什么吧?
未及再想下去,丁泙寅跟丁妙便已经摆开棋盘下了第一个子。丁婠闲闲喝茶,让喜儿剥了几粒花生用绢子兜着,边看棋局边吃。
张妈妈特意寻人来问过几遍缺什么不缺,几人各有各的专注,就随意打发了去。
丁姀想着在这桌边坐着也无趣,就要了几根烟火跟丫鬟们玩起来。
那边一局散了,丁妙得了个满堂彩,轮到丁婠跟丁妙对弈。
丁婠与丁泙寅交换了方位坐下,捻起白子落入纵横盘,眼梢盯着期盼瞧,一边已催促丁妙:“该你了。”
丁妙嘴角一撇:“仔细一想离上回与五姐下棋已是半年前了。那日在大哥屋里,好容易想了个新鲜的法子又偏逢五姐没有带散钱,挺可惜的。”
丁婠仰起瓜子脸柔笑:“妹妹还记着这事?要不然今日这一盘就当了这赌局如何?我今朝倒是带了一囊的铜钱来,唯恐七妹你又想起来要玩这个。”
丁妙双手一推,把在棋盘上稀稀落落的几个子推散:“那好,我倒求之不得了。开局吧!”
丁姀愣住,怎么好好地开启了赌局了?这可不得了,要是让其他两位太太知道在她这地方开了这要不得的头,还不把她怨死。正要劝,丁泙寅已率先嚷道:“好好好,可有下注的没有?”
丁妙嗔他:“就你那几个闲钱,外头喝花酒算了,还来我们姐妹眼前显摆什么?”
丁泙寅两腮一鼓:“谁说我没有钱?”说罢立马掏出荷包倒出一堆散银,“瞧见了没有?谁敢说我没钱?算庄家的没?”
丁婠眉头一攒,笑道:“咱们不算庄家,只押注。押了谁就四六分,如何?”
“啪啪啪”!丁泙寅连连合掌同意,笑得畅快,万没有想到在内院也能赌上一把。忙来拉丁姀也要下注。
夏枝见了赶紧来劝:“六爷,我家小姐她不懂这些,您就饶了她吧?”
丁妙一听不得了,尖酸道:“哟……众家姐妹兄弟的都玩了,八妹还少这几个钱不成?若没有的话,七姐帮你出了,等你赚了再还我就是。”
“七姐哪里的话,是我真不懂这个。莫说这对弈是高雅的事情,即便拿来赌棋,我也万万不会啊!”丁姀解释道。
丁婠凉笑:“还怕咱们几个糊弄你让你吃亏么?夏枝呀,赶紧把你家小姐的钱囊子拽过来,也不要她愿不愿意的了,把钱往我这里一搁便是,少不了她一个子的。嗬嗬嗬……”
丁妙“呸”了一声:“怎么就放你哪里去?八妹,别听五姐挑唆,要放我这里来。”
“……”丁婠愣了一下,又笑道,“那就搁七妹那里去。”
几个丫鬟听说要赌棋,纷纷解下荷包,有钱的多摆几个铜钱,没钱的也撒上一两个。春草美玉见了也要解荷包,这赢了可得好些铜钱,输了也大不了丢几个子,算一算可是全然合算的事情。
夏枝急了:“你们也跟这闹是也不是?”
这话落了丁妙耳朵,不高兴扬手甩掉一颗子:“罢了罢了,八妹这边不玩这些咱们便不玩吧,若下回得了空就上我那屋玩去。”
众人顿觉扫兴,纷纷又伸手要收回铜钱。
夏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扭着衣角分外难堪。
丁泙寅哈哈笑:“八妹别扫兴了,既然大伙都在,怎么也得为明年讨个好彩头不是?”
丁婠连声附和:“六弟的话有道理。大伙来年可都要欢欢喜喜的,这算是个红包吧!若谁输了,我负责原数赔她!”
“哦哟……五姐的口气倒不小!”丁妙冷笑,往她这里来比富来了?也不见这个家究竟是谁当的。手板一探,从袖囊里又摸出几块银子往钱堆最前面一摆,“大伙可都作证了,谁要输了不光五小姐原数赔她,连我也赔个原数。大家欢欢喜喜玩上一玩,也不要看谁脸色了!”
这话落,那些伸手抓钱的丫鬟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随即就都决定放手。稳赚的事情谁不想?再说有七小姐五小姐六爷撑腰,光一个八小姐成什么气候?事情下来也自有上头担着,谁怕哩。
这一来二去,局子不单单没散,反闹得更大了!丁泙寅更是又着小满去家里拿了几颗大的锭子来,往桌子中央一放,盖住手硬称起了庄家。
丁姀见拦不住,只得由着去,让夏枝稍稍放上去几个铜板,也算参与其中。
丁婠丁妙见如是,倒也不再为难。
丁泙寅见夏枝自己不放,便道:“这位妹妹若非没有散钱?”
夏枝背脊打颤,低头回道:“奴婢不曾玩过这个。”
“这屋里也不是你一个没玩过,快也来瞧瞧。”丁泙寅不依不挠。
夏枝摇头:“不瞒六爷,奴婢身上确实没有散钱。”
丁泙寅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从自己的那对钱里挪了一两十足的银子:“妹妹这份我先给了,待赢回来再还。”
“这……奴婢多谢六爷,可是……”
“哟哟哟……夏枝姐姐的脸可红了。缘何六爷不帮衬咱们几个,倒偏偏相中了姐姐呢?莫非姐姐这手是金手,稳赚不成?快借咱们瞧瞧……”小满是知道丁泙寅心事,见这样忙起哄,领了几个丫鬟把夏枝往里间拱,屋里登时闹哄哄一片。
凡有个心的便知丁泙寅打什么主意了,哪里会再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