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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看看傅清玉,沉吟一会,叫过冬梅冬蕊,让她们两个到牡丹阁去伺候傅清玉。
傅清玉躬身谢了大夫人,看看冬梅与冬蕊,虽然后者长得艳丽一些,但额头一道长长的伤疤,明显地破了相,即使用碎发也遮掩不住。
傅清玉心想,这样也好,太漂亮的丫头她养不住。冬梅倒不像是个嘴碎的,也不多话,为人处事很是稳重。
这些,都要观察再说。不过,至少这件事情之后,不会再有雅翠与雅苹那样嚣张的大丫头了。
又说了一会话。院子里的哭喊声已经小了下去,陈伢婆也来了,看看院子里两个受责的丫头,心里暗暗高兴。府里有丫头被撵出去,这下她又有生意要做了。
从大夫人的院子里退出来,傅清玉打发冬梅与冬蕊先回牡丹阁,自己则去看看傅清敏。
丹霞阁里一片静悄悄,丫环们蹑手蹑脚地进出,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傅清玉刚进院子,就看到傅清敏身边的大丫头春芳迎面走来。
“六小姐是来看我们七小姐的吧?”春芳低声道,“七小姐吃了药,刚刚睡下……”
傅清玉正想出声告辞,就听到暖阁里传出傅清敏的声音:“六姐姐,进来吧。”
既然是自家小姐出声了,春芳赶忙掀起帘子,让傅清玉进房去。
傅清敏半靠在床榻上,春兰正替她拿个软枕过来,垫在背上,以便靠得舒服一些。
“七妹妹觉得好些没有?”傅清玉关切地问道。傅清敏是她入府之后最为亲近的人,她也担心她的病情。
“昨夜二哥哥请了大夫,连喝了几副那个梁大夫开的话,如今好多了。”傅清敏感激地朝她笑笑,“多谢六姐姐关心。”
傅清玉笑道:“七妹妹客气了。”看住傅清敏,带了羡慕道:“七妹妹真是个有福气的人,有这么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二哥,大半夜的,都赶回来寻大夫替你看病。”
傅清敏幸福而虚弱地笑着。
傅清玉一抬头,看到窗外,落下一群鸽子,不由眉头微扬了一下:“好多的鸽子,是妹妹养的吗?”
傅清敏笑道:“早几年川陕总督府五小姐送了我一只金丝雀,没过两年就死了,我哭得不行,二哥再不肯让我养鸟。后来看门的林伯的胞弟说,鸽子好养,我就让他去抓了几只鸽子回来,如今已经养了一年有多了。”
傅清玉暗忖,这鸽子自古以来都是送信的工具。她微微一笑,难怪这头傅家七小姐一病下,那头傅二公子就赶过来了。
。第一百二十章探病
“七小姐可喜欢这些鸽子了,每天都是亲自去喂养它们的。今个儿可不成了……”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老妈妈走了进来,端了一碗莲子百合粥进来,把碗放到傅七小姐床边的桌子上,笑道,“小姐放心,那些鸽子我已经叫春兰去喂了。”然后转头看看那碗粥,“这是二公子特意吩咐厨房做的,怕那些厨房媳妇们懒惰,二公子还命人在一旁看着呢。等会摊凉了再吃。二公子说小姐的身子太虚弱了,如今又大病一场,要好好调理一番。”
看着那碗香甜可口的莲子百合粥,傅清玉暗中感慨,有个哥哥就是好,有个这么细心体贴的二哥,傅清敏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傅清玉听丫头们说过,傅七小姐有一个奶娘,姓杜,是带着女儿春兰一起过来的。春兰是与七小姐一块长大的,所以特别亲近。杜奶娘也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七小姐。
想必眼前这位,就是杜奶娘了。
又话了一会家常,杜奶娘让春兰过来,伺候七小姐吃粥,自己则到外屋去张罗。
“七妹妹,我给你带了些药过来,治疗伤寒很有效的。”傅清玉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玉瓶来。玉瓶里装的是薛大娘的独门治伤寒的药丸,“这药早晚各一次,疗效很好。还有,辅以桂枝汤、麻黄汤效果会更好……”
忽然,傅清玉感到背后阴风阵阵,一股冷意袭来,转头一看,果然是傅二公子走了进来。
傅二公子一身寻常人家打扮,只在腰际悬了块澄黄的玉佩,饶是如此,也显得他异常挺拔俊朗。
这是傅清玉入府后第二次看到他。第一次,在大夫人的院子里,他怒冲冲而出,看都不看她一眼。如今,他终于把脸对向她,脸上神情十二分阴沉。
二公子看看半靠在床榻上,正在喝粥的妹妹,冷冷道:“多谢你的好心,不过,我七妹妹的病,自有大夫开的药方,六妹妹就不会费心了。”
人家是好心送药,有这样硬绷绷地回绝人家好意的吗?傅清玉微蹙了一下柳眉。
“二哥哥……”傅清敏忙出声阻止。
“如果我妹妹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你。”傅二公子再次冷冰冰道。
傅清玉一扬眉,好歹她现在也是傅府六小姐了,即使作为盟友,合作伙伴,大家的地位也是平等的,这个二公子颐指气使的,未免太过份了。
这一次,她毫不相让:“二公子不是暗示,欲擒故纵吗?”她指的是那幅画轴上的字,字是二公子写的,她只不过照做罢了。
故擒故纵,她故意放纵雅翠与雅苹这两个恶婢,就是为了找到了一个可以治根治本,一举把这两人从身边撵走的机会。七小姐遭水泼,那是一个意外,却也成就了她的这一个机会,达到了她所要的目的。不过,这事毕竟发生在她居住的牡丹阁里,所以,她也有一定的责任。
屋子里的人想必都是二公子的人,所以傅清玉也不怕照直说。
“我虽这样说过,但是并非是要以我胞妹的性命为代价。”傅二公子冷冷扔下一句话,转身而出。
看着那袭浑身透着冰冷气息的身影步出房间,傅清玉朝傅二公子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哼,谁怕谁呀傅清敏不由觉得好笑:“六姐姐,你怎么与二哥哥一见面就吵,我二哥哥以前得罪过你吗?”
“没有。”傅清玉闷闷道。何止是得罪,简直就是在威胁她,强迫她就范,与他合作。
傅清敏笑笑:“你们两个,性子真的好像,我二哥哥性子倔强,你更胜一筹,有时看起来,你们反倒更像一对亲兄妹呢。”
傅清玉撇撇嘴,将药丸交给春兰,“谁稀罕跟他做亲兄妹,我要是有这么一个整天与我吵来吵去的哥哥,还……”她停顿了一下,有些话可不能说的,“我情愿死掉算了”
试想,谁愿意有这么一个强制霸道的亲哥哥呢?
“不会啊。二哥哥对我极好的。”傅清敏不解道,“可能你们之间的误会太深了,其实我二哥哥是很好的一个人。”
傅清玉走上去,端走傅清敏喝完粥的碗,交给春兰拿去清洗,笑道:“我知道,我看他这个样子,连熬碗粥给你,都命人看着厨房,生怕大厨房里的厨娘不细心。单看这一点,我就知道他对你是极好的。”
二公子只对这世上的一个人好,就是面前这个,他的亲生妹子傅清敏。这一点,傅清玉早就见识过了。
杜妈妈走了进来,笑着道:“二公子的确是一个很细心周到的人,对我们这些下人也很好,对于七小姐,就不用说了。二公子将七小姐视若掌中宝,这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然后又笑笑道:“这要说起来,还有一段故事呢。”
“哦,那杜妈妈快讲讲。”傅清敏马上露出好奇的神色,对于她最祟拜的二哥,有关他的事情,她这个做妹妹的,当然一点一滴也不能放过。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杜妈妈放下针线箩,目光有些悠远。
原来,傅清敏两岁那年冬天,杜妈妈因丈夫亡故,回乡下奔丧。当时还没有抬为大夫人的梅氏,便给七小姐指派了一个婆子。那婆子不知何故,竟把七小姐放到水塘边上玩耍,自己则走开了。待后来发现时,七小姐已经掉进了水里,差点被溺死。
待众人把七小姐打捞上来时,这个只有两岁的小孩子冻得嘴唇青紫,未足月出生造成的先天不足,再加上这场灾祸,从此,七小姐成了一个药罐子,整天离不了吃药。
当时,年仅七岁的傅二公子傅光烨怒气冲冲地跑去质问梅氏,大公子不愤气自己的母亲被人指责,两个小公子当场打了起来。
傅政傅老爷回来一看,那个气呀当即使人把两个小公子绑了起来,搬出家法,狠狠地打了一顿,并罚这两位小公子到祠堂里跪一夜。
第二天,梅氏跌跌撞撞地奔去打开祠堂的门,骇然发现,自己的儿子昏倒在地上,而二公子傅光烨,带了一身伤痕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怒视地看着她,然后转身,以钢铁般的意志硬撑着回到了房里。
此后,傅二公子的拼命劲儿让傅府上上下下惧怕三分。
傅清玉听后半晌沉默不语,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傅二公子竟是这么倔强刚强的人,小小年纪便是那样的性子,如今的种种所作所为,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