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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子一点也不介意,唇边含着笑意,对店小二道:“就照这位姑娘说的做,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全上了,要快”
然后看着傅清玉暗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饿得发慌的小猪。
傅清玉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研究别人的眼光,她现在要化悲愤为食欲,把心中的郁闷与愤恨全部消化掉。
少年公子叫了一壶茶,坐到了傅清玉的对面。他一边品铭着香茶,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傅清玉如风卷残般,把桌上的美味佳肴袭卷一空。
“这是苏州有名的红烧狮子头,吃的时候要……”少年公子刚指住一盘苏杭的名菜,话还未说完,就看到傅清玉筷子朝这边伸了过来,夹起一一个,放入口中,嚼两下,吞下去,再夹一个……少年公子苦笑着微微摇头。面前的这位姑娘果真饿得慌吗?那副神情,就好像面前的菜肴是她的仇人似的,恨不得全部吃光它。
终于,傅清玉吃饱了,一阵狼吞虎咽之后,没有品尝的心情,那种感觉,形同嚼蜡,但好歹填饱了肚子。
然后,她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天啊,她在这里化悲愤为食欲,却不知城郊的曹家那边,生命危在旦夕的曹大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曹大小姐这种症状,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任凭扁鹊再世,也无能为力。
本来,她想为曹可莹讨回公道的,却不想跑了一趟京城,却得到这样的结果。
一想到曹可莹,她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她突然强烈而迫切地想要赶回去。她怕迟了的话,她连曹可莹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她再看看面前坐着的这位,正在悠闲地品着香茶的少年公子,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硬着头皮问道:“赵公子,你可不可以再雇辆马车送我回去?等我回去以后,我一定把车钱,还有饭钱一并归还于你。”
赵公子看着傅清玉,有些啼笑皆非。面前的这位姑娘,真是当他是大善人啊?请她吃一顿倒也罢了,居然还得寸进尺提出要让他送她回去,难道她就不怕他是采花大盗?这位姑娘,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傅清玉心里惦记着曹可莹,她可没想那么多。即使她真的有心思去想这个关于非礼不非礼的问题,她也不会想到这位少年公子身上。怎么会想到他身上呢,对身怀跆拳道黑段三带的傅清玉来说,像面前这位少年公子高高瘦瘦的身材根本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威胁。
在傅清玉的“逼视”下,少年公子选择屈服。他唤来小厮阿海,叫了辆马车过来,就像那天去谭家花场傅清玉所见到的那般,他自己亲自跳上车去,当起了车夫。
“上来”他朝傅清玉唤道,见傅清玉的眼神中闪着疑惑的目光,不由笑笑,“放心,本公子驾车技术一流,那天的事情,纯属意外。”
好吧,就信他一次。傅清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要赶时间,所以下一秒,傅清玉也上了他驾的马车。
少年公子一扬鞭子,马车便风驰电掣地朝前方驶去,颇有点横冲直撞的意味。傅清玉心想,这或许就是他的作风吧,幸好,这次没有发生意外。
马车在水边村路口停下,少年公子探出半个头,朝四周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你就住在这里吗?……我以前,有一个朋友也住在这里。”语气里颇有些感慨。
傅清玉没时间理会他,她朝他致谢:“赵公子,多谢你了,我有急事,我要走了。车钱与饭钱……我该去哪里找你?”
赵公子朝她挥手:“去吧去吧……要找我的话,就去寒江诗社……”
傅清玉侧过头去看他,心中滑过一丝迷茫。这种情景像极多年前的那个上午,那个小男孩也是这副漫不经心的表情,朝她挥手:“走吧……以后有事,就到三生书院找我。”
事隔多年,即使再见,恐怕也是面目全非,相见不相识了吧?
傅清玉朝曹府全速跑去,气喘吁吁地冲进去,刚到垂花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片哭声。她的心突地一沉,难道,曹可莹她……
跌跌撞撞跑到曹可莹居住的院子,旁边的腊梅就奔跑过来,两眼哭得像桃子,哽咽道:“清玉姑娘,我家姑娘不大好了,她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快过去吧。”
傅清玉的心彻底凉了,身子如遭电击般,颤抖个不停,竟然连脚步也迈不开。还是腊梅哭着过来搀扶着她,才一步一下挪到曹可莹的病床前。
床榻的边上,坐着曹夫人,哭得整个人似乎要昏厥过去。床榻上躺着的那个人,似乎一点生命的气息都没有。
“可莹姐姐,我来了。”傅清玉用手抚上曹可莹苍白如纸的容颜,一颗泪珠坠落在她的脸上。
似乎听到她的呼唤,曹可莹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她嚅动一下毫无血色的嘴唇,努力挤了一丝笑容:“清玉,你来了?可是,姐姐要走了。”
傅清玉拼命摇头,泪水汹涌而下:“不会的,姐姐别胡说,你会好好的。”
“别哄我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曹可莹看着傅清玉的眼中,饱含着歉意,“清玉,对不起,姐姐无法给你选一门好的亲事……”
傅清玉含泪摇头:“不是的……”是那个人的错,一切都是因那个人而起,一切都是那个人造成的。
“母亲……”曹可莹在虚弱地呼唤。曹夫人赶忙俯下身子,抓住女儿的手:“莹儿,娘在这……”
“母亲,女儿不孝……”一行清泪自曹可莹的眼角滑落。
曹夫人用丝帕捂着嘴失声痛哭。
“小姐,你想要什么?”腊梅看到曹可莹死死地盯着桌子上的锦盒,忙捧了过来。
“那只簪子……那只……”曹可莹断断续续道。
腊梅马上明白过来,打开妆盒,取出一支梅花八宝簪,递到曹可莹面前,低声问道:“小姐,是这一支吗?”
曹可莹伸出瘦得如鸡爪般的手,巍颤颤地接了过来,用手抓着,手指抖得厉害。她把簪子递到傅清玉面前,无神的眼神充满哀怨:“清玉,如果你以后有机会……见到宇哥哥,你一定要替我……你替我问问他,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
曹可莹的目光热切而绝望,傅清玉感到一种痛彻心扉的痛楚,她拼命点头:“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一定会帮你问的”
曹可莹欣慰地笑了,手一松,手臂软绵绵地垂了下来,簪子“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小姐——”
“女儿——”
屋子里顿时哭声震天。
傅清玉呆立不动。她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簪子,那是一枚铸刻得十分精巧漂亮的簪子。是曹可莹曾经说过的,五年前那位薄情郎送她的订情信物,一直以来,视若珍宝。
傅清玉俯下身子,拾起簪子,攥在手中。她攥得那样紧,尖利的簪头刺破手掌,流出殷红的鲜血,染红了簪身,她却浑然未觉。
可莹,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枚簪子拿到他的面前,问他,不是有过山盟海誓吗?怎么这么轻轻易易就背叛了誓言?
心中,慢慢也有了恨意,那个傅府大夫人,她都已经躲得够远的了,怎么还不放过她,还要伸出黑手来迫害她的姐妹
第一百零五章质问
黑夜寂寂,傅清玉倚着窗户,望着月亮慢慢隐没在层层乌云的背后,毫无睡意。空前的压迫感紧紧扼制着她,她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前世的她,父母离异,又各自组了新的家庭,有子有女,他们都似乎忘了有她这一个女儿。可她并不埋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寻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要不要伤害他人就好。她所认定的伤害,是致命的那种。
大学毕业后,凭着优异的成绩与实践经验,她进了市级医院,作了骨科主治医师。虽然单位里免不了的勾心斗角,但那无伤大雅。
可是现在,不一样。
曹可莹去了,那么一条鲜活的生命,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消逝了。如果不是傅大夫人横插一脚,又如何会活生生拆散这一对美好的鸯侣?又如何会活生生逼死这么一位只有十五岁的姑娘?
傅清玉眼中恨意交炽。
想她为了改变自己这个傅府六小姐的身份,为了摆脱傅大夫人与傅二公子的双重胁迫,千方百计,另辟蹊径,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做陪嫁。可是为什么,终究还是不能改变什么为了不陷入与她无关的恩怨之中,她一味地退让,如今已经退到了悬崖边上,可是,那个傅府的大夫人还是对她身边的人下了手这一次是曹可莹,下一次就是她
空前的危机感袭卷了她,她心下一片寒意。以前总觉得京城的傅府,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所以一直自欺欺人,自得其乐。如今她才深切地感到,那个傅府,那个傅大夫人,无刻不在,随时会向她伸出魔爪她开始有点相信傅二公子所说的,关于她母亲与傅府原夫人,也就是傅二公子的亲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