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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民意为考量准则,去其劣者,留其优者。如此,既可敦促在职官员提高办事效率,也可适当精简为官者数量。为官者少了,官家子女的人数自然也会少。
还有一条,父子连坐、与荣。
不干预官员多生子,却须追究“子不教”的责任。一旦儿子犯了错,酌情量刑,不仅儿子受罚,同时也要转换为对父亲的惩罚。罚银、贬官等,可以罗列一个对应标准。
另一方面,若是儿子品行俱佳、于国有贡献,那么,不仅儿子受嘉奖,同时也奖励父亲,因其“教子有方”。拔擢官品,提升俸禄,亦或赏赐金银钱财等,可以罗列一个具体的对应标准。
素素看着,不住地点头赞同。
颜诺写这篇文章,用词用句都颇显稚嫩,然,道理却不幼稚。有罚也有奖,能让混世者产生危机感,同时也让忠心做事者看到希望。如此,才能使整体祛除烂尾、产生积极向前、向尚的推进力量。
这个道理,前世她直到二十岁,才在爹地的指导下领悟。而颜诺八岁就已有如此深刻见地,着实不简单!
“早闻颜相公早慧聪颖,今日方知,传言不过冰山一角罢了。”素素轻声赞了一声,合上书卷。
自入宫后,除了始终不肯称慕藉一声“父皇”,其他人的称谓,她已全部改了过来。
却听慕藉悠悠道:“当年你爹便是凭借此文,入了先帝爷的眼。一举从七品小官家子,跃升为朕的侍读员外郎。”他顿了顿语气,神态平和,好似回忆悠远往事一般,喃喃接道:“八岁年纪,何其殊荣!”
素素不知颜家祖上是什么出身,从前不解,何以颜诺能凭二十五岁年纪登上丞相之位?见慕藉说完这一句,便眉目紧缩、好似陷入长久回忆的模样,她想,其中应该有很多故事吧。
“诺郎八岁写文章便得先帝爷青睐,可朕五岁作诗也未曾得到先帝一句赞。”
许久之后,慕藉再度开口,貌似对颜诺比他更受宠十分吃味。说罢,他莞尔失笑,旋即黯淡了目光,沉默不言。
素素心想他或许是想爹了,便不出言打扰他,只静静地候在一旁,也想着自己的爹地。而至于慕藉让她就杨鸿筹的异常反应做分析一事,也就被不着痕迹地轻轻带过。
远处钟鼓楼传来悠远钟鸣声,已到了二更天。
素素以为今晚的“加班”能在沉默中提早结束时,却听慕藉如大梦初醒般说:“你陪朕出去走走。”
“夜深了,皇上想去哪儿?”素素皱起眉头问道,心下腹诽:大晚上出去瞎溜达,找鬼去么?
“太庙。”
慕藉干脆地吐出两个字,起身先走了出去。龙袍摆子磨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说你找鬼,你还真去找鬼!素素不满地嘟喃着,收起策论集,提起裙裾快步追上他。
慕藉有武功傍身,远距离行走也无压力,素素追得可就累了。气喘吁吁追在他身后,鬓发凌乱,颇似“女鬼”。
大晚上出宫来太庙,真是有病!素素心下极是不满,抬手擦去额头汗水。
慕藉并不停留,径自来到盛鼎皇帝神位前。
素素抬眼看去,盛鼎皇帝的神位旁边,另立着一座排位。牌上只有烫金印着“慕綦之神位”几个字,无别的注释。
慕藉端的跪了下去,对盛鼎皇帝神位虔诚地三跪九叩。起身后,方对素素道:“旁边的灵位,是朕的大皇兄。”
素素愕然。
这些天她记皇室宗谱,得知慕藉之下还有两个弟弟:齐王慕昶和楚王慕彻。两个妹妹:福安长公主和福娴长公主。四人皆健在,何以,突然多出一块所有资料中均不曾提及的的“大皇兄慕綦”的牌位?
“大皇兄薨于十岁之龄。”慕藉沉吟着解释了一句,恍若回忆往事一般,眸光幽深。负手而立,自有一股寂寥气息。
原来是夭折了。素素心下惋惜,却又想到,即便是夭折,毕竟已长到十岁年纪,宗谱里怎会只字未提?虽有疑问,她却不想追问,终究是别人的家事,自己要知道那么多做甚?
慕藉忽然抬起手,往自己脸上拂去。再说话,已然有了鼻音。“走吧。”说话间,已折身向殿外走去,只是脚步比来时放慢了不少。
素素顺从地跟在他身后,也不问他要去哪里。走着走着,却发现他并不再往别处去,而是回宫。
素素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跑到慕藉前面,反身拦住他,质问道:“喂,我是说了一切都听你的,可你也不带这么耍我的吧?你到底想干嘛?”
大晚上的,大老远跑一趟太庙,就为了向她说明,他爹灵位旁边的灵位是他早夭的大哥。这不是存心折腾人么?
方才慕藉心里在想事,忽然被素素拦下,竟有些愣住。片刻后,盯着素素的眼,以前所未有的口吻,严正道:“朕要你记住慕綦这个名字。”
“为什么要记他?他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甚至连宗谱都不记载他的事情!”
素素心头怒火不减,直觉慕藉就是个间歇性精神病,时不时发作一下,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慕藉却不再说话,绕开她,继续往前走。
回到御书房,已过三更天。素素收拾了笔墨,便要退出,却听慕藉怅惘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欠了他。”
第四十二章 微澜
更新时间20131014 14:49:43 字数: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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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所有人都欠了他,与我何干?
素素心下驳一句,继续向外走去。
慕綦早在盛鼎九年就死了。而她,穿越在德仁三年,重生于齐陌五年。哪怕以出生算,洛欢生于盛鼎二十一年,远远晚于慕綦殒命的时间。
既是从未有交集的两人,何谈亏欠?
慕藉忽然激动地咆哮起来:“你不会明白,身为皇帝的悲哀。你不懂,你们都不懂!”旋即又陷入沉默,仿佛刚才他什么都没有说过。
素素止住脚步,回转身,原想听他解释。久不见他接下文,终还是提步走了出去。行到门槛处,身后隐隐约约又传来慕藉好似呓语般的喃喃之言:“皇兄,也不懂。”
又是一段辛酸的往事,又是一个解不开心结的生者。
素素摇摇头,抬眼望天。
乌云遮住半壁勾月,繁星格外璀璨。
情感的羁縻,便如这星空,亘古有之。
长叹一声“可怜”,不作停留。
此后几日,慕藉令素素不必再近前随侍,留住合黎宫做些绣品针线。
素素心想怕是日子将近,便让小丹子拿对了对牌去领针线布匹,她自己则闭门不出。
最后关头,往往也最容易出意外。之前的平静,让她心里觉得非常不安。
或许,暗中积聚的力量,正在酝酿爆发的节奏。而她却毫无准备,因为她根本没条件准备什么。只能凭一己之力,见招拆招。
不想,合黎宫外的世界还没有发生巨变,宫内却先起了波澜。
小丹子捏着兰花指,对跪在地下的宫女怒问道:“小蹄子,娘娘可有待你不好?”
宫女唤名晨荷,是这合黎宫中的大宫女,年十七。入夜时分,在后门处向宫外人传小纸条,被小丹子抓了个现行。
听了小丹子的责问,她面上竟颇有几分不屑。抬起头来,不卑不亢地回道:“主家待奴婢们自然是极好。”
“你!”小丹子怒极攻心,一时竟说不上话,指着她的指尖颤抖不已。
晨荷这话,着实伤人之至。
素素现在是个没名没分的存在。所谓“娘娘”,不过是小丹子私下给安的一个称谓罢了,作用和“张三、李四”并无差别,只是显得稍微悦耳顺口一些。
而晨荷却恰恰揪住了他的疏漏之处。一句话,既讽刺他利欲熏心瞎了眼,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主子。同时也暗指素素做张那乔,往自己脸上贴金。
分明只是个无名无份的宫女奴婢,才得皇上宠幸几日,便真当自己是主子了?以“娘娘”自居,不要脸至极!
被她犀利眼神盯着,小丹子气不过,上前一步,大耳刮子甩在她脸上。“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蹄子!看本公公不撕烂你的嘴!”
尖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里,端端显得突出尖锐。吓得门外几个偷听的粗使小宫女噤若寒蝉。
素素端坐上首举茶啜饮,冷眼旁观,安然自若仿佛面前根本没有人。
晨荷脸上立时浮出清晰的手掌印,嘴角有血丝。
想来,小丹子用了不小的力气。
素素心里有数,面上容色不变,重重搁下茶盏。“乒”一声脆响,止住堂中闹剧。“明年开春,你也到放出宫去的年纪了吧。”
温温吞吞一句话,语气平平,听不出丝毫波动。却叫晨荷后脊背一僵,寒毛倒立。
“你,你想怎样?!”
“我也没想怎么样。”素素缓缓地说着,好似在说一件极其渺小的事,眸光里,凌厉一闪而过。“我猜,你的‘主家’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