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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姀摇头:“我没事,天晚了您还没吃过饭吧?要不就在我这里吃点?”
三太太想了想:“你爹今晚上回来吃的,本也想叫你过去……”
丁姀随即就把脸对向内侧,轻轻笑了笑:“这也好,我也好久没跟父亲一起吃饭了……”
“……”三太太凝神,恐她吃不住。问道,“要不然改日?你爹最近也鲜少出去的,机会有的是。”
“嗬……”丁姀忽然笑了起来,“不用了,我再躺躺立马就过去,您先行一步吧……”
三太太只好由她,站起来对夏枝道:“等会子给小姐穿暖一些,外头还没大暖,着凉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夏枝裣衽:“是,奴婢知道了。”
三太太又瞧了瞧琴依搁在桌上的四物汤,用手试了试温度,又对春草道:“汤过凉就不好了,现在就伺候小姐喝了罢。”交代完这些,才带着张妈妈重锦一行人先离去了。
丁姀缓缓抒了口气,就见春草端着四物汤过来,吐着舌头道:“小姐,快喝吧,五小姐七小姐也喝这东西,可好着呢”
丁姀拗不过,只得接过来喝了些。一面喝的时候,便一面瞧着夏枝,等一口咽下,道:“你去外头瞧瞧十一弟回来没有,倘若还在外院读书,就叫他一声去到母亲那里吃饭。”
夏枝明白,自己下午时冲撞到那小爷,故而丁姀是让自己给丁煦寅找个台阶下,免得以后日子自己也不好过。这便应着去了。
一面走,一面听到丁姀问春草那床弄得怎么样了,若差不多了的话,待会儿还跟冬雪一起将被褥什么的重新铺一铺。她便会心而笑,没防着迎面过来一人,一下子就撞了上去。“哎呦”一声,她只觉得撞上了一堵墙似地。抬头一看,顿吓得跪在地上:“三老爷……”
第一卷 第两百零一章 亲事
里头丁姀说话的声音骇然打住。
三老爷脸上红光满面,急着问:“小姐呢?可在屋里?”
“回老爷,小姐在呢。”
三老爷也再不管夏枝如何,抬脚就拨帘到了小宴息处:“小姀啊……”
丁姀手里的四物汤轻微一阵晃。她忙交给春草,掀被下床:“爹。”心道,何时父亲如此亲昵地唤她乳名了呢?总一贯喊她“姀姐儿姀姐儿”的,而且从未因她进过这扇门。不禁有些忐忑,他今朝子这个时辰过来,怕是有极重要的事情。
三老爷脸色一震:“怎么病了么?”
丁姀摇头,亲自为父亲端来一张锦杌:“是睡过了时辰,正要起来呢。爹,您坐……”
三老爷脸色稍缓,却没坐。仿佛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他憋不住了,一阵呼之欲出:“你在明州时,可做了件大事呀怎么回来并未听你说起过?”
春草这一听,便知是梁大人上书之事。嘀咕道,这三老爷还有脸说这话,打从丁姀回来,几时见过他?那要说话,也得他在场不是?说这话可真委实好笑。
丁姀蠕唇,心里莫名一股失落:“女儿只略尽了点心,不值当说一回。”
“嗬嗬嗬嗬……”三老爷爽朗地笑起来,一面抚着羊须道,“满招损谦受益,你能这样想倒也不失为我丁家的女儿。不过这么大的事,也该让为父知道知道。今日倘若不是知府大人告诉,我还不知此事呢”
“知府大人?”丁姀错愕,这事竟传得这么快?连姑苏的官方都知道了?
三老爷“唔”了声,显然不以为意:“去瞧你大哥去的。”
丁姀点点头,不想就此话题说什么,便问起丁凤寅的情况:“大哥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个倒没说起过。”三老爷道,“怎么?你有事找他?”
“……呃,没什么。”丁姀摇头。结束了这一话茬,便不知还能同三老爷再说什么。
三老爷原本还是一副欢劲儿,这会子也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了。悠悠吐出一口气:“我还同你母亲有些事商量去,就不坐了。你仔细休息吧……”说罢也不等丁姀应声,就摇摆着出去了。
夏枝站在门帘边立马打帘让身供三老爷过去,轻轻松了口气,看了看里头丁姀一阵失落的模样,便皱了皱眉,还是转身离去了。
丁姀轻轻坐到自己端来的那张杌子上,父亲亲自过来显然不会只是想问自己这么一句如此简单,肯定是有何事原本要同她说的,可不知何故临时又打消了这念头。知府大人,梁大人上书,父亲亲自来探她……这之间像是隐藏着什么。而父亲又跟母亲去商量什么呢?
心中陡升了些不大好的预感。这时夏枝又一次折了回来:“小姐,十一爷已在三太太那里了。三太太说,让您身子舒坦的话,也过去罢。”
“嗯。”丁姀点了点头,让春草加了件外罩,就跟两人一起前往主屋用膳。
一进门,便是见三太太三老爷各占一席位,脸色却不大好。丁煦寅坐在最下首,一声都不敢吭,瞅着她进来,那眼珠转啊转啊,像是乌黑的两只蝌蚪。
“爹、娘……”
“八姐。”
“姀姐儿来了呀”三太太抬眼看她,飞快间只见一梭子扫到三老爷身上去了。三老爷脸色顿黑下来一半,扭过头谁也不看,似乎正暗自跟三太太较劲。
丁姀不动声色,依然款款笑着入座,就见丫头们都开始提篮摆饭,上漱嘴的清茶。她执手捧茶轻啜了一口在嘴里含着,眼梢微微翘起,朝三老爷三太太分别看了两眼。就见三老爷脸上更为阴郁,随手将那茶一摆,道:“我去外头走走……”
“爹,您还没吃饭。”丁煦寅道。三老爷瞪了他一眼,吓得他头一缩,埋头扒了两口饭。
丁姀也放下茶盏:“重锦,快去拿件衣裳让父亲带走,晚上回来夜深露重,备着些好。”重锦忙答应了一声,上楼取去了。
三老爷微微侧目,眼神之中的复杂可想而知。稍微等了会儿,还是接了重锦取来的衣裳披上走了。
三太太脸上越发不快起来,那低垂的眼睛刨着三老爷的背影,直等到出了门去再看不到,她的眸子才忽而间染上了许多无奈。轻轻将筷子一落:“姀姐儿,煦哥儿,多吃些。”
丁煦寅埋头扒饭,含糊道:“嗯嗯……”
三太太便随即又给丁煦寅、丁姀各舀了一碗鱼丸荠菜羹推到二人跟前,看着他们吃完,才令人收拾了桌子,留他们下来再吃茶。
稍后,三太太方令冬雪来将丁煦寅领会屋去。丁姀怕那床还没整个儿弄好,便也让春草陪着一起走了。知母亲留下自己必是有话要说,稍稍一想,大概跟父亲也有脱不了的干系。便就静静坐着,直等到三太太开口。
“不知道你是作何想的,哎……”
丁姀微眯起眼:“娘何出此话?”
“你爹说,咱姑苏知府有个三公子,品貌不说一流,那也有个二流等分。”说罢瞧了两眼丁姀,“你爹不知道那事,这么说向着他们家也说得过去。你呢,我这事挑明了跟你说,我是不答应的。那知府家能比得过盛京?人家拔根毛可也比咱们这里的腰都粗呢过几天,兴许那媒婆就要上门了,怎么个意思,为娘先问问你。”
三太太早铁了心,这下非舒公府不入的了。她哪里还瞧得上别家人一眼?故而三老爷大一开了口,便就遭了她的话堵。两口子这才闹了阵不快。可她又怕告诉了三老爷丁姀进去的身份不够,毕竟不是正室,恐他要面子不乐意,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于是也根本没打算让三老爷先知道这事。只想盛京那边赶快给句话,也好给三老爷套上脖子,让他不得不答应下来。这两厢一夹,她就有些瞻前顾后的了。这万一舒公府的人不来,不又白错过了知府家的?未免显得两头都吃了亏。
难怪父亲到她那里忽然提了知府的事。丁姀暗想,定是那知府得知自己在明州的事,故而想着自家捷足先登,等到上头的赏赐一下来,他们便是直接得了便宜了。这算盘可打得好,既抬了她的身价,讨了父亲的欢喜,又让自家投了一个长线。外人眼里不定是她高攀的,可于父亲的心里却成了下嫁。哪个更为好听一些,一目了然……
真是没想到,她在明州的无心之举,竟会生出这般多的枝节。
丁姀吁了口气:“女儿的婚事,自然是听从父母之命的。好女配良媒,是无媒而为苟合,那就看,哪家的先到吧。”
她随意地这么一说,反惹得三太太更加不高兴起来:“你这么说,倒挺随遇而安的了。倘或舒公府的后到,你又该如何?”
“立人先立信,有口无信女儿即便到了舒公府也难有立足之地。”
三太太喉咙里一呛,万般话都教丁姀给堵了回去。凝声闷闷地朝丁姀瞧了几眼:“我不答应……”
“娘您心中既然早有答案,女儿自然遂娘地心意了。”
三太太又是一愣。心道,丁姀适才这是拿话套自己的话呢?啧啧……她是怎生学的这番手段?不过,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