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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顾守礼喜出望外,一把扯住顾守仁道:“这么说起来,我的名声还没有臭,我还可以在杨柳洲见得人?”
顾守仁点点头:“应该是这样。尤爱姐的婆家也曾来闹过,终因没有实据不敢闹大前几日还有几个村人打听,你奉娘的话回老家一趟,却怎么春节临近还未归家?大嫂甚是为难,就连我们也不晓得怎么应答才好所幸你及时赶了回来,倒不怕在村人面前穿了帮。只是日后你的言语中,也要小心为上,千万别露出马脚来才好”
顾守礼连连点头,知道自己做下的丑事并未在众人面前曝光,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算是安稳了。今后只要全力对付好朱氏,就不怕啥了秀菱在外头听得有些不耐烦,因为她主要目的还是想听一下尤爱姐的下落,看看这个臭女人到底怎么着了,为什么顾守礼会一个人重回杨柳洲。
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好不容易听到顾守礼说到了正题上。原来,顾守礼和尤爱姐私奔之后,逃得离杨柳洲远远儿的,也过了几天恩恩爱爱比蜜甜的好日子。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一下子击倒了顾守礼,尤爱姐起先也帮着他延医问药,服侍周全。只是,架不住囊中的银子日益消瘦,渐渐有些捉襟见肘起来。再拖个几日,连饮食住宿都成了问题。出门在外,想借贷也没处借去,又不能把嘴吊起来,或是喝西北风。这个时候,才深刻体会到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的滋味。
好在顾守礼的病慢慢有了起色,不过身子虚弱,还不能去打工赚钱,全凭尤爱姐帮人浆洗缝补赚两个小钱糊口。尤爱姐撇了家人,跟着顾守礼跑出来,难道就为着过这样的日子吗?那她才是个傻蛋呢没多少日子便摔盆打碗,嘴里叽叽咕咕,又拿脸色给顾守礼看。
顾守礼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话好说,反要陪着小心,不敢惹恼了尤爱姐。只是,他越陪小心,尤爱姐越看不起他,到得后来指着脸子明目张胆地骂:“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老娘不明不白地跟了你,实指望一重新岁月,如今倒好,你摊手摊脚倒在床上,吃喝拉撒都靠定了老娘一个人,天啊天,我恁般命苦么?”说着嚎啕大哭。
顾守礼只得埋怨自己不中用,又低声下气地哄着尤爱姐:“我不过暂时身子不好,等我好起来,我自有赚钱的法子,保准日后不让你受苦就是了”
想法设法哄得尤爱姐消了气,止住了哭,再在心内设法,等身子强健些,怎么出去赚钱谁知道他两个在这里吵闹,早被同院子里住着的,一个惯会拉虔作媒的陈婆子偷听了去。她见尤爱姐年纪尚轻,举止伶俐,又生得有两分姿色,想起有个富户托自己作媒,打算讨个小妾在屋里,不由得打起了尤爱姐的主意。
若是把这个尤爱姐说给富户做妾,自然有不少谢媒钱可以赚;听那婆娘的语气,似乎她和身边的男子,并非什么正经来路;而这婆娘看上去就有一种轻佻浪荡的模样,想必搞定她,不会是什么难事。这婆子想着想着,老脸上露出了奸滑的笑容。
第225章 报应
陈婆子暗中窥探着尤爱姐,趁她独个儿浆洗衣裳的时候凑近前去,没话找话地说:“这位小娘子长得这般水灵,你当家的倒舍得你干这些粗活”
尤爱姐听得有人夸她,心里自然很受用,想起目前的处境,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不做这些粗活,却又如何?家无隔宿之粮,难不成坐等饿死?”
陈婆子同情地叹了口气:“倒难为你了,你这个当家的病了这么些日子,亏了你照应他。只是,你生得这般人材,爹娘怎么没给找个家境好些的?”
一句话勾起尤爱姐满腹心事,红了眼圈说:“正是呢,我爹娘坑了我一世,怕是这辈子都别想过啥好日子了”她跟着顾守礼背井离乡,却落到山穷水尽的下场,满肚子都是委屈和不快。
陈婆子眼眨眉毛动地左右瞧了一瞧,压低声音说:“也不是这样说凭小娘子这般水灵,不说嫁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寻个中等富户,必是不成问题的老话说的,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一个做丈夫的,连婆娘都养不活了,还有啥脸面当人的丈夫?”
说着话,眼睛盯着尤爱姐的脸察颜观色,怕引起她反感,又把话锋一转:“话虽如此,我料得小娘子哪里抛洒得下,毕竟结发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呢”
尤爱姐因为这些日子伺候顾守礼,早已经腻烦。本来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顾守礼和尤爱姐不过是偷偷摸摸的露水夫妻,哪里会尽心尽意,毫无怨言呢?再加上家中缺吃少喝,全凭尤爱姐一双手来赚,将来的出路在哪里,也一些儿不知,她心里不焦燥才怪当下把嘴一撇:“什么结发夫妻,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本是个寡妇,受了他的花言巧语,不明不白地跟着他跑了出来,这会子害得我好苦也我,我巴不得离了他呢”
陈婆子听了这话,那是瞌睡碰上了枕头,正中下怀。连忙堆了满满一脸的笑道:“小娘子说的话可真?若真是如此,我倒有办法帮你,不但可以摆脱此人,还能过上衣食周全的日子,不比现在颠沛流离,吃了上顿没下顿强啊?”
尤爱姐到了此时,一听说可以有好日子过,哪里还顾得上顾守礼,赶紧赌咒发誓地说:“我说的话,并无半字虚言。若大娘能让我脱离这种窘况,我必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就是了”
陈婆子不慌不忙地把富户托自个儿帮他寻个小妾的事情娓娓道来,又添了一篇好话:“你进了门,虽说是妾,总好过跟着现在这个不明不白的好;再说了,你跟了富户,有吃有穿,月例银子不会少你的,还有丫环仆妇伺候着,跟现在比,那是天与地的差别呢你若信得过我,我来帮你说合,到时候别把老身抛在脑后不记得了就是”
尤爱姐也换了一种甜蜜蜜的腔调:“大娘若能助我,日后你就是我的亲人呢,反正我在此处并无亲眷故旧,便认了您做干娘吧”
自此,陈婆子便和尤爱姐认了亲,狼狈为奸起来。陈婆子晓得尤爱姐手头上没钱,先垫了银子帮她买衣裳,脂粉打扮得光鲜靓丽,再领着那富户上门来相看。
至于顾守礼,全被蒙在鼓里。虽然瞧见尤爱姐打扮一新,有些奇怪,却不肯盘问,以免引得尤爱姐和自己吵闹。
倒是尤爱姐自个儿寻了些言语解释了一番,说是隔壁的陈婆子帮她找了份工,给一家富户做洗衣妇,比自个儿接散活做要赚得多些。顾守礼自然没啥理由阻挡,毕竟此时衣食都靠着尤爱姐。
那陈婆子对富户介绍尤爱姐和顾守礼时,只说她是个寡妇,跟了哥哥来此讨生活,不想哥哥病了,因此连回家的路费都没了;财礼也并不多要,只要自家妹子过得好,做哥哥的也就感到欣慰了尤爱姐本是个水性杨花的性子,见那富户虽然四十来岁的年纪,并不算很老,长得也还看得过去,主要是贪图他家境好,若做了他的小妾,日后也能搁手架脚的有人伺候,不用干活,也不用操心吃喝,心里早就千肯百肯。
于是下了一番心思来奉承勾搭这富户,她长得有两分姿色,又惯会风月,因此就打动了那富户的心,愿意将她纳为小妾。
因为尤爱姐巳拜了陈婆子为干娘,所以一切事宜都是陈婆子出面,尤爱姐推说她哥哥因为生病,把脑子病糊涂了,凡事不须问他,就是问了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富户自然图省事,也懒得和顾守礼接触。
到了尤爱姐要进富户门的日子,也是由陈婆子那边抬过去的。顾守礼又不是死人,尤爱姐不可能说当着他的面,就光明正大地拍拍屁股走了人因此和陈婆子设计给顾守礼灌了些蒙汗药,待他昏睡过去,弄床大被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将门反锁了,尤爱姐自去干自个儿的勾当,哪里还挂念顾守礼。
等顾守礼晕天黑地睡了一觉醒来,天已经都黑了,屋里冷锅冷灶,连杯茶都没有。顾守礼喊了半天也没个人应,挣扎着爬起来,拉门还拉不开。后来实在饿极了,东翻西找半天,在破橱里寻到两个硬梆梆的馒头,一块一块掰下来吃了,噎得真翻白眼。
尤爱姐夜里不回来,倒还真是头一次,顾守礼似乎有了些预感,不由得双泪长流。倒在硬板床一夜无眠。直到第二天天亮,陈婆子才将门锁开了,走进来不冷不热地同顾守礼说:“顾家大郎,你家小娘子不会再回来了,她此刻巳成了富户的小妾,日子可比跟着你过得安逸多了。”
顾守礼虽然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听了陈婆子这话,还是惊得手足冰冷,扬手在床板猛猛一拍:“这贱人,连我都不说一声,就这么跟着别的男人走了?”